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的学会一道菜或者练好一幅字,就会兴高采烈的拿到自己面前,那求表扬的模样总是让自己不可抑
制的揉揉她的头发。
那种在自己内心沉寂了几年的心思终于在今天爆发,他多想每一次她靠近的时候吻一吻她的额头,
如果可以,他其实更想吻一吻她的唇。
叶非璃坐在席上,目光灼灼的瞪着台上甚是进退为难的男人,手中的拳头紧握成拳,几乎都能从他
压抑的怒火中看出爆裂的青筋。
坐在叶非璃身侧的秘书胆战心惊的隐藏着自己的呼吸,他怕自己稍不注意被这个默默凝聚怒意的男
人发现端倪。
发布会接近尾声,自然除了铺天盖地的溢美之词外,几乎现场记者找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那一幅长
达三米,宽约一米的佳作,无论是布局还是最后那气势磅礴的墨宝,整幅画,可谓是还原了一个朝代最
为繁华的时期。
叶非璃面色凝重的将下台后的肖青堵至消防通道处,居高临下的瞪着这张毫无悔意的脸。
肖青蹙眉,想要推开这个挡路的男人,却被他死死钳制住双手,他怒急,“你想做什么?”
叶非璃冷冷一哼,“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肖青挣扎着将他推开,气喘吁吁道:“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别逼我。”
叶非璃自嘲的冷笑,“你说的没错,很多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必拼了命去在
乎。”
“你好自为之。”肖青绕过他准备离开。
叶非璃靠在墙上,没有回头,“你不曾给我一次回眸,我却始终在对你微笑,我以为日久见人心,
你会看见哪怕我一点一滴的好,或者习惯我给你的纵容。”
“醒醒吧,别再执迷不悟,我与你什么都不是。”肖青推开那扇门,没有再停留一分一秒。
气氛有些静,静到连伤口再次被撕开的那破碎声都能清晰入耳。
叶非璃靠坐在墙角,头顶上空的灯光刺眼的落入眼睑中,他低下头,瞧着双手上那轻微颤抖的痕迹
,似笑非笑的闭上双眼。
纵然你不爱,纵然你心恨,我也想再等等,再等等……
视频曝光的那一刻,安分了数日的专家们又开始借题发挥,这幅图不是什么真实朝代,不过就是一
个虚拟出来的盛世繁华罢了,并用自己的那些所谓的专业知识解说,这不过就是博噱头胡乱画的,请媒
体这方别大肆宣传,免得误人子弟。
另一侧,刚刚调查出什么惊天秘密的史学家们则是借着这次东风高调召开发布会,声称这幅画并不
是空穴来风的历史,而是真正的还原了沧国那段被封印的历史。
帝王是沧源第四任国君,依寻史书上所藏匿的那些只字片语中看出这位帝王一共有14个儿子,8个女
儿,而画上的的确确有十四个皇子,最受宠的与最不受宠的一一分开,可谓是相当谨慎。
而最完美的则是那件龙袍,当时的帝王穿着的玄色龙袍,袍身有五条龙相互纠缠,四龙围绕着正中
的那条金龙,袍底虽然画的不是很明显,但金线勾制的龙身若隐若现,至于让史学家们惶恐的则是帝王
龙袍中的那件月牙银色长衫,竟是与前段日子发现的那件银色袍子不谋而合。
这不是巧合,那个画面曝光时墓穴昏暗,甚至有人都看不出长袍上纹制的是什么图案,这帝王棺木
是有着重大的历史贡献,国家派人全程坚守,确保没有人闲杂人等摄入,因此里面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完
全曝光,所以不可能存在作假嫌疑。
当史学家们的猜忌声爆出时,更多的人感到毛骨悚然,首先是历史遗迹被发现,再者是有人比他们
这些挖掘者还熟悉这段封存的历史,那身临其境的画面恍若画家本人曾见识过这样的繁华场面。
而这一争论,延续了整整一个月,各方争执不下,又跑去莫家大宅前窥视,奈何莫家的安保系统升
级了一次又一次,别说企图从里面看出什么动静,如今想靠近莫家方圆百米之内都是困难。
除夕夜的A市,大雪覆盖了整个街面,霓虹灯闪烁在京城大街小巷。
这一晚对于普通人家而言是阖家欢乐的日子,而对于各大名流世家则是应邀出席国家举办的晚宴。
几乎整个京城的名门望族都在受邀范围内,每一年座无虚席。
消失了长达半个多月的秦苏也在莫家的保护下从车内走出,一曝光,一阵阵镁光灯不计较菲林那般
全方位对准了她。
刚刚四个月的身子已经有了些孕相,一旁的莫誉毅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怕她冻着,帽子围巾手套外
套,一件件的把曾经体型纤瘦的秦大小姐弄成臃肿的妇人。
秦苏也没有过多的阻止他的担忧,将围巾缠在脖子上一圈又一圈,最后只留下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曝
光在公众视线里。
“秦小姐,能不能靠过来一点。”记者挤破头的祈求着。
“秦小姐,能不能把围巾摘下来一点点。”另一记者哭爹喊娘的拜托着。
秦苏则是微微回眸,眉眼弯弯,似在笑,随后并没有过多的停留,随着莫家的警卫队进入酒店大厅
。
电梯内,莫夫人忍不住的戳一戳自家儿子的心口,皱眉道:“这样会不会捂坏了小苏?”
