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不够猛吗?]他问。按理来说男主失去理智,应该不会知道究竟是谁才对。
【不是。】系统说,【男主生命值下降。如果死亡,则判定任务完全失败。】
刑钰眨眨眼,这才缓缓放下酒杯起身。他已经换了身衣服,穿着白色浴袍,领口露出大半个胸膛。
“穿成这样过去,不会节操不保吧。”他调侃着,走出房间。
沈周站在霍英纵门前,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脑袋,现在他是不是需要找医生过来呢?正在纠结的时候,却见刑钰从走廊另一边过来。
“刑少。”沈周的眼睛亮了,如果是刑钰的话,指不定霍英纵可以听劝。
“你怎么在这儿?”刑钰又露出那副温柔的模样,眼睛弯弯的询问。
沈周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对方。
“这样吗?”刑钰的笑意加深,“把房卡给我吧。”
当他打开房间之后,一个枕头就被扔了过来,与此同时传来男人隐忍的怒吼:“让你滚你听不懂吗?”
刑钰接住枕头,看着在床上烦躁的男人。房间里的灯没有打开,只剩下夜灯在发挥作用,黯淡的空间里,刑钰看不清楚霍英纵的表情,但这并不妨碍他慢慢走进,笑着说:“怎么今天脾气这么大?”
霍英纵愣住,迟钝的将面前的男人和刑钰联系在一起,可就在这一瞬间,身上的火气似乎更重了。黑暗中,他微眯着双眼,死死盯着刑钰,仿佛是在看待自己猎物一般张牙舞爪。
男人健壮的身体上爆出青筋,肌肉紧绷,汗水顺着皮肤滑落,他太热了,所以就连衬衣都扔到了地上。
于是,刑钰很坦然欣赏着霍英纵的身体,接着,下一句话就完完全全灭了对方的火气。
“我送来的小礼物,你不满意吗?”刑钰开口道,他的手腕被男人捉住,根本不等反抗就被拉到床上,领口大开。霍英纵高大的身体附了上来,毫无章法的亲吻着刑钰的脖子,听到这句话,身上的男人僵住了。
他努力辨认刑钰语气里的调侃,可最终什么都没能得到,对方是认真的。
“你什么意思?”霍英纵红着眼睛,明明燥热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冷了下来,他将刑钰禁锢在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始终淡漠的男人,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沈周。”刑钰提示道,他勾起嘴角,抬眼看着霍英纵,伸手将对方汗湿的头发勾到而后,“不喜欢吗?”
霍英纵堕入冰窟,身体愈发难受,但头脑却变得清醒起来,“是你?”是你让沈周来了宴会,是你让沈周进了我的房间……
“为什么?”霍英纵质问到。以往的种种他都可以装作无所谓,可偏偏这次,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明明他都已经努力补救,努力让自己更靠近刑钰,可为什么对方却始终要推开他...甚至让他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你告诉我!为什么?”霍英纵低吼道,宛如野兽的低吟,他将脑袋埋进刑钰的脖颈,闻着对方熟悉的气息,但心里却痛苦的像要撕碎开来。
刑钰叹了口气:“你不该喜欢我。”
霍英纵不说话,他只是气闷的在床上锤了一拳。
“我也不会回应你的感情。”刑钰看着天花板,缓缓道,“从小我就明白,善良是做不成事的,只有用尽手段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但是你不一样——”
“那就利用我!”霍英纵红了眼,他撑起胳膊,看着刑钰,“利用我的身份,利用我的感情...为什么你非得要把真相戳穿到我面前?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你的爱太容易了。”刑钰慢慢说到,几乎一下就将霍英纵判了死刑。
“太容易的东西就很廉价,但是人不一样,人会离开。”
刑钰说:“当我回应了你廉价的爱情之后,你还能保证继续爱我吗?”
霍英纵心口一痛,恨声道:“如果不做,你怎么知道?”
