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坐牢,应该还能做些其他事吧?”
赵日晏阴沉了脸色:“你是什么意思?你在我宫中,只因为你是父皇的臣子,不得不从?”
他自尊心大为受辱,转念又想到,目光冷寒:“丈夫?你要做什么?——元翎初!这些天来本宫一直迁就你!你还不把
本宫放眼里了!我告诉你,你若今日不回来……以后都不用回……”话未说完被他硬生生吞下,“午膳之前你若不回
来,本宫就命人绑你回来!”也不待元翎初反应,气呼呼甩袖走了。
他与闵仇约好,午后带母亲与她去山寺还愿。如此一来又要违约,闵仇的胆子极小,又对山寺这种地方有阴影,自己
未陪身边不敢去。母亲也会大怒,少不得又被责骂几句。赵日晏那儿……
这样的生活他要如何兼顾?迟早不得好下场……
元翎初心中忧愁,到了耳房见到容深雅,摒弃杂念专心于据梁一案。
当日他接到匿名信,一查档案与张鍪有姻亲关系,就把王文渊列入其中,佐以供词银两口述记录,根本不待再细查就
交予容深雅,这是他的疏忽。
“不怨你,当时大家都累坏,本官也没有详察。”容深雅安慰道。
“若王文渊确有清名,我这么做是败坏他的声誉。况且,如果大审之下,稍不顾及冤枉了他,那是人命关天啊。”
“莫想太多,现在也没让他受审。问题的关键是,为何有口述记录,却没有收缴档案记录。这其中蹊跷。”
元翎初点点头,“此事我去查,一定查出个结果。”
“你去我自然放心。问题是……”容深雅压低声音问,“回鹘的案子怎么办?找不出一点证据。这帮蛮夷向来做事粗
糙,这回怎的这么干净……”
元翎初神色黯淡,这案子他费太多心力,却查而无果。原本他很有信心,一路下来都很顺当,偏偏卡在结果之上,拿
不出一点证据。
“其实要扳倒那木沙,没必要硬碰硬。”容深雅把玩手中玉坠,若有似无地眼睛往元翎初身上飘过。
“什么意思?”
容深雅轻轻一笑,“如今太子压根顾不上他,要他死活,也是简单的事。”
元翎初忍着怒意瞪他,容深雅不以为意,干脆地说:“就是你想的那意思。”
元翎初撇头懒得与他再多说,容深雅大笑,“翎初,你还是太过忠直。”
午膳之前,元翎初还是回宫报到。赵日晏还在生闷气,端起碗筷尝了一口就骂:“这么难吃!御膳房干什么的!”
“哪个不好吃?”
元翎初持着筷子转过来,夹了一块菌菇。
“太淡……淡而无味!”
元翎初细细嚼了,道:“虽然味淡,十分爽口,嚼后留香,余有丝丝隽永之感。挺好吃的。”
“是吗?”赵日晏示意喜子再夹一块,刚一起念自己阻止了喜子,“翎初夹一块,我再吃吃看。”
元翎初也不推辞,银筷夹起,要落在玉碗中。赵日晏张开口,又转了方向,递到他面前。
“是挺好的。”
只一下他就不闹了,喜怒皆形于色。
元翎初心中暗想,日晏这种脾性,以后如何登上大宝驾驭群臣?一切以喜好为准,他今日能对自己迁就几分,只是源
于喜爱,他日讨厌了又如何?这样的君王,绝非社稷之福。满朝大臣又是如何看他的,虽然把‘嫡系’都往他身边塞
,但真能欣悦臣服?
容深雅的意思他懂,氐族有反意,那木沙是必须除去的。借用赵日晏的手去除,最是稳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过
于恪守规矩反要误了大事。但是,今天他借赵日晏的手除去那木沙,他日又是何人要借赵日晏的手来除去他呢……
天道昭昭,因果相报。今日踏出一步,他日必遭报应。更何况容深雅并不知道,赵日晏浑浑噩噩嘻嘻闹闹,但不愚笨
,他从小就厌恶任何人的利用。
用过午膳,元翎初准备去书房,被赵日晏拖住。
“你《帝王策》抄完了?“
“还有二十遍。“赵日晏闷闷说。
元翎初又待要走,还是被拉住不放。更甚者,满屋子的宫人,他抱住元翎初耳鬓厮磨。
第 17 章
“我还有事。“元翎初垂头,一副萎靡的样子。
“你怎么总是有事,这事那事……我的事就不是事儿了?“
元翎初把嘴边油然而生的讥讽吞回肚子,难道他最首要任务,是供赵日晏泄欲吗?
