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他也确实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自从上回遭雷劈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这三天里丽江一直在下暴雨,哗啦啦的雨声从早到晚,以至于户外的场景根本无法拍摄,所以他们只能拍室内,不是在拍做饭,就是在拍他们学习。
他们还是高中生,一边备考学习一边为出道做准备,他们这种练习生都是这样的,从十四五岁进入公司开始,公司便包办了他们的一切,学习生活娱乐圈...安排的井井有序。
隆星也是如此。
他们的学习压力并不大,一方面是因为艺考,另一方面是他们家里都有钱,能考上就考,考不上到时候混个国外大学文凭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除了林深。
他家庭背景很一般、特别一般,甚至可以用贫苦来衡量,但是林深学习好,成绩优异,以前的原主是这样,穿过来的林深也是这样。
虽然与高考阔别了好几年,刚穿过来的时候没想到还要学习,头疼归头疼,但是也没关系。
人家学习好,以前的林深就是这么走过来的,那时候他刚刚签约,平时根本没时间复习,最后临近高考也就复习了两个月,却并没有落下多少,甚至最后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还是中传第一。
牛掰的不行。
娱乐圈不娱乐圈的不重要,逼得给他装到位了。
而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回忆一件事,学习的时候回忆,做饭的时候回忆,睡觉的时候回忆,什么时候都在回忆。
———那一天,他是不是真的亲了允诺程。
说起来真是奇了,林深又失忆了。
就是那种支离破碎、凌乱纷繁的那种记忆片段,记得又不太明确,明确又不太肯定。
温泉汤池里的记忆他还没有完全想起来,那天被雷劈以后的记忆也变得凌乱了。
只记得他当时被雷劈了以后,好像踉跄的坐在了允诺程的怀中,而两人又坐在了轮椅之上,他搂.着美人的脖颈,美人似乎是为了帮他稳住身形。
搂住了他的腰。
浑身上下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说不上来,却十分明显。
明明是坐在毛毯之上,美人双.月.退之上,可偏偏又像是坐在温泉池中,一会儿浑身无力.…一会儿又有汩汩暖意的不行,分不清哪个是现实。
当时他觉得他被雷劈了,在劫后余生中什么都不想考虑,只怕美人在怀时自己却无福消受,秉着一股劲和允诺程说有一心愿,希望允老师能帮他达成。
允老师没有犹豫,问他是什么。
而林深好像说了....
“欸,深深,叫你的呢?你怎么不理我?”正想到关键时刻,阿米那张小奶狗脸就从前面冒了出来,直直的对上了林深炯炯有神正沉迷着的双眸,打断了他的春.梦了无痕。
“什么?”被打断,林深有些燥,好不容易回忆了三天三夜,眼看着就要全部想起来了,偏偏这个时候打断他。
“蓝大美女说蒜交给你了,你剥了吗?不剥蒜一会儿你怎么炒鱼香肉丝啊?”阿米道。
林深:“他没交给我,我不知道。”
阿米:“蓝大美女,那蒜呢?”
蓝桉:“哦,我忘了,刚给他。”
阿米:“......”
“我说,蓝公子你剥个蒜也要让我剥么?”林深瞭了一眼蓝桉刚放自己面前的几瓣大蒜。
摄像机在拍摄中,零散的几名工作人员站在摄像机后面,各自的Follow PD倒是在休息,反正也不是拍室外,几个摄像头就够了。
蓝桉被这么一问,随即嗫嚅道:“哎呀,我对蒜味太敏感了,实在是对它下不去手。”
林深:“那你对什么下的去手?”
这几天做饭,蓝桉一次都没有参与过,不是在一边站着碍事,要不就是在摄像机拍到他的时候装装样子。
蓝桉:“没办法啊,我有尖锐恐惧症,像刀子叉子..这种锋利的道具,我都觉得害怕。”
阿米:“啊?还有这对这种东西害怕的呢?”
蓝桉点头:“嗯,我还怕动物,猪啊鸡啊鸭啊,反正这种飞禽走兽一靠近我,我就受不了。”
“真得?这么惨?”阿米习惯性傻白甜,蓝桉说一句他嗯一句,深信不疑。
一旁的林深与萧斌信他个鬼。
真是逗了,这也怕那也怕,吃起来的时候怎么什么都不怕?昨天林深做得可乐鸡翅,蓝桉吃的那叫一个香。
阿米听完了蓝桉所说,不禁对蓝桉什么都怕表示同情,随即话锋一转问向了林深:“深深,你除了怕蛇以外,还有什么怕的么?”
