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雾 第一部 Ⅱ+番外——洗尘的细雨

作者:洗尘的细雨  录入:09-12

“你是学画画的?”女子走过来看着他画素描。

“爱好。不是专业。”左手没有停下来继续在给邹清荷扇风,右手执笔。

“很神似哟。给我画一张好不好?”

“好。”那些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连列车长与车警也一起来了。

真的好吵。熟睡里的邹清荷皱起眉头。

季佳不甘寂寞,顶不住好奇心上前围观去了。回来喜滋滋道:“娃娃脸的女列车员长得真可爱。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

他们的车厢是17。吵闹的最终结果是双方达成了一定协议:只有这节车厢的旅客要检查行李与搜身(由列车长与车警

执行),其他车厢旅客只查车票。

“我不答应!”女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激动地大声抗议“你们说呢?没道理你说搜我就给你搜,凭什么?我有自己

的隐私权。”

那几位丢东西的人迅速围过来:“你讲什么?东西不是你偷的心虚些么子?”本地腔调,凶巴巴的。

季佳看不过,对女孩太凶了,有打人的趋势,他站起来:“别欺负女孩。”

“谁欺负她了?!哦,混帐,你要打架么?老子的钱全部被偷了!”理直气壮的大声叫着。

柳下溪苦笑,邹清荷已经被闹醒了,揉着眼睛坐正,腰酸背痛。“怎么回事?”

“狗屎!”那女子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我就不给你看怎么样?还讲不讲理?”

“时间耽误得越久,东西越难找回。”柳下溪个头高,一站起来就能压下别人的气势。

不少旅客也被这事闹得烦,有不少迎合声。

人在旅途没有多少人甘愿被别人看自己行李里的东西,特别是女性有些私人物品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别人眼底下么。

柳下溪能理解这女子的心理。

最终还是全部把行李打开让人看了。

柳下溪特别留意了一下女子的行李,其实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几套夏天衣物,几本书,一些零食一台珍袖收录两

用机。和没有开折的美的牌台式风扇。季佳看到她的学生证,人家才二十二岁是北京某大学的大学生。真看不出来啊

,比实际年龄大多了。

搜查时间用掉了一个多小时,一无所获。

中途停站,有新的旅客上来。

火车重新出发。那几位失主紧跟着列车长去了其他车厢。

“你们觉不觉得那几个人很反常?”看了女子的学生证知道她姓复(很少见的姓),叫复丽芬(普通的名字)。

邹清荷还是没有精神,头靠在车壁上,想着把小案几上东西移一移伏在那上面要舒服点吧。

季佳跟着去看热闹了。柳下溪在整理被翻出来的行李。随口应道:“怎么说?”

“说不上理由,就是感觉怪!小偷偷东西一般应该会看人来,起码我觉得会避开这种凶恶的人。”

“哦?”柳下溪带有趣味地看着她:“有道理。”

复丽芬来了精神:“我在猜他们是不是盯上了什么人,在找东西。或者借机在找人。反正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钱包是

不是真的丢了。”

这一下连邹清荷的兴趣也给勾了起来,他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她,好奇心满溢:“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正常来说,都应该知道钱包丢了这么久是不可能找得到,特别是火车流量这么大,就算小偷在这节车厢上。在他们

闹的时候人家早就跑了,这又不是封闭的。钱包有多大?把里面的钱掏出来把外壳丢出车窗外,钱上面又没有记号,

怎么查得到?他们不但借此要搜,却又在时间上不急躁。还要跟着去别的车厢查车票。怎么说都不合理。”复丽芬越

说越得意。

柳下溪耸耸肩:“有的人那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是不愿意放过的。他们是希望小偷等着被他们查到吧。”

“没有那位傻的人!”

“他们几个人的车票没有查到。”邹清荷接过柳下溪递来的纯净水。

柳下溪笑:“你说到点子上了。没有人想到查他们的车票。”

“那是他们的钱包被盗了啊。”复丽芬不以为然,那几个人的坐号又没有其他人争位。肯定是那几个人的车票的位置

“我记得丢钱包的只有两个人,他们一共有六个人。而且火车票是有预售点的,可以预先划位也是有法子的。”柳下

溪一说完邹清荷赞同地点头。这种事在客车上常有留位的事,比如乘务员专座的16号。

“你们认为,他们没有买车票坐霸王车?”复丽芬吃惊地张大嘴,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

“只是有这种可能,不一定是事实。”柳下溪觉得此女有趣,淡淡笑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复丽芬点头。“真是这样的话,他们的智商蛮高的嘛。”

“这只是我想象的逆转思维。”柳下溪发觉有不少人竖起耳朵在听,自我反省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得过满,冤枉了苦主

可就不好了。便又加多了句:“当不得真。”今天没有控制住嘴呀,这真不象他呢,有点爱显摆了。

邹清荷却认真地点头:“哥,我支持你的理论。”其实先前他并没有睡得很死还是听得到外面的声音,被人当成亲兄

弟了,自觉得不能照往事习惯的称呼“柳大哥”。

“哈,原来也只是秀秀推理哟。”复丽芬并没有在这上面过多纠缠。“噫,你们那位多动儿似的兄弟还没有回来?等

下四个人要不要玩拖拉机?”

