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守卫赶过来,两个人只能回身往外面硬闯。
徐奕护着丹樨突围,守卫洞穴的夜叉个个身材高大壮硕,手持木棍凶狠非常,对闯进来的陌生人下手毫不留情。眼看
着其中一名夜叉高举过头的木棍,就要敲落在丹樨的后背之上,徐奕扑了过去,以身挡住了这一记袭击。
“徐大哥,徐大哥!”
木棍沉重地敲中他的后脑勺,眼前无数的金星乱舞,徐奕在丹樨的惊叫声中被敲晕了过去。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徐奕已经被关押了起来。
身上挨了无数的棍棒,痛得非常厉害,但让他头晕眼花的还是后脑勺上的伤口,伸手摸去又湿又粘,满手都是凝固了
的血迹,夜叉守卫的这一记下手没有把他直接敲成傻子真是走运了。
一长排的山洞,用木栏划分成数间牢房。对面的牢房之中,隐约可以辨认出角落里蜷缩着的是两只夜叉的身形。徐奕
心中一动,扶着木栏,开口叫唤道:“夫人,夫人!”
丹樨既然通晓人语,他的亲人也一定能够听懂。他叫唤了好几声,其中一只夜叉才爬起来走到了木栏前,用生硬的汉
语说:“喂,对面的你在叫谁?”
与徐奕一起被关押的,果然是丹樨的母亲以及妹妹!
徐奕急急地说:“我是丹樨的朋友,我们原本是想救你们出去,但我寡不敌众被擒住。他一定也是被捉走了,我要想
办法离开这里前去救他。”
红夜与丹樨只相差一岁,但是明显没有他的聪颖与灵敏,徐奕这番话解释了两三遍,她才领会到大概的意思。一直躺
卧在地上的母夜叉艰难地爬起来,红夜回身扶住了她。
“夫人!”
徐奕隔着木栏扶住丹樨的母亲干瘦的手。自丹樨离开之后,她和女儿就一直被多蛮关押,此际她重病缠身,形神十分
憔悴。虽然表相丑陋,但徐奕却对她生出了亲切感。被那个无情的人类男子抛下,她独力抚养丹樨和妹妹红夜,丹樨
的纯良乖巧一定都是来自她的教导。她明知道丹樨逃出夜叉国,多蛮一定不会轻饶她和女儿,但她还是选择了把儿子
送走。
干瘦的手,皱纹累累,徐奕的心头泛起酸楚,这一刻,他是真心想救这位值得敬重的母亲出苦海。
007-宝物风动石
“檀郎,是你回来看我们吗?”
母夜叉的眼中盈满泪水,双唇发颤,握住徐奕的手不放。
徐奕更加难过,大概是丹樨的母亲太久没有见到人类,误把他当作情郎了。“夫人,你看清楚,我是丹樨的朋友,我
们是来救你们出去的。这里的地形我不熟,你把详情告诉我,我才能带你们逃出去,然后把丹樨也救出来。”
母夜叉疑惑地把徐奕看了又看,然后才慢慢地松了手,眼里是很深的失望。她顺过一口气,眼泪又掉了下来,“丹樨
这个傻孩子,为什么还要回来?”
