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玻璃+星夜之空 ————Dofren(杜枫)

作者:Dofren(杜枫)  录入:12-07

  "你要送我什么东西?". 
  "我会送过去,你等着吧!" 
  升上三年级的开学典礼当天,涉和橘都没有参加,两个人在音乐室里沉溺于性交当中。 
  橘将涉绑在钢琴椅上,,用不自然的姿势侵犯了涉,然后又将昏死过去的涉打倒在满是尘埃的地上,粗暴地拉着他的两手,让他恢复意识,然后又用领带绑住涉的手腕,一边打他耳光一边再度浸犯他。这一切都是按照涉的要求。 
  橘一边蹂躏涉那像洋娃娃一样的身体,一边说道: 
  "你醒过来没?我知道你有自虐的倾向,而且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做,总有一天,要由我来主导。" 
  "......" 
  "你用身体操控我、捆绑我、让我沉沦。" 
  这时涉那被丢在一旁的制服口袋里传来行动电话的钤声,两人都吓了一跳。 
  时钟指着十一点。会打这支行动电话的只有贵广一个人,虽然时间早了一点。 
  涉微徽地挣扎了一下。 
  "......我接电话。" 
  "开什么玩笑?" 
  橘焦躁地顶起下半身,涉不由得呻吟了起来。 
  电话持续响着。橘发现涉真的想接电话,语气顿时冷了下来。 
  "......是那个叫贵广的家伙?没跟我碰面的午休时间与你通话的人?" 
  涉曾在办事当中稍微提及贵广的事。橘一把抓住涉的浏海抬起他的下巴说道: 
  "你怎么能要忠实的狗为你办事,自己却跟其他男人谈纯纯的爱?你对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到底了解多少?" 
  涉不说话,橘再度掴了他一巴掌。 
  橘下手很轻,一点部不痛,涉却说道: 
  "我们谈了很多。我们每天、一点一滴地谈了许多一般的情侣花了一年也说不完的话。" 
  "光说有什么用?你根本没看过他的实际生活吧?搞不好他给了每一个透过电话俱乐部认识的人一支行动电话。然后不停地换电话号码,狡诈地区分开来玩弄。" 
  "你少管闲事!" 
  橘用力地摇晃身体,企图阻止涉的尖叫。 
  "......唔!" 
  "这是一种常识,像他那种人满街部是!他是不是真的一个人生活?家里是不是有妻小?你是不是他唯一的玩伴?" 
  "啰嗦!啰嗦!" 
  "你一定想都没想过吧?你决定不跟他见面也不主动打电话,并不是考虑到他的立场,你只是不想破坏自己的美梦罢了,对不对?因为你不想知道真正的他,对不对?" 
  电话仍然不停地响着;涉从一头乱发当中用燃着怒火的眼神瞪着橘。 
  然而瞬间之后,他的脖子便无力地垂了下来,口中喃喃说道: 
  "你什么都不懂......我跟贵广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 
  橘大为光火,一把拉过制服,找到行动电话。他高高举起电话,用力往地上一敲,但是电话钤声只是瞬间颤动了一下。 
  "住手!还我!" 
  橘一把扭住涉伸过来的手。一股关节几乎要松脱的剧痛使得涉发出惨叫声。 
  "好痛......"。 
  "你就喜欢痛......" 
  撞击了几次之后,行动电话终于没了声音。 
  橘松了一口气似地笑了 
  "已经不能用了,现在它变成一个道具了,你就好好体会一下吧!" 
  橘话还没说完,就将涉的双腿分开,将行动电话一口气塞了进去。他冷眼看着涉的表情,用力地往里面推挤。 
  "......唔......啊......" 
  行动电话是没有棱角的流线造型,但是天线的部分一摩擦却产生一种尖锐的异物感。 
  橘冷冷地俯视着涉咬紧牙关,突然又拔出电话,把自己的东西抵上去。 
  "......啊......啊......" 
  涉又被接二连三的顶撞冲击着。每次一推,他的头就撞到钢琴椅。 
  涉在听到绝望的讯息之后,感觉就麻痹了,再也无法压抑住声音。只有橘的话和行动电话毁坏的事实在他脑海中回荡。 
  ......其实我一直在想。贵广默默地接受了我毕业之前不见面的要求。他甚至说要"送"生日礼物给我。或许他觉得那样比较好。或许贵广根本不爱我,或许他有比爱我更重要的东西,譬如老师的身份和家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再也听不到那个行动电话响起了。和贵广连系的唯一一条线断了。 
  涉感到焦躁,意识渐渐远去。衰弱至极的身体濒临崩溃。 
  就在贵广这个最后的城堡被毁,涉正想放弃一切的时候-- 
  突然门喀啦一声被打开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出现了。 
  "......谁在里面?" 
  瞬间,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 
  "涉?是涉吗?......涉?" 
