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时赶在他行动前阻止了,终究还是放弃进这扇上锁的房间,带他去当日自己差点摔死的那间。
“多留点心,我怀疑这两间屋子其中有一间藏着人。”
“有人,杀,没人,离开。”
康时,“这里是我老师的房子,不是修罗场。”
亚历山大眼中流露出遗憾,刀锋好久没有沾血,他都忘了上一次挥剑砍下敌军头颅的感觉。
进入房间后,康时鼻尖动了动,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他走到柜子旁边,这里的碎片都已经打扫干净,地面还有一点血迹。
“我记得血已经被打扫干净了。”
亚历山大半蹲下身,用指尖沾了沾,“粘稠的,是新鲜的血液。”
抬起头,就见康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亚历山大皱眉,“我脸上有什么?”
康时,“按正常的套路你应该把手指放在舌尖上一舔,然后露出邪恶的微笑,说‘滋味真可美妙’。”
亚历山大起身,没有往日银色战袍起身发出的响声,他一时有些怅然若失,百年一遇的小伤感让他掠过了康时神经病的行为,开始专心检查墙和地面。
“没有机关密道。”
康时,“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地方可以藏人。”
他的目光盯住墙面,似乎要穿过厚重的墙壁透视对面的情况。
康时在盘算,究竟要不要以惊动商仲为代价踹开那扇门一探究竟。
良久,他叹道:“走吧。”
等看看商仲随身携带的小黄鸡究竟有没有问题再说。
做完决定,康时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上床休息,但他很快又掀开被子爬起来,披上外套,走到商仲的房门前,以三短三长的方式耐心敲门。
商仲顶着鸡窝头,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见是康时,纳闷道:“有事吗?”
见康时不说话,他挪揄道:“该不是怕黑?”
康时抬起头,一双眼睛在黑夜中亮的可怕,还带着一丝惊恐,他指着三楼的方向,“我刚才起夜,好像看到那里站着一个女人盯着我。”
商仲听后面色大变,直觉朝第一个房间的方向看去。
见状,康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商仲很快知道自己失态,调整表情后,不动声色道:“大约是你睡迷糊看错了。”
……
商永是在第二天凌晨回来,他的肩膀都湿透了,雪花融化过的痕迹非常明显,康时递了热毛巾给他。
商永接过来没有立刻擦干头发上的水珠,而是盯着康时看了一会儿,肯定的指出:“你一夜未睡。”
“听说下了大雪,”康时声音放得很低,“我有些担心你。”
谎言的魅力就在于它太好听了,明明知道有水分,还是不能拒绝它蛊惑人心的情感煽动。
就像商永可以从康时衬衣上一些黑灰,腰间擦过墙面留下白色的粉末推断出他昨晚做了什么,但听到这句话还是很高兴。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说话能气死人,做事不顾后果,有时又工于心计,偏还叫人这么喜欢。
他用冰凉的手轻轻沾了一下康时头顶,“你的失忆大约也该好了。”
一句话暗指些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康时的失忆小把戏恐怕他早就看穿了。
“再过一天,”康时仰头笑道:“总该让我再吃一顿称心的晚餐。”
商永怔了一下,“你总能给我惊喜。”
“那是,谁叫我是你的优乐美呢。”
“康时。”
“我在。”
“走之前尽量少说话。”
康时:……
老实说,这次来的不亏,康时谨遵父亲的谆谆教诲,绝不亏待自己,大鱼大肉,人参老母鸡专挑贵的吃。
他在商家一周多的伙食费顶他在家的十倍。
眼见吃饱喝足就要告辞,商永却反悔不放人了。
康佑亲自打电话,隔着电话康时都能听出那边的声音有多么不悦,“我记得今天是小时回来的日子。”
商永手搭在沙发靠背,瞧着二郎腿,腿上放着一沓收据,他一张张数过来,嘴角勾了勾,“跨行转账是要收手续费的,请按票面金额1‰付费。”
所谓的票面金额,自然指的是康时本身的价值。
康佑冷冷道:“电汇过来,免费。”
商永拿出手机对着康时,“笑。”
康时委屈的撇嘴。
商永照了张照片发过去,“电子版的给你,人我留下。”
“……你要多少?”
“我说的很明确,”商永“您觉得康时值多少,按1‰汇给就行。”
康时,“既然在谈论我的买卖,当事人也有权利参与。”
商永把手机递给他,康时对康佑道:“我的价值是有下限不设上限的,父亲您看着给就行。”
康佑在那头咬牙,吃里扒外的小混蛋,这笔账留到把人接回来慢慢算。
第43章 一诺千金
入夜商永已经躺在床上,有人却在不安分地敲门。
他说了句‘请进’,没有一点意外的,康时走了进来。
这是康时第一次见商永的卧房,经典的黑白墙纸,屋内的布置简洁明了。
康时,“我还以为你会起身迎接我。”
“原因。”
“贵客来临。”
闻言商永抬起眼皮看了他眼,“的确金贵。”
身娇体弱这点做不了假。
“你来做什么?”他问。
康时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身前,做出乖巧的样子,突然想起前几天已经做过这个表情,又赶忙换了一个腼腆的,“睡不着,来听哥哥讲那过去的故事。”
商永被这一声‘哥哥’叫的浑身酥麻,原则退散一半,“想听什么?”
“关于商仲的成长故事。”
出乎他的意料,商永原本以为康时会开口提月亮石的事情,结果他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商永阖上双眼又睁开,似乎是在回忆,“商仲五岁前是由爷爷带大的。”
康时垂眸,难怪每次商仲犯错商永都会让他跪倒爷爷的坟前忏悔,“是因为伯父伯母没时间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