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虞京臣说,“小老板,对今天的早餐有没有什么要求?”
傅延乐努了努嘴,“一碗甜豆浆,半根油条,两个虾仁包,一个糯米团子,还有——”
虞京臣忽然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说:“还有今天的早安吻。”
作者有话要说:
码完这一章,我是真的废了,爬不起来了……
第66章 玫瑰手
吃完早饭后, 傅延乐趴在沙发上画设计图,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决定发挥自己的卓越才能,设计一款女式项链, 送给那位ID名为“傅延乐的狗头挂件”的粉丝。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又关上, 虞京臣拿着文件走到沙发边, 俯身看了眼傅延乐大师设计出的半成品,指着其中一处,问:“这是浴球吗?”
“神他妈浴球。”傅延乐握笔的手腕轻轻一颤,“这是绣球!”
虞京臣“哦”了一声,在沙发边坐下,说:“我们乐乐画得真好。”
“那是, 虽然我不是专业水平,但是还是可以看的。没办法, 我就是天生完美。”傅延乐美滋滋地嘿嘿笑了两声,突然反应了过来, 转头看向虞京臣,“这都几点了?你怎么不去上班?”
“今天不去了。”虞京臣点了点笔, 转头说,“需要我看的文件都送过来了。”
傅延乐笑眯眯地说:“为什么今天不去呀?”
“还能为什么?”虞京臣挑眉,“怕我不在, 你腰疼腿疼的, 都没人抱你。”
“这能怪我吗?哼, 赶紧看你的文件吧, 别打扰我发挥才能。”傅延乐翻脸无情, 转头继续画图。
虞京臣笑了笑, 也不说话了。
卧室里很安静,窗帘叠在两端,玻璃门挡住了外面的冷风,只让光照了进来。时不时的,傅延乐会听见笔尖在纸上摩擦和纸页翻面的声音,虞京臣的呼吸很轻,不动声色地陪伴他度过这个上午。
傅延乐画好第一版草图,修修改改后又是一顿花样操作,最终确定了第一版设计稿。他将橡皮渣倒进垃圾桶里,正想让虞京臣点评一下自己的杰作,矮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距离矮桌更近的虞京臣伸手拿过手机,眼神在屏幕上瞥了一眼,眉头微皱。
“是谁啊?”傅延乐凑过去,见屏幕上标着【傅升】,也跟着皱了下眉头,小声和虞京臣哔哔,“晦气。”
虞京臣颇为赞同地点头,安抚般地捏了捏他的脸。
傅延乐接通来电,上前趴在虞京臣肩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拿着手机,语气冷淡:“喂?”
“哦。”
“不想去。”
“我不在你吃不下吗?”
“哦。但是我看着你,就很没胃口。”
“……”
傅延乐宛如没有情绪的小机器,语气毫无波澜,倒是忍不住和虞京臣贴贴脸,轻轻蹭了好几下。虞京臣抬手要捏他,他就主动把脸凑过去,被轻轻捏了好几下。
电话对面的傅升还在叫魂,傅延乐听得耳朵疼,不耐烦地说:“行了,我去,挂了。”
他说完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懒得再给傅升多一秒荼毒自己耳朵的机会。
虞京臣说:“傅升让你去吃饭?”
“他说马上就过年了,让我去跟他吃顿饭。我是真不想去,但我要是不答应他,他肯定要来烦我。”傅延乐撇撇嘴,在虞京臣侧脸上亲了一口,“你中午自己吃午饭嗷。”
虞京臣说:“乐乐,我不放心你去,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傅延乐挥挥爪子,“有什么不放心的啊?虽然傅升不是个东西,但是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就算他想,有我家老头子在,他也不敢。”
见虞京臣一副“我就要去我就要去”的样子,傅延乐又说:“不过这顿饭肯定不会吃得太愉快,你要是不介意,我就带你一起去。”
“我是去陪你的,又不是真的为了一顿午饭,当然不会介意。”虞京臣拍拍傅延乐的脑袋,“好了,去收拾一下。”
“遵命!”傅延乐下了地,双手插在腰上,用不太专业的踢踏舞步伐向里面蹦去。
虞京臣欣赏了几秒,觉得比起叫“踢踏舞”,傅延乐跳得更像“鸭子蹦”。他说:“身上不疼了?”
“疼!”傅延乐立刻调整走姿,一手扶腰,一手捂着自己的翘臀,萎靡地向前挪动。
虞京臣放下文件,走过去拍了拍傅延乐放在身后的手,说:“太夸张,得举报你碰瓷。”
“才不是碰瓷,我身上是有证据的好吗?”傅延乐打开衣柜门,反手撩起衣摆,指着侧腰上的印子,“你瞅瞅,这是不是狗掐的狗咬的?”
