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公主哪里见过裴沅瑾这种?风月老手?当即惹得脸红心跳,娇叱裴沅瑾放肆, 并让侍卫将他带回府处置。
明昭又岂会看不出她?打的什么?主意,分明是看中了?裴沅瑾想夺回去当面首。
她?气?怒之下,当即跟三公主打起来。
皇家公主打架, 等闲人不敢劝, 侍卫们皆躲得远远的。而裴沅瑾见惯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也习以为常作壁上观。
事后, 两位公主双双被皇上禁足, 裴沅瑾不用再陪明昭公主这才得空回客栈。
不过这次回客栈他喝得有?些多,踉踉跄跄地进?屋。四下看了?看, 问护卫:“柳拾意呢?”
护卫说:“三爷,柳姑娘已经歇下了?。”
“去喊她?来。”
“是。”
时菊睡梦中被喊醒,得知裴沅瑾吃醉酒,便穿衣过去服侍。
她?端了?盆水进?去,跟往常服侍他一样,不急不缓拧帕子帮他擦脸。
裴沅瑾坐在床沿,目光直剌剌地盯着?她?。
“你已经许久没跟我说话了?。”他开口。
时菊没理会。
“还在气?我上次失手打你?”裴沅瑾轻笑了?下:“我已经跟你道?歉,你为何还存着?气??”
“柳拾意,”裴沅瑾倏地将她?抱入怀中:“你要如何才肯理我?”
时菊挣扎,用力推他的肩膀,见推不过,气?得猛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裴沅瑾发疼,果真放开了?她?。
却?并不恼,反而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个性子乖顺的,却?不想......这样就对了?。”他说:“这才是你柳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他又把她?的腰勾过来。
时菊不慎跌坐在他身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总算愿意说话了?。”
“裴沅瑾,你放开我!”
裴沅瑾笑得邪气?:“放开你可以,不过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时菊平静看向他。
裴沅瑾轻佻地问:“我们多日不见,你可想我?”
时菊挣扎着?起身。
裴沅瑾忙紧紧抱住:“你不想我,可我想你了?。”
话落,他明显地感受到怀里的人短暂地愣了?下,随即又挣扎起来。
“别动,我真的想你。”
时菊不想听他说这些:“公子喝醉了?,赶紧歇息吧。”
“你陪我,”裴沅瑾语气?几分无赖,几分乞求:“你陪我好不好?我现在只有?你了?。”
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话,时菊又想起在山洞里他卷缩成一团的画面来。
彼时他病得昏昏沉沉,不停地喊爹爹娘亲。
她?心下一软,也不挣扎了?。
“我服侍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别走?,你陪我,我要你陪我。”裴沅瑾醉醺醺地盯着?她?的面庞,见她?神色松动,顿时高兴。
“我就知道?你还愿意原谅我。”他说:“柳拾意,我保证那?天?的事不会再发生。”
时菊面色平静,帮他擦脸。
裴沅瑾偏头任她?擦,过了?会,察觉她?动作停下来。
“怎么?了??”
时菊目光怔怔地盯着?他脖颈上的划痕。痕迹极长,却?不深,分明是女子的指甲所?伤。
她?心底涌起一阵酸涩的痛,连呼吸都有?些难受起来。
裴沅瑾顿了?顿,抬手摸上那?里,轻笑了?下。
却?没解释。
片刻后,时菊收拾好心情,继续帮他擦脸,然后服侍他上榻歇息。
转身时,裴沅瑾攥住她?的手:“去哪?不是说好陪我的?”
“去放帕子。”
裴沅瑾这才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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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裴沅瑾醒来觉得头有?些疼,过了?会,有?人在外叩门。
“进?来。”
侍卫端早膳进?来,放在桌上。
裴沅瑾顿了?顿,问:“柳拾意呢?”
平日早膳皆是时菊服侍,今日却?换成了?侍卫。
侍卫道?:“柳姑娘说身子不舒服,在屋里歇息。”
“病了??”
