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伤 下+番外——neleta

作者:neleta  录入:08-23

谁是谁的伤:第二十七章

当加长林肯停在西门家的私人别墅前时,车上的那位顶著红豔豔肿耳朵的可怜孩子有些近乡情怯。西门木一和王玲玲

先下了车,西门竹音由管家扶著慢慢下了车,然後站在车门口等著最後一人下车。

磨蹭了一会,在干爸干妈和“坏人”的等候下,可怜孩子下了车,怀里抱著他的运动包,就像被卖入有钱人家的丫鬟

“段,小破,放轻松,这里是你的家,没有什麽可紧张的。”王玲玲挽上干儿子的胳膊,带著他往家走。陆不破深深

吸了几口气,对干爸和干妈微微一笑,向别墅里走去,从上车到下车,他一直不看那个曾经欺负过他的人。

“老爷、老夫人、少爷。”一进屋,站在门口迎接的佣人们齐声喊,管家齐伯忙吩咐人送少爷上楼,为少爷叫家庭医

生,又吩咐人给新来的不破少爷收拾房间,搬行李。

西门竹音很不想回屋,但碍於父亲的威严和对自身健康的考虑,他深深看了不理他的少年几眼,在佣人的搀扶下回房

了。在他上楼後,陆不破抬眼环视客厅,他以为会看到属於“他”和妻子的东西,但令他吃惊的是,除了沙发和地毯

上摆著一些孩子的玩具外,他没有看到任何一样属於少夫人的东西。

“小破,你跟我来。”把少年怀里的运动包交给齐伯,王玲玲拉著干儿子上楼了。留下来的西门木一对所有佣人道:

“他叫陆不破,是我和夫人新认的干儿子,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把他当成西门家的第二位少爷。对他要像对待少爷一样

,明白吗?”

“是,老爷。”

对齐伯使了个眼神,西门木一也上楼了。齐伯仔细向佣人们说明这位新来的少爷有哪些习惯,有哪些喜好,今後应该

注意些什麽。

这些少年都不知道,跟著干妈来到二楼的小休息室,他紧紧抱住干妈,内心无法平静。王玲玲轻拍受了天大委屈的儿

子,眼圈又红了。

“来,坐下,干妈有话对你说。”

“嗯。”

放开,少年搂著干妈坐到沙发上。

拉著少年的一只手,王玲玲擦擦眼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麽,竹音和若兰结婚後就住在这里,你不想来也在情理之

中。”

少年握紧母亲的手,思绪混乱。“干妈,我,我并不想见到他和若兰离婚。没有妈妈的孩子,很可怜。”

王玲玲深吸一口气,勉强笑笑:“你是善良的孩子,竹音那麽对你,你还这麽担心他,为他著想。作为母亲,我也不

愿意儿子和媳妇离婚,让孙子没有妈妈。段华,我和你爸爸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竹音究竟是怎麽想的,为什麽要那样对

你。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即使撇开你,我和你爸爸也会让竹音和她离婚。竹音他一直都在後悔,不然他也不会有轻

生的念头。”

“干妈。”

陆不破的心刺痛,王玲玲压回泪水,继续道:“如果竹音不在了,她在这个家的日子更不好过,离了婚,不仅对竹音

,对孩子还是对她,都好。”她没有说的是,从瑞士回来後,她就把别墅内属於若兰的东西全部收起来了。

陆不破低头不语。

“段华,你知道竹音为孩子取名叫什麽吗?”

陆不破摇摇头,他和她的生活,他和她的孩子一直是他尽量回避的事。

“竹音给孩子取名为逸华。”

陆不破惊讶地抬头,心被揪紧,肩膀发疼。

“段华,逸华很内向,性格像极了竹音小时候。他很胆小,也很怕生,但他非常乖,干妈相信你会喜欢他的。他的母

亲虽然是若兰,但他也是我们的孙子。你可以不原谅竹音,但不要拒绝逸华,你是他的叔叔,干妈相信你和他相处几

天後就会喜欢上他。”

这两个孩子最终能否再走到一起,孙子的事是关键。

陆不破吸吸鼻子,抬起头:“干妈,我不会不喜欢逸,小华,我最喜欢小孩子了。我不想来也不是不想见到小华。我

,我可以在医院照顾他,可以帮他解决难题,但我,我很小心眼,爱记仇,我一看到他,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我知道

这样不好,我都穿了,应该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可是,我……”

“干妈知道,干妈都知道。”心疼地摸上少年尖瘦的脸,王玲玲道,“你不原谅竹音是应该的。干妈和你说这些,是

想你能接受逸华的存在,他只有你这麽一个亲叔叔,需要你的疼爱。”

“干妈,我会疼他,我会做一个好叔叔。”陆不破笑著发誓,“我会把他改造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

王玲玲流下眼泪,抱住善良的孩子:“谢谢你,小破。”

“干妈。我是不是很好?”某装嫩少年趁机道。

“好,很好,你是干妈认识的孩子中最好最好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得到奖赏?”