刑钰轻笑一声:“或许正如你所说,我在害怕。”
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副温柔的模样,“你有霍家,所以你还有选择后悔的余地……可我没有,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只有一次机会。”
“那这一次机会为什么就不能用来相信我呢?”霍英纵问。
刑钰说:“因为我快死了。”
提到这个话题,霍英纵再也控制不住,他紧紧抱住了刑钰,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对方,可是无论如何,他们俩的心却隔得那么远。
刑钰掌控了他爱、恐惧、愤怒和悲伤,如果没了刑钰,霍英纵觉得这个世界似乎也变得没那么有趣。
“所以,我不需要你了。”
霍英纵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不知道究竟是身体还是心里更痛,他握紧双拳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刑钰又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对方宽厚的脊背,似乎在无声的给予安慰。
“英纵。”他轻声说,“去爱上别人吧,忘记我。”
“不。”霍英纵回答的干脆,他的怀抱又紧了紧,“你别想把我推开。”
“求你了……”
[真像一只落魄小狗。]刑钰在心中叹气,[这任务是彻彻底底完蛋了吧。]
【虐心值99%,恭喜宿主马上就可以死遁了。】
听着系统冰冷的恭喜声,刑钰的心凉了半截。
[真是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刑钰:这只小狗不太听话。
霍英纵:汪?
第10章 报复
第二天,当霍英纵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捂着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宿醉。昨晚发生的一切霎时间入潮水般涌入脑海中,霍英纵眼神发直的坐起身,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
他那个时候实在忍不住痛苦,拥抱着刑钰向他索吻。而男人也终于在长时间的冷淡之下给予了温柔的回应。他亲吻着刑钰,拉开他的衣服,在脖子上吮吸着,粗重的呼吸让头脑不太清醒,但他依旧回忆起来对方将手放在自己头上的温柔。
“刑钰...刑钰....”他低声呼唤着,仿佛是在确定面前的男人就是自己心爱的人,最后在对方温和的眼神中,他们拥抱结合,药性让霍英纵有些冲动,可他依旧顾忌着刑钰的身体不敢动作,直到男人勾着他的脖子,两人鼻尖轻触,霍英纵清晰的看见了同属于刑钰眼中的欲-望。
这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沉沦。
霍英纵回想着,莫名发出一声笑,显得有些呆傻。但很快他在酒店房间里环顾一周,却没见到刑钰的身影。
他又走了?霍英纵想着,拿出了昨夜被扔到地上的手机,连带着乱七八糟的衣服一起,上面还溅了一些奇怪的液体。
当他打开手机准备问问刑钰的时候,去发现顾夜霖已经给他打了数十个电话,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除了他之外,还有父母的电话,以及一些陌生来电。
霍英纵皱眉,恰好这个时候,微博推送了热搜过来——[刑家大少夜会男性友人,疑似是Gay!]
“什么……”霍英纵点开推送,就见一个营销号的推文挂在热门。上面是三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霍英纵正“醉醺醺”的打开酒店房门;第二张是刑钰穿着白色浴袍也走了进去;第三张时间显示的是凌晨,刑钰换了身浴袍走出房门。
下面的评论让霍英纵眉头皱的更紧——
“呜呜呜一觉醒来,老公变老婆。”
“之前就觉得他不直,果不其然,有人知道那位男性友人是谁吗?素人还是明星?”
“看身形我觉得是霍家的那位少爷。”
“哈?怎么可能,不是听说那是个脾气暴躁的直男吗?”
“暴躁直男也抵不过亲亲老婆的美颜暴击啊。”
“有照片吗?”
“[图片][图片][图片]”
……
“卧槽,祝福撒花。”
“狗姐我的爱!”
霍英纵有些疲惫的放下手机,恰巧这时一通电话又打了进来。
“你总算接电话了。”尽管看不到人,但顾夜霖绝对是耷拉着一张脸的,他语气幽怨,“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有人在背后捣鬼。”霍英纵冷漠的说,他不经常在媒体面前露面,可那些所谓的网友竟然能轻而易举通过模糊的身形判断出那人是他,甚至还找到了照片。
男人眼神阴郁,又想到了昨晚白成宏递过来的那杯酒。如果不是他,昨晚喝酒的就是刑钰,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刑钰来的。
白成宏想干什么?通过这些舆论去施加压力,让刑钰不得不与他合作吗?
“你知道刑钰在哪吗?”霍英纵问。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头沉默了一瞬,顾夜霖才缓缓道:“一点钟他要开新闻发布会。”
霍英纵咬紧后槽牙,现在十二点半,这么着急,看来刑钰早就知道是谁在捣鬼,甚至说就连昨晚被拍的事都一清二楚。可为什么他不阻止?
