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我心————乔南

［和讨厌的你一道上学呀!」

凌梵音闻言脸红了。

「别说这些话!」凌梵音微斥。

［那该说什么话?」方绪斌嘻皮笑脸地凑上来，「你教我。」他还故意呼了一口气在凌梵音微红的脸上。

「别这样!」凌梵音见方绪斌有吻他的倾向，连忙将他推开。

万一给方伯母或是我爸我妈看到就不得了。

「你该不会还是怕我吧!」方绪斌浓眉一皱，脸上明显写著下悦。

「没有。」凌梵立曰不口认。

「那你又推开我?」方绪斌不太相信。

［这是因为你在不适当的地方干了不适当的事情!」

「有什么不适当?你是我的情人，我想吻你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凌梵音闻言立即冲上前去，用手捣住方绪斌的嘴巴。

「算我求你!不要再乱说好吗?」凌梵音的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

他真的很怕他和方绪斌之间的禁忌情事会让两家的父母知道。

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他们不想分手也不行了。

他们绕了那么一大圈才能走在一起，凌梵音不想那么快便要面对父母双亲所施予的压力。

「乱说?」方绪斌睑上阴晴不定，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情况。「我乱说了什么?」深知易钻牛角尖的方绪斌想错了的凌梵音，将他硬拖进刚来到十二楼的电梯内。待电梯门关上後，凌梵音才跟他说：

「你不要乱发脾气好吗?我没否定我跟你的关系，我只是不想我和你的事被父母知道。」

「你又来了，昨天我不是已说过这个问题了吗?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那就让我拖一下吧!」凌梵音很明白方绪斌的意思，他们愈走在一起，就愈有被发现的机率，再说，方凌两家交往频繁，他们两个儿子的异样很容易便会给两家父母发现到蛛丝马迹。

［随便你。」方绪斌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凌梵音周旋下去。

当电梯来到大厅，方绪斌一个箭步走前，不搭理身後的凌梵音，明显是在生著闷气，凌梵音除了摇头叹息，然後再紧跟上他这个暴躁情人以外，他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我上一辈子定是欠了他一命或是什么的，不然这辈子不会被他害得那么惨。

我只是想两人的事保密，不想遭遇到来自父母的拆散压力而已，但他就是不肯配合我!还露出一副「反正早晚都会被知道，就什么也不必隐藏」的悠闲表情来。

真是气死我了!

从小到大都是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我也真是太没用了，竟然爱上他这种人!唉！

「温泉旅行?」凌梵音露出愕然的神色来。

「对，我妈说想两家人一起去知本度周末。」方绪斌每天吃过晚饭後都会主动跑来凌梵音的房间，就算没什么事，他还是会死赖到深夜，直至凌梵音受不了他，出动赶人招数，他才肯离开。

「好端端的去什么温泉旅行?」凌梵音不明白。「有什么事吗?」

「我妈说想谢谢你。」方绪斌道。

［谢我?」凌梵音更不明白。「我好歹也是间接害你躺医院的人耶!」

「你忘了吗?我妈不是拜访过你劝我离开那些黑帮混混吗?她好像对近日和黑道完全脱了关系的我很满意，所以便想酬谢你这个大功臣了。」

［这样啊。」温泉旅行……凌梵音陷入沉思。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了?」看凌梵音一副苦恼的样子，方绪斌也跟著皱起眉。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你可不要在知本的旅馆对我毛手毛脚。」凌梵音担心素行不良的方绪斌，会在知本的旅馆对他做出什么暴露二人特殊关系的举动来。

「毛手毛脚?」方绪斌贴近坐在书桌前的凌梵音。「是什么意思?是这个意思吗?」

说罢便将他的手抚上凌梵音的大腿内侧，这是凌梵音的性感带。

「不要!」凌梵音立时把那只吃他豆腐的手赶走。「我愈叫你不要，但你愈是不听我的!」万一你对我这样的情景让我父母或是方伯母伯父看到的话，那到时该怎么办?

「没办法，谁教你那么诱人。」

「你认真点好不好?」凌梵音沉下脸。

「梵音，我奉劝你，不要有空就在这胡思乱想什么，有些事不是你在这里空想就能想到什么办法或是对策的。」方绪斌收起嘻笑的神情，然後站起来。［我也该回去了。」

我明白乾在这里著急和惊慌是没用的，但我就是无法不去想……我总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不会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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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音，这里很漂亮啊!」凌母一在她的旅馆房间放下她的旅行包，便立即跑到窗前去观赏风景。「这里的空气也特别清新耶!」