裴沅瑾径直走?出,去敲时菊的房门。
片刻后,时菊将门打开,见是他站在外头,愣了?愣。
裴沅瑾仔细打量她?面色:“侍卫说你不舒服。”
时菊点头。
“哪不舒服?”裴沅瑾抬脚进?她?的屋子。
时菊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果然,转身时见裴沅瑾冷冷地盯着?床榻上的包袱看。
“这是何意?”裴沅瑾眯眼:“侍卫说你不舒服我才过来看你,原来你不是不舒服,而是在偷偷收拾行囊。”
他走?到桌边坐下来:“你给我解释解释。”
时菊深呼吸口气?:“我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
她?说:“之前在山洞时,你说过我们已经两清了?,我不再是你的下属,也无需再为你做什么?。”
裴沅瑾心头一紧。
又听她?继续道?:“所?以,我想了?一宿,决定离开。”
“离开?”裴沅瑾笑起来,却?笑得有?些僵硬:“离开我你去哪?这天?底下危机四伏,你一个弱女子去哪里?”
“天?底下弱女子多的是,旁人能活得好好的,我也能。”
“笑话!”
“公子,”时菊端端正正地给他行了?一礼:“人各有?志,我不愿留在金昌,我想回大曌。不论去哪里,总比在这强。”
“你心底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我投靠金昌行事龌龊?”
时菊没说话。
裴沅瑾却?大笑起来:“柳拾意你未免太天?真,裴沅祯知道?你跟我是一伙的,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你现在瞧不起我无所?谓,等你同样被人逼得走?投无路时你就知道?,其实我们是同类人,一样会做这个决定。”
时菊静静看着?他,他面容些许狰狞。
她?心底叹了?口气?,知他一意孤行再是不会听劝。
“我清楚裴沅祯不会放过我,”时菊说:“但即便死,我也只想死在大曌的土地上。”
裴沅瑾面沉如水:“你说得轻巧,等到那?日,你可别来求我!”
时菊咬唇,不想多说,转身去拿包袱。
再经过他身边时,福了?福身:“公子保重!”
“柳拾意!”裴沅瑾喊住她?:“若你踏出门槛一步,我必不会救你!”
他余光紧紧盯着?时菊,一字一句缓慢威胁道?:“你想好了?!”
时菊停了?片刻,继续抬脚。
然而才跨出门,却?倏地被人从身后抱住。
“好了?,别闹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裴沅瑾的语气?突然软下来。
“你气?性怎么?这么?大?我那?日气?糊涂才如此?。”
“柳拾意,我裴沅瑾这辈子没这么?哄过女人。”
“我已经保证不会再有?那?日的情况,你别走?了?行吗?”
“外头凶险,你真以为我是吓唬你?”
“你的仇不想报了??你若是觉得累,我帮你报便是。”
“别跟我置气?了?,放下包袱,嗯?”
时菊呼吸轻颤,闭眼后再睁开,眸子里依旧是离开的决然。
她?一点一点掰开裴沅瑾的手:“公子,我是真的想回大曌,我想家了?。”
裴沅瑾低低笑起来,良久,说:“你还有?家?你家早被裴沅祯抄了?,回的哪门子家?”
时菊哽咽:“故土便是我的家,即便宅子没了?,可我爹爹和娘亲的坟墓还在,我阿弟的坟墓也还在。我生在临州,长在临州,那?里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我的家。”
裴沅瑾僵了?会,缓缓问:“你不喜欢我了??”
时菊不语。
“你真的要这么?绝情?”
时菊落下泪来,绝情的不是我,是公子你啊。
“公子,”她?努力让自己平静:“我真的要走?了?,您保重!”
“我不许!”裴沅瑾突然发起狂来:“你招惹了?我就想走??你当我裴沅瑾是什么?人?”
时菊惊骇:“你是何意?”
“何意?”
