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的温柔果然叫隋颍疏情绪很快平静了下来,额头肿起来隐隐作痛的那块也仿佛没有那么疼了似的,她委委屈屈又乖巧的看着他应声,“嗯。”
neil心忽然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刚要再多说几句话安慰一下她,就听到她瓮声瓮气的问他:“老师……你要不要先把裤子穿上?”
什么心疼什么柔软,霎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neil脸色难看的在衣帽间换好衣服拿着斗篷出来后,就见隋颍疏肩膀剧烈的颤抖着,他还以为她又哭了,结果走过去,发现这女孩哪里是在哭啊,分明是在笑。
隋颍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再次出来了,不过这次的笑出来的,笑得一只手使劲的拍着床,“哈哈哈哈哈……好丑啊哈哈哈好好笑哈哈哈哈天啊哈哈哈老师你快看哈哈哈哈……”
“……”很好,看来应该是痛意消退了,要不然她怎么笑得出来?他盯了她一会儿,金棕色的眸中又流露出些许无奈,痛就哭不痛就笑,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可如果她能一直这样,也未必不是好的。
“好了,下去吃早饭。”
隋颍疏立刻止住笑,“不要,这么丑,怎么见人啊?我不要下去,也不要出门了。”
neil点点头,拿起床头的座机按了下一,昨天隋颍疏就知道这座机的用法了,按一是自动打给玛丽女士的,按二则直接通向佣人房,要用来打电话给别人则按一下井键然后拨号码就可以了。
他让玛丽女士吩咐人送一份早餐上来,然后自己就要出门,隋颍疏连忙出声,“老师你去哪啊?”
“说。”黑的幽深华丽的斗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优美的弧,然后稳稳的落在他的肩上,从锁骨往下三颗扣子下方是三条银色的坠链,看起来昂贵复古又华丽好看,而他天生就适合这一切。
隋颍疏对着偶像默默在心里吼两声好帅,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那个,老师你帮我让人去帮我买这些东西好不好?我这额头消肿不知道得多少天呢。”
她完全没了逛街的心情,而且本来她是明天就得去科伦多学院报道并且上课的,这会儿估计她又得请假几天了,这副模样她真的不好意思见人,所以她就不自己去了,至于东西会不会不对她胃口什么的,其实她对这些东西都不挑的,又不是什么娇贵的千金大小姐,只要床能睡人被子盖着暖和就成了。
neil接过纸,转身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记了,竟然没把她从自己房间里赶出去。
没有被赶的隋颍疏也忽略了这一点,坐在床上好奇的打量着他的卧室,他的卧室也是非常古色古香的中世纪风格,可又非常的简约,看起来不那么复杂,每一个角落都干净整洁,所有的东西都井然有序的待在自己该呆着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所以又显得有些傲慢的冰冷,就像他一样。
不一会儿,玛丽女士亲自送了早餐上来,她笑容满面的,结果一进门看到盘着双腿坐在neil床上照镜子的隋颍疏,又一次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这个魔女!竟然真的爬上了他们家先生的床!上帝啊!
……
加长的劳斯莱斯房车在路上稳稳前行,戴着白手套穿着白色金纽扣制服的司机在前方开着车,宽敞舒适的后方,一身华丽的去赴盛大宴会的neil正垂着眸看着手上的纸,车窗倒映出他的侧脸,哪怕一点点的轮廓,也显得无与伦比。
“去瑞桑安娜。”
低音大提琴般悦耳低沉的声音从后面轻轻的传来,司机虽然疑惑,却还是没有多问一句的换了个方向,本来他们这个时候出发到达目的地的时间正好,这会儿要去一趟瑞桑安娜再过去的话,就会迟到了,不过迟到也没什么,能见到他们家先生的就是天大的福气了,多等半个小时也不会有人有怨言。
瑞桑安娜是一家专门做高级定制家具的工厂,有多高级?他们只为真正的贵族服务。怎么样才是他们眼里真正的贵族?不仅仅要拥有实质的爵位,还要拥有这个爵位超过三代以上,否则他们连大门都不会让你进。理所当然的,价格也高昂的让人咂舌,相应的它的质量和舒适度也好到让人咂舌,一张床折腾着睡上一辈子完全没问题。
瑞桑安娜由一位女公爵着手创办,至今也有了一个世纪多的历史,代代继承者都必须是女性,此时它的拥有者也叫安娜,据说是跟那位女公爵长得最像的后代,所以取了相同的名字。
neil才下车没一会儿,安娜便大步走了出来,这是一位有着一头红色卷发的女人,穿着红色的中国旗袍,极美。
“好久不见,neil公爵。”她落落大方的笑,碧绿色的眼眸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neil淡淡的点头,起步走进瑞桑安娜。
瑞桑安娜的外表是一栋高高瘦瘦的哥特式建筑,就像一个抬头挺胸的骄傲女王,而走过大厅走进内部后,就会发现自己身在一圈环形的走廊上,往下看,大概有四五层楼高,堆放着各种材料以及正在工作的穿着制服的工人和设计师,走廊后面也贴着整整一圈的设计蓝图,每一张设计蓝图只用一次,只做一套,世界上唯一的一套,用完后就要从墙上撤掉。
“需要什么?如果是neil公爵的话,我可以亲自操刀为你设计。”
“不用。”neil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示好,看着一张张设计蓝图慢慢的走动起来。
安娜也不恼,依旧跟在他身边,“听说过段时间有一幅你的画要在地下拍卖场进行拍卖,而且是五年前你失窃的那几幅画中的其中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