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就可以接受,一个不干不净的人,来当颜府的主人?”唐无憬长笑几声,“这几年,你觉得司少晨在太子府,我和他就没有做过别的事情吗?还是王爷喜欢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
司少晨脸色铁青,这没安好心的狗东西就知道瞎说,那会的唐无憬一心都是白落星,看都没带看他一眼的。
除了要他的血当药引子,他就没有别的用途,他们甚至连手都没牵过。
“他瞎说的。”司少晨拉着颜清墨的衣袖,轻轻说道。
司少晨不知道一个人居然还可以恶心到这个地步,真是谁被唐无憬喜欢上,谁就倒霉!
“太子迂腐的思想,也该改改了。”颜清墨淡淡道,“本王没记错的话,太子的生母,原先……”
“住口!”
“如果按照太子的说法,那皇后岂不是也……”颜清墨丝毫不畏惧唐无憬,皇后的事情曾经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皇后原本是有心上人的,但皇帝一眼就看中了她,她不得已只能入宫,和另外一名男子相望无言。而那名男子,也早就被皇帝遣送边疆,至今已经没了消息。
“皇后岂是你可以造次的!”唐无憬冷声道。
“颜府的王妃,也不是太子可以造次的。”颜清墨冷哼一声,“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太子就请回吧,晨晨不会跟你回去,你们之前的事情,也是你一人作出来的,本王没和你追究,已是对你的宽容。你别以为你是太子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唐无憬被颜清墨的威严震慑到,他从来不知道颜清墨还有这样的一面,那个一向笑脸示人儒雅斯文的王爷,居然也有这样暴戾的一面。
“来人,送客。”
颜清墨牵着司少晨的手越过唐无憬离开了,唐无憬冲着两人的背影,恶狠狠地道:“颜清墨,本太子会让你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颜清墨头也没回,他站定:“哦?那本王便等着。”
司少晨冒着星星眼看着颜清墨,颜清墨的侧脸线条流畅,紧紧抿着的嘴唇给他温润的脸增添了几分冷漠,但丝毫不减魅力。
鬼使神差的,司少晨凑上去在颜清墨脸颊上亲了一下:“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颜清墨宠溺地点点头:“好。”
唐无憬已经被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这两人居然还当着他的面亲热。
他正要往前走,几个侍卫围上来:“太子,请回吧。”
唐无憬瞪着眼前这几个人,这里是王府,他不能随便乱来,如果在太子府——
哼,管他是王爷还是夫人,谁敢在他太子府闹事。
总有一天,他会把司少晨夺回来,让颜清墨跪在地上求他。
第139章 王爷这么做是为了我吗
唐无憬从颜府离开了,他咽不下这口气,区区一个王爷,居然敢这么对他,回去之后,他去看了一眼白落星,丫鬟说白落星刚睡下。
司少晨小心观察着颜清墨的脸色,判断着眼前这人有没有吃醋。
“我们出去吃桂花糕吧。”
“好。”
依旧是有求必应,司少晨内心忐忑:“我没碰过太子。”
“我知道。”
“你知道?”司少晨走快两步绕到颜清墨面前,“你怎么知道?”
“你在太子府受的苦,我都知道。”颜清墨眼中划过一丝心疼,他有细作在太子府潜伏,蓝玲琅说他小题大做,把这么好的细作放到太子府,就只为了每日盯着司少晨。
那时候的他还不够强大,即便他背后有一个孤云楼,他也不敢轻易动太子,这两年孤云楼逐渐起步,再加上那天晚上白落星清醒,他终究是按捺不住,亲自去把司少晨带了回来。
“你在太子府安排了……”司少晨眨眨眼睛。
颜清墨笑着点点头。
“为了我吗?”
“嗯。”
司少晨心里美滋滋的,颜清墨做什么都是为了他,他牵着颜清墨的手,准备出门去河边走走。
“不过不代表我不跟你计较你之前的事情。”颜清墨又道。
“啊……”司少晨摸摸鼻子,“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嘛,再说了我那时候不是鬼迷心窍吗,你就原谅我吧。”
司少晨不得为之前原主做过的事情和颜清墨撒娇。
颜清墨轻轻摇摇头:“不能就这么放过你。”
“那你想怎么样?”这套路司少晨已经很熟悉了,他抓挠着颜清墨的手心,颜清墨缩了一下手指。
“还没想好。”
司少晨踮起脚尖,在颜清墨耳畔轻声道:“那要不要我来教墨墨?”
