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 下+番外——angelo

作者:angelo  录入:09-07

苏承也很伤心,更加愤怒。

他不明白方致新大老远、独身一人地飞来北京,何以不将他真正要说的话说出来呢?他当然知道方致新不是为了“还

债”而来的……否则,完全可以等他回到上海之后再来还什么劳什子的“债”嘛!难不成他的本性就难移成这样?都

把自己移到北京了、却射不出那临门的一脚?靠!

“嗯?”一转念,苏承忽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貌似他又在瞎期待什么东西了。于是他端起杯子喝掉了杯中的

茶,很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备着、等会儿要是再有什么不该有的期待啊、火苗啊上窜的时候可以再用来浇灭它们。

再一转念,苏承又开始后悔了……干嘛不让方致新还债呢?他很清楚地记得方致新是在“还债”和“被压”之间划了

等号的。反正事情已经到这份儿上了,要不就压他一回、算是做个彻底的了断呗?何况,说不定这也是为了方致新好

呢!这家伙不是说他自己很斤斤计较的嘛?要是没让他把这笔债还清的话、指不定还害了他呢!

就在苏承越想越懊恼的时候,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婚庆公司打来的、说婚宴上的各种印刷品都到货了,要他明

天抽空去看看。

挂了这个电话之后,其他人就像是说好了一样、一个接一个地给他来电话。

裁缝店的来电话提醒他别忘记今天下午四点去试成衣……苏承给忘了,忙说这就去。

从北京电视台某综艺频道请的司仪打电话来说苏霆婚宴的那天电视台里临时有了任务、他可能来不了……把苏承给急

得!幸亏人又给他推荐了另一个当红节目的主持人、还把条件都替他谈妥了,只等着双方面谈了。苏承这才稍稍缓了

口气过来,答应试完衣服就去电视台。

梁冬打电话来说家里来了亲戚、带了半扇自家养的上等的羊肉来,叫他晚上到他家去吃饭。苏承不得不推了……待会

儿不是还得去电视台么?少不得请人吃顿饭啊啥的。

等到这一串电话接完之后,苏承已经从花房里连奔带跑地出来、跳上车准备出发了。这回家的一遭,心当然是没安下

来、不过好在方致新这个人和这个名字已经暂时从他的脑袋里消失了……爷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忙活呢!

定制的西服很合身,穿在苏承的身板上、那叫一个帅。把裁缝店的老板娘给乐得眉开眼笑的。

新推荐的主持人是个年青漂亮的女主持,苏承在电视上见过她、还挺喜欢她的主持风格的呢!原先的那个司仪也已经

把司仪稿转交给继任者了,还把开给他的条件原封不动地转让给了她。苏承打了个电话给大哥,跟他说了换司仪的事

儿、苏霆想了想之后就答应了。于是,司仪的事儿也搞定了、还没请人吃饭……女主持人很谦虚、也挺低调的,而且

大概是要赶着赴别的约,所以就推辞了,这让苏承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从电视台出来,苏承就去了梁冬家。那羊肉果然上等,肉质不精不肥、口感爽滑却又有嚼劲,无论是涮的、还是红焖

的,都是鲜香无比,可把一桌人……梁冬和他媳妇两口子、苏承和另两个哥们共五个人给吃得爽透了。

饭后,有个哥们说东单哪儿新开了家很不错的、怀旧风的酒吧,歌手唱的都是些经典老歌,提议大家去坐坐。大家早

就对一直去的那个据点有些厌了,都点头同意。

苏承本想拒绝的,可是怕自己一得闲、脑袋里肯定又会胡思乱想,便也点头答应了。

那家酒吧果然装修和布置得都不错。大概是因为新开张没多久的缘故,客人很少、偌大一个场子只三三两两地坐了大

约十个人左右。

他们一行人进门的时候,有个脑袋后面扎了根马尾、大约四十来岁、满脸沧桑感的男人正提了个吉他登台开演。一开

场就是一首很老很老的、大约是他们几个刚念初中时的歌——钟镇涛的“飘”。

这个歌手的嗓音如他的脸一般满是沧桑感,而这首歌本身就相当沧桑,经过他声情并茂的演绎、让在场几乎所有的人

都情不自禁地屏息凝神、静静地聆听着。

当流浪渴望靠近码头,船上人又不知该往哪儿走。

当面对寻找十字路口,两头风雨飘来飘去、只好重走。

……

我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像浮云一样飘呀飘。

要不是天地如此长久,怎容得下你我的蹉跎?

