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收好,“总之这一次,既然人家送上门了,也不必我们花力气去找了。我们一定要借机探查对方意图,顺藤摸瓜
,找到小恕被关在什么地方!”
“天阴教都是一帮乌合之众,用那种卑鄙手段拖住我们,我们才最后追不到小恕的位置!”司徒傲一脚把旁边的椅子
踹出去,椅子落到屋外老远倒地,应声而碎。
“柳谦,你觉得,他们是冲着什么来的?可还是那块玉佩?”白慕之拿着扇子,一下一下的轻叩手心,“可是他们为
何依旧是抓小恕而不是抓你?”
“这个恐怕要见了面才知道了。”柳谦抬头,透过窗子看着高远的天空,“我有何尝不希望,他们抓的是我而不是小
恕呢?”
“现在说那些也没什么用,我们不如来布置一下各自的人手分配。到时候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以防意外,我们要是先
头打探的人,中间留守的人,还有各自离开后跟踪的人。”司徒傲脾气是有些烈,但脑子没糊涂,一条条清晰讲着,
“地点是对方指定的,像是算准了似的,我们从此处出去,到临水亭刚刚好需要三天时间,他是想要让我们没有任何
准备,赶着路过去,在精神最紧张的时候给我们下套,所以我们必须找一些脚程快的好手先去查看下情况,那里,绝
对有对方的人。”
“不知道对方目的,到时候对方是要动手还是其它并不可知,对方即知道我们所在,一路上或又埋伏也说不定,我们
身边的人手,也不能少了。”白慕之补充。
“最后要选出跟踪能力强的一小队,如果有可能的话,跟着对方的人,找到小恕的位置!”柳谦把信摔在桌子上,回
头对着两个人,三个人目光灼灼,眸闪精光,不约而同的说:“此行,必须成功!”
一百 装王八的邀约人
一道珠帘,隔了两个人。帘外的女子红衣红裙,明明腰脚窈窕媚眼如丝,跪在帘前却不敢流露出半分娇态,神情肃穆
,“参见教主。”
已是深夜,房间里只在厅堂点了一豆烛火,只是这点烛火,没照出多少光亮。房间里的摆设基本上都是纯黑的,帷幔
花瓶桌椅地毯,均是黑色或深青色,就连面前这面珠帘,珠子也是纯黑。那一豆烛火,本来应是光亮的源泉,此刻随
风摇曳跳动,好像是正在被黑暗吞噬……
纵使目力再好,也无法越过珠帘,看到后面的人。只听得里面的传来的声音,阴森中透着凉意,让人不寒而栗,“秦
恕的反应如何?”是个男人,让人心生畏惧的男人声音。
“教主英明,他所有的反应都在教主预料之中,目前他已基本上相信了我们的话,以后如何,全在教主掌握之中。”
“这么乖巧简单,本座倒觉有异。这两日你需时时跟在他身侧,仔细观察他是否真正听话,有任何笑笑的异动,派人
来报。”
“是!”
“那三个人呢?”声音上扬,带着邪邪的笑意,说话的人看来心情极好。
“禀教主,所有回报都表示,他们正在赶往临水亭的途中,星夜兼程,并且有派部分人马先行的痕迹。”红衣女子依
旧跪在地上,姿势未有一丝改变,头微微低着,面色肃穆。
“那么,就先灭他们一半人马吧。”
“那么教主一一何时启程?”
寂静。良久的,充斥整个暗夜的寂静。
珠帘下面的地面没有铺地毯,大理石的冰冷感觉,从膝下渐渐蔓延上来,直至遍布全身,女子的身体,开始有了微微
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身上太冷,还是因为怕这无边的寂静,是暴风雨的前兆。
“你跟本座几年了?”终于,男人说话,声音变得极是温柔,便是这极是温柔的声音,让珠帘前跪着的红衣女子不禁
咬了唇,身子抖的更是厉害。
“禀教主,两年。”
“两年,应该懂事了。”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见突然间从珠帘背后伸出一条泛着金芒的鞭子,快如闪电,根本没有给
人逃避的时间。这鞭子,迅速落在红衣女子的肩头,一声闷响后,即刻收回。
如果不是女子肩头上的衫子裂开一角,露出泛着血的白色肌肤,那么刚刚的一幕,一定是幻觉。因为实在是太快了。
红衣女子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去摸肩上的伤口,只是微皱了下眉,像是这种小伤经常受似的,没一点关系,她向下
叩头,声音中带着感激,“谢教主不杀之恩!”