  行动电话明明已经坏了--那令人怀念的声音瞬间让涉茫然地想起这件事。 
  下一瞬间,他发现那是页页实实的声音,不禁感到愕然。 
  站在音乐教室门口的竟然是--贵广!页让人不敢相信。涉彷佛花了一世纪的时间才认出他。 
  激烈的争论声响起,涉甚至感觉有人动粗。他茫然地听着这些声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被贵广用力地抱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贵广哭了。人跪在地上,也不管新西装被弄脏了。 
  热泪滴落在涉的脸上,流过脸颊 
  "......我太傻了,我......我完全接纳你的好强,竟然让你吃这么多苦头,我一点都没发现到......" 
  贵广吻着涉那病态似的瘦弱手腕呜咽着。涉带着虚幻的眼神看着贵广。 
  ......我伤了他。我伤了这么重要的人,我让他这么伤心难过。 
  我毁了贵广脚底下的薄冰。 
  涉茫然地想着,耳边的啜泣声越来越小,不久他坠入黑暗的世界当中。 
  
(九) 
  被救护车载走的涉,因为严重的营养失调和胃溃疡,而不得不住院治疗。 
  验血的结果,又发现他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的酒精。 
  "我有贵重的礼物要送你。" 
  谁料想得到他所谓的"礼物",竟然就是贵广自己。 
  ......贵广对涉的重视远比涉想像中的多。早就超出同性师生之间的领域了。 
  贵广心想,如果调职到涉就读的高中,那么毕业之前的一年就可以在一起了。他可以保护那个光靠电话无法纡解孤独的纤细灵魂。于是,他偷偷地进行调职的工作。 
  等涉的情况比较稳定之后,贵广大致说明了其中的过程。然后又痛苦地说: 
  "在开学典礼上没看到你,我便一边打行动电话一边在走廊上走着......我听到你电话的铃声,没想到打开音乐教室的门......" 
  之后的事情就如涉记忆的经过一样。 
  贵广在到任的第一天就打断橘的肋骨,面临被解职的困境,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橘主动表明"是我主动挑衅的",再加上贵广在以前的高中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因此他奇迹似地只被处以几天的观察,而橘也在住院期间终止了被停学的期限。 
  然而,酗酒的事也败露了,基于重视传统的私立学校的严格校规,涉面临被退学的处分。 
  闻讯跑到医院来的父亲,畏畏缩缩的不停地道歉。母亲则表现得意外地坚强,她表明要辞掉工作来照顾涉,可是时机不巧,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涉一听便毅然地拒绝了母亲。 
  "没关系,涉不会有事的。" 
  贵广明知涉的一切谎言,可是他不但没斥责他,还一次又一次地帮他缓颊,坚持守着涉。 
  在与涉的父母恳谈的过程中,贵广一直强调自己早就和涉认识,是他商谈的物件,在涉康复之前就先由他照管。涉在出院后也到贵广的公寓暂时栖身。 
  可是,真正严重的事情是之后才开始的。 
  一般而言,一个人要花上几年的时间才会酒精中毒。像涉这样在短时间之内就出现症状的,不是心理问题严重,就是精神耗弱。也就是说,要戒掉酒瘾是难上加难的。 
  看似温柔体贴的贵广事实上非常地严苛,绝不让涉沾一滴酒。到新学校就职早就让他心力交瘁了,可是他却仍然好言好语地劝戒不时生气、哭泣,状况极不稳定的涉。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根本毫不相干!" 
  "不行!" 
  "......只要一点就好。我好难过......求求你!我受不了了!我什么都愿意听你的。" 
  "涉,不行!" 
  "那就抱我!如果不让我喝,至少可以抱吧?" 
  涉大叫,贵广便悲悯地抱住他那瘦弱的身体。 
  然而还有更严重的。一开始老是显得焦躁不安的涉,常常在贵广的怀着哭着入睡。 
  另一方面,涉住在贵广家时也买了很多参考书,仍然不愿意放弃课业。 
  "涉,现在什么部别想,只要多睡、多休息、多吃一点,先把体力蓑好再说。" 
  虽然贵广这样劝导,可是涉仍然紧抱著书本不放。 
  "不行!七月就要进行特别推甄了。" 
  "啊?" 
  " W大啊!你应该知道的!" 
  涉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贵广。贵广痛苦地叹了一口气,拉起涉的手温柔地轻抚着。 
  "......涉,你大概没发现到,你病了。现在先好好休息,等心情平静下来再好好念书就可以了。" 
  "这样怎么进得了 W大?" 
  "为什么非要 W大不可?" 
  "因为那是爸爸的母校......" 