裴沅瑾冷笑,倏地将门关?上,随后把她?往床榻边拖:“没我准许,你敢走?出去试试!”
他将时菊压在床榻上,急切地去亲她?的唇。一只手慌乱解开她?衣带,不住地逗弄,妄图她?能像以前一样稍微使些手段就能变得乖顺服帖。
“放开我!”时菊悲愤,拼命挣扎。
裴沅瑾没放,三两下除去她?衣裳,然后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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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欢\\爱持续了?一上午,裴沅瑾像疯了?似的,不停要她?。
时菊起初还能挣扎,最后累得一点力气?也无任由他摆弄。
最后一次结束,裴沅瑾亲了?亲她?的脸:“你还是这种?时候更顺眼些。”
时菊别过脸,闭上眼睛。
感受到他缓缓退出去,随后有?许多浓稠黏腻的东西?涌出来,她?也懒得管了?,疲惫地翻了?个身。
裴沅瑾问:“你还想睡?”
他坐在床边:“先用午膳再睡吧。”
“或者,我帮你清理一下?”他看了?眼湿漉而凌乱的锦被,轻笑:“我头一回这么?伺候女人,舒服吗?”
时菊紧闭着?眼,不理会。
裴沅瑾推她?:“起来吧,你若没力气?,我抱你起身。”
“滚!”
时菊有?气?无力呵斥。
裴沅瑾一愣,继而哈哈大笑。
“行,我滚就是,你好好歇息!”他穿好衣服,出门了?。
时菊听了?会动静,见他似乎下楼,才缓慢爬起来。
她?浑身酸痛,双腿更是走?不得路。
她?坐着?缓了?缓,挪步去洗脸架旁,就着?早上的冷水一点一点擦拭。
过了?会,待她?出门后,果真听侍卫说裴沅瑾出去办事了?。
裴沅瑾在金昌办事,还能办什么?事?
时菊已经懒得去想。
她?此?时很饿,兀自去后院厨房找吃食填肚子。厨子得知她?还未用午膳,盛了?碗面给她?。
“这是我们这些下人吃的,才做出来,姑娘不嫌弃的话先将就用。”
时菊点头,接过碗寻了?个角落的矮凳,慢慢吃起来。
然而,两口面下肚,腹中一阵翻腾,顿时将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厨子瞧见了?,忙说:“可能是姑娘吃不惯这些粗糙的东西?,我重新给你做其他的。”
“不必了?。”时菊摇头:“多谢你,我兴许是没胃口。”
她?是真的没胃口,这些天?吃得比较少,而且总有?反胃的感觉。
默了?会,时菊起身,打算回去再歇一觉。可走?到楼梯口时,突然停下。
她?慢吞吞地看向腹部,心底有?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了?,飞快去屋子取了?袋银钱,然后出门。
侍卫此?前得了?裴沅瑾的吩咐,不能让时菊离开客栈,是以上前来拦她?:“柳姑娘,公子说了?,没有?他准许......”
“我想去医馆,”时菊打断他:“这也要拦着?吗?”
“可是......”
“若是你们不放心,跟着?我就是,但我现在必须去医馆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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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医馆里,大夫道?。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时菊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姑娘身子虚,得好生休养切忌劳碌。”大夫道?:“我给姑娘开一副养胎的方子,姑娘照着?这个......”
“大夫,”时菊听见自己颤着?声音说:“我不要这个孩子,你开一副落胎药给我吧。”
大夫惊讶:“姑娘不想要这个孩子?”
见她?穿着?打扮并非嫁人的女子,顿时又明白了?什么?。却?可惜道?:“这孩子目前状况极好,若是好生养兴许以后是个白胖可爱的。”
时菊落下泪来,坚决道?:“请大夫给我一副落胎的药。”
“你想好了??”大夫叹气?:“你身子虚,若此?时落胎,恐怕以后难再受孕了?。”
“我想好了?,”时菊哭着?点头:“我真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