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濛抿唇,闭眼靠在他怀里,虚弱的没有任何力气,小嘴抵在他温热的脖颈边上,若有似无的吻着
。
“还好。”
她鼓了鼓腮帮子,仰起小脸看着他,“发烧而已,你欺负我的时候,才难受呢……逆”
他淡淡微笑。
乔濛不以为然的撇唇,“我可记着你的错儿呢。等以后,我会一笔一笔和你慢慢算。”
陆靳寒搂抱住她的身子,将她轻轻压在身下,气息喷薄在她本就烧的滚烫的小脸上,动手解着她的
纽扣,气息不稳。
“好,慢慢算……”
乔濛抿唇,手臂连环住他脖子的力气也没有了,小手扒了扒他的短发,奇异的发现一根银白的坚硬
短发,瓮声瓮气的说:“咦……陆靳寒,你长白头发了嗳……”
他的唇,咬/噬着她的鼷。
鼻尖蹭着她的,低低的哑笑:“被你气的。”
“嘁……年纪大了,就得服老知道吗?”
男人的吻,一点点升温,“我老了,嗯?”
乔濛呼吸凌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陆靳寒一边吻她,一边拥紧她,钻进被窝里,伸手拧灭了台灯,周围暗下来。
微凉的手,抚了抚她带着余热的额头,抱着她,柔声道:“快点睡吧。”
乔濛闷闷的,“嗯,明天早上还要起早去看日照金山呢。”
“快睡。”
……
睡到半夜里,乔濛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有人给她在穿衣服,又把她从床上捞起来。
“你太太烧到多少度了?”
有人压低了声音问。
“三十九度二。”
“这么高?糟糕啊,高原上发高烧,很危险的。但是天黑了,不能开车啊,不安全。”
“诊所有多远?我背她过去。”
“走过去可能要半个多小时,都是上坡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你一个人行不行?”
“没问题,走吧。”
乔濛其实已经被折腾的,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
听得出来,陆靳寒在跟他们领队的导游说话,只是她觉得很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着他
帮自己裹上羽绒服,背起来走出门。
嗅到外面新鲜而冷冽的空气时,她突然清醒了一点儿,慢慢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睁着惺忪的眸子,
看见陆靳寒耳后短短的浓密黑发,以及,她熟悉的脖颈曲线和侧脸轮廓。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灯,也没有月亮,山上黑漆漆的,领队走在前面,手里拿着手电筒,发出非常
微弱的一抹亮光。
“陆靳寒?”她很轻很轻的叫他,“我们去哪里呀?”
“带你去诊所。你还在发高烧。”他说起话来,有些艰难,气息略微不稳,又托了托背上的小人儿
,不放心的问:“冷不冷?”
“不冷。”她摇摇头,“要走多远?”
“快了,再坚持一下。”
乔濛抱紧了他的脖子,深深的呼气,“你累不累?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没事,不累。”
她实在没有力气,淡淡的“哦”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他的背,不暖。
可她却无比贪恋。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个人傻乎乎的趴在他背上偷偷笑出了声音。
陆靳寒问:“在笑什么?”
“那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嗯,不生气。”
“好。那我告诉你……”
背上的小女人把嘴唇凑了过来,在他耳边静静的说道:“那个……《射雕英雄传》里面,黄蓉在铁
掌峰上受了重伤,郭靖也是这么背着她去找一灯大师看病的。”
她又傻兮兮的笑,亲了亲他凉凉的耳廓:“不过,郭靖和我一样太笨了,我不喜欢。还是乔濛老公
比较好。”
他冷汗直冒。
她烧了多久,他就担心了有多久。紧张的心急如焚,她竟然,还有心思空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乔濛的小手,缠在他脖子前,想要让他放心,安慰他说:“你看,黄蓉伤的那么严重,最后还不是
好了。我也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小女人的声音,有些干涩无力。
他怔忪了一下,接着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嗯,明天还要带濛濛去看日照金山呢。”
乔濛来了劲,更加清醒了一些。
“就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还有……要是我没事的话,你就要
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说来听听。”
“……唔……我想努力和你试试看……生个小猴子。”
陆靳寒的背部,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托着她臋部的手掌,亦是怔忪。
乔濛烧的有些糊涂,加上身上裹着厚实的衣服,没有感觉的到男人片刻的僵硬。
她轻轻摇了摇陆靳寒的脖子,“老公?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
陆靳寒沉没在黑暗里的脸廓,紧绷。
却低了低头,继续往上坡走,声音沙哑的吐出几个字。
“好。都听你的。”
背上的小女人,很开心。
“那你不许赖皮啊。”
她伸出小手指,歪着小脸看着他,笑嘻嘻的说:“那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谁要是反悔,谁就
是小狗。”
陆靳寒腾出一只手,乔濛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两个人,拉了钩。
她心满意足,满心欢喜的重新靠在他背上,滚烫的额头,还贴在他耳边。几乎要把他的整颗心,融
化。
哀声叹气道:“老公……”
“嗯?”