“拖拉机?”邹清荷不懂

“就是玩扑克牌、或者你们说升级、5.10.K或者是百分牌?”复丽芬一看就是见多识广之人啊,纸牌可以叫出N多名字

邹清荷老家叫玩纸牌为八十分。一副牌八十分过庄。柳下溪这几个名字都熟悉,兴趣不大。

火车上的盗贼团伙-03

季佳笑嘻嘻地走来,手里提着满满网状尼龙袋的小桔子。他身后跟着那名娃娃脸的女列车员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

话。

“来来坐。”殷勤地招呼着女列车员,招招手意识复丽芬往里坐。把案几上的其他食物、水往里一推,桔子放在空出

来的位置。

复丽芬往里挪了屁股,也就不客气,拾了个来吃:“哇!好甜!”

“这是蜜桔,这本地的特产。”女列车员的声音也是好听的细丝丝的清甜。但人家女孩可不想坐热热的座位,被季佳

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脚不知该往那里放。

“季哥坐这边。”邹清荷站了起来,坐得有点麻木了。柳下溪也站起来,他腿长也是受不了长时间缩着脚。“我们四

处转转,你来看行李。”

长时间的坐车,也有不少旅客四处走动,但都不是长距离,担心着行李吧。厕所外已经有一长串人在排队了。车窗外

接近黄昏,余晖散落映在人的脸上是暖暖的热意。

火车上的人潮鼎盛是在春节时,这暑假期间人流量也是不弱的。不过没有达到人满为患的地步,每节车厢多少还是有

空座。

“累么?”柳下溪手上还拿着纸扇,这时候派上用处“哗哗哗”地扇起风来,那纸扇明显的使用过度,有些地方裂开

了。

邹清荷有些不好意思了,有点觉得在剥削人呢。

“我来扇吧。”他伸出手,柳下溪并没有把扇子递给他。

他们在等着上厕所,在火车上个厕所都不方便,还得排队。

“去其他车厢也许没有这么多人。”腿有点酸麻。把扇子一收,走动一下就不会热得如此历害了。

擦汗的手帕早已湿透,什么年代才可以实现冷气列车啊!每一节车厢都是热气腾腾的,可以蒸烤生肉了。柳下溪是喜

欢保持清爽的,他打算把手帕丢掉,邹清荷止住了他“等下用水的时候洗一洗就好。”

穿过走入第五节车厢才找到空着的厕所。舒解身体的累积物,人真是轻松了好多。

肚子有点饿了,零食是不能当主食的。据柳下溪了解,穿过一些卧铺车厢是有专门用餐的车厢。只不过与他们现在的

方向相反。

“砰”的一大声!他们身后的通道门给关上了。

“站着的人找座位坐下来!把所有的窗户关上!我们的包被人刚刚偷走了!”说话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个头

虽然不高,却极有威严。这么热的天在他身上找不出一丝丝狼狈样儿。也不似一般人丢东西时的慌乱。

整个车厢突然就安静下来。有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推了推拦道的柳下溪,特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向老者:“爸,您

看对方逃了没有?”

车窗自觉地被关上了温度更高了。

警察手册还是习惯地在裤袋里呢。“清荷,你找一个座位坐下。”柳下溪掏出警员证走向前去,面对这对父子道:“

我是刑警。”

这对父子不是两个人,跟他们一起的还有三位中年人,其中两位分别守着通道的两道门。

老者的目光如同出鞘的刀锋般锐利。真寒啊。应该是军人!老者仔细地看过警员证后递回了给他。

第三位中年人已经开始搜查旅客了。“把身份证与车票拿出来。”声音是不容人抗拒的。居然没有人抗议,是被气势

所压吧。

柳下溪想:自己不出手帮忙,对方更乐意如此吧。只是这车上会有多少人带着身份证?听他们的口音应该是上海人吧

“抓住他!”眼镜青年眼利得很,已经发觉有人鬼鬼祟祟移往窗户边。顺着他手指方位,邹邹清荷发觉自己离那个人

最近。(此时,那对父子站在中间地方,背靠着背各注视着一方,与他们一起的三个中年人,一头一尾占据了门。另

一位跟柳下溪一样各从一头起在查旅客们的身份证与车票。)到底也是柳下溪带出来的弟子,这一二年来身体的锻炼

不是白混的。邹清荷扑过去发觉这人右手藏在身子下握有刀。其他旅客怕怕地让出地方来,挤在走廊里。

差点被划到了。幸好对方是背着身子。占了地利,一肘子下来敲在对方的背上。对方也是不好受的。

一只小型的黑色密码箱在座位下被找到了。还没有来得及打开过的,老者自己拿到一边避开人打开看过后点点头重新

锁上,交到其中一位中年人手上。

“手铐拿来。”眼镜青年找到东西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走到柳下溪面前手一伸就来这么一句。柳下溪苦笑:“我在