林深同时点了点头:“有啊!我还怕绿茶,呛鼻、齁嗓、恶心。”
林深话音刚落,萧斌就笑了,扯了一下嘴角,随即走到林深身边,拿起了他面前的几瓣蒜,剥了起来。阿米没听懂,不知道绿茶身为一种茶有什么可怕的,为什么他和蓝桉害怕的东西都那么的奇怪。
只有蓝桉,脸那叫一个黑。
明知道林深是在损他,可又偏偏在摄像机面前无法表示,憋闷了一会儿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正在给土豆削皮的林深面前。
林深没搭理他,专注于削土豆以及回忆三天以前那隐隐约约的动情一吻。
那吻是那么的真实,身体的反应是那么的强烈。
允老师温热的手心安住了林深的后脖颈,从手心传导过来的温热像是火。
炽.烤着白嫩的肌肤,连着脖颈上不知为何突然变热的蛇形项圈,晃动之后在林深纤细的脖颈上……留下点点不可言说。
轻若浮云,若即若离,以至于难.舍.难.分。
明明林深记得是他先开始的,按理说他应该是主动的控制者才对。
可偏偏脖颈却被…反手按住,湿./濡温热的掌心贴上去,指尖划过时带起了的难以描述的奇妙感觉…..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被/动者,脖颈上灼.热的项链叮铃叮铃的响,还有那..而发出来的阵阵口乌口因。
这.......不太对啊!!!
这跟自己曾经想妄的场景不一样啊。
从见到允诺程开始,林深就在想着这一天。
抱得美人归,芬芳一解馋。
像是获得了千辛万苦,历经艰难险阻才得到的藏宝图一样,欣喜忐忑的翻开,循着藏宝图上的路径探寻隐秘的财宝,到那时他一定会很温柔很温柔,哄着他的美人把./退分开。
就像呵护照看着一株含苞欲怒的昙花,将所有的耐心都给他,守在花盆面前,等待着花骨朵儿自愿盛开,月色下的昙花只有一瞬,却也最为美好...
占有美的最高境界是欣赏美。
结果,那天恍惚一试却并不一样。
被迫承受的、哄着被分开/月退的好像是...他啊!
“老幺,”林深正想着,结果却猛然听到了蓝桉叫他的声音,他坐在小板凳上,支着脑袋,望向林深,一双狐狸眸中的情绪令人难以猜测。
“?”
蓝桉:“你辛苦了。”
林深:“??”
这又是抽什么疯?蓝桉一反常一定有妖,果不其然林深抬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摄像机居然对准了他们两人。
摄像机中两人挨的很近,一个拿着水果刀削山药片,一个想打下手,却无法下手。
当然,是装的想打下手。
“深深,我昨天看了一个up主爆炒的视频,我也想做饭,但是我没学会,你看完之后教教我呗。”说着,没等林深发表意见,蓝桉就直接按亮了手机屏幕,打开了某视频软件。
结果好家伙,真得是“爆炒”视频。
只见骤亮的手机屏幕上是两条交.颈缠绵的双蛇,彼此盘绕在一切,快要扭成了一根麻花,有什么粉嫩多条满是倒刺的东西跃跃欲试,一条ya在另一条上,鲜红细长的蛇信子随着昂首并行吞吐而出,不断地发出嘶嘶的声音。
“!”
几乎是在看见的一瞬间,林深手里的水果刀就掉地了。
啪的一声。
紧接着人就往后一闪,萧斌眼疾手快的扶了林深一把,结果一偏头,看见蓝桉手机上播放的内容后,脸色一下变了。
“蓝桉,你这是干什么?”
蓝桉装得那叫一个像,赶忙不知所谓的低头看了一眼,在看清屏幕上播放的内容后立即切了出去,嘴上抱歉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最近老是看见蛇,所以昨晚搜了搜防蛇的视频,结果没想到直接推送了这个。我不是要放这个视频的,是另一个视频。”
蓝桉说着就又点了显示屏几下,结果出来的视频是一条手腕粗细的黑蟒。
那条黑蟒缠在了人类的手腕上,用自己的身躯一圈一圈的将主人的手腕绕起来,黑色的鳞片密密麻麻,光洁亮丽,还在灯下反着光,随着主人挪动手腕的动作,蛇身也跟着移动,蹿来蹿去,蛇信子舔/…过主人的指尖,直到把主人的两只手全部禁.锢在了一起...