……

若不是人间太多差错,这痛苦绝不是你和我。

……

一曲毕,满堂彩。唯有苏承只是轻轻击了两下掌,便垂下了手……这首歌、这个歌手的嗓音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扣打

着他心底的某处,震得他心思飘摇、情不自禁地要对号入座。

人的一生大部分时候不都是像条盼着靠岸的船一样么?可是靠了岸会不会发现自己靠错了码头呢?错了之后就该是一

场蹉跎了吧?

是呀,要不是人间太多差错,他哪儿能和方致新蹉跎上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承觉得这个歌手唱的几乎每首歌都特符合他此刻的心情……也把他给折磨得越来越情绪消沉、低

迷和困惑不解。

当那个歌手唱到“一个人害怕寂寞,两个人却又渴望自由”的时候,苏承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起身、跟一色全沉

醉在歌声中的其余四个人打了声招呼便先撤了……再这么坐下去,他要么会喝醉、要么酒不醉人人自醉了的。

出了酒吧,已是十一点四十了,夜风吹在身上有点凉意。

苏承双手插在裤兜里、慢吞吞地朝自己的车走去,脑子里、耳边萦绕着的都是那歌手沧桑的嗓音。上车前,他忽然想

:得,收债去吧!既然是件看起来利人利己的大好事,那就做个清清楚楚的了断,然后该奔东的奔东、该往西的往西

,再然后么……就找下一个码头靠靠、争取一辈子都不碰头了。

这么打定了主意之后,苏承的心里顿时有种大石落地、如释重负的感觉。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很诧异……他没想

到自己先前纠结了那么些日子,一直在分与不分、放下与不放下之间徘徊不定,这会儿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干净利

落地想通了、放下了?!

人真的是很奇怪啊!

苏承现在再想想十分钟之前自己还在纠结的那些个事儿,猛地发现它们全是些细枝末节、鸡零狗碎的小事儿,他都不

明白自己何以会这么纠结的。不就是个方致新么?不就是个男人么?不就是个普通人么?

嗯,清算!

敲响方致新的房门的时候,苏承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紧张的……虽然他事先已打了电话、跟方致新确认了自己要过

来,可此刻、来时路上的那份自信和坚定竟然有点打退堂鼓了。毕竟,苏承、苏二少爷还从未正儿八经地问人收过这

种“债”呢!

仿佛隔了很久似的,房门背后才响起了开锁的声音,然后被拉开了一条缝。

“苏承?”方致新站在门缝后问了一声。

“嗯,是我。”苏承应声的同时,脑袋里划过了第一次去方致新家时的场景……真有点时过境迁的感觉啊!

方致新松开防暴链、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几乎所有的灯都亮着,足以让苏承看清方致新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了……一如既往的没啥表情。

“你……”错身而过的时候,方致新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嗯?”苏承扭头看了看他……他穿着酒店里备的浴袍,不知道是怕走光还是怎么、腰上用带子紧紧地系着。“怎么

了?”

“吃过蒜了?”方致新问。

“嗯!”苏承挑起了眉。

“刷牙去!”方致新准确地朝浴室的方向指了指。

“你……”苏承有点恼,可转念就想到待会儿还得有那啥啥的事儿呢、肯定会亲密接触的,为了不至于落下个不绅士

的罪名,他心有不甘地刷牙去了……反正酒店里提供一次性洗漱用品的。刷完牙后,他犹豫了一下、索性扒光了衣服

,钻进淋浴房里飞快地洗了个澡。希望自己的举动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方致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这样也就能避

开些可想而知的尴尬场面了吧!洗漱完出来,他看到方致新已经躺在床上了,支了两个枕头在背后面对着他。不知道

怎的,他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人也愣在了浴室门口……MD!

方致新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脸上隐隐有种赴死的表情……早在接到苏承电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今天晚上将会

发生什么了。

“你怎么打耳洞了?”苏承没有忽略他脸上的表情,于是便于心不忍,也开不了口、直截了当地挑明自己来收债的决

心。

“妹妹的恶作剧。”方致新简短地答了一句。

“嗯?”苏承没明白……这算什么情况?

方致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解释了一句:“她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给我打的。”

靠!这、这TM算是什么情况?“你睡死了啊?不是一有人走动就会醒的吗?”

方致新面无表情地道:“我喝醉了。”

“喝醉了?”苏承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他临走时不是关照方致新少喝点儿、他也答应了的吗?为什么会喝醉呢?

是因为……打住,苏承!他使劲甩了下头,制止了自己的念头。

“还有什么问题么?”方致新的不耐烦又加重了一分。

苏承张口结舌了一会儿,翻了好半天眼珠才忿忿道:“她还真不愧是你妹妹、什么事儿都敢做吧?”

