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了。」他突然的吼叫,讓蘭小小震了下,呼吸略微急促的喘著。
見狀,阿寶連忙拿出袖中的藥交給他。
「小小姐,快吃了它!」阿寶沒好氣的看著太師:「您不是答應過園主不對小小姐大呼小叫嗎?您想害死他啊
!」
「哼!」太師不置一詞。
「你……」阿寶想出聲替蘭小小討公道,卻被制止。
稍微平緩呼吸後,蘭小小拉著阿寶的手搖頭。
「哼!」他真的很不平,不過蘭小小都叫他住手了,也只好作罷。
蘭小小一臉歉然地對太師說:「對不起,是我管教不周,冒犯您了。」
太師沒說什麼,只是寒著臉看向簾外。
※ ※ ※
徹夜未眠的耶律那哲一下馬,等候在門口多時的應管家連忙跑過去。
「少……少爺,您可回來了。」
「應管家特地在這兒等我,有事嗎?」
應管家神色緊張的說:「太師要您一回來便到大廳去。」
「爹?啐!准又是要訓我了!」耶律那哲不以為意的打了個呵欠,「跟我爹說,我昨晚可是大站了三百回合,
沒那精神聽他訓誡,我要去睡了。」
正當他想走時,應管家道:「不行啊!少爺,太師說有重大的事要說,連夫人們和下人全都被召至大廳了。」
「這麼大的陣仗!怎麼?是太師府要被滅了,還是我爹快掛了?」他還是一臉睡意,一副無所謂的說著。
「不是的,是太師帶了個姑娘回來。」應管家急急的回答。
「姑娘?那又如何?」
「聽說是您要找的那位姑娘,不過……」應管家話還未完,身手矯健的耶律那哲已跑得不見人影,「咦?少爺
?」應管家四處張望。
已跑到前方的耶律那哲回頭對應管家高聲喊道:「還不快點!」
「啊!少爺等我呀!」應管家急忙舉步追上。
※ ※ ※
大廳上近百雙眼睛直盯著坐在太師身旁的蘭小小,躺他局促不安的直低頭。
耶律那哲興奮的聲音從大廳外傳進來——
「爹,聽說你找到她了?」
他的聲音讓所有人暫時轉移目光看向他。
耶律那哲才踏入廳堂,便瞧見一名身著藍衣、蒙著面紗的女孩坐在上座;恰巧蘭小小正好抬眼,與耶律那哲四
目交接。
是他?蘭小小在心中驚叫。
一見到是當日的黑衣人,蘭小小心中感到不安,連忙低下頭,手微微發顫的拉扯站在一旁的阿寶。
一見到是他,阿寶也嚇了一跳。
怎麼會?那天的黑衣人,竟然是太師之子!慘了,聽說他有龍陽之癖,要是讓他知道小小姐是男人,不就……
天哪!太可怕了,難怪太師會要他們以女裝留在府裏。
早知道就該叫小小姐不要救他,任他自生自滅,就不會惹來今兒個的麻煩。
阿寶見到蘭小小驚慌的模樣,連忙握著他的手要他放心。
他俯身在蘭小小的耳邊說:「別怕,他好男色,您現在可是那裝,他當您是女人,不會對您怎樣的。」
蘭小小吃驚的抬頭,輕聲地問:「真的?」
阿寶笑著點了點頭。
蘭小小這才放寬了心。
見到朝思暮想的人,耶律那哲激動的跑過去握住她的手。「我終於又見到你了,你知道嗎?你那絕美的容顏一
直深印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啥?」他看見自己的容貌了嗎?