「这里不是台北，当然了。」凌梵音把他和他母亲的包包放好。

「你爸也真是的，为了公事居然不一起来。」

「公事丢不下嘛。」凌梵音随便说了句。

「凌伯母。」此时对面房间的方绪斌过了来。「我爸妈问你有没有兴趣去闲逛一下?她好像已经坐不定了。」

「好哇!」凌母立时露出欢喜若狂的神色来，然後便一阵风般卷离房间。

「唉。」凌梵音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是一子之母吗?」动作简直和一个小孩没两样。

「碍著的大人们都不在了，这样不是更好吗?」方绪斌靠过来。

「你答应过我不毛手毛脚的。」凌梵音在方绪斌的手抚上他脸时，已迅速躲了开去。

「我有答应你吗?怎么我不记得。」方绪斌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手便缠上想躲开他的凌梵音的腰部。

「放手!」凌梵音真的不想在这里和方绪斌有什么亲密举动。「我妈有可能会折返。」

「我说过，我和你的事总不能一辈子也瞒著他们，早点让他们了解这件事不好吗?」

「不好!」现在的我你都还只是个小孩，一个需要大人照顾的小孩，万一他们反对我们在一起，到时候我们不就只有分开一途吗?

方绪斌脸色倏然一变。「你快放开我。」凌梵音没注意到搂著他的方绪斌脸色的改变，他只是在下停挣扎。

「啊!」凌梵音大叫一声，因为方绪斌把他甩到地上去。

「你想干什么?」躺在地上的凌梵音直盯著跨在他身上的方绪斌。

「你认为呢?」方绪斌邪笑一下，然後把脸贴近。

「不——」察觉出方绪斌不轨意图的凌梵音，立即作出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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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充满色情味道的剧烈运动过去後，房间内只充斥著两人的喘息和呼吸声。

凌梵音背著方绪斌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无一幸免地被方绪斌扯得破破烂烂，大腿内侧残流著男性独有的白色液体。

方绪斌坐在地上，头缓缓转过来，视线落在不发一语的凌梵音身上。

他伸出手，轻轻摸上凌梵音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肩膀。

一感应到方绪斌的触抚，凌梵音马上抖动肩膀，把方绪斌的手甩掉。

方绪斌不放弃，手再度伸过去。

但凌梵音还是一如刚才那样抖掉他的手。

「……你还生气?」方绪斌柔声地问。

［……」凌梵音连回答也不肯，只是沉默地背对著方绪斌。

「我道歉好了。」方绪斌也自知理亏，他不该因一时之气而硬抱了不情不愿的凌梵音，这样的情景不就和之前没两样吗?「……谁要你的道歉!」凌梵音语气极不友善地道。「你要的。」方绪斌暗地笑了一下，至少凌梵音还肯和他说话。方绪斌不理会凌梵音的反抗，兀自把等同赤裸的他紧抱在怀中。

「放手!放开我!」凌梵音不停地用手往方绪斌的胸口捶去。

「死也不放!这一辈子，你是我的了。」

「不要脸!」

「不要脸就不要脸，反正我是不会放手的了。」方绪斌愈搂愈紧。

「你搂那么紧，要杀死我才肯罢手吗?」凌梵音虽气还在心中，但态度却没之前那么激烈。

「若杀死你能让你永远属於我，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方绪斌半认真地说。

「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以为我是在说笑，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出来。」方绪斌一脸正色。「所以，为你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你可不要兴起离开我的念头来。」「你是在威胁我吗?」凌梵音盯著方绪斌深邃的黑瞳。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你是傻瓜吗?」

我怎么会离开你?要是能真的离开，现在我就不会在你的怀抱中了……再说，就算我的身体离开了你的身边，我的心还是逃不了。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你已用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令我想逃也逃不了……

「你要答应我，今後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离开我。」方绪斌边说边看进凌梵音的眼眸深处。

「……」凌梵音默然地看著认真非常的方绪斌，过了良久，他才启口。

「我——」

当他正想开口说什么时，却听到房间外传来一阵响亮的脚步声和谈话声。

那些谈话声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父母。

［…小音!我回来罗!」凌母拿著一袋又一袋的东西，高兴万分地打开房门。

「回来啦。」躺在床上的凌梵音由被子里钻出头来。

「哎唷，你在睡觉吗?」凌母有一点吃惊。

「没有啦，只是打一下瞌睡而已。」凌梵音含糊带过。

「你和绪斌他出过去吗?」凌母一边由购物袋里拿出美美衣服，一边说。

「没有。」凌梵音紧紧地抓住被子，深怕担当著遮蔽他赤裸身体的被子会掉下来。

「哦——」凌母完全沉醉在她的新衣服里。

此时，敲门声响起。

「可以打扰一下吗?」是方母。

「来了。」凌母连忙跑去开门。「怎么了?」

「我老公听旅馆的人说，这附近有一间餐厅的东西跟道地，叫栽扪有空去试试，你有兴趣吗?」方母笑著问，身旁的方父也是笑容满脸。

「当然有兴趣罗!等我一下!」凌母以高速跑回房间中央的床，抄起皮包就往门口跑去。「可以去了!」「小音，你要去吗?」方母瞥见在床上的凌梵音。

「不用了。」凌梵音摇头。他怎能去?现在的他连在他们三个大人跟前甩掉被子下床也不可以。「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那我们走罗!要是你见到绪斌告诉他我们出去玩了。」方母道。