“说。”
“圆房那日,任你处置。”
司少晨只是说了八个字,颜清墨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微眯着眼睛看司少晨,司少晨笑得人畜无害。
“此话当真?”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
“好。”
“晨晨喜欢什么味道的?”上了马车,颜清墨忽然问道。
“什么?”
“花香的可以吗?”颜清墨又问。
“可以吧。”司少晨以为颜清墨问的是糕点的味道,也没有多想。
马车在一处巷口停下,颜清墨牵着司少晨下马车,他拉着司少晨,拐进了一条古香古色的小巷子里。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条巷子似乎是制香的,一条巷子混杂着各种香味,从门口看进去,还能看到男男女女在里面挑着用盒子装着的香膏。
这种小姑娘用的东西,司少晨从来没买过,颜清墨身上也没有这种香味,平时香水他也喜欢喷淡一点的男士香水,古代没有香水,香膏都是不少,还有香囊。
颜清墨拉着他走进了一家人最少的店铺,老板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只是满头的簪子看着司少晨脖子疼。
“哟,今儿个什么风把王爷给吹来了?”老板娘扭着腰过来,她打量了一下司少晨,“这位是夫人吧。”
司少晨点点头以示打招呼,颜清墨也点点头:“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吗?”
“有有有,不知道夫人喜欢什么香味的,你们就自个儿挑吧,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老板娘领着颜清墨和司少晨上了二楼的一个小房子里,房子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香膏。
司少晨好奇地拿起一个盒子,他闻了闻,这是荷花香的,出淤泥而不染,不过他不是很喜欢。
“墨墨喜欢用香膏?”
颜清墨摇摇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从司少晨手里接过盒子,白皙修长的食指挖了一坨,抹在司少晨手背上。
司少晨眨眨眼睛,“香膏”在体温的浸润下很快就化开了,黏黏糊糊的沾在他的手背上,糊满了手背。
这个诡异的触感……
颜清墨看到司少晨的表情,便知道司少晨明白了这些东西是什么。他轻笑着拿出手帕擦干净司少晨的手:“这个味道喜欢吗?”
司少晨把手抽回来,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黏黏糊糊的膏体,他看着满屋子的“香膏”,哭笑不得。
什么香膏,分明就是润滑膏。
难怪老板娘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晨晨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你挑就好了。”给自己挑润滑这种事情,司少晨还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可以和颜清墨一起做,他走到另外一边去看别的香味。
颜清墨也没有强迫他,自己在一边细细地挑选。
司少晨听着颜清墨那边的动静,颜清墨不仅挑气味,还挑品质。老板娘放了不少试用品出来,颜清墨挑中之后就挖出一坨抹开看看质地,看的司少晨脸都红了。
他憋着一口气坐在一边,等着颜清墨挑完离开。
“倒也不用挑的这么仔细吧?”司少晨阴阳怪气道。
“不一样,要认真对待。”颜清墨听出了司少晨语气的嘲讽,他笑道,“要给晨晨最好的体验。”
司少晨无语望天:“你盘算这件事情盘算多久了?”
“没多久。”
司少晨成年之后他便开始想了,也……没有很久。
颜清墨精挑细选,最后挑了十盒回去,司少晨看得眼角抽抽,用不上这么多吧?