而且不止腰上,傅延乐之前在浴室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脖子、后背、腿内腿外……就连屁/股蛋子都是一边一个巴掌大小的印子!只不过别的地方是掐的、吻的,而那里是被撞、揉、打出来的!
简直可恶!
傅延乐放下衣摆,“我不管,反正在印子消失之前,我就是重伤未愈,你得对我负责,好好伺候我。”
“是。”虞京臣上前,“那尊贵的乐乐先生,今天要穿什么衣服?我伺候您更衣。”
傅延乐指着一排大衣,想了想,说:“这样吧,我穿黑色的,你穿白色的,然后我们套同色高领毛衣,好不好?”
情侣装?
虞京臣挑眉,说:“当然好,但是我没有白色的大衣,你要把你的借给我穿吗?”
“你比我高,我的衣服普遍都比你小一码,你穿着会不舒服的,但是没关系,看——”傅延乐稳准狠地从中挑出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放到虞京臣身上比划了两下,“哇,看起来很合适,你快穿上试试!”
虞京臣呆了几秒,伸手接过大衣,“你给我买的?”
“不是我,还能是鬼啊。”傅延乐翻了个小白眼,伸手接遇腊过虞京臣脱下的睡袍,“我本来想给你选黑色,但是我一翻衣柜,那一排排一列列的大衣都是黑色的,所以我就给你选了白色。我还给你挑了几件别的,驼色咖啡色冷灰色冷茶色,还有一件灰绿色,都很好看,而且各有各的设计,日常聚会都能穿。”
他将睡袍放到一边,老气横秋地说:“年轻人,不要总是穿黑色,款式还差不多,人家会以为你一个冬天都不换衣服的,知道吗?”
“知道了。”虞京臣捧着他的脸揉了几下,“谢谢乐乐,你买的我都会穿。”
傅延乐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将虞京臣推到立镜前,说:“臣哥,你快看看真他妈帅的自己!你这种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身材就是大衣的完美选择对象。而且白色没有黑色那么冷漠强势,显得你更像一个衣冠禽兽了!”
他鼓鼓掌,发出一声做作的“哇偶”,美滋滋地说:“我男朋友真瘠薄帅!”
虞京臣本人倒并不在意容貌问题,但以前每当想到傅延乐,他总是暗自庆幸:幸好父亲母亲给了他一张还不错的脸,至少不比苏风遥差,虽然这也没什么用,傅延乐依旧不是他的。但至少在做幻想和傅延乐处在同一空间下的美梦时,他们俩看起来是登对般配的。
“臣哥!”傅延乐发现虞京臣在盯着镜子发呆,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腹肌,“你被自己帅迷了吗?”
虞京臣回神,“没有。”他顿了顿,“就是觉得,乐乐对我真好。”
“比起你对我的好,我这算什么啊?而且你是我男朋友,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傅延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又连忙伸出四根手指头发誓,“我会一直对你好,对你更好!”
虞京臣笑起来,眼角难得的上扬。
“嗯。”他说,“我也会永远对乐乐好。”
傅延乐又把他拉到床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两件毛衣扔到床上,头也不回地说:“你穿黑色那件哦。”
“好。”虞京臣先脱下大衣,套上毛衣后再重新穿上,走到立镜前去整理衣领。
傅延乐颠颠地跑过去,献宝似的将手里的小盒子放到虞京臣的眼前,“看!”
虞京臣眼前一花,被盒子里的东西挡住了视线。他沉默了三秒,用额头将盒子往下抵了抵,说:“乐乐,它离得太近了。”
“啊?”傅延乐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直接把礼盒贴到虞京臣脸上了。
“……好吧。”他将手腕放下,“那你再看看。”
虞京臣视线垂下。
礼盒中放着两块手表,表带应该是玫瑰金,黑色的表盘中央放着一朵小小的立体金玫瑰,同色表针细长,像极了玫瑰枝。很显然这是一款以小玫瑰为设计核心的腕表,设计巧妙,气质复古典雅。
虞京臣也算阅表无数,愣是没看出来这是哪一款。
傅延乐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见状忍不住小心试探:“你觉得好不好看?”
这语气里是含着三分忐忑三分期待四分“你不给面子就给我死”,虞京臣顿时福至心灵,产生了一个猜测。他立刻点头,说:“好看。这别致的设计,超越凡俗的审美,一看就是出自名家大手。”
“咯咯!”傅延乐顿时心满意足,“这是我设计的!是我!”