“夫人!”徐奕着急地唤她,眼下不是探究丹樨重返夜叉国是对还是错的时候,“请不要再伤心了,一切都等我们逃
出去,你与丹樨见上面再说。”
他不能不担心丹樨,夜叉王一直觊视他的美色,他去而复返,多蛮一定不会轻易再对他放手。他们拖的时间越长,丹
樨的危险就越大。自从围剿孟倾魂失败,他一直在受伤,一直在逃亡,但他相信,既然那么凶悍的狼鬼都没有整死他
,他也一定可以带着丹樨以及他的亲人再一次逃出生天。
午夜换防,看守牢房的只剩下两名守卫。
红夜突然发狂地尖叫起来,“死人了,对面的那个人类要死了。”
徐奕被拖进牢房的时候,头部伤得很重,因此两名守卫误信为真。其中一名守卫拿着钥匙把牢房的门打开,俯身过来
察看他的情形。原本趴卧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徐奕,突然之间跃了起来,手臂勒住他的脖颈,一记手刀把他敲晕了过去
。
另外一名守卫听到声响跟过来查看,刚踏进洞口就被徐奕用同样的手法打晕。
两名守卫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反锁进了牢房里,徐奕把另一间牢房的门打开,背起丹樨的母亲,拖住红夜的手,三
个人一起遁进了夜色之中。按照丹樨的母亲描述,下一次的换防是次日天明,可以保证他们逃离,有一整夜的时间不
被发觉。
红夜带路,徐奕背着母夜叉绕过洞口的守卫,三个人离开了多蛮居住的洞穴。由于他和丹樨乘夜色闯进来的缘故,石
头城内的布防明显加强,外城一排守卫严阵以待。
原本是打算带人从正门离开,但眼下只怕是不能了,徐奕懊恼地蹙紧了眉心。母夜叉戳了戳他的后背,低声说:“城
西的围墙下有一个洞口可以通出外城,丹樨上次就是从那里离开的。”
她所说的这个出口,仅可容身通过,红夜把石头扒开,自己先爬了出去,然后把母亲也接了过去。徐奕的身材高大,
要从这个洞口离开几乎是不可能,况且他还要回头去救丹樨。
因此他叮嘱红夜照看好母亲,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他和丹樨回去,然后又潜回了多蛮居住的洞穴。
石洞的正中央,高悬着光芒皎洁的夜明珠,绫罗绸缎铺就的床褥间,丹樨反绑了双手趴卧在上面。徐奕被捉走之后,
他就被夜叉带到多蛮的寝宫中来,像是刀俎上的肉,等待着被宰割。
“丹樨!”
身后传来一声透出失而复得的喜悦的呼唤,能用夜叉语这样叫他的,只有多蛮。丹樨把脸埋在被枕里不肯回头去看他
。父亲离开夜叉国的时候,妹妹红夜才两岁,而他也不过是三岁,母亲一人带着他们兄妹,生活得颇为艰难。但是多
蛮对他们母子很照顾,常常派人送食物给他们,所以即使是母亲不能外出捕食,他们也不至于挨饿。他以为多蛮是相
中了他的母亲,但是当他年满十六岁的时候,多蛮突然提出要纳他为妃,他才知道多蛮一直想要的人是他。
在他心目中,多蛮是父辈一样的人物,他对他完全没有情人之间的感情。父亲虽然抛下他们多年不顾,但是每当母亲
回忆起与他共同生活的日子,脸上总是带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他想要的也是这样一个,可以让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人。
身体被抱起来,多蛮的身材极其粗壮,轻易就把丹樨抱进了浴池。
丹樨闻到池水中的咸涩味道,气得瞪大了眼睛,难怪多蛮走开了那么久,原来是让人取海水去了。他看中的就是他幻
化成人之后的容貌,不嫌弃他长相丑陋的人,就只有徐奕。
眼大如铃满面虬髯的多蛮凑近他软声诱哄,“丹樨小宝贝,变成人形让王看一下,王想死你了。”
丹樨回应他一记眼刀,多蛮不以为忤,伸手过来脱他身上的衣物。毛葺葺的大手在眼前晃动,丹樨俯下头用尽全力咬
了下去。他这一下咬得极狠,即使是皮粗肉厚的多蛮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丹樨,你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
多蛮伸手一推,丹樨整个人跌进了浴池之中,被海水浸湿的身体慢慢地发生变化,他在水里爬起来,怒瞪着多蛮,如
琉璃般明澈的眼眸中染上了浓浓的怒色。多蛮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踩进了池水里,一路向他走了过去。
丹樨被他按在池边,几下就剥光了身上的衣物,几近完美的身体赤露了出来。
嫩滑细致的肌肤蒙上了一层水气,宛如水中之玉,乌黑柔软的发丝被水浸湿,粘在白皙的胸前,衬得透着粉泽的肤色
分外的妖娆。他死死地咬住润红完美的嘴唇,带着倔强的表情,简直让多蛮喜爱到了骨子里。
多蛮赞叹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身体,丹樨扭动着避开。纠缠间,多蛮胀到紫红的性 器,带着极度的渴望抵上了他的腰间
,又粗又长的硬物像是热炭一样,丹樨吓得放声尖叫,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停地颤抖,他是真的被吓坏了。
“不许再叫了,听到没有?!”