休假没有把手铐带在身上。”

眼镜青年有点儿尴尬把手改成了拳头,狠狠地砸在小偷脸色。立即,鼻血狂奔。“找东西把他给绑起来。”他掏出雪

白的手帕擦了擦手背。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邹清荷:“谢谢。”

上衣被刀子划了条口,幸好没有碰到皮肤。那把用来行凶的弹簧刀跌落在地上,柳下溪蹬下了身子用二指头夹起刀来

,走到小偷面前:“在行驶的列车上跳窗,有一种下场就是摔死。”小偷除了被打伤了脸也被旅客们乘机踢了几脚。

还是少年啊,怎么就想着不劳而获?天下岂有如此便宜的事啊。

对上那双眼睛,柳下溪一怔,想不到这看上去平凡普通的小偷却有双桀傲的眸子,倒不似一般小偷。额头冷汗翻滚而

下,双臂软软地垂着,少年的肩胛骨被卸了。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警官您在休假期间就不麻烦了。”客气的拒绝着柳下溪想把小偷带走(柳下溪看到少年小偷

目光转成了惊慌),客气地把柳邹二人送出这节车厢。

柳下溪想了又想,停下,转身,碰着跟在他身后的邹清荷,复又回转过身去。自语道:“现在害怕也是迟了。”

“噫?”邹清荷抬头看他:“柳大哥,害怕什么?”

“哦,我是说那孩子知道害怕了。”

“那小偷?”邹清荷不以为然,他是最看不得这类人,小偷有什么好同情的?柳大哥真是滥好人。“谁叫他偷东西的

,阴沟里翻船也是活该。”

柳下溪拍他的头:“还说!你差点就被刺到了。”

邹清荷“嘿嘿”地笑:“刺伤了我,小偷的罪名更重了,叫‘抢劫’了。”

公共场所实在不方便谈情说爱,柳下溪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以后,怎么都要想着安全为上,记得受了伤有

人提着心在痛。”

这话让邹清荷脸红,真是的,这可是有旁人的场所。得,话题被转了:“柳大哥很同情那小偷的样子。”

“偷盗罪一般不会判得很重,不过上了军事法庭罪就难说了。”

“噫?军事法庭?”

“没错,那几人一看就是现役军人,穿着便服但气势是骗不了人的。那种密码箱我在军营里见过,是放机密要件的箱

子。”

“说得是,普通人那有那么快捷的行动力。”只怕是早就让人溜了。

“真是不怕事的小偷。”柳下溪撇嘴,眼角余处发觉有人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说话。

他们两人说话声音不算大的,何况车厢里还夹有各种声音,要听清楚也是不容易的。

看来季佳说得不错在火车上小偷都是以团体来行动的。说不定刚才在那封闭的车厢内就有其他的团伙,是丢卒保军吧

。总觉得刚才那少年没有相应的能力从那几位专业人士手里不动声色地偷走密码箱的。只不过,那五个人更注重的是

箱子找不找得回来。抓住其中一位就有可能牵出整个团队吧……

车厢里响起了即将到某中途小站的播音。

火车慢慢地减速了。

柳下溪摇摇头,抓住清荷的手,稍稍有点挣扎呢。有客人准备下站,走廊变得拥护起来。

天色暗了下来,车厢里亮起了灯。

“却了那儿?这么久!”季佳抱怨。给他们买了饭盒早凉了,还以为他们避开自己另外觅食去了。

“遇上了点事。”柳下溪吃得有点急,肚子真的饿了。

“什么事?”复丽芬双眼闪闪发亮,好奇心超重着啦。

邹清荷在笑“等吃完饭再说。”他对这位直率的女大学生是有好感,跟家乡的女同学真是不同啊。

“是不能随便说的。”柳下溪接下了话:“那事是不能说的。”

这下连季佳都好奇了,眨着眼,有点暧昧的暗示。“怎么不能说了?”

拿豌豆丢他:“想那儿去了。不能说就不能说。”

邹清荷停下手里的筷子,正色地问柳下溪:“真的不能说?”

“不能说。”

“打什么哑谜的,越是这样越好奇啊。”复丽芬越发不满起来。

“那就不说了。”邹清荷笑了起来。

火车停下了。叫卖声从窗口传来。

柳下溪从包里掏出一把军用匕首,递在邹清荷手上:“给你,必要的时候保护自己。”

季佳脸色凝重起来:“遇到什么事了?必要准备刀子这么严重?”

柳下溪只是笑笑不再多说。

火车上的盗贼团伙-04

柳下溪有一个打发旅途无聊的好习惯:人物、风景的写生(速写的那种,即铅笔绘草稿图)。

推书 20234-09-12 :情人关系第四部 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