老板娘细细地打好包装,把东西递给了颜清墨身边的丫鬟。司少晨觉得自己要没脸见人了,这种东西还要下人送回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
“去吃桂花糕吧。”颜清墨捏了捏司少晨的手心。
司少晨机械地摇摇头:“什么糕都不想吃了,去吃别的吧。”
一提到膏,他就忍不住想到那满满的十盒润滑膏。
第140章 皇帝病重
那日之后太子再也没有来过,司少晨每日早起练武,颜清墨也腾出了时间来陪他。
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的待在一块,孤云楼的事情颜清墨也不会瞒着司少晨。
这段时间唐无憬一直希望孤云楼的人可以帮忙抢人,每次侍卫过来汇报的时候,司少晨都不怀好意地摸着鼻子。
唐无憬知道自己在太岁头上动土吗?找孤云楼的阎王去抢他,真是玩笑话。
“唐无憬出了比之前高三倍的价。”
“随他,本王也不缺钱。”颜清墨挥挥手让侍卫退下,别打扰他和司少晨的独处时间。
“太子出手这么阔绰,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可恶。”司少晨不由得感叹,唐无憬从一开始的价格被逼到加了三倍的价格,其中有不少都是颜清墨的功劳。
孤云楼放话,有人高价保司少晨,唐无憬出高价要人,这边出高价保人。唐无憬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在出高价保人。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孤云楼的主人,就是颜清墨。
这几日皇帝忽然病重,卧床不起,太子身为嫡长子,只好在皇宫住下。
几个肆意谋反的大官正在密谋着大事,唐无憬一边要注意着这波人,一边还要操心司少晨的事,好在白落星已经清醒。
这些尔虞我诈的事情,白落星很是熟悉,他说了不少好点子给唐无憬。
“白某这么做,只是为了报答太子的救命之恩。”
唐无憬低垂着眼眸批奏折,介于白落星这几日的表现,唐无憬终于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白落星好不容易长的肉又没了,此时身形消瘦,风一吹仿佛就要倒下。
“说吧,想要什么,等这段风波过去了,本太子什么都可以满足你。”
“让我走。”
唐无憬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你觉得有可能吗?”
“除了这个,白某没有别的要求。”
“那你就一辈子待在这紫禁城吧。”唐无憬冷哼一声,“来人,白公子身体不适,把他送回寝宫。”
兵符还握在颜清墨手里,唐无憬捏着奏折,在太医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帝的寝宫。
看着前几日还生龙活虎,如今只能病恹恹躺在龙床上的父亲,唐无憬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一向是皇帝的骄傲,前几日皇帝还说,等他可以稳定君心时,便禅位给他,可谁知——
皇帝看到太子,招招手让他过来。
“父皇。”唐无憬蹲在床边,心疼地看着皇帝,虽然皇帝把司少晨许给了颜清墨,但如果他当上了皇帝——
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唐无憬脸色无异,听着老皇帝的话。
“那群狗贼……不忠。”
皇帝每说一句话,都要大喘气,唐无憬皱着眉。
“父皇,您别着急,龙体要紧。”
老皇帝只是摇摇头:“朕……时日不多了,你去……把……把颜……颜清墨叫来,朕有话……与他说。”
唐无憬一直避免让颜清墨知道老皇帝病重的消息,皇帝偏爱颜清墨,他这个儿子看着也是眼红,但皇帝开口了,他不能拒绝。
第二天一早,颜清墨独自一人进宫,他让司少晨待在颜府,蓝玲琅带着小雨回来,有蓝玲琅在,他放心不少。
见到老皇帝,颜清墨行了一个礼。
老皇帝让人都退出去,即使是病重的老皇帝,眼神依旧清亮,仿佛要把人看透。
相顾无言,颜清墨大概猜到了老皇帝诏他进宫的目的。
“好一个……阎王。”
颜清墨并不意外,老皇帝在位时,很多事情都逃不过他的双眼,对于老皇帝的称呼,他不置可否。
“是朕对不起你们颜家人……但……但无憬他会是个好帝君,朕希望你可以……”
“皇上先喝杯水吧。”颜清墨打断了老皇帝的话,他不会辅佐唐无憬,更不会参与朝政上的事情,这是他之前就说过的。
“你还是怪朕……”
“没有。”
皇帝年轻时喜欢颜清墨的母亲,但颜清墨的母亲早就心有所属,皇帝用情至深,颜母以生命相逼,最后他还是成全了二人。
但他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他做了一个他最后悔的决定,在颜母怀上颜清墨时,他把颜父派遣出去守护边疆,那时边疆战乱,没有几个人可以活着回来。
颜母等了两年,最后等来了颜父的死讯,她伤心欲绝,看着怀里还未长大的颜清墨,把颜清墨交给了严老。
等了很久,皇帝终于是踏进了颜府,颜母当着皇帝的面,喝下了毒药,死在了他面前。
这些事被皇帝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外漏。
这么多年,他一直偏爱颜清墨,颜清墨长得酷似颜母,举手投足谈吐之间,都是颜母的影子,看着他,就想到了逝世的颜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