多蛮伸手捂住他的嘴,却惹得丹樨叫喊得更加厉害。多蛮以双掌击打着水花发泄,水花溅到丹樨的脸上,他才停止了
尖叫。多蛮把他整个人扛到肩上,一路水淋淋的走回寝宫,然后把他扔到了床上。
丹樨无助地蜷缩着身体,充满戒备地看着不断接近的多蛮。
白皙晶莹的身体,横陈在颜色鲜艳的丝被之中,微微轻颤的下 体,带着粉红的色泽,这一切落在多蛮的眼中,无一不
透出致命的诱惑力。他的喉咙间发出一声欲望的低吼,伸手去提住了丹樨的手臂。
“你如果硬要碰我,我立即就自杀,除非你折断我的手脚,否则我只要还有一分力气,马上就死给你看!”
丹樨的眼眸中带着无比的决心,多蛮阴沉着脸盯视了他一会,忽然放开了他,转身走了开去。丹樨还没有缓过一口气
来,他已经走了回来,手中捧着托盘,上面堆满了珍宝。
翡翠,玉石,珍珠,玛瑙……,但凡夜叉国贵重的宝物,多蛮的手中无一不有。他把托盘摆放在床边,看着丹樨说:
“我所有的财物都给你,只要你肯跟从我,它们就是你的。”
丹樨把托盘扫落地面,看都不看那些珍物一眼。
“我不要!”
“是不是嫌不够?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给你。”
丹樨拉起被子遮住自己赤露的身体,昂起了头说:“我要风动石,你是不是也给我?”
风动石是夜叉王的凭记,世代相传,丹樨料想多蛮不会把传国之宝给他,所以才会故意刁难。但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
,多蛮几乎没有多想,便从暗匣之中把莲花形状的风动石取出来,递到了他的手上。
“符咒我已经教过你,没有风动石的帮助,你只能支持半盏茶的时间,但是有了它,你想要怎样改变海上的风向和风
力都可以。只要你答应不乱用,我就把它交给你。”
闪动着缤纷光泽的宝石递到了眼前,这一块就是夜叉国世代相传的宝物,多蛮是下定了决心要得到他,所以连它也肯
相让。
丹樨的下唇都咬出了血痕,多蛮对他志在必得,他还能不能再一次从他的手中逃脱?
008-海市观蜃楼
见他一直咬着下唇不语,多蛮当丹樨是默许,喜滋滋地把风动石搁在床头,粗壮的身体向着他压了过去。
“丹樨小宝贝,王真的想死你了。”
丹樨用力地反抗,手脚乱蹬,正好踹到了多蛮肥厚的肚子上。多蛮揪住他的头发,喜色都化作了怒容,“你想要的我
都肯给你,你还想反悔不成?你耍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否则你娘和妹妹还在我手上,别怪我对她们不客气!”