莫誉毅拿出空气质量表,点头道,“目前温度适合穿单衣。”
莫老嫌弃般摇摇头,“今天也不是很冷。”
“刚下雪了。”莫誉毅严肃道,“昨天感冒才好一点,本来就说了不来的,非得让苏苏出门,您也
看到了门外的那些记者,一个个恨不得扑上来,万一摔着磕着碰着怎么办?”
“你母亲当年怀着孩子的时候,我还在外执行任务,她还不是平平安安的把你们两个猪崽子下了出
来?”莫老一棍子戳在莫誉毅脚上。
“……”莫夫人怒了他一眼,“你还有理了?”
莫老尴尬的轻咳一声,“我是告诉他关心则乱,小苏只是有点轻微感冒,他就想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
“住嘴。”两母子异口同声的吼道。
莫老自知失言,忙不迭的捂着自己的嘴,笑道:“说错了,说错了,呸呸呸。”
秦苏取下围巾,声音中还带着轻微的鼻音,她道:“你们都太小心了,我没事,就是喉咙有些疼,
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好了,都少说两句,等一下如果累了,就去休息室里躺躺,如果困了,可以先回家。”莫夫人小
声道。
秦苏微不可察的点点头,电梯内有些闷,她往着莫誉毅肩膀上靠了靠。
莫誉毅护着她,看着电梯数字的停留,第一个挤出那方小空间。
整个宴会场地选在酒店顶层中心举行,暖气开的更足,几乎都不用担心寒冷这个问题。
顾老见到出现在视野里的秦苏本能的有些胆怯,毕竟那香薰弄的他可是身子颓了整整一天。
而关于自家大儿子,听说醒过来的时候,整整一个礼拜没有笑一下,那冷冷的气氛让这个冬天的军
队毫无暖意,人心惶惶。
顾大少是注意到了入场的几人,视若无睹般站在窗前,只有他手中那微微颤抖着的酒水预示着他此
时此刻的心境,周围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人群莫名的被冻了一身,一个个仓皇的远离三尺。
“莫老,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四桌。”顾老瞥见小两口离开的方向,急忙靠近莫老。
莫老冷冷的斜睨一眼靠近的男人,哼道:“最近估计都不行了,小苏身体不方便,你也看到了,她
月份大了,总是腰痛,站久了骨头都是硬的,你不想我家小宝再去你顾家砸场子,还是等她生完再说。
”
“这算不算过后不认账?”顾老咬牙道:“你也看到了顾瑾易身上那压抑的怒火,这一个月队里的
新兵蛋子可没少受他的折磨,你如果不认账,我不介意调派他去你莫家训练一段日子,咱们都是战友,
互帮互助传统美德。”
“这倒是不用顾老牵挂了,莫誉泽今天回来了。”
莫老言罢,电梯再次敞开,一人穿着军装就这么出现在大厅中。
消失匿迹了一个月的莫大少,除了脸晒黑了一点,更让人咋舌的则是那满身散发的戾气。
以前的莫大少虽然让人生畏,可是那是他眼神太过犀利,让人惶恐不安,如今的莫大少,里里外外
放佛凝聚着冰寒,一出场便引得冰冻三尺。
“这——”顾老隐下还没来得及一吐为快的话,看此情景,莫家大少似乎也受了什么不可估量的刺
激。
可是听说这次的任务,他相当完美的完成了,不仅一举歼灭了敌人老窝,还一人不剩全部当场射杀
。
等等,全部射杀?
