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看男子在电视机前专注的摸样,又打下"寻找是否和人体或生化实验相关的消息",然后按下Send。
"喂!我要出去一卜,你就在家里看电视好好待着。"
他披上黑色外套走出屋子,临走前男子根本看都没看他一眼,双眼只是盯着电视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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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往来的上班族开始穿梭在街上,初夏的艳阳透过树叶缝隙照在人们身上,南松用力闭了闭眼,习惯黑暗的他还是
没办法适应早晨的阳光。
幸好早上的咖啡让他精神还不错,他信步走到中央公园附近的马场,来到纽约这一阵子,早上没办法不早起,太早起
来又没事做,于是他养成了早上喝完咖啡后,走二十分钟到马场骑马的习惯。
他喜欢在马背上那种俯瞰众生、高人一等的感觉。
那只他惯常骑的棕马已经准备就绪,看见他便高兴地嘶喊一声。他从管理员手里的桶子抓起一根胡萝卜,赏给棕马。
才骑着马在中央公园晃没多久,他便在人烟较少的小径上见到了两个似曾相识的人影。
"嘘,嘘,走这边。"出于职业本能,南松轻声地命令着棕马,往人影的方向骑去,到了一定的距离后便跳下马背,轻
手轻脚地走到人影背后。
那是一对男女,南松一眼就认出来他们就是两个月前在107实验室前的那两个人,女的当时被他打昏了,男的则是被他
抓来借用角膜的那个胆小鬼。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担忧的神情,南松往前又靠了靠,尽量小心翼翼不要踩到落叶或枯枝
,只听见那女的说:F怎么办,你把Seven偷偷带出来就已经是滔天大罪了,现在居然又让他跑了!这下子我们要怎么向
博士交代?"
"所以我才找你来。"
"你又想做什么?放Seven出来我已经很后悔了,你现在休想要我再帮你。"
"你不也是收了俄罗斯人的钱,有什幺资格自以为清高?"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女子退缩了。
"没关系,我都知道,你为了要筹措小孩的医药费才愿意做这种事。但现在我只是要你帮忙找回Seven,带他回去交差
,好让博士不会起疑心而已。"中年男子的口气软化下来,似乎打动了那女子。
过了半分钟,女子终于沉重地点点头,并附加声明:"我只是要帮你找回Seven,然后带他回去而已。"
"没问题,东西都带来了吗?"男子露出狡猾的笑容,
女子点点头,从身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银质长形的遥控器。
"开始吧!越快越好。"男子命令着,女子深呼吸一口,按下了遥控器上的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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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秒后,南松家里的男子突然大喊一声,痛苦地跪倒在地,从颈子上传来的巨大疼痛霎那间传遍他的全身,最后在他
的脑部像是蚂蚁钻食一样,每一次都是致命的痛!
怎么回事?他的头好痛!什么东西在里面?!
他跌倒在地,疼得流出眼泪,本能地挣扎着想要逃走,但最后却失去了意识,昏倒在门口,
"知道在哪里了吗?"男子有点焦急地问。
"等一下,我把地图缩小一点,找到了,他离这不远!在曼哈顿东部,照距离算来坐车大慨七、八分钟就到了。"
"很好!"男子掩不住高兴的神情。
南松很快就明白他们要找的是那绿眸男子,那个博士八成在进行什么人体实验,俄罗斯人知道了就想用钱来偷偷买下
实验成果,博士不动心,他身旁的研究人员却被打动了,于是趁老大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把实验出来的成果带到纽约
来,没想到交易还没作成,商品就已经不见了!这下不但没办法向买方交差,连博士那边也无法交代,
至于那女子手上的,大概是卫星追踪系统之类的东西吧!那么他们为了预防万一,一定事先就在那男子身上植过类似追
踪器的晶片,以便将来能确实掌握他的行踪。
看样子他们已经找到男子的行踪了,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回去救他?毕竟严格说起来,他和那个男人根本就是无亲无
故,这其实不关他的事,有必要为了他打乱难得的隐居生活惹上更多麻烦吗?
南松看着他们俩人加快脚步走出公园,拦了辆计程车离去。心挣扎了一会,终于还是咬了咬嘴唇,心一横,起码当初
还是靠他才保住小命一条的,还是去救他吧!
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了个正当的理由,他跨上马背呼喝几声,骑着马跑出了中央公园。
他骑着棕马在大马路上跑着,幸好早上这时候人车还不多,加上马性本来就喜欢奔跑,跑得越久越快马儿越是高兴亢
奋。没几分钟他就回到租赁屋子的巷子里,他跳下马背,轻声吩咐马儿先别乱跑,然后走进电梯里,坐到二楼后按下
紧急停止钮,再拆开电梯的控制面板,把警钤的电线扯断,这样一来电梯就会一直停在二楼,可以争取一点时间。
他拆下手机电池,用来扳开电梯门,然后走防火梯回到六楼。
才想推开家里大门,却发现门后头有东西挡住了,他机警地拿出手枪,一面慢慢地推开大门。门才开一半他就见到倒
在地上的双脚,心里一惊,难道他们动作这么快?
