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有些冒昧,不过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久很久,现在已经到了夜不能寐的情况了,所以不论如
何,我都希望你能对我实话实说。”
话音一落,薛夫人急忙转身掏着姜夫人的皮夹。
姜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皮夹中的手机就被别人给顺走了。
薛夫人直接打开相册图片,将那幅名作刻意的放大,她目光如炬,满满的期盼。
秦苏顺着她递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随后下意识的环顾一圈周围同是屏息以待的夫人们,
问道:“薛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薛夫人迫切道:“请问这是秦小姐你画的吗?”
秦苏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就是一幅上不了台面的拙作罢了。”
薛夫人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目不转睛般盯着近在咫尺的秦苏。
莫夫人怕她突然失去什么镇定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急忙挡在秦苏面前,道:“薛夫人,你这样子
真的挺瘆人的。”
沈夫人啧啧嘴,“我也觉得薛夫人认真起来的样子比薛老还威严,难怪我家老头子总说其实薛家还
是薛夫人为尊,什么大事小事薛老爷子就得听她的,如今看来,所传非虚啊。”
薛夫人不怒发笑,又像是傻傻发笑,她低下头,控制住脸上那不可抑制总想着翘起来的嘴角,平静
道:“我想不明白秦小姐为什么不肯曝光自己的名字?”
秦苏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口道:“画画本就是图一个清静,画的是心境,如果涂上什么有瑕疵的欲1
望,倒是玷污了自己手中的那份纸墨。我本不想用自己的兴趣来博眼球,只是受人之托罢了,真是让薛
夫人以及众夫人看笑话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过多的询问这件事了,反正都过去了,咱们也就翻过这一页。”薛夫人道。
莫夫人倒是糊涂了,从薛夫人眼神里那满满的期盼感怎么会舍得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翻页过去?
果不其然,她还有后话。
薛夫人继续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秦小姐能不能答应我。”
秦苏莞尔,“薛夫人的话我是明白了,只是这种地方并没有文房四宝,如果您真若喜欢,等隔几日
我弄好让人给您送过去如何?”
薛夫人摆了摆手,“没事,没有的东西我们可以马上去买,反正外面都是男人们的战场,咱们女人
就不去凑热闹了。”
秦苏还未开口拒绝,只见薛夫人又一次撒丫子就跑开了,那形象全然不同于往常的庄重大气,相反
倒有些像市井小民,生怕自己贪图的什么小玩意被人抢了去似的。
姜夫人哭笑不得道:“我竟然头一次见薛夫人这么莽莽撞撞。”
“你倒是第一次见,我可是见过好几次,上一回在E国,同样是一个名家,可是这位名家不像秦小姐
这般平易近人,那完全就是一个迂腐不化的倔老头,无论薛夫人承诺什么条件,他不答应便是不答应。
”
“以薛夫人的性子只怕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吧。”姜夫人笑道。
沈夫人掩嘴点头,不由自主大笑出来,“后来薛夫人也不去低声下气的求了,就用自己身份的便利
堵在名家的门前,他出去,她跟着,他吃饭,她看着,除了睡觉上厕所,薛夫人可谓是寸步不离的守着
。最后老头子逼不得已下只得答应她的要求。”
“……”
“你们是没有看到薛夫人拿到那幅笔墨过后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什么药物一样灵魂得到了一个释放
,那放空自己的状态让我们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不是因喜极过度疯了。”
莫夫人哭笑不得的移动到秦苏身侧,刻意的压低着声音,“小苏如果觉得为难,不用担心会不会让
薛夫人不高兴,你若不想,我可以替你拒绝。”
秦苏深思熟虑一番,摇头道:“母亲也听见了刚刚沈夫人的话,我怕是拒绝了,以薛夫人那执着劲
儿,还不每天都堵在咱们莫家门外?”
莫夫人尴尬的笑道:“虽说这有些荒唐,不过还真是有可能。”
薛夫人短暂的去而复返,回来时手里还拿着密封好的一只木盒子,随着她的靠近,淡淡的墨香便受
不住那盒子的囚禁早已随着缝隙溢出。
从这浓浓的墨香中看来,秦苏已然知晓里面放置的文墨有多么的名贵。
薛夫人自顾自的研着墨汁,忍不住问道:“秦小姐可否透露半分那种明明已经画好的画面为什么撒
上一点水就会变成另一幅画面了?”
“这不过就是障眼法罢了,其实很简单,每一处的落笔时轻重不一,有的地方墨色较黑,有的地方
稍浅,这样撒上一点水之后,浓墨的地方会晕开些许。”
“就这么简单?”薛夫人有些怀疑,试着在宣纸上画上自己自以为最得心应手的一朵梅花,倒是就
这么看还有些栩栩如生,只是她试着撒上一些水之后,花瓣碎了!
“……”沈夫人单手掩嘴,不受控制的仰头大笑起来,“本来好好的一幅画,却是被薛夫人自己给
毁了。”
薛夫人眉头抽了抽,苦笑道:“怎么晕成一团了?”
秦苏笑而不语般接过她手里的毛笔,笔锋行云流水,未曾有半分拖泥带水直接一笔绘出另一朵梅花
。
只是她的这朵梅花属于那种正准备含苞待放,却还没有绽放完整的梅。
秦苏看似很随意的撒上一点水,花瓣渐渐的晕开,随着墨香的萦绕,倒是让人仿佛闻到了些许梅花
绽放时那沁人心脾的芬芳。
姜夫人禁不住崇拜的拍了拍手,“果真是大师手笔。”
“不过就是小小障眼法,登不了大雅之堂。”秦苏洗去笔上的墨汁。
薛夫人轻叹,“为什么我一画就失败了?”
