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棋子 冷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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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雨若却摇摇头。「下行,我摸了他一下,他马上就醒过来,还问我是不是想喝水或怎样了。」

  龚娆闻言眉头微皱,看来蔺之帆警觉心还满强的,或者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天上掉下来的艳福?这

该怎么办才好?眼看下半辈子的富贵就要成为南柯一梦了。

  寒雨若见她一脸懊恼的模样,不由嗫嚅着问:「你……你不是说你叫毒娘子吗?你……你应该有药吧

?那种……让人吃了会一直想睡觉的药呀……」

  对喔!她怎么没想到呢?龚娆一愣之后大喜过望,立刻绽开笑颜对他直点头赞许道:「原来你这小于

还不笨嘛,下点迷魂药你就容易下手了。」说完马上掏出一个油纸包。「这是迷魂散,无色又无味,要加

在水里或酒里都行。」

  寒雨若接过它,问道:「这个要用多少,效用可以多久?」

  「当然是全部倒下去呀,效用大概是三个时辰。」未了,龚娆加问了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寒雨若想了想:「明晚好了,你什么时候要来接应我?」

  龚娆思索片刻:「正子时好了。」

  寒雨若点点头。「我明白了,我先把钥匙偷了藏在身上,你来了之后再叫醒我。」

  龚娆闻言却立即心生独吞财宝的计谋,但仍面带和善的笑容,点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诺言,救出你娘又分你一半的财宝。」话落转身又继续擦拭桌椅,想到过了

明晚就能坐拥无数财宝,她的心情霎时感到大好,连做这卑微的工作也都带劲了起来。

  寒雨若原先眸中、脸上,天真、怯懦的神情却尽敛,取而代之是眼神冰冷、唇边掠过一丝冷酷的微笑



  

  「看我的飞象过河,将军!」

  寒雨若用一只「象」,把蔺之帆的「帅」给吃掉了。

  蔺之帆只是看着才走了两步棋的布局,却已莫名地被将了军,这是今晚第十一次被爱人以要赖招数给

将军了,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服气,却也拿他莫可奈何,他抬手掩口打了个大呵欠,不知怎么回事,今

晚感到特别的困。

  寒雨若见了便问:「你想睡觉了吗?」

  蔺之帆点了点头,感觉眼皮有些沈了。

  「那就睡觉吧,我也觉得有点困了。」寒雨若说完开始动手收棋子和棋盘。

  蔺之帆见状就起身脱了外衣,坐至床缘脱去鞋袜准备睡觉,不意当他转过身去却看见那把镶着绿宝石

的小匕首就放在爱人的枕边,霎时他的睡意清醒了些,回头看了眼尚在收拾棋子的他,用不甚在意的口吻

问:「你把刀子放在枕边做什么,怕有人偷了它吗?」

  寒雨若闻言动作微顿,稍停才又继续整理棋子。「不是的,因为我昨晚作了恶梦,梦见好几个看不清

脸的黑衣人要杀我,我很害怕就一直跑、一直跑,跑到我惊醒过来,觉得又累又害怕,所以我想,如果把

刀子放在旁边,我就可以保护我自己了。」

  他这话很难判定是真是假,蔺之帆只是回了声。「这样啊……」暗地里却有了些许的戒防。

  寒雨若收完棋子,亦起身脱下外衣,问道:「之帆,今晚不要熄灯好不好,我害怕再作恶梦。」

  蔺之帆应允了他的要求,待他上床躺下后才放下床帐,两人虽是一如平日相拥而眠,但他却没办法对

小匕首的事太释怀,微垂眸却见爱人像是害怕恶梦随时降临般,将头脸埋进他的胸膛,他见了不由暗责是

否自己多疑心了,遂闭上眼沈入梦乡。

  正子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又被迅速关上,开关之间有条黑影已闪了进来。

  椅子上竹篮里的小黑儿,被细微的声响惊醒又乍见一道黑影迫近,不由惊声喵叫,从竹篮里跳出迅速

窜至柜子底下。

  黑衣蒙面人亦被小黑儿吓了一跳,也怕它坏了大事,意念一动想杀了它,但又见它已躲进柜子底下,

只得作罢:接着从怀中摸出一个竹筒,悄悄地朝床边定去,撩开床帐一角将竹筒放了进去,片刻又将竹筒

收回:心想,只要再稍待片刻,所有的金银财宝全都属于她一人了,哈……

  床榻里,根本没睡着的寒雨若,在听见小黑儿的喵叫声后立即清醒过来,一偏头便看见外头有道黑影

靠近:心想她果然依计来接应他了,只要她一出声,蔺之帆便会醒来,因为他只在茶水里加了很少量的迷

魂散。

  不意,他一偏头却看见有个圆筒状的东西伸进床帐里,接着从里头爬出一只如拳头般大的黑色蜘蛛,

快速地朝蔺之驱靠近。

  寒雨若一惊过后立刻明白龚娆的狠毒之心,眼见毒蜘蛛就快要爬到蔺之帆的脖子边,当下毫不迟疑转

身取来那小匕首退开刀鞘,起身看准目标用力刺下。

  利刀离鞘的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蔺之帆,一睁眼看见寒雨若握着小匕首,一脸阴狠神情地朝他颈项刺