利诱不成就是威逼,丹樨缓缓地垂下双肩,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下。
多蛮抚摸着他光洁的身体,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
他等了那么多年,一直在等着丹樨长大,现在这个绝色俊美的少年是他的了。
他压制住丹樨,唇舌沿着他背部的曲线一路向下舔吮,细滑的肌肤,还残留着一点海水的咸味,此际的丹樨在他眼中
就像是美味的食物一样,他全身的血脉都在贲张。
丹樨停止反抗,把脸埋在被褥里不停地流着眼泪。
多蛮粗糙滚烫的舌头在他的身上肆虐,渐渐的移到了后穴的位置,以手掰开圆润挺翘的臂瓣,舌头探进了窄缝之中,
像是滑蛇一样搅来搅去。丹樨像是受着万蚁噬咬的酷刑,强烈的羞耻与惧怕,使他的身体如风中的落叶一样不停地抖
动。
“我的小宝贝,不要害怕,王会好好的疼爱你。”
多蛮撑开他的后 穴,粗拙的手指闯了进去,肆无忌惮地在里面探索着。从未被开发过的娇嫩内壁,被他的指甲不断地
骚刮,丹樨痛得在床上打滚,极力想要摆脱他的侵犯。
多蛮用力地按住他的后腰,沉声道:“丹樨,不要乱动。”
丹樨的脸上既是泪又是痛出来的冷汗,濡湿的发丝粘在脸颊上,狼狈之中透着楚楚可怜。多蛮突然之间抽出了置在他
体内的手指,下床走了出去。丹樨趴在床上,身体痛楚的余韵仍未消除。
多蛮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他在外面翻找,或许只是想找一些药膏之类的辅助物。在痛苦的煎熬之中,丹樨唯一能够想
到的人就是徐奕,他泪流满脸地低唤着他的名字,祈求上天让他突然出现,救他出苦海。
“徐大哥,你快来救我,快来啊——”
物品散落满地,多蛮一心想找到可以润滑的药膏,否则丹樨紧 窒的后 穴根本无法接纳他。他弯下虎背,身后突然而
来一股凌厉的气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已经被重重地击中,身体瘫软到了地上。
徐奕扔掉手中的木棍,这才来得及去看床上满身凄惨的少年。
他救走丹樨的母亲及妹妹,赶到寝宫外面的时候,丹樨正被多蛮凌虐,一声声的惨呼不断。他攥紧拳头正想冲进去,
多蛮却突然放开了丹樨。他抓紧时机,操起木棍把这位可恶的夜叉王敲晕。
赤身躺在床上的丹樨被反绑着双手,满脸都是狼藉的眼泪。
徐奕愤恨自己没有早一步赶到,才会让他遭受如此不堪的凌 辱。
“小夜,不要哭,都是徐大哥没有保护好你。”
丹樨扑进他的怀里,泪水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徐奕一边安慰,一边解开绑住他手腕的绳索。柔嫩的肌肤被麻绳勒出
了深红的血痕,徐奕每多看一眼,自责就增加一分。丹樨原来的衣物被多蛮撕坏,徐奕本想脱下自己身上的给他遮挡
身体,却发现床头摆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
多蛮存心要立丹樨为妃,连礼服都替他准备好了。
徐奕把那套新衣披到丹樨的身上,利落地替他穿好,拉着他的手带他离开。地上还散落着多蛮的珍宝,丹樨伸手拿起
摆放在床头的风动石,与徐奕一起奔出了他的寝宫。
潜进多蛮的寝宫的时候,徐奕很小心才避过巡逻的守卫,但是离开却一个夜叉也没有碰到,他和丹樨正觉得奇怪的时
候,忽然听到了外面激烈的打斗声。
原来孟倾魂带着手下的海匪,在午夜时分终于抵达了夜叉国的都城,此际正在外面与手持木棍的夜叉守卫展开交战。
海匪的人数虽然不及守卫,但个个凶悍无比,手持利刃明显是占据了上风。
徐奕和丹樨想趁乱离开,却被守卫当作是海匪的一伙,持棍拦住了去路。徐奕护着丹樨边打边退,一个照面,正好落
入了孟倾魂的视线之内。
月照中天,皎洁的月色倾洒下来,孟倾魂近距离看清楚了徐奕护在身后的少年。他的身上穿着簇新的白袍,泛着水银
泻地似的亮色,只用一根带子束紧腰间的衣物轻灵飘逸,乌黑细长的发丝披泻下来,柔美动人的身姿,如芝兰玉树,
如朗月清辉。
孟倾魂整个人都惊呆住了。
他的父亲孟宏骁勇善战,是朝中备受重用的大将。在十七岁之前,他跟所有将门出身的少年一样,终日与好友结伴博
饮西楼,走马南山,道不尽的意气风发。他心怀报效国家之志,原本想要追随父亲到台州上任,但是孟宏却把他留在
了家中。
父亲的意思是等到他年满十八岁,娶亲之后家中留有人手照顾病弱的母亲,才带他到前线历练。他一直等待着那一天
的到来,但是永平王尧远的一纸状书,敲醒了他的如意美梦。
孟宏啷铛入狱,家产全部被抄充公,原本就病疾缠身的母亲受不住惊吓,溘然长逝。他四处求助,但是昔日称兄道弟
的好友,都像是躲避瘟疫一样避开他,更遑论设法营救他的父亲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