“多多练习,会成功的。”秦苏道。
薛夫人点头,“看来只有勤学苦练了。”
秦苏将宣纸重新铺好,择选了另一只毛笔,问道:“薛夫人想画什么?”
“那一天看秦小姐的红枫很是美丽,如今金秋时节,倒是适合赏枫叶,秦小姐愿意帮我画一幅枫林
吗?”薛夫人道。
莫夫人阻止着:“薛夫人也知道一棵枫树上的叶子就是成千上万,更何况是一整片枫林,这功夫画
下去,只怕得画上几天几夜吧。”
薛夫人自知要求过高,点头道:“那就画一棵吧。”
秦苏没有拒绝,执笔而起,她倒是画的随心所欲,一旁看的人却是提心吊胆。
因为秦苏没有用染料,她直接上的黑墨,黑色的墨画上火红的枫叶?
任谁都觉得有些格格不入。
秦苏不以为意,一整棵树在纸上拔地而起,甚是气势恢宏。
枫叶徐徐摆动,好似有风拂来,有些叶片儿坠落在地面上,将原本那一片空旷单调的底部纸页铺满
整整一层。
另一侧,有夕阳落山,整个画面都是灰白的苍白,有些让人觉得凄凉。
最后,她在夕阳下画上两个人影,两人面朝着夕阳相携着走过,留下一长串踩过叶子后留下的浅浅
足迹。
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相思为一人!
薛夫人静静的观赏中画面最后的一行小字上,人终归是暮老垂年,只是当白发苍苍之后,有人还能
与你执手同行,自然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画面虽是黑白,但却在她的眼中像是拥有了世界上最美妙的颜色那般璀璨妖娆。
“咚咚咚。”唐突的敲门声打破屋内的沉寂。
莫誉毅未等屋内人的回复直接推开门,他笑了笑,问道:“现在能否把家苏苏还给我了?”
莫夫人回过神,忙道:“小苏也累了,出去玩玩吧。”
秦苏未说一句话,放下笔便跟着莫誉毅出了那间休息室。
莫誉毅情不自禁的握上她的手,骄傲道:“现在倒成了我想随时随地的炫耀我有一个这么完美的夫
人了。”
秦苏挽住他的臂膀,两人并肩而行,她道:“今天的莫二少将军可谓是英气蓬发,刚刚我可是听见
一些未出阁的小姐们谈论咱们伟大的精神领袖是多么的威风凛然。”
“其实,我还是挺受欢迎的。”莫誉毅得意的扬唇道,“瞧见对面那位穿米分红色小短裙的女人没
有?她是沈将军家中的三小姐,刚刚还跑来问我愿不愿意等一会儿跟她去喝一杯。”
“……”秦苏随着他指去的方向淡淡的看了一眼。
莫誉毅移了移手指,指向另一侧,“看见那位穿浅紫色长款礼服的女人没有?那是顾老的侄女,别
看她长得不怎么样,可是那身材绝对算得上今晚晚会最引人眼球的黄金比例。”
“……”秦苏同是一声未吭的看过去。
莫誉毅似乎来了兴致,将在场半数以上刚刚跟他或多或少说过话的女人都介绍了一遍,显然有些得
意过了头的意思。
秦苏看他兴致高昂的再一次准备挑人时,不假思索的按住了他的手臂,似笑非笑道:“没想到咱们
莫少将军如此受人青睐啊,果真让人羡慕。”
莫誉毅扣住她的腰,挑逗似的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勾唇一笑,“只可惜早已名草有主。”
秦苏并没有再说一个字,轻轻的撩起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随后头也不回般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莫誉毅有些发懵,自己做错了什么?
莫老站在他身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摇摇头,“祸从口出啊,古人诚不欺我啊。”
莫誉毅眉头微微蹙了蹙,回过头,不明道:“父亲您刚刚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自己女人介绍别的女人时,要记住一点,她最美。”莫老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过
来人模样继续道:“你现在的模样就像是那种得了一点好处就翘起尾巴的宠物,嘚瑟,太嘚瑟。”
莫誉毅反应过来,急忙跑向电梯的方法。
莫老再次叹口气,“瞧瞧那窝囊劲儿,就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也要有一点点做丈夫的傲气,女人
,可以哄,但也不能哄的让她上了天。”
“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莫夫人面色冷淡的靠近,看着嘀嘀咕咕说话的男人,语气不温不火道
。
莫老回过头,显然被吓了一跳,抚了抚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轻咳一声,道:“没说什么,就是觉
得今天夫人这身礼服太耀眼了,果然还是夫人有眼光,比那些只懂得用名贵首饰来衬托自己的妇人们高
雅多了。”
莫夫人禁不住欢喜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裙子,笑道:“果真好看?”
“当真好看。”莫老郑重道。
莫夫人脸颊红了红,“少贫了,我自己的眼光我自己还不会相信吗,这可是我亲自去挑选的,当然
是最好看的。”
莫老拉上女人的手,扣在自己的臂弯处,“这么美丽的夫人当真不能藏着掖着,这种场合就得让所
有人都看看咱们莫夫人的气质。”
莫夫人掩嘴一笑,“老爷人到中年倒是眼光也好起来了。”
“是啊,不然怎么能够看出我家夫人竟是如此的完美呢。”
莫夫人越发难以掩饰笑意,稳住自己面上表情,轻声道:“我刚刚看见池夫人了,老爷子觉得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