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无意中得知宁悦的存在后,慕男神就被他无良爹慕朝年和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良妈温小暖嘲笑了很多年。
这也是为什么慕景寒不想那么早让宁悦和这两个人见面的原因,他好不容易才走进她的世界,一点儿也不想这两个人跳出来搅局。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无良的父母呢?这样无良的父母怎么就还是他的父母呢?小时候被整到心累的慕萌萌无数次在心底发出这样的感叹,而那时候他人小力微,根本反抗不了命(fu)运(mu)的魔爪,只能从内往外地开始武装自己,久而久之,他成了一朵高岭之花。
所以说,慕男神在外人眼中高冷的性格可以说就是从小被他自己的无良父母给硬生生逼出来的。
于是在带宁悦去见那家长的路上,慕景寒有些头疼地提前给她打预防针:
“悦悦,我母亲她的性格,咳……比较活泼,到时可能会喜欢闹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啊?”
宁悦原本是不紧张的,但是被男神这样一提醒后,忽然就开始有点手不是手脚也不是脚了。
“根据我的经验来说,你越紧张,她越是会得寸进尺,所以……你要淡定。”
“……”
“不过她平时在别人面前喜欢端着样子装正经,不怎么会暴露本性。”
宁悦嘴角一抽,开始打探起另外一位:
“那你爸爸呢?”
正在开车的慕景寒眼睛不抬,表情淡淡地回道:
“他是个妻控。”
第二十七章
“你就是那个让我儿子守身如玉了十年的宁悦?”
初次见面,温小暖就送了宁悦一份惊天大礼,直接把她的冷静和理智轰成了渣,瞪大眼睛震惊失措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傻。
心里快笑翻了,但是温小暖那张被时光打磨得优雅美丽如昔的脸上却是一派正经,眼神里有着恰如其分的情绪,细看之下,还能发现潜藏在那双眸子之下的冷淡跟不满。
尽管慕景寒早就给宁悦打过了预防针,但是直到面临这一刻,宁悦还是傻眼了,完全无法应对,尤其是从对方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哦,对……”温小暖挑了挑眉,眼神似笑非笑地看向宁悦,“你对这一切都不知情。”
这种解释性的说法落在宁悦耳朵里时,却只觉得是一种嘲讽,她眼眸一缩,硬着头皮顶住了对方穿透般的目光,却仍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慕景寒皱了皱眉,“妈。”
温小暖特别有女王范儿地瞪了他一眼,“妈什么妈!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对话,没你什么事儿。”
慕景寒:“……”
你所谓的对话就是把我的老底都掀出去么?
慕男神有些无奈,他侧过头,捏了捏宁悦的手心,在她茫然看过来时,拽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在这个过程中,作为一家之长的慕朝年完全是一副打酱油的姿势坐在温小暖旁边,态度温文尔雅,一开始甚至还对宁悦笑了笑,但是却对温小暖的开场下马威,没有丝毫的反对。
感受着从手心传递过来的温暖和支持,宁悦强迫自己冷静,慌乱而又无措的心情逐渐平复,理智开始集中到温小暖吐露出来的信息上面。
“对不起……”
深吸一口气,宁悦深深地看向慕景寒,她最初以为在医院里那次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但是随后的相处,她隐隐地感觉到事实好像并非如此,但是因为没有开口求证过,所以她也只是怀疑男神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然而从男神母亲的话里透露出的意思,男神……似乎等了她十年?
她得承认,她被吓到了,内心几乎是下意识地产生了一股摸不到实处的恍惚感。
见状,温小暖好整以暇地抬了抬下巴,眼神带出了几分逼问的气势:
“你现在在想什么?心虚还是感动?”
宁悦抿唇,冷静自持的脸因此而显现出了倔强的情绪,眼神微沉。
“……这两种都没有。”
她不觉得她需要因此感到心虚或者感动,这并不是那么轻巧的事情。
如果慕景寒真的等了她十年,那么她只想说,这份感情比她原本以为的还要沉重很多,甚至让她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掌拽住了般难以呼吸,宁悦垂下双眼,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够承受住这样一份感情。
她的动摇太过明显,温小暖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心想自己这剂猛药好像过了点,一不小心就刷爆了对方的承受底线。
忍不住朝自家儿子投去一个可(xing)怜(zai)兮(le)兮(huo)的眼神,她目光一闪,眉眼间的冷淡忽然散去很多:
“其实,我很早就想见见你了,但是慕萌萌一直不让。”
慕萌萌这个昵称一出来,画风突变,宁悦眨了眨眼睛,原本沉重的心情忽然被这股诡异的画风一扫而空。
“所以有一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温小暖凝神真心诚意地看着她问,“你真的打算对慕萌萌以身相许了吗?”