下,惊骇之余一个本能反应,挥臂一拳将他格开。

  床边,一直静立等待的龚娆,突然听见一声闷哼,随即一个人影摔了出来,此突发之状况不禁让她愕

愣了一下。

  满腔忿怒的蔺之帆翻身坐起,一把撩开床帐,气冲冲地想去质问寒雨若为何要谋害他,不意床帐一揭

开竟看见床前站了个蒙面黑衣人,一惊过后喝问道:「是谁?」

  龚娆一时间还没理出个头绪,本能的反应就是快逃!遂一个转身破窗而出。

  蔺之帆见状也跟着追了出去,边大喝:「哪里逃!」

  东院外头巡夜的守卫们,听见声响也立刻包围过来。

  龚娆对这东院早已了若指掌,循径欲逃回下人房,想换回芷儿的身分以求保命。

  岂料,蔺之帆动作比她更快,三两个起落就已拦在她面前,剑眉微轩沈声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

要闯进房里?」

  龚娆见前路已被阻断,转身想往回跑,但这一会的工夫,后头的追兵也已到达,没多久十余个高举火

把的护院们已把她团团围住,甚至连住在西院的蔺珪笙和黎嬿贞也闻声赶到。

  「发生了什么事?」蔺珪笙边问边注视被东院众护卫们困住的蒙面黑衣人,黑衣人身材娇小,研判应

是个女子。

  蔺之帆被爱人所背叛已是满腔恼怒,遂一言不发欺上前扬手扯下黑衣人的蒙面巾。

  黑巾一除,黎嬿贞看见了黑衣人的真面目,不由惊呼一声:「是毒娘子龚娆!」

  龚娆没想到蔺之帆的身法如此迅速,蒙面巾一除又被黎嬿贞认出身分,遂把心一横从怀中摸出个黑色

铜管,对准蔺之帆按下机关射出一蓬毒针。

  对毒娘子底细知之甚详的黎嬿贞,看见她从怀中摸出一个铜管,且对准小叔时,不禁急出声警告:「

帆弟!小心她的毒针暗器!」

  大嫂的话声方落,蔺之帆便听见那细微的弹簧声响,在火下看见无数小亮光朝他飞来,遂立即大喝一

声:「后面的人全闪开!」话落运起玄天真气,把那蓬小亮光全数逼了回去。

  龚娆没想到毒针会被逼了回来,惊骇过后想闪避已然不及,大半的毒针被回逼射进了她的体内,她不

可置信地瞪视着蔺之帆,作梦也没想到一生使毒杀人无数的她,最后竟会死在自己的暗器下。

  周围的众人看着她面色渐黑,然后倒地身亡。

  蔺珪笙看着一脸怒气未消的小弟,转头对负责统领东院众护卫的护卫长雷峰吩咐道:「暂时先让她保

持这样,明早再处理尸体,记住千万别碰触她的身体,今晚派人严加看守这里,别让不知情的其它人靠近

,明天一定要把所有的毒针捡拾干净,清楚了吗?」

  雷峰看了眼不发一语的二少爷,恭声答道:「是,属下明白了。」话落开始分配工作。

  蔺珪笙走向小弟,问道:「你在哪里发现了她?」

  蔺之帆深吸了口气才答:「她潜进了客房里。」

  「什么!」蔺珪笙闻言大惊,与娇妻对视一眼脱口问道:「那雨若呢?你把他单独留在房间里吗?万

一有其它同伙岂不危险?」

  搞不好他就和这毒娘子是一伙的。蔺之帆心里依旧恼意难消,只因在场部属众多不便言明,只得低应

了句:「我回去看看好了。」

  蔺珪笙看了娇妻眼,小弟的神情和反应皆有异,只得跟了上去以了解实况,黎嬿贞亦跟在其后。

  三人来到东院客房的外厅,蔺珪笙立刻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蔺之帆见兄长追问,只得把先前发生的事说了遍:「我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蛇蝎心肠,枉费我对他的

一片真心真情。」

  蔺珪乍听小弟的语气中仍充满了怒意,不由有点担心寒雨若,遂说:「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也许他

有他的苦衷和说法。」话落领先朝睡房走了进去。

  推开房门,三人看见寒雨若趴卧在地上动也不动,旁边小黑猫喵呜、喵呜地轻叫着,似想唤醒主人般



  是晕倒了吗?三人见状不由同时这么想,蔺之帆只是看着地上的他,并不急着想去探视他的情况。

  黎嬿贞看了兄弟两人一眼,转身走向床杨欲先整理床铺,再回头要夫婿把寒雨若扶上床休息,可是当

她一把撩开床帐,却被触目所及之物吓得惊叫出声,猛然后退三大步。

  蔺珪笙见娇妻吓得花容失色,忙问:「怎么了?」

  黎嬿贞用力咽了口唾液,抬手抚着胸口定了定神:「毒……王蛛,是毒王蛛!」

  「什么!?」蔺珪笙疾步走至床边,拉开床帐探看,只见一只如拳头般大的黑蜘蛛,被小匕首刺插在

床上,八只脚犹舞动着似想逃跑,看得他不由倒吸了口气,若被这家伙咬上一口,只消一眨眼的工夫就得

去见阎王了。

  这瞬间,蔺珪笙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转身疾步来到寒雨若的身边一把将他翻身扶起,只见寒雨若双目