莫老眉角不受控制的皱了皱,离开前的沉默让他终于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难道他低估了什么?
沈夕冉的死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想看到的局面,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离开,更没有想到莫誉
泽会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上。
其实他们早就应该发现事情的端倪,莫誉泽是有严重的脸盲症,他不可能会记住任何平凡的女人,
而独独这个普通到让人没有印象的沈夕冉却是一个例外!
莫誉毅察觉到大厅方向的诡异气氛,将秦苏安置在自助餐区前的沙发上,低头小声道:“大哥回来
了,我过去看看,你就坐在这里,饿了就拿东西吃。”
秦苏点了点头,过了孕吐期,她的食量较之从前已经到了一个无法自拔的地步,闻到食物的香气便
忍不住的想要分泌口水。
自助餐区前,一名女人正大快朵颐的吃着蛋糕,全然不顾周围上流社会的气氛,那形象恍若许久没
有吃过饱饭。
女人注意到秦苏的眼神,苦笑着抹了抹嘴角的蛋糕,解释道:“家里不让我吃那么多,说女子要保
持形象,可是我饿。”
“吃吧。”秦苏自顾自的拿起一只龙虾,她要吃肉。
女人溜上前,瞧着跟自己一样大口大口吞咽的秦苏,问道:“这个好吃吗?”
“味道不是很好,盐分不足,还偏甜,不过勉强可以下咽。”秦苏擦了擦手,继续拿起一块小鸡腿
。
“池宛,你又在偷吃?”唐突的第三者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惊得秦苏身边的女人忙不迭的丢下手
里的蛋糕转身就想逃跑。
突然一只手拦住她的去路,男人嘴角微扬,凑上前,敛眉打量着她嘴角的奶油,冷冷哼道:“说过
不能吃太多,你是女孩子,除了形象还有体态,更何况你别忘了你身体刚好,吃多了消化不良别跟我说
不舒服。”
池宛委屈的扯扯男人的衣角,“我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太紧张,紧张起来就想吃东西。”
“就算想吃东西,也不能吃的跟几个月没吃过饱饭似的。”男人眼角不由自主的瞥向一旁的秦苏。
秦苏发现男人的眼神,扭了扭头,嘴角还残留着油渍,她伸出舌头就这么绕着嘴边舔了舔,然后不
以为意的再啃着手里的猪蹄。
“……”男人掩嘴尴尬的咳嗽一声,轻声道:“父亲让我看好你,别再乱跑了。”
池宛只得乖乖的跟着男人离开自助餐区,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正吃得忘乎所以的秦苏,揉了揉自己的
肚子,也想吃。
大厅正中,顾大少执杯走向一进场便与莫誉毅一同走向人烟较少位置的莫誉泽身前。
莫誉泽看到靠近的顾瑾易,举了举杯,“关于我二弟的事,我很抱歉,顾大少放心,等我弟妹平安
生下孩子,我即刻送他去禁闭室,让他好好的反省反省。”
“莫大少这话说的太过重了,我虽然铁面无私,但还是有那么几分人情味,看到秦大小姐为了就莫
二少如此算计,说实话第一我是有些感动,第二我的确是怕了她,那不动声色就把人弄成软虾子的能耐
让我心生畏惧,免得再惹是非,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顾瑾易呡上一口酒水,目光深邃的落在莫誉毅身
上,笑意深深。
莫誉毅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谁不知道顾大少的刚正不阿,他会这么简简单单选择息事宁人?
一旁的顾老注意到年轻人的方向,凑到莫老面前小声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莫老咂咂嘴,“你是觉得你家顾大少性子暴躁耐不住怒火打我家小宝,还是觉得我家大宝睚眦必报
跟顾大少现场较量?”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顾老揉了揉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