「好。没问题。」

终於三个大人又再次离开凌梵音的视线。

凌梵音吁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了一大半，他觉得他们的父母好像没发现到什么不对劲的事。

「真危险……」凌梵音想起来还犹有余惊。

若不是幸运听到还没回到房间他们的对话和脚步声，想必我和方绪斌暧昧拥在一起的画面会尽入他们的眼底……

「我可以出来了没有?」临时躲在洗手间的方绪斌轻轻敲了洗手间的门一下。

凌梵音这才记起他把方绪斌赶到洗手间这件事。

「你怎可以敲门的?万一他们还没走怎办?」用被子裹住身体，下床开了洗手间门的凌梵音，脸带不悦地看著洗手问内的方绪斌。

「我听到关门声。」

「下次我没叫你出来，你别发出任何声音。」

「你还敢说我，拜托你，下次要找地方给我躲，就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万一凌伯母要用洗手间，看你怎么办?」

「那么仓促的时间，你还要求我顾虑到那么多?」凌梵音白他一眼。「说到底，若不是你硬抱了我，我们哪用这样东躲西藏的!」

「算了。就当是我不对好了。」方绪斌他不想争论什么，他一手把凌梵音搂进怀。

「我们别浪费时间吵架吧!」

「谁有空跟你吵?」也有同戚的凌梵音，这次温驯地靠在方绪斌雄壮的怀里。

「我们换衣服出去逛逛吧!」

难得出来旅行，心烦的事应该暂且撂在一边。

凌梵音点了点头。

第九章

方绪斌和凌梵音在街上流连了差不多半天，回到旅馆时已是深夜。

他们曾打电话回旅馆，告之父母他们身在何方，让他们不用操无谓的心。

与方绪斌把臂逛街後的凌梵音，心情骤然开朗了不少，回到旅馆的他，脸上仍挂著一抹笑痕。

「晚安。」站在房间前的凌梵音话毕，便想用钥匙开门。

「等一下。」方绪斌拉住凌梵音想开门的手。「给我一个晚安的吻。」

「你疯了吗?」凌梵音才不肯。「万一他们还没睡，突然跑出来怎么办?」

「这么晚，他们早睡了。」方绪斌欺近凌梵音，索吻地把脸靠近。「亲我一下，我就乖乖去睡。」

「不要。」凌梵音还是很顾忌。

「你不亲我，我就和你耗在这里。」方绪斌是铁了心要凌梵音亲他，从小开始他就是这样，愈是得不到他就愈想要。

「你不要像个孩子一样!」凌梵音白他一眼。

「我偏要。你亲不亲?」方绪斌把脸靠得老近。「你不亲我，就我亲你。怎样?」

凌梵音被方绪斌气得睁圆双眼，这情况他根本没得选择，他亲方绪斌还好，若是方绪斌主动亲他，难保那个吻不会演变成法国式的深吻，甚而是性爱的前奏。

欲速战速决的凌梵音，只好不情不愿地在方绪斌的脸上浅吻一记。

「好了，去睡吧!」

［这哪算是吻?」方绪斌皱一皱眉，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凌梵音拥入怀中，将唇送上去。

「嗯!」凌梵音在不备的情况下被方绪斌吻得动弹不得，方绪斌进一步地把他灵活的舌头探进凌梵音的口腔。

凌梵音在方绪斌的高超吻技下，不自觉地将他的双手圈上方绪斌的颈项。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高分贝的愤怒男声蓦然响起，令缠绵中的二人吃了一惊。

「方伯父……」凌梵音的脸在看到来者的一瞬间刷白了下来。

方父身穿睡衣，手里拿著一包还没开封的香菸，明显足因为手上的菸抽光了，才在深夜跑出去买菸。没想到他买菸回来时，居然看到这令他怒发冲冠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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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的气氛在房内弥漫，凌母和方母都眉头深锁，而方父则气得脸都青了。

「方伯父，我可以解释的……」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凌梵音脸如灰死。

「解释?」方父紧皱眉头。「你有什么解释?」後句是吼出来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爸，你都看到了。就是你想的那样。」方绪斌不想隐瞒什么，反正被父母知道是早晚的事。

「你这个不孝子!」方父手指微抖地指著方绪斌。

「我和梵音是情侣关系，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啪」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出手打人的正是方父，不消说，吃巴掌当然是方绪斌了。

「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去爱一个男人!」方父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