随身带着淘宝去异界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血歌华章

作者:血歌华章  录入:10-11

  上一任“人王”名为亚斯塔罗斯。即使到了此方世界,那位王者也不屑于更改名讳。
  还有龙。
  龙同样是一种高能生物,在单体战力方面远胜于一般的人族,但由于族群的数量过少,又因为它们之中相当数量的个体担负着另一种无法通过这座城展示的表面信息详尽了解的使命,所以它们很少在彼方人族的主导区域活动。
  若以墨拉维亚为参照,会令人极易对这一物种产生误解,以为它们只是空具力量而脑袋空空的生物,但那座城所记录的前任城主与龙群战斗的影像,却足以否定这种认知。
  影像没有记录这场战斗——更准确地说这场战争的起因,在那些精度惊人的全景图像中,双方已经进入不死不休的局面,在斗争中使用了一切战斗手段。范围和烈度都极其惊人的战争持续了很长时间,几乎完全透支了这座城市的资源,与之相应的是阿加雷斯的战果斐然,他的强横证明彼方人族同龙族之间并没有不可跨越的力量差距——虽然范天澜同样清楚地知道,“阿加雷斯”是裂隙人族当中的特例,他的力量就像这座被他运用得如臂指使的城市一般,是完全无法复制的。
  在这场裂隙人族与龙族的战争中,双方所使用的武器,所采用的战术,都完全不同于此方中洲世界的天赋者之间的惯常形式,。阿加雷斯操控着这座城,将自身与这个庞大、精密而出力惊人的武器系统融为一体,完全超越了常人常识中人力的极致,而“龙”也在这场战争中褪去了它们的生物面貌,在血与火之中显露了它们同样作为战争兵器的本质。
  范天澜回想着那些画面,它们以数据的形式保留在他的头脑里,随时可供支取。这份记录的密级不高,那名“兰德皇子”却从未看过,是因为他贯彻自己意志的决心坚定不移,而法塔雷斯对他的选择也从不干预,他替他及天空之城的所有“获选者”选择了一条他自认为能够把控的道路,自然就断绝了其他可能的选择。
  现在那座城的绝大多数人已经变为城市复苏的祭品,他们可能会在比较长的时间里始终保持着人类的外形,但随着同系统联系的加深,越来越多地履行作为工具的使命,最终他们会变成另外一种形态的东西。
  阿加雷斯侯爵能将自己的意识分作千万份注入那些蜂群一般的战争武器,发挥它们的最大威力,但其他裂隙贵族却未必有这样的能力。实际上,除极少数城市之外,所有领主都会在自己的城中大规模豢养湿件,由通过检定的亲属充当智能节点,而他们自己手握高级协议,通过血脉传承密钥,将力量和权力如此一代又一代地传递下去。
  浮空城市是一个极其发达,有能力进行星际跃迁的战争文明所制造的尖端产物,但它的系统却出人意料的是开放式的,不仅彼方世界的人族可以不借助精密的连接设备就将己身连入城市的控制系统,获得符合其身份的权限和来自城市发动机的澎湃之力,中洲世界的人族也可以得到同样的待遇。
  无论彼方裂隙世界还是此方中洲世界的智慧种族,他们的基因序列有一个共同的结构,能够在生物成长的过程中生成一种并行交互神经,在不同的情况下激活其“脑机接口”的功能,就会使人表现出不同能级的不同天赋。
  由此可见,两个世界的人类之间有异乎寻常的密切联系。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件导致了世界之间的对立,二者又在相互隔绝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样的演化,此方与彼方的人类共享一个生命的起源应当是一个事实。
  与此同时,一直困扰着云深的那个问题也因此得到了一种解释:范天澜特殊的感应能力之所以能够随着他的成长而扩大影响,原因之一在于云深本身,他的身体同样是高等文明的产物,其二在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本身,他们能够工具化的特性使这具身体发挥了本人意料之外的作用。
  更多的信息在范天澜的脑内持续解读,接入那座城的智能系统时,他已经感觉到他和它在某些特性上的相似之处,以此为参照,假如他的能力不受约束地持续增长,在可见的未来,整个世界的人类都将变成他的外展设备,他能够将数以亿计的生物大脑都征用为他的算力,甚至——他知道他的能力一定会发展到那个阶段——只需要一个脑内指令,他就可以让成千上万的人执行最不可思议的任务,并且全心全意,毫无违逆。
  龙是一种不同于人的“异常生命”。
  能力成长到今天这般地步,范天澜知道自己早已远离“普通”的概念。甚至他有一种预感,这种能力继续发展下去,这幅人类的躯壳也会有一天不再适应他的力量,他将迎来一次“蜕变”。
  范天澜想着自己在梦中的那个形象,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表情。