  话说出口,涉猛然一惊低下了头。贵广默默地坐在一旁,让涉有跟自己对谈的时间。 
  然而,白天一个人独处时或到医院的途中,诱惑实在太多了。如果被贵广发现他偷偷买了酒,一整天就得不到清闲。对涉而言,这是再痛苦不过的事,因此他开始努力地克制自己。 
  随着涉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出于对这几年来的反弹,他开始厌恶念书。不只是参考书,连看到制服或文具都感到厌烦。 
  在狂风暴雨般的日子当中,涉突然重新审视在身边的贵广。连以前害怕问的问题也慢慢地敢说出来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放弃我?" 
  老师永远做不完的工作,加上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一定让贵广相当疲累,可是每当涉想发问时,贵广一定会举手制止,诚实地回答。 
  "从认识你那一天起,我就决定了,无论如何都不会逃避。" 
  "因为我像那个喜欢过你的学生,所以你选择我?" 
  "......我很后悔没有把话说清楚,以至于让你难过。我喜欢你绝对不是出于补偿的心态,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因为你是我的命运,我对你是不会变心的。" 
  --原本涉就不是因为喜欢"酒精"才开始酗酒的。最根本的原因是从小就一直感到孤独,而酒只是他忘掉这种不快的方法。当他发现这个事实之后,要戒酒就更快了。 
  涉慢慢地恢复了平常心,慢慢地增加了食量,夏天过去,蝉声戛然而止,钤虫开始在凉风中鸣响时,涉已经不再提酒的事了。两人终于得以迎接一个半年前还不敢奢望的平稳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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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贵广一起生活之后,涉才知道做老师的有多忙碌。 
  除了准备授课内容,还要编排、修改测验卷,以及开不完的会、和监护人面谈、拟定今年入学考试的对策、配合试题指导学生念书。 
  连分配学生会和各委员的工作等,也是老师的职责。所有的老师还要兼任为数不多的社团的顾问。除此之外,每天都有学生出问题,老师经常要面对层出不穷的事件。 
  贵广虽然负责一年级的班级,但是他在数理方面的表现异常优秀,早在学生时代就有神童之称,再加上他讲课浅显易懂,因此突然就被指派担任三年级特别升学班的数学老师。 
  以前他就职的公立高中,和深具传统的私立青陵高中,在行事风格上截然不同,光是要习惯就很不容易了。在没有旅行活动和文化祭的升学学校里,老师的压力不亚于学生,然而他在要求调职时可能就已经下定决心了,所以从来不曾听他吐过苦水。 
  将遭退学的学生接回来一起住,一定使他在学校的立场更形艰辛,可是贵广仍然一心三思地保护着涉。他不会吧工作带司家,不论要耽搁到多琨,他郎会在学校里完成,回到家就带着笑容跟涉话家常。 
  一开始,贵广完全不提青陵的事,等涉的状况稳定下来之后,他才一点一滴地说给涉听。 
  譬如,贵广似乎对文科很棘手,暑假前,他于课前辅导时间,在黑板上大大地写著「薯假",然后回头正经八百地告诉学生一些注意事项,却发现学生们哄堂大笑。 
  光是想像广贵带着什么表情在黑板上大大地写着字,又是带着什么表情把字擦掉,就让涉忍不住笑了。 
  --就这样,涉每天在贵广的保护下生活,然而他却无法忘却目前尚未离婚的父母。 
  以前他总是佯装不在乎父母的感情。一方面他觉得自己不再是小孩子了,另一方面:心里又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失去了面对现实的勇气。 
  可是,经历这些变故之后,他已经有自觉,因此便开始摸索和寂寞作战的方法及原谅父母的心情。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孤独的。不管自己再怎么沉沦,贵广一定陪在他身边。 
  ......以前一直想守注力是"自己心中理想的贵广"。他是为了自己而企图守住贵广。 
  然而,现在他想要保护贵广,想为他做些什么。 
  这一年,十八岁的冬天,涉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某个人有如此强烈的感受。 
  不希望自己白吃白住,涉有时候会煮煮饭、切切菜,不知不觉当中,准备晚餐就成了涉的工作了。 
  "好冷!好冷!我回来了......啊,好香!这是炖菜的味道?" 
  从学校回来的贵广,一边松开领带一边走进来。 
  "答对了!" 
  涉答道。关掉电视,走到厨房去搅拌锅子。 
  "感.觉不错,可以吃了吧?" 
  "你还没吃吗?" 
  "嗯。" 
  "你不用等我嘛!" 
  话虽如此,贵广的声音还是透出莫大的喜悦。两人钻进被炉里,吃着误点的晚餐贵广的公寓不算宽,但足够两人生活了。涉的存在虽然重要,但是人瘦,动作又温驯,不管坐在什么地方,都只像一尊可爱的摆师。他像只小猫,贵广每天回家都很快乐。 
  贵广一手拿着汤匙,眯细眼睛。 
  "好好吃!涉,你页行耶!" 
  "太好了,我打破了两个盘子,好像是很贵的。" 
推书 20234-12-08 :《216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