门全打开后他才瞧见男子整个人昏倒在地,电视仍旧开着,遥控器还放在沙发上,检查一下家里四周也没有打斗的痕
迹,那么是他自己昏倒的?
"喂!醒醒!你怎么了?"南松轻拍他的脸颊,男子勉强睁开眼睛,喃喃地说:"刚刚我头好痛..."
"别管什么头痛了,有人要来抓你了,快跟我来。"南松一把扶起他走出门外,从公寓后面的防火梯走下去,下到二楼
的时候他见到那两个人刚好坐计程车赶到,他赶紧拉着男子先躲进二楼通道里,等到他们走进正门后才加快速度下楼
,牵起棕马,拉着男子上马疾驰而去。
"我们在骑的是什么?"他的头痛消失了,开始恢复问东问西的习惯。
"马呀!"南松不时回头看着。
"糟了!电脑没有带出来!"他突然想起里头的资料和相片,赶紧拿出手机打给萨巴,要他马上放出病毒到他电脑里,把
所有的资料通通销毁。
"没问题!这我最行!"萨巴爽快地答应。
打完电话,男子伸手拿过他的手机,东翻翻西看看,不知道为什么南松刚刚对着这个黑色的小机子说话?
这时候那两人终于舍弃了电梯,直接从防火梯走上六楼,男子按了几声电铃没有人应,于是从怀中掏出手枪瞄准门锁
。
"你.你怎么会有枪?"女子讶异地问。
男子不理会她,只是丢给她不屑的一眼,像在嘲笑她少见多怪。
他对准门锁开了一枪,再用脚用力一踢,大门便应声而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屋里查看,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
客厅的电视机仍开着,那表示不久前应该还有人在这看电视才对。
"难道我们找错地方了?"女子疑惑地问,一面从手提包里掏出那银质的追踪器。
"不,Seven的确在这过。"中年男子面色凝重地看着桌上的手提电脑,上头正显示着Seven的相片,还有旁边大大
的"File
Not Foun"。
"看来有人在调查Seven的资料......"他移动游标想要再看看其他资料,却发现整个画面突然停格,然后开始出现一堆
堆的乱码和奇怪的指令。
"Shit,有人送病毒过来!"他急忙想要拔掉电脑的连线,却早巳来不及,所有的资料在三秒内全部被销毁,末了上头还
有一个卷毛的黑人头,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着。
"他往市区移动了。"女子看着追踪器上的地图说着。
"我们走!"中年男子把电脑用力摔在地上,忿忿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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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松知道这样跑也不是办法,男子身上有追踪晶片,不管跑到哪里,那群人都会追上门,得想个法子把他身上的晶片
拿掉才行。
晶片吗...?
奔驰的马匹经过一家动物医院,招牌闪过的同时他脑里冒出一个念头......也许行得通吧!他调头来到动物医院门口,
刚开门的兽医一见到一早第一位客户竟然是骑着马来的,双眼睁得大大的说不出话。
"医生!我的马生病了!能不能麻烦你看看它!?"南松装作着急的模样,冲进去对医生说。
"可是一可是它太大了,进不来医院哪!如果是马场的马,不是都会有专属的兽医吗?"医生有点不情愿,毕竟他看的都
是小猫小狗,这么大的草食动物他实在没把握。
"它半路上就不太对劲了,医生能不能麻烦你到外头先绐它做个检查,一下子就好?我实在很担心它。"南松说得恳切,
医生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拿着听诊器走出医院门口。
趁着医生检查的当儿,南松拉着男子进到医院的诊疗室。
"知不知道你身上的晶片在哪里?"
"晶片?"
"刚刚你不是说你头痛吗?从哪里开始的?"
男子会意,伸手修长的手指在颈子后方摸索着,过了一会停了下来。
"这里。"
"是这里吗?"南松伸手按住他指着的地方。
"嗯、"
确认后南松反身从医生手术台旁的器械中抽出一把手术刀,叮咛男子等下管竹会有点痛,也千万不要叫出声。
他听话地点丁点头,把头往下低,露出修长完美的颈......南松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手术刀俐落地在他颈后划下一道细长的伤口,刀划下的同时,南松集中精神注意刀尖传来的极细微震动,以确定晶片
的所在位置,然后他抽出一根镊子,在刀尖感觉到底下有细微物体的地方,将镊子伸进去探索,很快地就找到了晶片
,用力一抽抽了出来。
他抛下手术刀和镊子,拿起沾了碘酒的棉花涂抹那道伤口。
整个过程中男子都安安静静,合着眼睛紧咬着嘴唇不放。
"好了,走吧!"他把晶片踩碎丢进垃圾桶里,拉着男子走出诊疗室,只见医生还在拿着听诊器在棕马身上摸来摸去,一
直摸不出头绪,倒是惹来路上行人不少好奇的眼光,让医生更加尴尬。
"医生,谢谢你,我看还是带我的马回去看它的专属兽医好了。"南松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掏出了五十块美金给
医生,"这就当作刚刚的检查费吧!"