“真的有点难受……”
“就快到了,乖,再坚持一下。”
……
第二天早晨,乔濛是躺在陆靳寒怀里醒过来的。
他们就在一家小诊所的折叠躺椅上打了一/夜点滴。
乔濛睁开眼睛,默默的看着他。
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他的脸色完全变成了灰白色。显然是整晚都没怎么合过眼。
她一点儿也没动,只是看了他一会儿,他便感觉到了一般,也睁开了眼睛。
发觉她醒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吻了她的额头,去感知那里的温度。
“还好,终于退烧了。”
他心里紧绷的快要断裂的一根弦,终于松懈,重重叹息了一声。
乔濛抬头凝视着他如释重负的表情,突然觉得心底有一股无限温暖的甜蜜。
她抬起小手来,伸出一只手指慢慢的摩挲着他下巴新冒出的青色胡渣。
一点点,沉/沦在他深沉的黑眸里。
那里面,倒映着她小小的影子。
“濛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轻叹一声,唤她,继而抱住她的小身子。
“再这样来两次,我非得心脏病不可。”
乔濛倒是乐观的很,“我不是好好的吗?”
他又叹息了一声,似乎这两天,他叹气的次数,比起过去一年还要多。
而乔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烧刚退,整个人精神变得很好,愉快无比。
“几点了?我们去看日照金山啦。”
她推了推陆靳寒。
陆靳寒疲惫的闭上眼,闭目养神,真的被她吓到了。
“都九点多了,早没了。”
“啊?我们好不容易来一次的,就这么不看了?还有,我们占的位置都白占了。”
“我根本就没去天台占什么位置。”他将她重新抱进怀里,摁住她乱动的小脑袋,“你烧成这样,
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拍日照金山。”
乔濛往他怀里钻了钻,觉得有些愧疚,都是因为她,害的他担心,还扫了兴致。
“……陆靳寒,对不起。”
乔濛又抬脸望着他,眨着星亮的眼眸,“以后我们有机会再来看,好不好?”
他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全身的紧绷的肌肉都松懈下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关系,人生哪
里可能没有遗憾。”
————
出发去下一个目的地的路上,车里的团友都在互相传看自己早晨拍的照片。
乔濛又嫉妒又懊恼自己生病的事情,恨不得叫司机掉头回去,再住一晚,明早起来再看一次。
她有些闷闷的,转头看着窗外。
漫山遍野的碧树黄叶红花,美的炫目。
车在山边上停靠休息,大家都下去呼吸新鲜空气了,乔濛也想下去,被陆靳寒摁了回去。
“你在车里待着,省的吹风再着凉感冒。”
他眉头一皱,她便想起,昨晚他说的,“好好说不行,就使用暴力”那句话。
顿时缩了回去,只好坐在车上。把车窗开了条小缝透气。
陆靳寒下车以后,跟领队站在山边上聊了一会儿。两个人接着就神秘莫测的绕到一个不远处的小树
丛里。
再回来的时候,陆靳寒把手背在身后。
他走到车边,敲了敲玻璃窗,示意乔濛把车窗打开。
“怎么了?”
乔濛拉开车窗,高原上干燥而清冽的风,撞了个满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
();</script>。刚才的一点儿郁闷和不悦,全部一扫而空。
他抬起手臂,把小小的一束高山杜鹃拿到她面前:“好不好看?”
“嗯,好看的。”
乔濛笑着伸手过去,把花拿了过来。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好香。也不刺鼻。带回去做成标本刚刚好。”
她无名指上的钻石,闪了一下光芒。
陆靳寒伸手,握住。
他笑了笑,又靠近一些。窗外的阳光正好,明媚的令她睁不开眼睛。他站在阳光下,眼里依稀有一
个她的投影。
他看着她半眯起的月牙一般的眼睛,收起了微笑,神色认真的说:“乔濛,我爱你。”
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有些恍惚。仿佛自己是在幻听。
一字一句的,像是多慎重的决定一般。他说过这三个字,可那时,场合很对,可现在,一点都没有
前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强烈的撞击着她的心脏,满世界,仿佛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他刚才低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