  不管云深说那有多可爱,实际上,正是因为他说可爱,所以范天澜决心,他永远也不会——
  木门打开,他所想的那个人在办公桌后抬起头来。
  清爽的黑发,漆黑的瞳孔,知性的柔和面容。
  “天澜?”他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龙是一种非常贪婪的生物。
  范天澜向他点点头,走进去。
  它们对自己渴望的事物,永远也不会感到餍足。
  范天澜公事公办地向云深报告自己这次“神游”的发现,一般来说,天赋感应所得是不能作为直接的情报使用的,但范天澜的探索结果无论何时都是重要的,也总是被事实证明是可靠的。
  云深有些惊异地听着他的描述,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些极有冲击力的信息——他总是那个最先发现,最先了解,也总是比任何人都要自然地接纳范天澜的一切的人。
  “这些信息会让你感到超出负担吗?”他问。
  “没什么感觉。”范天澜说。
  云深看了他一会儿,范天澜任他打量,脸上不露一点端倪。
  他早已学会恰当地使用自己的外表,所以他知道云深一定能看出点什么来。然后,范天澜想,他会得到关心,受到照顾,还会有超过平时的陪伴。
  一点也不意外,这些他都很容易地得到了。
  虽然中洲世界几乎没有人见过一头活着的龙,不过参考墨拉维亚便可窥见,这种近于幻想的生物一定是巨大的、强壮的、皮粗肉厚的,扔进钢水池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那种形态一定不能感受到温柔的拥抱。
  范天澜喜欢拥抱,虽然只喜欢云深给予的拥抱。他也喜欢他微凉的手指轻轻梳理他的长发,那触觉仿佛身上淌过一条静静的河流。他喜欢他只为了同他说话而说话。他已经很少需要睡眠了,但仍然喜欢在这个人抚慰下进入深眠。
  即使什么都不做,只要他在他的身边就可以。
  范天澜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冷静、理性,像机器一样精确和稳定,强硬又极有自我意识,只有在涉及云深的事情上会表现出一些幼稚的执着,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他的非人本质给他人造成的精神压迫。但他的这些表现并不是为了降低别人的戒心,便于自己的工作,他已经在别的地方干得很好,完全有资格和理由在这里让其他人明白,那是他的领域,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可以破坏——
  云深可能比任何人都更明白他的本性是什么东西,但他依旧给了范天澜想要的一切。
  他不仅仅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更是属于范天澜本身的奇迹。
  虽然长期以来,他们都默契地不提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个问题。云深是人类,无论他的血、他的肉、他的骨是以何种物质组成,是什么样的技术将这一个灵魂安放其中,他的外在表现始终只是一个人类。他没有龙或者精灵那般出众的天资,体质很差,不能使用任何强大的力量,虽然他不能说是不优秀的,但那只是人类范畴中的优秀,并且还要考虑到他这副身体的特殊之处。
  云深知道这一点,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云深以此作为自己谦逊的理由,但对其他人毫无影响。躯体的相对孱弱既不影响尊敬,也不影响感情。
  范天澜并不如何渴望那些毁天灭地的力量,纯粹的破坏是很无趣的,但他确实一直以来刻意拓展自己的特殊能力,也许现在条件还不够,但他一定会成长到他所希望的那种程度,他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会一直延展、加深,直至完整地将它拓印到他的脑域,通过解析其背后的底层逻辑,最终找到他想要的那把钥匙,然后——他将切断把这个人束缚在有限寿命及有限力量中的锁链,而代之以他亲手打造的牵绊。
  这一定不是妄想,而是他必定实现的现实。
  这个世界的本质将赋予令现实如他所愿的力量。


第466章 工业联盟与贵族
  工业联盟动起来了。
  面对明确的危机,这个庞然大物开始转变方向。
  这对它来说并不困难,从建立的第一日起,它的缔造者就想到了日后必将面对的风雨,无论这敌意是来自中洲世界还是别的地方,将来的战争他们是首当其冲还是犹有余地,他们都要生存和发展下去。