耶律那哲興高采烈的轉頭看向父親,「爹,你還真行,只憑著一根蘭釵就讓你找到她。放心,看在你這麼努力
的份上,我一定會努力開枝散葉。」
說著,他整個人便欺身過去,迫不及待地將唇貼上蘭小小蒙著面紗的粉嫩臉頰,還沒親到就被太師打斷了興頭
。
「快住手!這樣成何體統?」太師怒喝。
「有什麼關係?反正再不久她就是我的妻子了。」雖然臉沒親著,耶律那哲還是偷品嘗了下蘭小小嬌嫩的玉手
。
出其不意的被吻了下,蘭小小一時呆愣住,雙眼直盯著他瞧,見耶律那哲回給他一個極曖昧的微笑,蘭小小的
臉上瞬間染上一抹紅潮。
見兒子一進門就忙著調戲蘭小小,太師額上青筋不斷冒出來。
「他不可能成為你的妻子。」太師沉聲怒喝。
「唉!爹是氣我平日忤逆你嗎?就算如此也不必這樣說吧!好,我現在聽你的,忍到洞房花燭夜那秒年,這樣
總成了吧?」他依依不捨的離開蘭小小。
「你是得忍,因為小小將是你的小娘。」太師大聲宣佈,有意要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
太師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在場所有人一陣譁然。
「爹,你不要開玩笑了,什麼我的小娘?她應該是我的妻子才對!」以為在說笑的耶律那哲不以為意的說著,
「好啦!爹你就別生氣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為我們倆辦婚事?」
「臭小子,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是說笑,小小是我的小妾、你的後娘,聽清楚了沒?」太師大聲怒吼,臉上是
不容辯駁的威勢。
從未見過太師如此認真的神情,所有人全被嚇得噤聲不語。
「別說笑了,小小可是我先看上的人,你怎麼可以奪人所愛?」耶律那哲氣極。
「愛?那也得看人家愛不愛你,你不如問問小小的想法。」
耶律那哲激動的抓著蘭小小的手。「老頭子在說笑的對不對?」他不敢置信的質問。
他的怒吼,讓蘭小小心悸又起,他難受的抓著心窩微喘著氣。
見他又犯病,阿寶連忙拿出藥遞給他,並提醒耶律那哲道:「少爺,請您自重,小、小夫人有心悸的毛病,禁
不起您這樣大小聲。」
「住口,一個下人竟敢開口指責主子的不是!」沒得到蘭小小的回應,耶律那哲激動得幾乎快要發狂。
阿寶本想再反駁,卻被蘭小小給擋了下來。
「你……你叫那哲吧!」
聽見蘭小小開口,耶律那哲開心的說:「對!沒想到這名字又你的口中說出來會這麼動聽。」
聽他這般恭維,蘭小小羞紅了臉。「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什麼話?我仔細聽著呢。」耶律那哲豎耳傾聽。
「我知道這對你可能很殘酷,不過我希望你能明白,嫁給老爺是我自己的意思,沒人逼我。」為了配合太師演
戲,蘭小小只好照著劇本走。
他真的很不會說謊,要不是有面紗替他擋住慌亂的神情,恐怕他這麼爛的演技早就穿幫了。
「什麼?」耶律那哲簡直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實。「不可能,你寧可選擇我爹那種老到可以進棺材的老頭
子,也不願選我這種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我知道,一定是我爹逼你的對不對?我爹是不是看上你的美色,硬逼
你嫁給他?」他激動的逼問。
「我……對不起……」看他受傷的神情,蘭小小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低頭直道歉。
「你……可惡!」一向傲慢自信的耶律那哲,作夢也沒想到會被一個老人給比下去,挫折、嫉妒、怨恨……種
種複雜情緒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
太師適時的開口道:「你明白了吧!從此刻起他就是你的小娘了,你最好記住這點,別做出踚矩的行為;還有
,我將你交由他管,從今以後你每天都給我去向他請安,懂了嗎?」
還不願面對現實的耶律那哲,根本不想聽父親說的話,一雙眼眸直視著眼前讓他痛不欲生的蘭小小。
面對他異常冷靜的模樣,太師內心突然湧起一股不安,總覺得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不過為了耶律家的
後嗣,他不願多想也不敢多想。
他轉頭看向一群可能興風作浪的夫人們,口吻嚴厲的下令:「你們給我聽著,小小有心悸的毛病,誰要是敢和
他大小聲或對他不敬,就別怪我無情。」
「知道了,老爺。」她們雖然很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太師又吩咐道:「應管家,將小別苑打掃乾淨,以後小小就住那兒。」
「是。」應管家應聲後,趕緊退下令人打掃。
第三章
夜裏,晚風輕拂。
阿寶正為沐浴過後的蘭小小梳發。
蘭小小凝望著鏡中的自己,輕歎了口氣。
絕美的容顏、雪脂的凝膚……只是罪,一種不可逃避的罪。