这是要让她表决心吗?宁悦迟疑地看了慕男神一眼,张嘴刚想回答,结果却又被温小暖的下句话给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真的不打算再拖他几年吗?错过这次你未来几十年可就要被他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哟!”
宁悦:“……”
慕景寒扶额,他确定了,他家唯恐天下不乱的母亲就是在拆他的台。
不能指望他那个一切以老婆为重的父亲帮忙,慕男神决定自救——不再犹豫地把人拉起来,朝对面看上去无比正经的两人丢下一句话,他不容分说地把人带走了。
“我先带她上楼转转。”
再让她们聊下去,估计他小时候那堆黑历史也会曝光。
宁悦脑子里正乱着呢,像个没重量的纸人般被慕男神轻轻松松地拉上了楼上慕景寒的房间——那里完全就是属于他的绝对领域,属于慕景寒的气息铺天盖地卷满了整个空间。
进门后,揽着她的腰把人抵靠在房门上,慕景寒牢牢地锁住她的双眼低声问:
“悦悦,你在想什么?”
宁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良久,轻轻问道:“……十年是怎么回事?”
现在想来,这个所谓的“十年”其实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按理来说,互为未婚夫妻的他们,真要论起那个啥的话,也不止十年吧?可是看慕景寒母亲的话来理解,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她单独拎出的这个“十年”,似乎跟他们之间“婚约”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既然如此,男神又为什么会容许这个“十年”的存在?
在她所不知道的时间里,究竟还发生过什么事情?
宁悦既想知道答案,又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承受得了这个答案。
看出她眼底的动摇,慕景寒抬起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一点一点的加深。
“这个答案,我希望由你亲自来找。”
宁悦沉默半响后反问:“你不会故意瞒着我?”
嘴唇在她额头碰了碰,慕景寒回答的很干脆:“不会。”
他的气息缠绕在四周,宁悦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肆无忌惮的触碰她的脸颊和耳垂,让她后背窜起一阵又一阵的酥-痒。
想起慕景寒母亲最后的那句话,宁悦心底忽然腾升一股危机意识,她猛地抬起头,试探性地对慕景寒说:
“要不然,我们还是等——唔!”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慕景寒直接堵住她的嘴,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直接咬碎在唇齿之间,搁在腰上的手也开始不老实的从衣摆下方往里钻,温暖的之间游离在一片滑嫩的区域,继而爱不释手地停在那里。
……
再次下楼,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楼下很安静,客厅里空无一人慕男神的父母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让刚刚眼带水光,嘴唇泛着不自然红肿的宁悦心里一松。
她这幅一看就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模样完全不适合见人好吗!可如果继续待在男神房里,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otz
一回想之前的某些画面,宁悦就忍不住想要捂脸。
于是她也真的这么做了,怀里抱着个抱枕,把久不曾散去红晕的脸埋在了抱枕后面。
慕景寒替她梳了梳耳鬓的散发,走到冰箱前问她,“要喝点什么?水还是果汁?”
宁悦:“水。”
慕景寒在被子里放了片用蜂蜜泡好的柠檬,再倒入半杯温开水端过去。
喝柠檬蜂蜜水是宁悦在家的习惯,但在别人家就没这么讲究,没想到慕景寒却记得这些。
虽然是小事,但往往也就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最容易打动人心,宁悦也不可免俗地被触动了。
“谢谢。”
慕景寒看了眼时间,“肚子饿不饿?吃饭的话可能还要等等,他们俩现在应该在午睡。”
宁悦嘴角一抽,摇了摇头:“不饿。”
这大概是最奇葩的见家长方式了,儿子在半途把人拉走,父母也宽心地该睡睡,还有更不着调的吗?
事实证明是有的。
因为等宁悦喝完水后,慕景寒直接提议:“想不想回去?”
宁悦差点被口水呛到,她睁大眼睛惊讶地问:“现在吗?”
慕男神放下杯子,淡淡的解释:“反正已经见过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会去找你父母谈。”
“……”要不要这么简单粗暴?
宁悦想了想,问他:“你们家没有别的亲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