满弹幕都是【好涩好涩】【我不对劲】【穿件衣服吧各位(狗头)】【奇怪的xp增加了】【好涩,斯哈】...
只不过就是无声的,如果再配上声音,播放量决绝不止百万。
萧斌:“蓝桉你没完了是吧?老幺还没成年呢!”
蓝桉:“我知道啊,我这又不是故意的,深深你没事吧,是哥哥不好,怎么给我们老幺看这种东西呢,教坏你可怎么办啊!不过也快了吧,再过两周不就是深深十八岁的生日了么?”
林深手中的土豆都快要被这视频冲击的直接捏爆了。
受到的震撼属实不小,一方面是他怕蛇,即使是看视频他也怕,另一方面是他突然觉得这些画面好生熟悉。
尤其是那条猩红的蛇信子,从蛇口之间不断地吞.吐而出,无论两条蛇信子攀/绕在一起,还是添.…
过那蛇主人的指尖....那画面、甚至是感觉都好像林深亲身经历过一样。
绸带一般的光滑,融冰一般的冰凉,绕住蛇.尖,细细拉长...为什么那么的熟悉,只是看着这视频甚至都会有感觉。
他怎么会对蛇有感觉?
是哪里不对了?!!
隐约之中,他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似乎是在两人亲昵之后,林深在半梦半醒之间靠在了允诺程的肩头,男人温热的手掌轻抚过他的脸,顺着他的额角到血红泪痣,再到白嫩的脸颊,略尖的下颚。
林深浑身上下热得无法复加,下月复部无缘由的张的不行,像是体内有什么爆裂因子止不住的跳,跃跃欲试的顺着他的血脉,快要冲出他的身体。
“林深,”他听到了允诺程沙哑的嗓音,“不要靠近我,我会让你受伤。”
“我怕有一天,我会忍不住,把你变成我的小蛇...”
....
“欸,蓝桉你怎么回事,看看把我们老幺吓成什么样了?”
阿米也走了过来,替林深作主,尤其是看见他惨白的脸色和毫无焦距的眼神,赶忙责备蓝桉,“你要是把咱老幺吓着了,你今天的饭就别吃了,你屋里仍然昏迷着的黎哥哥也没饭吃了。”
自从那天一道惊雷闪过,大雾散去人们才找到昏迷的黎宇宸,还有被苏雀带回来的林深,这一问才知道,两人或多或少的都经历了一场未解之谜。
他们被雷劈了。
黎宇宸劈的最惨。
当他两人就送去医院了,检查了一通,林深啥事没有,身体倍棒吃啥啥香,黎宇宸欠点事,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身上红是红,但没有留疤。
隔壁的Cocktail快笑死了,面上同情,内心窃喜,私下没少调侃,结果听说前一天吧,暴雨就把他们的石头房顶吹塌了,他们边抢救东西边躲避暴雨,彻彻底底的淋了个落汤鸡。
这回换S.A.S嘲笑他们了。
两个组合先后被轮了一遍。
到最后严敏瑞都觉得有点奇怪了,准备赶紧拍完,赶紧离开,这地方委实有点邪性,不宜长待,便当天通知了几个投资方。
结果投资方这么一听,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早点拍完也好,毕竟两个组合快要出道,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且早点拍完,投资方还能早点分红,何乐而不为。
但听说上面会派两个监工过来,至于派谁,没明说。
投资方的大佬太多了,就谈下来的赞助就过了百,而且这些事情都是两家公司考虑的事情,林深他们身为艺人参与也没有用,因为没有话语权。
“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他自己跳出来的么。”蓝桉阴谋得逞,见好就收,毕竟摄像机还在这呢,笑着扭头又对着闪开的林深说道:“深深,是哥哥不好,你别害怕,哥哥们都在这呢啊。”
一口一个“哥哥”,很明显就是故意的。
蓝桉都这么说了,阿米也不好在说什么。
在他的世界里好像一切都很简单,以前原主被欺负的时候,阿米也替他出过头,别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当场便道了歉,阿米则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还和原主说“深深,他们都道了歉了,你就原谅他们吧,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殊不知他们那些欺负林深的人有多过分,一开始是为蓝桉作主,时常欺负他,到后来欺负他就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件再普通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普通到、见怪不怪到就像每天的刷牙、洗脸。
一件恶事如果成了习惯,人们就会觉得或许那本身就不是一件恶事!
这是最可怕的一点。
阿米让原主接受那些人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