方致新的两道眉毛终于成功地拧成了一团,“你是来讨论我妹妹的胆子问题的么?”

“呃……”苏承傻眼了。对啊,我TM在干嘛呀?“不是,老子是来收债的!”

“嗯!”方致新好像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起身、解开了浴袍的带子、毫无拖泥带水地褪去了身上的浴袍……里头

什么都没穿。“来收吧!”说着,他便趴在了床上。

苏承被眼前这大大出乎他意料的景象给定在了原地;嗓子像是被人狠狠地扼住了一般,无法呼吸、无法出声;胸口的

正中央有什么东西骤然炸开、直炸得他剧痛不已,连眼睛都紧紧闭上了。

方致新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不解地侧头问了声:“不上床么?”苏承给他定的是大床房,足以放得

下两个成年男人。

“你……”好不容易,苏承才憋出一句来:“真的这么急着还债吗?”

方致新迟疑了一下,撑着床、支起上半身来,扭身对着他、问:“既然已经到了清账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呢?

“你到北京来,”苏承用力握着拳头、冲着眼前这个冰冷得似乎毫无温度的家伙吼了出来:“真的只是来还债的吗、

混蛋?!”

“我来干什么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方致新耸了耸肩,“现在重要的是把我欠你的还掉,让我们大家都可以不用

再累下去。”

“你欠老子的多了,指望就被老子上一次就把你压老子的这么多次都还清吗?!”苏承恼火地跳脚。

方致新笑了……冷笑。“你要的是重新找回主动权、击倒我的自尊心……这种事、一次就应该够了吧?”

“……!”苏承愣住了。是吗?是这样的吗?

“而且……”方致新轻轻耸了耸肩,撇着嘴唇、加了一句:“我想,你上过我一次之后,不会想有兴趣上我第二次的

。”

“……?”苏承又愣住了,不过这次是完全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还是他的身体构造

与常人不同?他以前不是说过从没被别人上过,那是怎么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的?

“来吧,苏承同学!”方致新等得不耐烦了,故意加重了“同学”二字,然后复又趴下、还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边的

空地,低低地道:“我们已经花了太久的时间说再见了,现在就让我们干脆一点好么?”

苏承全身的血液在“苏承同学”这几个字的催化下、几乎都涌向了脑门心。“好!”他低吼一声,三下五除二地扯掉

了身上裹着的浴袍,“老子就给你一个干脆的!”

“你准备就这么进来?”就在苏承的脚要踏上床的时候,方致新不冷不热地来了这么一句。

“呃?”对啊,装备都没带啊!“用你的。”苏承朝窗边的小沙发上放着的方致新的包过去了。

“我也没带。”方致新摇头。

“靠!你不是到哪儿都带着的吗?”苏承快要怒发冲冠了,不过马上就有主意了,转头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捏着两

个小方块出来了。“哼哼,”他冷笑道:“还好我们伟大的祖国提倡红丝带工程啊!”

方致新虽然不清楚什么是红丝带工程,不过他明白苏承得意的原因,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再度趴下。“来吧,苏承

!”希望……

14-4

最初……

苏承:“你怕疼吗?”

方致新:“你说呢?”

苏承笑:“放心,我会很轻的。”

方致新嗤笑:“你很紧张。”

苏承冷笑:“你那德性可比老子紧张多了!”

方致新默然。

随后……

方致新:“唔……!”

苏承:“现在就疼?待会儿我怎么进来呀?”现在才……一指啊!

方致新咬紧了牙关、不语,浑身紧绷、肌肉都在轻颤。

“你放松点儿,这么紧我怎么进得来?”苏承低嚷了一声,便开始轻轻地、很温柔地亲方致新的后颈、背、还有肩膀

,闲着的那只手也在他的左边体侧的伤疤上蜻蜓点水似地打着圈。“你真的是第一次?”

方致新依旧不语,手却扣紧了两把床单。

看他这样子,苏承倒还真的紧张了,于是稍稍挺身、凑上去亲了亲他的握成拳的右手指背,低声道:“如果疼得厉害

……或者恨我恨得厉害,你就咬我吧!”说着,他把自己的拳头凑到了方致新的嘴边。

方致新把脸扭到了另一边,一字一顿地低语:“Don’t be dramatic!”

“老子哪儿dramatic了?”苏承皱眉、咬了他的耳朵一下,“这叫疼你,懂不懂?”位置的不同仿佛让他的底气都足

了许许多多、这些肉麻话张嘴就能来。

方致新抖了一下……不知道是被咬疼的、还是肉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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