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发了一句,“他的都是你的。”
w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直播间了,只是一直没说话。
【?什么霸道总裁发言?】
【大佬,今天没在家陪老婆啊?】
【老婆不是生气了吗。这种时候,不去哄,还在这里看女主播,老婆只会更生气吧。】
缩小屏幕后,男人纤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太阳穴。
他缺乏对这种事情的处理经验。
该怎么哄女人?
他不擅长这种事情,许映白是个行动派,行动远多于言语。
那边戚唤宇发来一条消息:【许少,来确定一下,你们是明年四月婚礼?我已经通知出去了。】
【嗯。】
戚唤宇:【小嫂子也知道吧?】
过了会儿,许映白说:【还没和她说,闹了些矛盾。】
戚唤宇:“……”
戚唤宇觉得很是新奇。
从小到大,他以为许映白只会被倒贴,现实也确实如此,想倒贴他的人数不胜数。
居然有人可以抗拒他,闹矛盾需要他去哄的?
关掉直播页面,许映白换了衣服下楼。
言月还在直播。
弹幕说:【对面好像有帅哥哎,月月过去看看。】
直播间人多,有人眼尖,一眼看到凉亭边的男人。
距离有些远,但是可以看出身形极好。
言月只是看了一眼:【大家明天再见,今天我要出门了。】
随即,已经下播了。
许映白站在池子边,安安静静看着她。
冬天冰冷的午后,灌木边还积着一点点白色的雪。
言月一双漂亮的、波光粼粼的眸子,淡淡略过他。
口罩下,她唇上咬痕还未完全消退。
是许映白第一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言月侧开视线,往湖水对面走去。
现在已经是二十五,离着过年只剩几天。言高咏和何冉已经回了滕城。
物业已经四处悬挂了红色灯笼。
言月刚接到一个电话,物业客客气气说,有人来找她,说是有事,又说不清和她是什么关系,问言月怎么办。
言月说,“让他在门口等等。”
言月没和许映白说这件事情,她朝物业走去。
门口,果然站着一个男人,二十来岁的样子,高胖,手指有些脏,背脊微微佝偻着,穿着一件深绿色外套,一双盗版球鞋。
何安一眼看到言月,兴奋地搓着手,“月月?”
“月月,我是叔叔派来,接你回家过年的。”何安一双贪婪的眼,只顾盯着言月,“我开车来了,你今天跟我一起走,正好赶回家过年。”
过去这么久了,她越长越漂亮了。而且长开了,像个女人了,那身材,即使藏在宽大的衣物下,依旧看得人心痒痒。
居然是何安。
何冉的弟弟。
这么多年没见,只是第一眼,依旧可以轻易勾起她痛苦的回忆,言月没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
很多时候,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太软弱好欺负了?为什么遇到这种事情的人永远是她?
“我不去。”言月忍着恶心,厌恶地说,“你走吧。”
何安像是就没听到一样,要过来拉言月的手。
她长得太好看了,哪里似乎都是嫩嫩的,何安朝思暮想了好几年。
没拉到,他笑容陡然僵在了脸上。
言月被人拥入了怀里。
是一个高挑的年轻男人。
“言月在这里过年。”许映白说,“哪都不去。”
何安嘴微微张着。
他好不容易,找喝醉的言高咏问到言月现在的地址,言高咏却没说,言月现在和一个男人在同居?
“滚吧。”许映白抬起眼,平平静静说。
他从来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许映白气场很强,何安对女人暴躁,但是对于这种一眼,和自己明显不是一个阶级的男人,却从来都不敢造次。
言月被他拥着,一言未发。
直到许映白握住她的手,他的手依旧是纤长冰凉的,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
他们回了家。
言月才看到,家里被布置得很漂亮,红色为底,挂着福字和对联,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是许映白叫人来布置的。
言月看到对联,铁画银钩,清俊肆意的字迹,是许映白的字,竟然是他亲手写的。
以前,言月梦想的就是这么一个家。
几天前,她还憧憬着,要和许映白一起布置这个家,一起过年。
言月坐在沙发上,把面颊埋在自己膝盖上。
思绪一片混乱,她想到了很多很多。
许映白说,“下次我会提前至少一天回来,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在她的生命里,他已经迟到过一次。如果那时,他没有离开,而是陪在言月身边的话,事情或许会完全不一样。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真的原谅自己过。
许映白是会平静地咀嚼痛苦,并继续前行的人。
他说,“新年礼物都放在书房,有空去拆。”
言月面颊埋在膝上,没抬头,声音沙哑地嗯了一声。
她回了自己房间,心乱如麻。
给唐姜打了个电话,
唐姜惊呆了:“许映白给你低头了?”
“他这样的男人,我以为只会来硬的呢。”
唐姜一直以为他是个冷淡傲慢,眼高于顶的人。
言月咬着唇。
其实,他做错了什么呢?
可能只是不够爱她而已。
她下了楼,对许映白说,“我们谈谈。”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暖空调运转着,发出轻微的响声。
言月低垂着眼,虽然是她说要谈谈,来了之后,主动权,不知不觉,却似乎又挪去了许映白身边。
“把那个男人删了。”他说。
许映白居然还记得这件事。
指的是越繁。
言月别开了眼,没说话。
她说,“我没有叫你把你通讯录里的女同学都删了。”
许映白把自己手机扔给她,示意她可以自便,他手机没密码。
言月,“……”她僵硬地把手机还给许映白。
“我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她声音很轻。
她唇上印记还没消退,穿着柔软的棉麻裙子,少女腰肢和起伏的曲线像是春日婀娜的柳条。
“我们分房睡。”言月说,“暂时……别再有任何过线的亲密接触。”
她想平平静静,克制住大的情绪波动,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许映白平静看着她,“怎么叫过线?”
