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倾流走到旋转木马那边跟池鸢说她去一趟洗手间,让她不准离开这里,嫌恶的看着自己的被晕染出一大片黑褐色的米黄色休闲裤,走向洗手间。
傅倾流扯着腿前的布料推开女厕门走进去,一抬头入目的就是一个正在侧对着她小便的男人,傅倾流一瞬间以为自己作画的时候想那个神经病想过了头,所以她才会看到那个穿着被熨烫的一丝折痕都没有的高级定制三件套西装,脖子上挂着一条绿色金色绮丽花纹,一头半长棕色卷曲的十分漂亮没有丝毫毛糙头发的男人在自己眼前小便!
男人慢半拍的侧头看过来,他显然被吓了一跳,原本很顺畅的水龙头立刻抖了抖,断续两下,然后断掉,被他很快的塞进裤子里,耳朵涨红气急败坏,“shit!”
傅倾流反应过来那是男厕的小便器,连忙转身想要出去,结果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外面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笑容满是恶作剧的把调换的男女厕牌子贴回原位,再把一个厕所正在维修的通告牌放在男厕门口,笑得贼兮兮的跑走。
傅倾流面对着打不开的门,听到外面隐约的男孩笑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太好了,昨天才被骂下流变态,今天还不知道要被骂什么。
背后仿佛突然被一道逼人的温度贴上,傅倾流转过身,看到付一旬就在她身后,靠的这么近她才发现这人身高少说185以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精致帅气的犹如大理石雕像的面容阴沉,眼里还有几分羞恼的怒意,“你在跟踪我?”
傅倾流抱着双臂,心里翻了个白眼,慢悠悠的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反驳,“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跟踪你干什么?”
他眼眸眯了眯,打量着傅倾流的脸,似乎在确认她的话是不是真的。
付一旬打量着傅倾流的时候,傅倾流也突然开始打量付一旬,用不同于平日里没心没肺慢吞吞的眼神,而是一种在面对艺术品时专注又满含热情甚至是渴望的眼神,将他从头看到尾,心想这次回去她应该能把画画出来了,只要他别突然又神经质发作。
“哦……你裤子拉链没拉好。”傅倾流忽然眉头皱了皱,指出这个完美精致考究的艺术品突兀的地方,那简直就像一个完美的白玉瓶突然诡异的多出了一条小jj一样的突兀。
“oh!”付一旬立刻难堪的转过身背对着傅倾流飞快的走进一个隔间,重重的关上隔间门,被漂亮的棕色卷发遮住的双耳红的几乎可以滴血,气急败坏神经质的骂声在安静的厕所里回荡:“难以想象!该死!上帝!你这个下流无耻的女人!变态!”
傅倾流觉得她已经了解了这个男人中文骂人词汇的匮乏程度了,骂来骂去都是下流变态,当然,反而言之证明这个男人的教养也如同他的衣着一样精致考究到完美,毕竟中文博大精深,真正难听的骂人词汇可多了去了。
两分钟后,付一旬没有从隔间里出来,但是还在气急败坏的骂傅倾流,换来换去都是下流和变态,傅倾流觉得自己简直快要魔音入耳旋律中毒了,她之前还觉得肯定能画出那幅画的自信立刻消失不见,不耐烦的反驳:“在女士面前连裤拉链都没拉好,你才下流变态。”
那喋喋不休怨妇一样的骂人声顿时消失了,男厕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傅倾流转身敲着门,“外面有人吗?我被困在里面了,有人吗?帮忙开开门……”
游乐场礼拜天人多,很快就有人听到傅倾流的声音帮忙开了门,傅倾流顶着帮忙开门的男士奇异的目光慢悠悠的走出去,等付一旬出来的时候,那位男士立刻露出了暧昧的了然的目光,付一旬见此,表情立刻又蒙上一层浓厚的阴影,走了两步,他忽然一顿,脑子里想起傅倾流用那种专注又渴望着什么的目光盯着他看的眼神,耳朵滚烫,嘴里冒出两字:“淫荡!”
很好,他又想起一个能用来骂傅倾流的词汇了。
碰碰车区域内,莫书豪正兴奋的开着车乱撞,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才让管理员放他进去玩的,等音乐终于结束了,他还兴奋的想再来一次的时候,一只手揪着他的衣服拎小鸡一样的把他拎了起来。
“谁啊……”莫书豪生气的小脸在看到付一旬阴沉沉的脸的时候,立刻笑容甜甜的撒娇,双手一张想去抱人,“爸爸~”
付一旬嫌弃的伸长手不让莫书豪碰到他,却还十分嫌恶的看着自己抓着莫书豪衣服的手,“脏死了!”
“爸爸~”小狗萌萌光波继续发射。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脏兮兮的小鬼,你今天让我见识了你的教养和对长辈该有的尊重!从今天起你不用想着跟莫成风回港城了,也休想我带你去英国!给我留在这里读初中,谁也不会知道你是大少爷,每天中午都去学校食堂给我排队吃那臭烘烘的食堂饭菜!不听话就让老师惩罚你!”
……
池鸢很乖的坐在露天咖啡厅里等着傅倾流,前面还放着一小块没吃完的蛋糕,见傅倾流过来,甜甜的喊:“傅姨姨。”
傅倾流对她笑笑,摸摸她扎着羊角辫的脑袋,“还要玩吗?”
池鸢摇摇头,伸手抓着傅倾流的食指,“我想去画廊等爸爸。”
“嗯,好。”
池非是单亲爸爸,池鸢是他大学时混账搞大了一个单纯女孩肚子的产物,女孩生下池鸢后,她父母就把孩子丢给了池非,带着她走了,然后池非再也没有见过她,池鸢也没有见过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