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希尔德坐在学生会长办公室里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依然散发着诡异热气的餐盒,有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这是什么?”希尔德皱着眉头看着一团团由绿色菜叶包裹起来的玩意,以及切的坑坑洼洼,零零散散排列在一起的面包片,蔬菜培根什么的。
“什锦蔬菜,清煮肉丁,还有三明治。”白征摸摸头:“照着菜谱做的。”
拿起餐具,希尔勉强用叉子掀开上面已经烫软的菜叶,露出底下黑乎乎的一团。
……
希尔德掀开眼皮复杂的看了一眼白征,确定这货不是在故意整自己。扒拉了半天,希尔德也没找到一块形状合理的蔬菜,面对白征bulingbuling的期待眼神,希尔德无可奈何的叉起一块黑色物体,微皱着眉头送进嘴里。
“怎么样?还不错吧!”
“……”希尔德顿了一秒,强忍着嘴里铺天盖地的奇怪调味,单手捂着嘴缓缓的嚼了几下把东西咽下去。皇子殿下发誓,这是有生以来对他味蕾的最大一次挑战。
“这东西,出锅的时候你尝过了没有?”好不容易把东西咽下去,希尔德好风度的抿了一口水,问白征。
“没有啊!”白征摇摇头:“本来想叫杜锦尝的,他说吃饱了不想在吃东西了。”
人家明明就是不想吃,这么蹩脚的理由你没有听出来?希尔德一脸同情的看着白征,突然觉得这货莫名很可怜。
“你过来尝尝。”希尔德把叉子递给他。
“哦。”白征走过来,结果希尔德的叉子吃了一口,放在嘴里嚼吧。
“怎么样?”希尔德双手交叉放在嘴边,有趣的看着白征:“有没有很好吃。”
刚嚼吧没两下,白征一顿,脸瞬间就变成了酱绿色。本来白征想吐出来的,但是碍着希尔德正在看着,便认命的咽了下去。
“好吃吗?”
白征吞吞唾沫,张嘴就想问这东西你是怎么咽下去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白兵痞的老脸难得红了一回,居然认为这玩意一定会好吃,这次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希尔德瞥了一眼白征红带耳根的脸,无奈又好笑的轻笑一声:“知道丢人了?”说话间,从白征手里拿会叉子,不紧不慢的叉了一口蔬菜放进嘴里慢慢嚼。
“你怎么……?”白征真的是被希尔德的举动吓到了,连自己都不忍下咽的东西,他怎么……?
“你做的,我能不吃完吗?”希尔德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白征,神色淡淡说不上是嗔怪还是宠溺。一口接一口,动作无比优雅,还是平时吃饭的那副样子:“外面人都看着,我自然不可能让你拿回去。”
“其实,”白征不死心的开口:“鸡肉和三明治还是可以的。”至少能看的出是食物的样子,是吧?
“闭嘴。”希尔德神情平淡却是磨着后槽牙发出的声音:“吃下去已经很考验我的味觉,你少在旁边添乱!”
“哦!”白征讪讪地闭了嘴,静静站在一边等希尔德吃完。
最后一块三明治捏在手里,希尔德深吸一口气,盯着白色的面包片老长时间,还是没有下口。
“实在不行,就别吃了把!”看着希尔德明显挣扎的样子,白征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都说了让你闭嘴!”希尔德剜了白征一眼,老家伙敢怀疑我的能力?这么想着,还是把三明治塞进嘴了,慢吞吞的咽了下去。
餐盒里的东西终于清理干净了,白征审时度势,麻溜的跑去到了一杯咖啡过来,毕恭毕敬的送到希尔德手上。
希尔德脸色铁青,缓了一会从白征手里接过杯子:“就只有你能做出这种味道来。”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的锅。
虽然这件事是希尔德开的头,但是人家都吃了那一盒子的黑暗料理,白征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我还有事要忙,”希尔德粗喘了一口气,冲白征摆了摆手:“你先走吧!”
“你真没事?”白征看他脸色实在是不太好“要不要我回去给你拿点胃药?”
“不用,没有你在我好的很。”希尔德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白征快滚,白征明白他的意思,不放心的看了几眼,就无奈带着盒子离开了。
白征走了,希尔德整个人松懈下来,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精致的剑眉微微拧在一起,静止的样子如同一座完美的大理石雕像。
安静了片刻,希尔德拧眉的动作更深,左手附在胃部的位置。沉默半响,希尔德还是坐起来接通了桌面上的,学生会内部的联络系统。
“殿下有事?”通讯器传来里昂熟悉的大嗓门,不过比起平时,稍稍带一点沮丧的味道。
“去学校卫生部弄两片胃药来。”
“怎么了这是?殿下你吃坏东西了?”
“不用管,快去弄来。”
“哦了。”里昂正要切断通讯器,忽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殿下,今天下午我要跟你请个假。”
“又怎么了?”希尔德为正难受的厉害,十分的不耐烦。这已经是这货这个礼拜第三次要求请假了。
“家里的那些事,你懂的。”家族之间的相亲会,现在沃格尔一大家在都在盯着里昂,但是他的声音似乎听起来不那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