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啊~~允老师上完了,总不能不让我上吧?”林深调戏一笑,恰到好处的一顿,将身体又往前挤了挤。
允诺程:“......”
由于经济舱洗手间逼仄的原因,在加上还有一辆轮椅占据了大面积的空间,林深根本无法往前,只能站在允老师的面前———解、决。
而允诺程还无法阻止。
林深说得有道理,他上完了,总不能不让林深方便吧。而现下又只有一个洗手间,不在他的面前还能在谁的面前。
林深又往前挪了一点,身体前倾,然后就开始脱裤子。
白色的衬衫从裤腰里揪了出来,往上一撩,露出来大片大片白嫩的腰腹,原主太瘦没有多少肌肉,但是胜在白嫩、线条流畅,青涩中夹杂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与活力。
再加上眼前男孩那张正调戏逗弄却又无比精致的撕漫脸,以及此时宽衣解带的动作,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允诺程脸色瞬间变了。
他现在正处在发情期,并且化形的时间点可能还提前了,刚才他好不容易才背对着林深将身体内的反应压了下去,可身上却仍留有燥热的余温。
再加上他沉睡的心脏重新复苏,心口随着林深的动作偶尔跳动那么一下,尤其是林深接近他的时候,心脏就像是装了小雷达一样,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本以为这就已经是极限了,可殊不知林深现在却当着他的面,揪出了上衣、露出了腰腹、解开了裤腰,顺势就要脱裤子,那带来的视觉冲击不可谓不惊人。
允诺程立即闭上了眼,恨不得连呼吸都一并屏住。
而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一道热气从他的面前辗转而过,带着丝丝缕缕林深身上雾霭般的香气,拂到了允诺程的面前。
浓密的睫羽颤了一下。
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心跳又开始咚咚咚跳个不停。
无法,闭着眼睛的允诺程迎着这股热气,往后靠了靠身体,妄图拉开距离。
可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越往后靠,那股携带着林深体香的热气也越往他这边吹,就像是追着他似得,无论他怎么躲,都躲不开。
身体上的不适也因为这股热气而愈发的明显,难耐难以消除,莞尔之间,恨不得立即显出原形,用巨大的蛇尾将眼前一次次撩.拨他的少年一圈圈的锁起来,将他按在墙上,就在洗手间把他办了!
越是这么想,身上越难受,就在神第一次意乱情迷的一刻,那股热气却突然后移,紧接着他就听见了林深小声嘀咕的声音。
“咦,奇怪了,这明明有心跳啊?怎么那天就没有呢?”
允诺程一瞬睁开了眼睛,却见刚才还调戏逗弄就要宽衣解带的林深,正衣着整齐的前倾在他的面前,头部停留在他的心口上方,见允诺程睁开了眼,又笑着退到了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允诺程的眸中红光大盛,林深不禁有些出神,反应过来以后,随即解释道:“允老师,我逗你的,我怎么会当着允老师的面上厕所呢,你不嫌弃我,我还心疼你呢。”
林深一点没有解决生理问题的打算,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要探寻一下,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困扰他的一个问题———允老师的心跳问题。
“.....”允诺程:“你刚才在干什么?”
“听你的心跳。”林深很诚实。
允诺程:“!”
“允老师,你是不是生病了?什么病?为什么心跳....”时有时无?
林深好奇怪,上回他无意之中摸上了允老师的胸口,却好像没有心跳,而这一回,却突然有了,而且听上去还挺...强烈?
“...心脏病。”林深的话还没有说完,徒自疑惑中,允诺程却猛然开口,截断了他的话。
无论林深是想问之前没有心跳的事,还是现在心跳剧烈的事,用人类的疾病来掩盖自然是在合适不过的。
心脏病?允老师居然还有心脏病??!工具人这么悲惨的么?!
“那怎么样,严重吗?去医院看过吗?医生怎么说?”
林深一听那叫一个着急,为了和允老师平视观察他是否又不舒服了,他直接二话不说单膝跪在了允诺程的面前,急切的抬眸看向了他,就像得了心脏病的是他一样。
瞩目着林深那张十足担忧的脸,允诺程有些错愕。
片刻后才移开了目光。
“没事,”还是冷冷清清的语气,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没变。
林深:“那医生有什么嘱咐吗?开过药了吗?”