医生讷讷地收下钱,一句"谢谢"差点就要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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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痛吗?"
没有了披追赶的压力,南松放任棕马慢慢地走着,随着时间的过去,路上的行人车辆多了起来,他也不敢再放马奔驰
,怕危险又引人注意。
"这就是痛吗?"倚在南松身上的男子回过头来问着,然后又转回前头看着路上的景物。
南松没有回答,因为坐在男子身后的他,惊异地发现刚刚那细长颈子后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丝毫不见受过伤的
痕迹,只有一抹碘酒的茶色痕迹,证明这里是刚才手术刀划过的地方。
"你的伤口...?"
男子闻言又回过头,没有回答,只是又对着南松笑了笑,然后凑近身子,在南松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你做什么?"南松被这个举动搞迷糊了。
"谢谢你,电视上都是这样做的呀!"
"你看的是什么节目呀?"南松摸了摸他的头发,嘴边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男子佣懒安详地靠在南松宽阔的胸前。
"南松,南边的南,松树的树。"
"你不喜欢我的名字,对不对?"
"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不像其他人都直接叫我Seven,你不喜欢我的名字吗?"
"也不是......只是不习惯一个人取个数字的名字,又不是实验动物。"
"那你给我一个名字好吗?"他又微微转过头用带笑的眼神看着南松。
南松愣了愣,棕马这时已经踱回了中央公园,阳光稀疏地从树叶间的缝
反射下,他习惯性地躲开,瞥眼见到一棵满是绿叶的大树。
他知道这是什么植物。
"枫......"脑海里突然闪出这个字。
"南枫好吗?反正你身分不明,就暂且跟我姓吧!"南松低下头看着他,微询他的意见。
墨绿色的眼眸突然微微放大......"再叫一次。"
"嗯?"
"你刚刚说的名字。"
"南枫吗?!"
"找喜欢听你念出这个名字。"他在马背上转过头,轻轻搂住南松的脖子,在他耳边喃喃说着,"我喜欢你为我取的名字
......南枫......"
南松愣了愣,随即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拥着他,心跳又不自觉地加快起来。
第四章
"我需要新的手机号码、手提电脑和手枪,还有隐密的落脚处。"南松在纽约街角的电话亭打给萨巴,、
"前三样没问题,但是隐密的落脚处?绐我一点时间找找,你现在在哪?"
"纽约市中心。对了,之前托你查的结果怎么样?"
"你说关于Genests?我是查到了,不过老兄,你是怎么惹到这oase的?"
"怎么说?来头不小吗?"
"Genesis是一家生化药厂,同业中的伎伎者,他的资金全部靠大财团在撑,财力之雄厚连美国联邦政府都对他们没辄
,用的警卫也是花高价聘请来的外籍佣兵。我侵入他们公司的电脑,找到加州avis生化实验中心的资料,才知道这两
年enesis在那里秘密进行实验,背后还有庞大的日本资金,但是实验内容却是最高机密,档案密码我目前还没办法破
解,要花一段时间,你急吗?"
"目前还好,暂时应该不会有人找到我们。"
"那就好,待会儿我会尽量找个隐密的地方让你们落脚。"
"谢谢你。"
南松挂上电话,转头看见南枫站在电话亭旁的电器店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橱窗里的电视。
"过来,走了。"南松喊他,只见他回过头说:"我想去图书馆。"
"图书馆?"
"电视上说,那里有很多书,我可以去那边学到很多东西,对不对?"
"是没错......"南松顺着他眼神往橱窗里的电视看去,上头刚好拨着染发剂的广告,一个金色长发的女人转眼变成了
红发美女,在粗糙的背景前假假地笑着。
给南枫换个发色吗......?他心里浮出这个念头,这样就不必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躲躲藏藏了。
图书馆进出人士单纯,目前先暂时待在那里似乎也比较安全。
"好,我们去图书馆。"
南松领着他去纽约市立图书馆,路上顺道在间药房买了黑色的染发剂。
"为什么这里这么安静?"
一踏进去南枫就感觉到里头的气氛和外头完全不一样,不但人与人之间交谈都尽量压低声音,连走路都特别小心不轻
易发出声音。
他不自觉地也放轻了脚步,小声地问南松为什么这么安静。
"图书馆都是这样的,你不去打扰人,人家不去打扰你,安心做自己的事情。你想看什么书?"
"这里怎么多书,要怎么选?"他在一整排的书架前不知所措,这时候南松的手机震动起来,于是他先把南枫带给一位馆
内的服务人员,自己走出去接听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