他身上那点人间的热度已经完全消褪,像是又回到了神龛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神明。
她的手指被按住。
“谁能过线?你死活不肯删掉的那个男相好?”他淡淡道,言月细瘦的肩微微颤着。
许映白纤长冰冷的左手挑起她下颌,强行将她的脸转到了自己面前,她被迫同他接吻,呼吸不过来,宛如淬冰的声音浮在耳畔,“你爱他们,不能爱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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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许映白是不是暗恋你啊◎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夜雨, 年节将至,街道上满是热闹的红 ,言月坐在男人怀里, 仰起脸, 被迫接受他。
许映白松开了她,言月下颌和唇依旧有些生疼。
许映白是个感情很寡淡的人,很少抒发自己的情绪, 更少可以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爱或者不爱这些词语。
她唇微微颤着,避开了许映白的视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纤细的手指停在自己连衣裙的系扣上, 半明半暗的光线下,少女雪白的肩显出削薄的曲线, 她干净得像是一抔没有留下痕迹的新雪。
像是殉道者。
许映白没有反应。
“没有婚礼、不需要感情?”他身上那种冰冷的距离感在这一刻淋漓尽致,“在这?”
书房落地窗外, 雨声如注, 打落在玻璃上,和远处蒙昧的霓虹交织在一起,像是一个幻境。
言月睫毛已经彻底濡湿了。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对他有什么吸引力。许映白对她是有反应的, 或许, 真的是祝青雯说的,娶她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
她实在不愿意再过那种心神时刻被牵荡,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快乐的日子。甚至把这段关系发展为纯身体关系,都比那样好。
男人冰凉纤长的手指触摸到她肌肤时, 女孩身体已经微微颤栗起来。
言月还在无声地流眼泪, 许映白给她擦干眼泪。
他没有动她, 给她系好了衣服。
他在服务她, 自己并没有得到任何快感。
“言月,我不需要别的。”他垂眼看着她,狭长的眸子看不清神色,声音微哑。
“只希望在这段婚姻里,你对我,至少有对你前任这么充沛的感情。”
这段时间的忙碌和焦虑让她精疲力尽,沉沉睡去后,一连睡了大半天。
这几天,她恹恹的,饭甚至都是他端到卧室。
只差让许映白喂她吃了。
直到三十的时候。
“晚上去看烟花。”许映白敲开了她卧室门,“已经预约好了位置。”
言月很久以前,一直想去看跨年烟花。她不想一个人去,又没有可以陪伴的家人,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没有实现这个愿望。
许映白居然还记得。
言月咬着唇,最后还是从床上起来了。
她化了淡妆,换了一身衣服。少女少见的裹了一件羊绒大衣,有些缺乏血色的小脸围在洁白柔软的兔毛围巾里,瞧着居然很是妩媚。
许映白牵着她的手。
广场人头攒动,两人刚下车,便来了人领着他们,来到提前预约好的位置。
今晚烟花极为盛大漂亮,言月以往只在电视转播上看到过。到处都是一对一对,一家一家的人。
他们在的位置极好,言月一直看着天幕,看到绚灿的烟花在天幕上绽放。
vip观景台是分包间的,所隔不远。
“这是许先生和……许太太?”旁边包间有人瞧见,一下认出了他们。
栎城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许映白最近结婚了,而且很爱自己的结婚对象,看得如珠似宝,只是这么久了,也没人见过这位传言中的许夫人。
眼下远远一看,确实很美很娇,有让许映白喜欢的资本。
言月对这些眼光浑然不觉,她在认真看着烟花。
她从十岁开始,渴望着和家人一起看跨年烟花。
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实现了。
回家路上人潮如织,言月想走走,许映白陪着她。
广场上满是人,都是看完烟花回家的人。
祝青雯穿着一件宽松的羽绒服,头发扎成马尾。郑春华扶着她,边骂骂咧咧道,“哎哟,怎么这么多人咯,死鬼,大过年的,都来广场挤什么挤。”
在广场看烟花是免费的,人太多,挤到什么都看不到。
可惜祝青雯要来,最近郑春华从老家赶来照看这位城里表妹,没办法,也只能陪着过来。
祝青雯忽然顿住了脚步。郑春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言月刚发了朋友圈。言月朋友圈不分组,发的烟花截图。
配的字是:【第一次跨年。】
三张图片,都是盛开的烟花,并没有拍到人。
但是可以看出,是在宽敞、位置极好的单独包间。
祝青雯刚看完言月的朋友圈,再一抬眼,却见到了言月本人。
身旁,有个男人陪着她。
郑春华见祝青雯一直看着那个男人,手指轻轻捂着自己小腹。
即使是郑春华,也能看出来,那个男人衣着打扮和通身气质,一看就不是凡品,她没见过这种男人,忍不住也多看了几眼。
当然,自然而然也看到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这狐媚子相。”郑春华没读过几年书,言语有些粗鄙,看到言月,只觉得她脸蛋清纯,暗淡的光线下,皮肤依旧白得发光,身材却丰胸细腰长腿,这么冷的天气还穿裙子,忍不住鄙夷。
祝青雯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垂眸,手指放在自己肚子上。
郑春华愿意从老家过来照顾未婚先孕的远方表妹,显然也不是为了做福利。祝青雯给她开了三千一个月的保姆费,钱不多,但是以后祝青雯母凭子贵了,她多少也让能捞个鸡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