拖拉到床上,元翎初毫不避讳自己的意兴阑珊,却也不推拒,只当是个死物由着赵日晏摆布。
赵日晏沉溺此等奇技淫巧多年,也能自得乐趣。脱了衣物搂住人亲吻,亲着亲着,从床头暗格取出小方盒。
元翎初偏头一看,盒内是一方两指粗细的玉势,心中又凉了分。
从前赵日晏不会用淫具,虽然那时青春猖獗当不得如今手段温软,但那时是真正情感的发泄,而今不过是他手中一具
玩物。
元翎初侧躺,冰凉的玉石挤进身后,最初激得浑身颤抖,好一会才适应。玉势顶端是半颗圆珠,直抵在最深处,刮骚
着内壁。赵日晏握着玉势旋转了几周,不疾不徐得进出。抽了几十下,赵日晏要他平躺,架起双腿。
“睁开眼睛……“他唤着,手下未慢一分,”睁开眼睛……“
元翎初睁眼的一霎然泪涌而出,他眼前就是含着玉势的下身,赵日晏的长指抵着根部,不断往前挤,一直到完全没入
。只一眼,他就紧闭双目,再不敢看。
“睁开眼睛。“
元翎初泪眼模糊,咬着唇溢出:“不要……“
赵日晏按压他的下腹,“用力,自己把它弄出来……“
“不要——!“他的声音中带了凄厉。
“不弄出来你要一直放在里面?那么喜欢这东西吗?我怎么办,就这样进去?你若受得住,我就满足你——“
元翎初泣不成声,“羞辱我很好玩吗?“
赵日晏抱起人,让他半坐起身体,利于排出体内的东西,“我不是在羞辱你……我是让你看清楚,你这样的身体还要
去抱女人吗?”
元翎初不敢置信,这人是他认识的赵日晏?任性孩子气什么都好,总归还是个仁厚的人。怎么会用这样狠毒的手段对
付自己。闪着疑惑的目光,陌生感让他茫然。
下身堵着,上面都似不会呼吸了,他哀声恳求:“殿下……”
“叫我名字。”
“日晏……求你……”他泪如泉涌,自尊心崩落得一塌糊涂。
“怎么办?就中间一块很小的突起,手是拔不出来的……要不——我用牙齿咬出来,可好?”
元翎初哀喘,只觉得天旋地转。
“你要不信,自己拔拔看。”赵日晏拉着他的手,摸到深陷的玉势底部。“我没骗你,这东西一定要牙齿咬住才拔得
出来……”
元翎初死死闭起眼睛,感受灼热的气息吐在那敏感地方,一寸一寸的退出,宛若凌迟。
深吸一口气,已然捂热的玉石总算离体。
“很漂亮呢……”赵日晏把玉势凑翎初面前,“你自己看看,都是你的东西……”
元翎初扬手一甩,东西跌落床下。
赵日晏怒而去看,却见元翎初无声息哭着,这人是觉得深深折辱了。
“嘘——对不起……再也不玩了……翎儿不哭……”抱着人轻哄,下身一点不慢,挤了进去,轻轻抽插。
直到舒爽了才抽出,怜爱得帮疲累至极的元翎初收拾。之后搂着人轻轻哄,“谁让你今日伤我,咱们是一报还一报…
…”
元翎初泪眼模糊,心中却大大震撼。五年后,赵日晏看起来心性未变,但有些地方还是不同。看起来不通世故,却是
睚眦必报。刚刚吃饭时的温言软语,嬉戏撒娇,哪里看得出要如此折辱报复?他的心思曲壑,对自己尚且如此,对他
人呢?
伴君如伴虎。哪一天言辞稍有不慎,许就没了,心中渐生后怕,忧愁更上眉头。
一整个下午他都无力下床,性事不算激烈,精神崩塌才造成手脚酸软。一会儿赵日晏就下床,来来去去不知做啥,整
齐了衣冠坐床沿,笑容中带着得意。
“本宫有正事要做,翎初你睡一下吧。待我完事了就来陪你……”说罢又觉得意,飘飘然去书房看奏折。
这一下午他精神大振,看折子都觉那些老朽言之有物了。不消几个时辰就看完,意气风发地让喜子搬到皇帝那去,检
查下他做的功课。
再回寝殿已是晚膳时间,元翎初安静坐椅子上等他,见他进门,起身来迎。
只这动作,又不知哪里取悦了赵日晏,上前搂住元翎初亲了一下。
“本宫把奏折统统看完了。”他满含期待地亮着眼眸望人。
元翎初一愣,才回过神来:“殿下辛苦,用膳吧。”说完之后自个儿神色茫然。
饭后,赵日晏命人在中庭架了躺椅,携着元翎初晒了会儿月亮,道:“你我就该这样过日子,白天上朝批公文,晚上
与你一同把酒赏月。”
元翎初把心里话咽了咽,默不作声。
当夜,他睡不着。不敢转身一下,怕扰了赵日晏,脑子里翻来覆去想事,如此难受了一整夜。天色将明,身边人还在
酣睡,他披衣起来推开窗户遥看夜空。
枯站一会儿,身后贴上温暖。
“这么早起来?”赵日晏搂着他舒服得伸懒腰,“凉不凉?”
他左思右想,转身仰头道:“日晏,你该娶个太子妃了。”
赵日晏面色不愉,“干吗又说这个?”