虞京臣忍住笑意,佯装惊讶地挑了挑眉,下一秒又恢复如常,温和地说:“这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就像陆爷爷所说,我们乐乐多才多艺,什么不会?不要说设计一款表,就是设计个钟,也是手到擒来。”
傅延乐被这句大实话夸得飘飘欲仙,一边解表一边说:“这是我画的图哦,材料也是我选的,然后我还请教了专业设计师,让他帮我调整了一下,最后请制表师做的。”
他替虞京臣戴好手表,又调了调位置,又是一阵海豹拍手,“好看,我的审美果然非同一般!”
制表是需要周期的,少则一月多则一年,不可能说好就好。
虞京臣抿了抿唇,看着一脸痴迷的傅延乐,说:“乐乐,这表……你什么时候设计的?”
“我第一次主动吻你的那天晚上。”傅延乐用手指搓出数票子的手势,“花了三倍的价格,让制表师为我拼了次命,否则就赶不上在今年送给你了。你看——”
他抬起左手,腕上有表,中指上有戒指。
“我不怕告诉任何人,我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左手中指戴戒指一般表示在热恋中或已订婚,这里采用的是[热恋中]的涵义。
发现有宝贝不知道在哪里看赠送字数啊,都在某博啦,因为一般都是发carcar,所以设置的是关注可见,之前某博经常夹我的图,我本来想发到花市的,但是每次进去都得登录,太麻烦了(摆手)
第67章 父慈子孝
餐厅雅间内, 傅升看了眼表,距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分钟。他皱了皱眉,正想给傅延乐打个电话,雅间的门就被敲响, 随即傅延乐走了进来。
傅升将手机放下, 正想开口找几句晦气, 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傅延乐身后, 并且跟着傅延乐进了雅间。其实高不高大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不是虞京臣吗?!
见傅升一脸狗吃了屎的表情,傅延乐撇撇嘴,找了个既不用直接面对傅升、又不挨着傅升的座位,顺便伸手替虞京臣拉开了座椅。
座椅挪动的声音让傅升回了神,他起身伸手, 说:“虞总。”
“傅总。”
两人浅浅地握了个手。
傅升瞥了眼虞京臣手上的戒指和腕表,心想:没想到虞京臣还挺爱打扮的, 这小金表和戒指还挺精致的。
“虞总快请坐。”傅升侧手,等虞京臣入座后才重新坐下。他瞥了眼已经开始动筷的傅延乐, “延乐,长辈都没动筷, 像什么样子?”
“饭菜摆着就不是用来吃的吗?”傅延乐头也不抬地说,“何况这里没有我的长辈,也没别人, 就是顿普通的午饭, 别给我找晦气。”
虞京臣不是别人吗!
傅升保持得体的微笑:还有, 父子聚餐, 把虞京臣一个外人带过来干什么?特意找茬吗?他看八成是。
虽然心中诸多不满, 但傅升深知傅延乐是个逆子, 而且战斗力不容小觑,也不想在虞京臣面前闹笑话,只能打着哈哈,说:“延乐就是这个脾气,虞总千万别见怪。不知道虞总要来,我这也没准备好,虞总稍等,我把菜单叫来,您好点菜。”
“不用麻烦,现在就很好。”虞京臣抬手阻拦,“是我不请自来,该请傅总不要介意才是。”
“虞总客气了,多少人想和您吃顿便饭都没有机会,我能这么轻易地蹭上一顿,是我的荣幸。”傅升笑呵呵地说,“延乐能和虞总攀上交情,是这孩子天大的机遇。”
呸。傅延乐嚼巴着牛肉,唾骂:马屁精!同样是当总裁的,怎么傅升和虞京臣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各方面相比起来都是千差万别?
“傅总客气了。”虞京臣看了眼正在和鸡翅做极限争斗的傅延乐,朝傅升客气地笑了笑,“能攀上乐乐,才是我的机遇。”
谁!乐乐?乐乐是谁?哦,傅延乐。
不是,你叫这么亲密干什么?
傅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内心的疑云和猜测风起云涌:说实话他完全不知道傅延乐是怎么和虞京臣变得这么亲密的,毕竟虽说傅延乐的母亲在去世前和燕朝情有点交情,但是傅延乐以前也没有任何亲近虞家的举措,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亲密了?
而且这种亲密不是普通的亲密,而且还透露出一种自然而然的……宠溺?!什么样的关系才会让一个男人对另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很宠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虞京臣,生意场上那些老贱狗见了都得退两步、太过禁欲以至还有小道消息传他不行的虞京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