紧闭,脸色灰白,额角一片鲜红,嘴角亦溢出暗红血液,他一见便知不妙,拉起他的手腕几乎把不到脉动

,立刻改按颈侧边,回头急声唤道:「娘子,快去拿救命的灵药,要快!」

  「喔--好。」黎嬿贞一听夫婿的语气,便知寒雨若的情况十分危急,一拉裙摆便奔了出去。

  当蔺之帆看见那被钉刺在床上的大蜘蛛时,脑中不由轰地一声响,整个人都呆了!难道是他误会了,

寒雨若是要救他而非谋害?待听见大哥的急语才猛然回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样了?一转身却见

大哥已将他抱了起来,不禁趋前急声问:「大哥,雨若他--」

  蔺珪笙看着他沈声道:「我和你嫂嫂一定会尽力的。」话落朝正好来到门外的梅玉吩咐道:「梅玉,

进来把小猫抱定,去向雷峰说,叫他紧闭这里的门窗,派人看守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回头我再来处理那只

毒王蛛。」说完抱着寒雨若转往小弟的睡房。

  蔺之帆一听兄长的话便知爱人性命垂危,既自责又忧心如焚,但也只能跟在兄长的身后直奔他原本的

睡房。



5

  「圣目衣帮」,一个位于洪湖附近,在江汉地区还算有点耳闻的帮派。

  总坛的一个隐密小偏厅里,帮主罗炯翃负手站在窗前,遥望挂在天边的新月。

  「棋子还活着吗?」他问。

  「是。」邰明韪详尽地回禀一切。「经过蔺珪笙夫妇的全力抢救,棋子好像已经没有生命的危险了,

不过好像也还没清醒过来。」

  罗炯翃点了点头,好半晌才问:「你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邰明韪恭声答道:「属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龚娆趁夜潜入了客房,被发现了

想逃,最后却死在她自己的毒针之下,接着就听说棋子性命垂危,详细的情况,蔺家的人和其亲信都不露

口风,属下不敢贸然探问,怕惹人疑窦。」

  罗炯翃听了之后只是默然不语。

  邰明韪盯视着帮王背影,好一会才问:「帮主,棋子还可以用吗?」

  罗炯翃不答又问:「棋子进去过藏宝楼了吗?」

  「是的。」合明韪回禀道:「棋子进去过了,就在事情发生的两天前,属下亲眼看见蔺家兄弟和骆以

行带他进去的。」

  罗炯翃只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主子的沉默让邰明韪猜不透他究竟有何打算,好一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脱口惊呼:「难道是毒

娘子毁约想从棋子身上独吞珍宝?」

  罗炯翃闻言霍然转身看着他。

  主子的反应,让邰明韪心想也许猜对了,遂小心地问:「属下猜对了吗?」

  罗炯翱点头。「不无这个可能。」

  「那么--是毒娘子截夺了我们所要的东西后,想杀棋子灭口,结果反而被蔺之帆发现了,为她自己招

来杀身之祸?」邰明韪如此猜测,但接着又说:「可是--蔺家那边好像也没从毒娘子身上找到什么可疑的

东西。」

  「除非从棋子口中得知真相,否则人死无法对证了。」罗炯翃叹了口气。「我认为棋子应该还没有被

揭穿真正的身分,否则蔺珪笙夫妇不会全力救治他,现在的难题是已经无法再用同样的方法和他接触了。



  合明韪点头应道:「是的,那丫鬟的尸体被发现后,东院的守备人力增加了许多,除了蔺之帆的心腹

侍婢,以及黎嬿贞陪嫁过来的贴身侍女外,已全面禁止女侍进入东院了。」

  罗炯翃咬牙低咒了声:「龚娆这该死的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话落看着心腹下属。「看来此后

的任务只能由你来执行了。」

  「是,属下知道。」邰明韪开始觉得有点头大了,也担心一下小心泄露了身分,下场就和龚娆一样惨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们的王牌死了。」罗炯翃说。

  邰明韪闻言不由惊噫一声。「什么时候的事?」

  「一段时日了。」罗炯翃看着他。「千万别让棋子知道,否则前功尽弃。」

  「是,属下明白。」

  

  黑暗中,寒雨若感觉像坐在一艘小船上,在激流中载浮载沈,没有划桨者、没有舵手,只能任水流转

东向西,前方发出轰隆声响,宛如万马奔腾般,黑暗中他看不见任何东西,感觉到只要一直顺流而下,一
推书 20234-11-24 :只属于我的Mr. R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