“医生说....”允诺程的顿了一下,“医生说、不、能、受、刺、激!”
林深:“.....”
怎么感觉允老师话里有话呢...
“嗯,允老师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刺激了。无论是谁让你受刺激,都不行!”林深心疼的不行,注视着允诺程,似乎要望到他的眼底。
“我把我的心给你,从此以后我的心跳就是你的心跳!”
允诺程怔然的抬头,视线的最后是少年沁着笑的嘴角,以及单片墨镜下一闪而过的血红眼眸...
*
飞机停在了三义机场。
众人下了飞机,经纪人们单独留下,去货物区取托运的行李箱。艺人们则先走一步,先行上了车。
林深与蔚雨交代了几句,便坐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商务车。
耀瑞的行事作风一直不喜欢张洋,加之丽江风景优美,生态区域众多,以保护自然环境、融入原主居民优先,所以公司只给S.A.S备了一辆超长的商务型保姆车,正好容得下他们组合五个人。
林深上了车,坐到了后排的前方,正打算闭目养神,一旁的蓝桉却率先开口,尖酸刻薄的问道:“你刚刚和允老师干嘛去了?”
他这一声不大不小,正好惊动了后面的四个人。
组合内的其他成员几乎全部都看了过来,林深连眼皮都懒得抬:“能干嘛,尿尿!”
“......”万万没想到林深回答的这么直接,蓝桉咬了咬牙,继续嘲讽道:“上厕所上这么长时间?刚才飞机上动静不小,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林深知道蓝桉为什么这么问,他是怕林深做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再牵连到他。
“哦,我刚刚向全飞机的人宣布S.A.S组合中的蓝桉是朵大白莲,清纯无辜的人设都是假的,经常欺负我,心特别的黑。”
真是巧了,蓝桉越怕什么,林深就越做什么,反正蓝桉气,他不气。
果然,蓝桉气得直接跳脚:“林深!!!”
一旁的程迷一知半解的凑了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似得问道:“这是真的吗?我们小蓝蓝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林深:“嗯,真的,你们的小蓝蓝就是这样的人。”
蓝桉快气哭了:“你胡说,你又污蔑我,我和你没完!”
前面闹成一片,坐在最后一排的黎宇宸抬了抬眼皮,看向了林深的后脑勺,无声的扯了扯嘴角:“蓝桉别闹了,林深逗你的,他没这么说。”
林深当然没有这么说,他无端端的宣布这些事情,飞机上的人只会觉得他有病,可能还会给他扣一个污蔑组员的罪名,收拾蓝桉他有一万种办法,干嘛非要选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呢?
黎宇宸:“林深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你管他,看你幼稚的,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么好骗,可怎么办啊?嗯?”
林深听得这靡靡之音,快吐了!
不愧是男主攻,三言两语就把男主受哄好了,蓝桉对着林深哼了一声,也不闹了,乖巧的戴上了耳机,听起了他们的出道曲。
他确实没有必要和林深过多的纠缠。
他现在已经得到了林深的一切,夺取了他的C位、毁了他的嗓子、搞坏了林深的名声...哪怕现在林深莫名其妙的变了个样,还小火了一把,上回在录音棚表现得也还不错。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这一切都已经成为定数,想改变也不是那么容易改变得。
只要蓝桉继续维持住现在的状态,把林深踢出去指日可待。
至于林深勾搭上了允诺程....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允诺程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他打了两年交道的蓝桉最清楚了。
那个人冷若冰霜,绝不会动情,甚至连欲望都没有,还特别的好、糊、弄!
而冷若冰霜,绝不会动情,连欲望都没有的允诺程,此时正坐在商务车上,紧紧地抓着轮椅的把手,深深颤抖着。
一旁的苏雀快要吓死了!
“老板,老板,你这是怎么了?发情又加重了?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样?”
说来也是奇了,允诺程是神,虽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承担的也越多,但是神之所以为神,便是人力难以企及的存在。
哪怕有弱点,会发情,可是百余年来,苏雀还从来没有见过允诺程这般模样过。
尤其是这几天,简直是特殊至极。
老板好像难耐的很,夜夜不能寐、毫无精神、无精打采,甚至今天上午还化了半身...这很明显就是化形期提前的赶脚啊!