王玲玲被逗笑了,擦擦眼睛:“干妈明天给你做桂花圆子汤。”

“嘿嘿。”

抱紧干妈,陆不破咬住嘴,孩子会像谁多一点呢?

和干妈在二楼谈完,陆不破被干妈带到了他位於三楼的卧室。屋子里已经收拾好了,是他过去曾住过的房间。和干妈

一起把行李箱中的衣物拿出来收好,陆不破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妈咪、爹地……我要妈咪、爹地……”

看看干妈,陆不破走出卧室。就见干爸怀里抱著一个哭泣的孩子朝他走来。

“小破,这是逸华。”西门木一抱著孩子进到卧室,边哄道,“不哭不哭,逸华不哭,你妈咪走了,你爹地病了,这

是你不破叔叔,逸华,来,让叔叔抱抱。”

陆不破好奇地注视著孩子,淡蓝色的眼睛明显遗传了那个人,仔细一看,就是那家夥小时候的翻版嘛。没有意识到在

那一刻他的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陆不破走上前拍拍手:“小华华,来,叔叔抱抱。”

看到陌生人,孩子的哭声停顿了一会,接著抱紧爷爷的脖子更大声地哭了起来:“妈咪……爹地……”

陆不破挠挠脑袋,孩子好像不喜欢他呢。他转到干爸身後,又对孩子拍拍手:“小乖乖,来,叔叔抱抱。”露出自己

最迷人的微笑。

孩子的哭声小了,好奇地看著他:“妈咪……爹地……”

“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哦,你爸爸不听爷爷奶奶的话,结果生病了。小乖乖要听爷爷奶奶的话。我们是小帅哥,哭的话

就不帅了。”

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枚硬币。陆大帅哥在孩子眼前晃了晃,神秘一笑,突然向上抛出,然後两手一合,摊开手

心,硬币不见了。孩子不哭了,好奇地看著他。

“啊!叔叔的硬币呢?怎麽不见了?”陆大帅哥围著孩子寻找他的硬币,突然他抬起头大大一笑,不知又从哪摸出那

枚硬币,亮在孩子面前,“呐,在这里。”

孩子笑了。

接著,陆大帅哥又抛出硬币,摊掌,硬币又不见了。

“哎呀呀,我的硬币又飞了,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帅叔叔拉上孩子的小手急得满地找。

孩子的笑声变大了。

玩著玩著,孩子到了叔叔的怀里,暂时忘了妈咪和爹地。

屋内的两位老人家看著陪孙子玩的少年,松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深深的愧疚。让少年对著喜欢的人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

子,是一件太过残忍的事。可这件事即使是他们都无法避免。如果说他们的儿子对段华的伤害是少年心中的一根刺的

话,那孩子就是他心中的另一根刺。

一个小时後,玩累的孩子在叔叔的怀里睡著了。把孩子交给干爸和干妈带回房睡觉,陆不破洗漱完後瘫倒在大床上。

陪孩子玩居然比练球还要累,累,累死他了。

“啊!”

猛然坐起,陆不破揪住自己的头发,他有多少天没有练球了。

“啊……被队长知道我就惨了。”

重重地躺回去,陆大帅哥决定破罐子破摔,比赛前临阵磨枪吧。反正这几天他也没有闲著。有人敲门,他躺著说:“

进来。”

门开了,陆不破这才坐了起来,一看来人,他马上站了起来:“你还没有睡觉?!”来人反锁上门,慢慢走到他的床

边,慢慢拉开他的被子,慢慢脱鞋躺了上去。

陆不破怒了:“起来啦,这是我的床。”

“唔!”男人闷哼。

“你,你,你又来这招!”伸出去拽人的手缩回来,陆不破气地直咬牙,“好,让给你,我去别的房间睡!”

“小破。”男人拉住他,“手术结束後,如果我还活著,我就告诉你那个时候是为什麽。”

“乌鸦嘴,你胡说什麽?”少年侧身,“良性的肿瘤,切掉就好了,不会有危险的。至於为什麽,我不想知道。段华

死了,我是陆不破。”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原谅我?”

少年甩开男人的手:“你死了,我会更讨厌你!”

