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册直接将施晔手里的玩意儿打落在地上。
“叮。”的一声惊响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
施晔瞧着自己手里的宝贝在地上碎开,心生一怒,吼道:“你在做什么?”
“这是赤血玉,会吸人血的。”秦苏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完好无损的手掌心,又低下头,目光落在碎
成两块的玉佩,蹲下身,没有触碰,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盯着它。
施晔怒不可遏般瞪着护在她身前的男人,冷冷道:“小二你可知道这是我怎么得来的宝贝吗?你妻
子不会看东西也就罢了,安安分分的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待着就够了,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什么?赤血玉
,那是什么破玩意儿?”
“这是一种依靠着汗血玉生存的矿石,它与你说的汗血玉一样见水则红的似血,所以当时的沧源很
多人都误认为那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是一旦买回去,长时间的接触,人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尽血液。
”
“胡说八道,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我身上的血少了?”施晔咬紧牙关,恨不得将这个胡乱拆台的女人
丢出去。
秦苏站起身,不急不慢的将他用来侵泡血玉的水洒在他的手上。
掌心一凉,越发增添他抑制不住的怒火,施晔不顾在场所有长辈,勃然大怒,“我不会打女人,但
不要以为我会容忍一个女人的无理取闹。”
“看看你自己的手。”秦苏面不改色道。
施晔本是不以为意的装模作样般看了看自己的手,却在视线接触的刹那,身体一颤,踉跄一步。
一股淡淡的血线顺着他掌心的一个小小的红点流出来,空气里也渐渐的弥漫开一股淡到不易察觉的
血腥味。
秦苏未在吭声,用地上的那本书将血玉捧起来,回头看向莫誉毅,问道:“厨房在什么地方?”
莫誉毅回过神,急忙拿过她手里会吃血的东西,指了指去前面,“跟我来。”
话音一落,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跟着走进了厨房。
厨师长正在炖汤,见到突然出现的主子们,一个个安静的退开几步。
秦苏看了一眼灶上正在扑哧扑哧烧沸的一锅水,不带迟疑的将血玉丢进去,片刻过后,通红的血玉
重新恢复原来纯白干净。
她捞起放置在一侧,继续道:“只要用热水煮一煮,它就会变成普通的颜色,这点是与汗血玉最大
的不同,汗血玉是不会因为沸水而变回去,可是这家伙害怕滚烫的水,所以一旦烫了,它就会褪去血霜
。”
“你、你怎么知道的?”施晔不敢置信的再看了看已经恢复平常的玉佩,见到女人淡定的神色,竟
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压力。
“跟小舅舅所说的一样,看过一些野史罢了。”秦苏不卑不亢的解释道。
“好了,闹够了没有?”施老笑逐颜开的走上前,道:“小苏和誉毅刚回来,就你事多非得缠着他
们。”
老爷子一旦发话,围在厨房的众人也不敢再多看热闹,一个个井然有序的退场。
施老继续道:“累了吧,要不先上楼睡一会儿?”
莫誉毅笑而不语的点点头,拉着秦苏的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二楼。
施家家宴都知道的一个规矩,饭前不得离席。
施晔挨着身侧的小堂弟施虞,轻声道:“我总觉得那个女人特邪乎,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很清楚这些
事情似的。”
施虞苦笑着道:“你想多了吧三哥,我觉得秦小姐挺好看的。”
“她怎么会知道那玉佩有问题?”施晔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伤口很小,一个针眼大小而已,她
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书房内,施老夫人将外套挂好,特意的将房门紧闭,确信并没有过多的人注意这里后压低着声音,
道:“你确定她真的就像是大女说的那样?年纪轻轻,我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
“夫人是觉得我这次大意了?”施老笑道。
施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倒上一杯茶,“毕竟我也是学过几十年书法的,连我都技不如人,您确定这
么一个丫头就有本事技高一筹?”
“我看过小宜发来的图片,的的确确让人佩服,就算实在是献丑,试试也无妨,那老头自恃自己笔
墨高深,前几次的会谈上恨不得把腿翘在我背上,不就是欺负我少读几年书吗,一群倚老卖老的家伙。
”
“我总觉得是小宜夸大其词。”
施老单手扶额,“反正孩子们都过来了,就当做玩玩。”
“咚咚咚。”房门被轻叩响起,随后一人径直入内。
这种时候一般而言家里的人都不会贸然进来,显然有一人总是这么不顾及家里的规矩。
莫誉毅拿起桌边的茶杯喝上一大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后才道:“外公您说吧,您究竟想做什么?
”
施老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下说。”
莫誉毅不放心楼上的丫头,开门见山道:“我不坐了,我就趁着上洗手间特地下来问问您,您究竟
要做什么?”
“我们华裔圈每一年都喜欢举办一次书法大会,前两天听你母亲说小苏会书法,而且功力不浅,就
打算拜托她一次。”
莫誉毅自上而下的细细打量了老人一番,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蹙,挥了挥手,以着不曾商量的语气
拒绝道:“她的手受伤了,现在还在疗养期,恐怕帮不了您了。”
“……”施老目光不由自已的紧了紧,道:“没办法吗?”
“真的没法子,伤的挺重的,就算能执笔,也写不出那股韵味,外祖母不是这方面的行家吗?苏苏
毕竟年纪小涉世未深,怎么也比不上外祖母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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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鸣惊人的国画(继续戳)
莫誉毅从书房中脱身,匆匆的跑回房间,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把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抹去,依照老爷子
的心性,肯定会不遗余力的试探秦苏。
“嘭。”房门敞开,秦苏正擦着刚刚洗好的头发,见到来人如此神色匆匆,不明道:“发生什么事
了?”