“娶了妃子,会有人等你一同用膳,会有人心疼你公事辛苦,你想赏月赏雪赏花,都有人陪着你,不好吗?”
“我少人陪吗?我就要你陪着我——”赵日晏瞪眼,这人一大早就气他。
“这世间的女子,命运总是寄托男子身上,浮萍一样由不得她们,最是可怜。日晏,娶个温柔的妃子,只要想着好好
对待她,怜惜她。与她一生一世相濡以沫,生养几个孩子,你会明白人生最大的欢愉是天伦之乐。“说到后来,元翎
初神思恍惚。
赵日晏扳着他的肩膀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父皇不会容忍我一直在东宫,你却一日日不娶妃子。日晏,你明白我的意思……“
“现在还早着呢。”赵日晏不以为意,拉人回床上去,“你别想这些东西。”
他不想多谈,元翎初也不勉强,只是依然愁眉不展。
“我白日家里有事,晚膳前回来。”
“什么事?“他立马不满,追问。
“娘要到寺中烧香,原本昨日就该去的,拖了一天特意等我同去。再不走不行。”
“你娘怎么有这么多事?“看元翎初不痛快,改了口,”不是身体不好,乱跑什么……“转念又想到,“你家那个…
…表妹去不去?”
“内子体弱,多参佛事有好处。”元翎初拉开一些距离,静静地说。
赵日晏见他说话时眼底沉沉忧心,涌上一股怒意,堰塞胸口,指甲扣在肉里死紧。
天色起亮,元翎初赶回府中,着元陵打点车马,待母亲和闵仇准备好,带着她们去城外祈圆寺烧香。元家一直是该寺
的大香主,回京之后母亲就打算着再续香火,如今他已成亲,母亲刻意来祈圆寺还愿。
闵仇很紧张,一路上手绢绞得死紧,下轿后脸色惨白,元翎初体贴得扶着她。拜过神佛到寺院厢房落座,主持看看她
,之后道:“老夫人有福了。“
老妇面色未变,“哪里来的福气?“
“大人与少夫人感情甚笃,绝对是元家的福气。“
“哼!——“老夫人冷笑,瞥了元翎初一眼,”若他们能为我生个孙儿,也就完事了,老身还能奢望什么?“
老和尚以为元夫人说的是闵仇的容貌,赶忙道:“少夫人与大人缘定三生,脸上疤痕为大大的吉利。”
闵仇捂了半边脸,偏头不语。老夫人对此感兴趣,追问:“此话何解?“
“女子疤痕是为夫君挡煞,少夫人虽然容貌有损,但解了此劫元大人定能官运亨通,扶摇直上。”
老和尚说这些言语无非是为了讨个吉利,元老夫人听着有了另外的解读,整肃颜色对元翎初说:“你可听清楚大师的
话?”
“孩儿听清楚了。”元翎初在下首拱手。
母子两个气氛尴尬,老和尚赶忙打圆场。“老衲后山具是红枫,这时节最好看,元大人不如带夫人去后山一游。老衲
有些佛事与老夫人商量……“
元翎初携着闵仇,慢慢走在后山枫林中,闵仇慌乱,不时前后打量。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表哥可派人守住山口,要有贼人进来怎么办?“闵仇的声音都在抖。
自她在外遭事,就害怕出门,有时紧张起来会失控。
“不会有人来的,我和主持说过,后山就我们在。“
两人相携走了会儿,看到一八角廊亭坐下,丫鬟小厮知趣离开,元翎初抱着闵仇慢慢哄,耐心安抚。
满山红艳的枫林烧在赵日晏目中,心却依如这深秋山中寒风,冷得空洞。
不远处相依偎的男女,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是自己默许元翎初娶了妻子,可那时怎么想到,会看见这样的情景。
对着自己他冷淡如斯,对着妻子温情脉脉。逼迫他住到东宫,仅仅是体味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从五年前,他就已经
远去……再也回不来……
心中赤血淋漓的剜痛,一摸脸上,原来滑落了泪水。再也看不下去,转身悄悄往枫林深处行去。
亭中闵仇慢慢冷静下来,只是天气有些冷,冻得瑟缩。
“冷吗?“元翎初想脱下外衣予她,闵仇脸红,羞涩地推拒。“表哥让外头丫鬟为我取件衣物吧。“
“好。”
元翎初寻了一刻钟,才找到乱跑的丫鬟回房去取兜帽披风。担心闵仇害怕急急原路返回,却在半途遇见了闵仇,她手
握着一把小尖刀,神色狂乱,衣裙上大片大片艳红血渍,背后是整座枫林和逐渐消退的火烧云……
赵日晏静静坐在桌前,仰望明月挂天,他在等待遣到元府的人。
“太子殿下!元中丞道今夜不回来了。“
听到这话,死寂的心还是鼓动起猛烈的怒意。不回来了!不回来了!他当我是什么?当东宫是什么?爱来来,爱走走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