  在对手仍未真正降临之前,备战的第一步是大规模的人口和物资调动。
  调动之前先是盘点。
  发展到今日的工业联盟已经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大国,不论是从土地还是人口来说,即使周边的国家和地区对它的认识仍不太清晰,但它的生产能力也是公认的远超于常识国家的。联盟人每年都会通过工作报告上的图表和数据看到联盟持续的进步,意识到他们创造了多么丰富的劳动成果,并感觉到联盟给予他们的种种保障和回馈。
  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在联盟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固然优越,但确保这种优越所需的物质只占总量的一小部分。人们在工厂和农场中的劳动果实大部分都被集中起来,通过联盟代表大会这个最高机构及其下属一些列常务机构进行再分配和再生产,这是一个已经被作为常识普及的联盟运作秩序。无论是和术师一同经历了联盟草创时期的资深建设者,还是后来主动或被动加入联盟的联盟新居民,他们都认可并发自内心地维护这个秩序。
  这个秩序使得工业联盟作为一个多种族和多民族的聚合体,却比这世上绝大多数国家更来得权力集中,这种集中也使得他们对生产和生活物资进行调配几乎不会受到阻力。
  不过与为备战而动员集中的人口相反的是,物资调动的趋势却是分散。
  当赫曼乘坐列车,风尘仆仆从北域回到工业联盟的中心区域,随着车辆进站挺稳,他走下火车,随着人流登上扶梯,走过人行平台长长的步道,看见旁边轨道一时竟有三列火车同时经过,不同于客运火车漆成绿色的铁皮车顶,通过他们脚下的货运火车刚好是二平一敞两种车型,任谁都能看到车皮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打包货物和各种建材。
  人们发出惊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慢下了脚步,还有人就在栏杆边停了下来,很是吃惊地和同伴估量这些货车的装载总量,以及它们的目的地。
  “来自旧世界的人”,这些人全身上下都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信息,没有人对他们过多注意,作为如今西方世界经济、政治与文化的枢纽,工业城当然会吸引许多为种种目的而来的访问者,他们很少有人能够经过从水路到陆路的一趟旅程之后还毫不动容,并不奇怪联盟人民在口头上将联盟及联合王国之外的中洲区域称之为旧世界,每个人在踏上联盟土地的那一刻起就能感觉到新规则与旧秩序之间的显著差距。
  从工业联盟通过新玛希城与抚松港这两个基点城市让旧世界发现它的存在,到今日联盟已经成长为见者无不位置赞叹的陆地巨鲸,已经过去了不算短的时间,但两种文明形态之间的距离不仅没有缩小,反而日趋扩大——正如这些钢铁长龙与身着华丽彩衣,以游客而非学习者的角度发表评论的贵族之间的对比。
  真是悲哀。
  在拂面而过带着青苗和煤烟气息的风中,同样出身贵族家庭,曾以间谍的身份从抚松港到工业城,最后在种种因素之下成为一名记者的赫曼这样想。
  轮轨撞击的声响在金属结构的高架穹顶下回荡,长龙一般的列车一往无前,人流漫过曲折联通,有如迷宫的天桥,穿过出站口,来到中央大厅。这座建筑的规模也是同工业城火车总站相称的宏伟,数以百计的旅客一走进其中,就像鱼群散入池塘,一下就不显人多了。
  挑高的屋顶上,大片明亮的光线透过玻璃洒到地面,赫曼在大厅的报刊亭里买了几份报纸,拿在手里,提着行李走下大厅前方的宽大阶梯,穿过广场,径直走向公交站。
  站在挡雨棚下戴着臂章的志愿者转头看了他一眼,轻易就分辨出他身上那种城市气息,不再管他,而是走向他身后,去询问那些初来乍到或经验仍少而显得战战兢兢的旅客是否需要帮助了。
  赫曼登上公交车,随意选了一个座位坐下。车辆很快就启动,机械的震动通过座位传递到身体,看着窗外经过的熟悉景色,他呼出一口气,直到这时才有“回来了”的切实感受。
  对一些初次进入工业城的人来说,这座城巨大得有些可怕了,笔直的宽阔街道,线条规则的巨大建筑,白的墙,黑的铁,玻璃幕墙是深海一样的颜色,即使小森林一般到处都是的绿地中和了有些冷淡的工业气息,人们还是容易在这里产生弱小的感受,因为无论他们在来处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在这里都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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