莫誉毅轻喘一口气,稳定情绪道:“我替你擦头发。”
他的手不容置疑的拿过她手里的毛巾,逐一从发根擦拭到发尾。
秦苏的头发很软,似是长年累月都带着一股自然的清香,不同于那些加了香料的洗发水味道,她的
发,是淡淡的,浅浅的。
“看你如此心神不宁,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秦苏侧身,目光直视着他明显有些刻
意躲避自己的眼神。
莫誉毅放下毛巾,坐在她身侧,将她的手摊开,细细的摩挲着上面刚刚结痂的伤痕,“还疼吗?”
“都已经愈合了,怎么还会疼呢?”秦苏反手拂过他的掌纹,再次问道:“是老爷子拜托了什么让
你为难的事?”
“……”莫誉毅扭了扭头,不得不说秦苏的洞察力比之他这个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件事与我有关?”她再次追问。
“不用多想,跟你没什么关联。”莫誉毅继续替她擦着头发。
秦苏笑道:“一个人之所以会担心受怕,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承担这件事,你可以选择沉默
或者恐惧,只是别怀疑我的能力。”
“……”莫誉毅握着毛巾的手不受控制的颤了颤,最终还是脱力的放下。
“说吧,究竟有什么事让你如此为难?”
“外公想拜托你与他一起参加一个宴会,华人圈的宴席,他们这些人明明就没有那个本事却偏要学
什么文人雅士,搞一出书法大会。”莫誉毅沉了沉语气,继续道:“你的手刚刚才复原,我怎么忍心让
你受累。”
“不过就是一幅墨宝罢了,不用担心。”秦苏合上他的手,指尖轻轻的拂过他的掌纹,“我右手气
力不足,还有左手。”
“……”莫誉毅瞠目,他好像忘了她曾说过自己是左撇子的事实。
施家家宴上,经此刚刚那一幕,众人或多或少总会将目光投掷在今年的新媳妇身上。
而莫誉毅则是全程视若无睹专心致志的替秦苏夹菜,至于秦苏,坐在位上就如同定在在那张椅子上
,一举一动从容不迫,并没有因为周围渐渐诡异的气氛而觉得自己的处境尴尬。
施家的规矩第一项则是食不言寝不语,只是今天,显然规矩什么的都是儿戏。
施老的笑声掷地有声般打破沉静,他笑道:“小苏看来很喜欢咱们家厨子做的饭菜啊。”
莫誉毅摇头道:“外公您应该考虑换一换厨师了。”
施老疑惑,问道:“为什么?厨师长可是在咱们家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厨师,难道功力不增反减?”
“那是外公您没有尝过何为佳肴。”莫誉毅忍不住得意的揉了揉自家丫头的长发,“改日有空让苏
苏给您做一道菜,您尝过就会觉得这些东西只能用来裹腹,至于品尝,还是吃吃就算了。”
“我听莫城说过,小苏可是名厨,如果有机会,我定然要尝一尝这味道。”施老勉强的笑笑,看了
一眼周围一道道打量的目光,小宜说过这孩子性子淡薄,就算抬着哄着,她不愿就不愿,所以如果不愿
也不能勉强。
但仔细想想,毕竟是第一次上门,怎么也要给自己这个外公三分薄面吧。
思忖过后,他试着开口,道:“有件事我想跟小苏——”
“苏苏说过了,只要不嫌弃她拙技,她会与外公一起赴约。”莫誉毅直接打断老人的话。
闻言,施老如释重负般拿起水杯,呡了一口水笑道:“那就拜托小苏了。”
“爸,您说的那事难道是过两天的商会?”施晔未曾顾忌餐桌礼仪,径直跑到施老面前。
施老不置可否的点头,“这样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回去坐着。”
施晔紧了紧拳头,“我告诉过您,我已经替您找好了人,人家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回来的
,您怎么可以中途换人呢?”
施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你那个圈子里的人能有什么真材实料,别说出去让人笑话了,好好吃
你的饭。”
施晔双手撑在桌上,看着自家母亲,道:“母亲,您倒是替我说说,您也看过那名大师的手法了,
的确是有那个本事的,父亲这样做,让我怎么做人?”
“够了,闭嘴,回去坐着。”施老拍桌而起,父子两人当着十几人就这般针锋相对。
施晔面色沉冷,咬牙道:“我就不相信了,您怎么就那么迂腐,她一个小女娃有什么本事?”
“她如果没本事,你今天就躺在那里了。”施老加重语气,眉头一蹙,指着椅子,道:“吃饭。”
话音一出,所有人不敢再多看一眼,纷纷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粒。
施晔在施家可谓是受尽宠爱,毕竟是幺子,母亲又溺宠,何时被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怒吼,
如此下不了台面,他当真倔起了性子,“我就问您一次,您当真要让她陪您去?”
“改天空下来好好的谢谢人家,别闹得谁都不愉快。”话落,施老坐回椅子上,全然不顾及已经涨
红了脸的小儿子。
秦苏自始至终一声未吭,只是在施晔灼灼闪烁而来的剧烈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才不疾不徐的抬起了
头,两两视线对碰,宛如一头猛兽对阵一双毫无波澜的瞳孔。
她习惯了争议,宫廷宴席上的各大名厨隔岸观火,一个个只等着她从高位上毫不客气的摔下,然后
一个个再笑靥如花的走上前踢她一脚。
在皇宫内院,处处明枪暗箭,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处变不惊,就算被陷害了,那云淡风轻的眸子
里依旧是不温不火,一副早以了然于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