论把大象装进冰箱分几步...啊呸!
论神发情分几步。
分三步。
第一步:化形的前三个月。五感凭白增强,欲望开始增长。皮肤逐渐苍白,无精打采,看上去就像得了重感冒。
第二步:化形前兆。夜不能寐,增强的五感持续不断,身体开始内热,体温却愈发冰冷,抑制不住的颤抖。时而化出半身,体色不纯,黑金较多,身形消瘦,无精打采。
第三步:化形开始。热气开始在体外蔓延,意识彻底消散,人形蛇化,体色纯金,彻底迷失,最终化形。
前两步各持续一个半月,最后一步并不长,前后加起来也就只持续半个月。
具体多长时间,苏雀不知道,因为允诺程化形的那段时间他就已经隐遁到了人迹罕见的地方,或许是森林、或许是海底、或许是人类任何发现不了的隐秘之地。
化形半个月,归来仍旧是唯神。
世界上唯一的神。
按理说,现在允诺程的状态应该持续在第一步往第二步过渡的期间,可是看现在老板的状态,很明显是直接飙升到往第三步演变的状态了啊!
这怎能不让苏雀着急,简直是要急死了。
如果化形期提前,那么就非常有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迫化形,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也更加的让苏雀头疼。
“别念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允诺程打断了苏雀的碎碎念。
苏雀:“...那个...周青霞好像带着她的丈夫路川权一并跟来了...”
听见这两个名字,允诺程无声的蹙了蹙眉,硬生生的将颤抖恢复成了一片宁静:“不是让你给他们钱吗?”
“嗯,原本是这样的..但是..近来.有些特殊情况...”苏雀吞吞吐吐。
人类的悲欢总是不相通,世间千万种,有好亦有坏。
就像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生来就是反社会的存在,他们痛恨社会、没有人性、为了自己可以做任何丧尽天良的事....比如周青霞与路川权。
而允诺程的存在,就是要在一个特定的时候,给这些人类当头一棒,俗称为天罚。
只不过在天罚降临之前,可以先试着让他们膨胀。
“什么特殊情况?”允诺程问。
苏雀:“林深...不让给。”
这段时间,林深时常来找苏雀,有事没事给他带一箱干吃面,身为麻雀成精的苏雀哪里能拒绝的了这个东西,但是也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他是拒绝的。
但是林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每回只是扛着一箱子小浣熊干吃面,时不时的过来和他坐一坐,不像蓝桉、不像黎宇宸,更不像公司里那些贪慕虚荣、追逐名利的艺人们。
他就像是一个闲人。
苏雀吃干吃面,他就着金嗓子喉宝喝冰水。
听风听雨,看日出日落,以及盯着允诺程的办公大楼目不转睛...
而唯一几件拜托苏雀的事情就是:断了允诺程养父母的财路、不要再给蓝桉黎宇宸零花钱、若老板亲生父母对允诺程有任何要求,都先不要答应。
就这三样,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允诺程不解的敛了下目:“你还和他说什么了?”
苏雀立即举起双手发誓:“没有没有,剩下的我真得什么都没说,老板我嘴很严的!”
允诺程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
苏雀战术抿唇:“...所以啊,最近这两个星期我就没有给过周青霞与程川权任何钱财,包括蓝桉和黎宇宸...一切都是按林深说得做得。”
“所以老板,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恢复成以往的状态?我继续给他们钱?”
‘林深’这两个字像是什么魔咒,在苏雀一遍一遍的重复中,允诺程突然想起来了这几天与林深相处的点点滴滴。
以及刚才在飞机上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幕。
林深痞笑着一把扯开了上衣,将白衬衫从裤腰中拉了出来,尾端的一颗扣子因为他的动作而崩裂开来,一截白嫩细滑的腰若隐若现,隐约中仿佛能窥见窄腰的轮廓,其上肌肉的线条,以及逐渐往下蔓延的、深邃诱人的、迷人风景..
那鸢蓝色的短发伴随着他放肆的动作舞动着,浓颜系的一张脸时而轻佻时而温存,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明月般的眸子中映着他的影子,只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