“即跟了本座两年,就该懂事了。本座想要做什么,不是你能说得了话的。就算是本座之前说过要怎么样,也不需要
你的提醒。你,可记住了?”随着男人的声音,传来轻轻摩擦声,想来是他在把玩手里的鞭子。
“谢教主教导!”
“如此,你下去吧,把无夜叫上来。”
红衣女子起身后退,身后,是无边的黑暗……
三天后。临水亭。
对着空荡荡的亭子,三个人神情肃穆,面带沉思。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等了大半天,白慕之终于吼了出来。
也不怪他,换了是谁都沉不住气。他们料到了一路上肯定会有对方的人马做些个小手段,也料到了一路的不易后,见
了面也不一定会顺利很多,可谁知道现在居然是这样的状况!
一路上遭黑衣人拦截无数次,因为赶时间,他们三人基本上都是寻了空子先行离开,吧黑衣人交给自己的下属。但这
些黑衣人确实不怕死,不要命的,只要有一口气在,有一个人活着,都不会退缩,一个劲的缠着他们,他们的手下武
功不错的不少,但也没看到如此的情况,心下就生了惧意,手下就没了准,一路上折损了几乎三个之一人的人。
对方约的时间的是午时,他们料对方定时在此布了些人,不敢有丝毫疏忽,准备在午时之前赶到这里,他们到时也确
实不到午时,但,这里 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现下已是未时,还是没有见到对方的影子!
“红绸!”白慕之转身,把红绸喊出来,“你不是派人飞鸽传书说,这里确有对方人马埋伏吗?对方人马在哪里!”
他的手指指向亭外荒凉的连草都没一棵的旷野,“这么空旷的地方,只有这么一个破亭子立在这,他们怎么埋伏?莫
非是站在远处当靶子?”
“少主莫气。”红绸为蹩了眉,“红绸带人来时这是确实不是这个样子,虽说的确是空旷了些,但除此亭之外,还有
几个临时搭起的小亭,总数不下十个,我等寅夜带人悄悄来查看时,确是有看到对方的人在几个小亭布了机关埋伏。
红绸的所有回报,都是依实回报。”
“那人呢?小亭子呢?机关呢?”
“因为少主吩咐过会在午时之前赶到,不准我等轻举妄动,红绸自昨夜起就一直带人守在这里,毫不松懈的盯着对方
。丑时过后,不知怎的,所有人一起睡去,失去了意识,直到少主前来,才又清醒,小亭和机关包括对方的人,悉数
不见。红绸办事不利,请少主责罚!”
柳谦走过来,扶红绸起身,对他笑笑,“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儿。”
红绸现在衣裳上还有露水的痕迹,发丝凌乱,眼神中没有了以往的神采,透着疲惫,看向白慕之的神情,有后悔,有
自责,“公子一一”
闭了眼睛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有事再传你。”红绸这才施了个礼,转身离开。白慕之还是忍不住骂起来,“约
了人又不来,自己装缩头王八,天阴教都是什么样的龟孙子!”
“此时不是惩罚下属的时候,”柳谦拉着白慕之坐到石凳上,“派来的人不只你七星寨一家,隐龙谷和黑鹰堡的人同
样着了别人的道,是对方心机太深,也是我们低估了对方。”
转头叫司徒傲一起坐过来,柳谦问他,“司徒兄怎么想?”
司徒傲沉吟片刻,“我们确实低估了对方。但对方想借此机会打击我们的信心,让我们阵脚大乱是没错的。如果我们
真的乱了,倒中了他们的圈套。目前我们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也没有办法营救小恕,不如就在此等着。他们用这
些小手段来刺激我们,应该是想在我们自乱阵脚,心思不定时再来见我们,与其结果如他们所愿。”
“他们下手,杀了我们近三分之一的人,但我们三个毫发无伤,想来是不想要我们的性命。他们抓了小恕,现在想想
应该是用他来威胁我们,帮他做事或用什么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