“在哪?”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问题。
顾夜霖直面男人的怒火,但他心中丝毫不慌,只是开口道:“阿钰不想你过去。”
“你别管他!”霍英纵吼道,“告诉我,在哪?”
——————
在宽阔敞亮的办公内坐着两个人。
“小钰啊,这可怪不得我。”白成宏笑得暧昧,“哪曾想你真和霍公子有不寻常的关系。”
“是吗?”刑钰抬眼看着这个保养的不错的中年男人,轻笑一声,“所以你是在威胁我?”
从今早舆论发酵开始,公司的股价就一路暴跌,董事会里那些老头更是坐不住想让刑钰给他们个说法,但刑钰却毫不在意,甚至还分出了时间专门和白成宏见面。
只不过今天他倒是格外疲惫,昨晚霍英纵的精力太好,让他稍微有点吃不消。
“合作的事怎么能叫威胁呢?”白成宏笑着说,“怎么样,现在想清楚了吗?由白家来收购你们。给你分10%的股份,保你后半辈子高枕无忧了。”
“小钰,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不过既然坐上了这个位子,就必须冷血一点,否则还真没办法守下财富。”白成宏哼笑一声,“想来你妈也不想看见你变成现在这样。”
“不愧是舅舅,利益和感情分的真清楚。”刑钰冷笑,“不过说到母亲——舅舅,你当初和刑康泽一起逼死她的时候,就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白成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眼神冷漠的看着刑钰,良久,他咧开嘴角笑着问:“你在说什么?”
刑钰拿出一个U盘,低声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刑康泽帮你掌控了白家,你帮他用手段镇压了南安的那些工人。”
当初南安工人坠楼,工程一时停滞,刑康泽想给10w草草了事,但太多工人的生命安全不受保障,于是他们开始罢工甚至住进南安,不让公司的人进来,除非能商议出一个令人满意的方案。
但是后来,这件事却不了了之,知情人透露是因为当初闹罢工的头领被吊死在家里,而他老婆的账户上多了一大笔钱。于是他们想报警处理,可越来越多的人“自杀”,让整个工人团体惴惴不安起来,后来,南安的事就此销声匿迹。
如今那里更是成为了富豪区,就连刑家之前的别墅也在那。
白家灰色产业接触的多,河边走多了,难免会想下水试试。
“你似乎很信任刑康泽,因为你觉得你们是同类。”刑钰笑了笑,“不过正因为是同类,所以才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白成宏,你的把柄,一早就在他手里了。”
U盘里是当初白成宏杀人的证据,刑康泽录下这些除了保障自己的安全不会被白成宏侵犯之外,更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他也早看上了白家这块肥肉。只可惜,突如其来的癌症让他早早地就死了。
“你有什么条件?”白成宏强忍着怒火,面部有些抽搐,显得可恶极了。
刑钰却问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当初你们是怎么逼死她的?”
白成宏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她求着我让我们不要杀她,她说她不想死,她想陪着小钰长大……只是可惜,她太碍眼了。”
刑钰一瞬间面若冰霜,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下一秒他控制不住的开始咳嗽,鲜血顺着食管呕吐出来,但刑钰却像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一样,擦了擦布满鲜血的嘴,猛的笑出声来,宛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
“太可笑了,你想让我更加恨你吗?”刑钰的脸上这时才有了点血色,门外传来闷哼声,接着,有什么东西倒地了。杰森打开门走了进来,他戴着白色手套,一步一步朝白成宏走近。
“你快死了吧?”白成宏突然暴起想掐住刑钰,可却被动作敏捷的杰森一下子按到在地上,杰森身形高大,死死的压制住了长期不锻炼的中年男人,他神情淡漠,手却狠狠制住对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既然你要死了,就不要阻碍我!”白成宏吼道,“把东西给我!刑钰,你以为自己就有多干净吗?你流着白家和刑家自私的血液,你和我们是一样的!”
“没错。”刑钰又擦了擦嘴角,将U盘装进口袋里,“正因为我们是一样的……所以我无法容忍你继续活下去。”
“杰森,好好处理他。”
“是。”
一点的新闻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刑钰走进卫生间略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将手上的鲜血清洗干净,凑近了镜子才发现领口处还沾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