“你不在身边,我失眠得厉害。我想快些好,快些手术。”男人虚弱地说。

少年吸吸鼻子,不是因为要哭,而是鼻涕快流出来了。

“小破。”男人淡淡地呼唤。

“我是陆不破,段华已经死了。”他要抛开过去,绝不回头。

“我知道,你是陆不破,是小破。”男人的手稍稍用力。

“等你手术结束,我就回香港,你以後都不要再来找我。”少年再吸吸鼻子,左右找找,没找到纸巾,索性弯身把鼻

涕擦在了男人的睡衣袖子上。男人顺势掀开被子,无声地看著少年,蓝眼睛,求啊求。

“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很奇怪。”少年不肯上床。

“你是护士,我是病人。”男人扯扯少年。

“护士和病人睡在一起也很奇怪。”少年扭捏地坐下。

“我是重症病人。”男人再扯扯。

少年踢掉脱鞋,上了床:“我再去找齐伯要一条被子。”

“我冷。”男人打了个哆嗦。少年被握著的手感受到了男人的冰冷,不愿地进了被窝,男人没有太过分,只是紧紧挨

著少年。少年翻身侧躺背对男人。

男人咳嗽了几声,扯动了伤口疼地闷哼,少年立刻转过身,解开他的睡衣扣子,查看他的伤口。

“医生来过没有?”

“嗯。”男人趁机再靠近少年。

“不要乱动!伤口一直好不了会危险的。”生气的少年关掉台灯,怒斥,“闭眼!睡觉!”

“啊。”男人握著少年的一只手乖乖闭上眼睛。

少年的指头动动:“你拉著我,我不好睡。”

男人没有出声,好像睡著了。

“喂。”

男人的呼吸平稳。

张张嘴,少年又闭上了。抽抽手,抽不出来,他翻身平躺,一脸深思,他突然觉得男人好像比以前奸诈了。左想右想

,累坏的少年很快睡著了。过了许久,他翻身搂住身边的人。男人转头,黑暗中,他的嘴轻轻贴上了少年的嘴。

“老妈……你儿子……被人欺负了……你要,给我,报仇……”舔舔发痒的唇,少年呼呼,呼呼呼。

谁是谁的伤:第二十八章

一大早,睡得死去活来的陆不破被电话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拉过被子,紧贴著某人捂住耳朵继续睡。电话响了三声

突然不响了,朦胧中他似乎听到有人说话。

“喂。”有人接听了电话。

“不破?”郝佳诧异地看看自己拨出的电话,是那家夥的,没错啊。“喂?不破?”

“他在睡觉,请问你是哪位。”接电话的人放低声音,见身边的人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进了浴

室。

“在睡觉?请问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他昨晚很累,还在睡觉。”

“很累?”郝佳对这个词很敏感,“你把他叫起来,让他接电话,我是他女朋友。”

蓝眼睛沈不见底。

“有要紧的事吗?等他醒来後我让她给你回电话,或者我也可以代为转达。”

“你是谁?不破的朋友我都认识。”

“我是他在纽约的朋友,你没有见过我。”

对方有短暂的沈默,接著不悦地说:“我不管他是不是在睡觉啦,你叫他起床,今天球队要和美国这边的十所大学球

队联谊。10点锺我们就要从酒店出发了。”

联谊?十所大学?蓝眼睛闪烁。

“你告诉我联谊的地点在哪里,等他输完液後我直接送他过去。”

“输液?他又病了?”

“嗯,他昨晚发烧,医生说他有些水土不服。”

“怎麽会这样?”郝佳捂住电话,“教练,不破在他的朋友那里,他朋友说他病了,在发烧。”

孟怀东伸手,郝佳把电话给了他。

“您好,我是不破的教练,孟怀东。”

“教练您好。”

“不破现在怎麽样?”

“有一点点发烧,不是很严重,医生说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你是他的朋友?”

“是。他现在住在我家,我父母在照顾他。”

“不破出过车祸,请告诉医生不要给他用退烧药和退烧针,他有抗性。他妈妈应该有给他准备中药,请你让他多喝点

水。我这边暂时无法脱身,晚一些我带他的队友一起去看他,不知可否方便。”

“方便。您告诉我你们在哪里,我派车去接你们。”

“不必了,我们自己过去。”

“不破的教练和队友我一定要派人去接,如果让你们自己来他会怪我招待不周。您告诉我地址吧。”

“那就麻烦你了。我们在路易登酒店联谊,结束前我给您电话。我们这里有十四个人。”

“好,我会派车去接你们。不破不能去参加联谊一定会很失望,能不能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这件事。他对自己身体不好

一直耿耿於怀。”

“我会的。谢谢你照顾他。”

挂了电话,孟怀东把手机还给郝佳,脸上是担忧,对同样担心的队员们说:“不破来不了了,他在发烧。他的朋友说

他这几天太累了。”

“不破提前来纽约做什麽呢?是为了他这个朋友吗?”万分期待和不破一起去联谊的陈君瑞很失望。

“不破有自己的事要做吧,我们也不要猜了。今天联谊的事他的朋友希望我们不要在他面前多说,免得他难过。今晚

联谊结束後他的朋友会派车来接我们。我们去看看不破。”

“好!”大家同意。

郝佳的眼里闪过什麽,她拿起包包含情脉脉地看向队长:“商澈,今天不破不在,到了那里你要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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