見他輕歎,阿寶不解,「小小姐……不,現在應該叫您小夫人了,怎麼啦?」
「阿寶,我的容貌是不是如同算命師所說的,是個逃不掉、躲不了的罪?」手指輕撫著凝膚,他擰眉道。
聽他這麼說,阿包感到驚訝的急忙否認:「不、不是,您怎麼又這樣說自己,不是您想的那樣,絕對不是!」
「是嗎?」蘭小小頭一垂,黯然一笑。「可是那哲說他見著我了,看他痛苦的米樣,我真的很難過,他會不會
像見著我臉的人一樣……死了,要是當時那人不見著我的臉,也許、也許……」
思及過往,蘭小小的身體止不住的發顫。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那不是您的錯,是那人太貪戀您的美色才會有那樣的下場。」為了不讓他再胡思亂想
下去,阿寶趕緊轉移話題:「再說,那天夜色那麼昏暗,您又背光,他不可能見到您的樣貌;別再胡思亂想了
,您來這裏不是還有重要的事嗎?」
見他呆愣,阿寶提醒他:「蘭釵啊!您娘親唯一留給的遺物啊!」
蘭小小恍然大悟地輕點頭,「對啊!蘭釵得拿回來才行。」
「對,沒錯,而且太師不也給了您一個任務嗎?您也得辦到才行,阿寶可不想見您被抵到娼樓。」
聽他這麼一說,蘭小小才想到還有比臉更重要的事。
「嗯!我可不能再被臉給煩心了,得想想怎樣讓那哲生孩子才行!」
「沒錯,所以為了生子計畫,小夫人您就什麼都不要想了,今兒個就好好睡一覺,明天得努力奮戰。」看見他
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阿寶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嗯!」蘭小小點頭。
阿寶攙扶著蘭小小上床,仔細為他蓋好被子。「那您早點歇息。」
※ ※ ※
雞出啼,朝陽徐徐露臉。
飲了一夜悶酒的耶律那哲手拿九壺搖搖晃晃地走到小別苑。
來到蘭小小的房門口,他用力拍打著門,發覺瘋的大吼:「喂!開門……快開門,聽見了沒?」
正睡著的蘭小小聽見門外嘈雜的聲音,頓時睜開眼。
「誰?」他驚疑地問。
門外的耶律那哲依舊大吼:「是我,還不開門?」
聽出是耶律那哲的聲音,蘭小小嚇了一跳。
「你等等。」
他急忙挽上面紗,而就在他要下床著衣時,站在門外等得不耐煩的耶律那哲抬腳一踹,門應聲而開。
砰的一聲,房門倏地敞開,讓正想下床的蘭小小嚇了一跳。
「你……」他害怕的看著一身狼狽的耶律那哲進門。
耶律那哲搖晃著身軀,步伐不穩的走到床邊,深邃的眼眸直視著蘭小小不知所措的舉止,他的目光順勢往下滑
到他輕薄貼身的單衣,臉上浮起一抹邪笑。
「小小,你這樣還真是誘人哪!如果不穿的話會更讓人受不了。」
「你在胡說什麼!我可是你的小娘,你怎麼能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還滿身的街味,闖進我房裏,並直呼我
的名諱,快出去!」耶律那哲漸漸逼近的冷峻臉龐,讓他急羞又怕的,慌亂不已。
「出去?你怎麼這麼說,我可是依舊老頭子的話來向你這小娘請安,你這樣趕我走會不會太無情了呢?」他妄
笑的拉住蘭小小緊握被單的手。
「我……」他的話讓蘭小小無法反駁,只好委屈的說:「可……我還沒著衣,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耶律那哲揚起一抹邪笑,「想著衣是嗎?那就由我來吧!」
「啥?不、不用了。」蘭小小連忙搖頭。
「別拒絕啊!反正我們是母子。來,我可是一片孝心呢!」耶律那哲不停的朝蘭小小逼近。
「不、不要……」蘭小小害怕的真往後退。
「怕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耶律那哲得寸進尺的爬上床。
「不……別這樣……」蘭小小緊抓著被單,幾乎快哭出來。
耶律那哲惡劣的拉住被單一角,讓蘭小小無法再往後退,瞧見蘭小小因羞赧而益發無措的舉止,他就更想戲弄
一番,於是他的身子直逼過去;到最後,兩人之間的距離僅相隔三寸而已。
「你該只你是逃不了我的手掌心,抵抗只會讓我更加興奮而已。」耶律那哲伸手撫了撫蘭小小細滑如緞的發絲
,邪妄一笑。
「你別……」誰來救我?蘭小小眼中泛起淚光,害怕得佈置如何是好。
「來吧!讓我為你褪去單衣。」耶律那哲說著就要動手了。
「不要——」蘭小小閉上眼睛大叫。
※ ※ ※
正當耶律那哲要扯下蘭小小的單衣時,睡在隔壁的阿寶聽見蘭小小的尖叫聲,急忙趕到蘭小小的房裏,正好瞧
見耶律那哲意圖對蘭小小不軌。
「啊!」阿寶驚叫一聲,飛快的跑過去,插進兩人的中間,「少爺,您在做什麼?」
見到阿寶,蘭小小像見著了救世主,急忙躲到他的背後。
突然間多出個程咬金壞他好事,耶律那哲不悅的瞪視他。
「滾開!」
「不。」阿寶一臉堅決。
「你憑什麼說不?」耶律那哲輕蔑地道。
「我……」阿寶想起自己的身份,支吾的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勃然大怒的太師進房,吼道:「他沒有,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