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羽衣(出书版)by 封情

作者:  录入:08-12

"仇愈,不去医院,羽衣会死的!"他一定是疯了!
对于藤堂织的怒吼,韩仇愈充耳不闻。
"你说,我们去哪里好呢?"
"回家......我想回......"鲜血哽住了他的咽喉令他难以言语。
"好,我们回家。"
"仇愈!"天啊!
"闭嘴!给我开回阳明山去。"冷冷的语气就像是从地狱发出的声音。
咬了咬牙,方向盘一转,藤堂织听话的将车开往阳明山。
"你......要听我......说吗?"他是不是就快死了?如果是的话,他一定要把话说完。
"傻瓜,我不是一直在听你说话吗?"韩仇愈脸上无奈地笑容,掩不住心中的痛苦。
"我......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爱你......"深吸了一口气,天羽衣继续说着:"对不起,可是......我真

的......好爱你,爱到心好痛......因为我知道你不要......别人爱你,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好

怕......好怕你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心中的苦恋,到底该如何是好?他不想死,他想待在仇愈身边,他还想一直爱着仇愈。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韩仇愈紧抱着天羽衣害怕他就此消失。
"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
天羽衣牵动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他终究还是听不到他想听的。
"好冷......"随着鲜血的流失,天羽衣的体温也慢慢地下降。
韩仇愈将天羽衣拥在怀中,想将自己的温度传给逐渐冰冷的天羽衣,却仍是徒劳无功,天羽衣的身子依旧颤抖不已。
"我们快到家了,你不能睡哦!"
天羽衣泪水混着血液,一滴滴的滑落,他知道他就快要离开仇愈了。
还记得,他曾答应过仇愈,要让他看见自己最灿烂的笑容,他说过只要仇愈想要,他愿意一辈子为他展露笑靥。
只是,他现在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泪水不听使唤的滑落。
"能死在......你的怀中,我已经心满意足。"他衷心的感谢命运,最起码他能死在心爱的人怀中。
"你不能走,不能离开我,你说过要永远留在我身边,你不准丢下我一个人,我不准你离开我。"依旧是命令的口气,

却多了一份焦急。
他不准自己离开他?其实,他又何尝愿意离开?
努力地撑起身子,他吃力地将吻烙在仇愈的唇上,鲜血就像美丽的唇印一般,象徵着他最坚定的爱。
够了,今生能得到仇愈的这番话,已经足够了,至少仇愈不希望他离开,这就够了!他再无所求!
铿的一声,韩仇愈手上的指环应声碎裂。
在韩仇愈的怀中,天羽衣慢慢地化为一缕轻烟,渐渐的散在空中,不留一丝痕迹。
* * *
"仇愈,休息一下好不好?"
埋在文件堆中的韩仇愈,连头都懒得抬起。"我没叫你陪我。"
又来了!这副死样子,活像天下人都欠他一样!
"我出去帮你买些吃的,好吗?你最近吃得很少,万一营养不良就不好了。"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像保母了。
"我不饿。"
"不吃不睡的,你想当神仙啊!就算你当了神仙,也不儿得见得到羽衣啊!"
藤堂织抬起头,双眼与韩仇愈冰冷的双眼正好四目相交。
捂住了嘴,他小声地说道:"好,是我不对,我认错,你别生气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没用到家了。
"出去吧。"
耸耸肩,藤堂织听话地走出办公室,独留下一室寂静。
丢开笔,韩仇愈仰起头盯着天花板。
是啊,人如果不吃不睡,要多久才会上天堂呢?
心,突然一阵刺痛。
捂着心口,企图抹平那股烦恼他已久的痛楚。
"该死的!"
莫名的心痛,是在他离开之后才开始的,再笨的人也知道,这阵痛楚所为何来,更何况他并不笨。
不吃,是因为维持生命不再有意义;不睡,是因为害怕梦中出现伊人的笑靥。天啊!他到底该怎么办?
* * *
"别喝了,酒不是这样喝的。"藤堂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就像水一样的灌进韩仇愈的口中。
他知道仇愈是在自虐、在惩罚自己,就是因为知道,他才狠不下心去抢走酒瓶。
"你别管我。"酒能解千愁啊!
"你再喝下去,会醉的。"
"醉才好......"苦涩的滋味,唯有醉能解。
"羽衣不会高兴看到你这样的!"
"谁啊?我不认得......"如果一味的否定就能遗忘,那么就否定吧!
"你实在......"无药可救!
"你回去吧。"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如果爱羽衣就要勇敢承认,畏畏缩缩的算什么男子汉,躲在家里喝酒你就痛快啦?"
大白痴一个!明明就爱得要死还不承认,硬是认定自己无血无泪,怎么?当一个无情的人很伟大吗?
"你醒醒吧!你并不无情,你是爱羽衣的,否则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和我在一起,又为什么要故意伤害他?因为你在乎

他、你爱他!承认爱对你有那么困难吗?不要因为你的母亲抛弃了你,就认定不会再有人真心爱你。别把自己封锁起

来,不要故意忽视自己的爱,这样子会伤害到爱你的人的!"
顺手取下墙上的镜子,藤堂织用它映照出韩仇愈消沉的模样。"看看你这副鬼样子,如果羽衣还活着,他会怎么说、怎

么做?他一定会很心痛,心痛你的堕落;他一定会哭的,你忍心看他哭吗?"
一瞬间,韩仇愈脑海中浮现出天羽衣的泪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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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抢走藤堂织手上的镜子,将它砸到藤堂织身后的墙上,镜子的碎片划破了藤堂织的脸颊,血滴顺着脸颊滑落,就像

那天的羽衣......
"你不要再提他了,羽衣已经死了,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会知道了,就算我死了,在地狱里也见不到他的。

我已经永远失去他了,你知不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又被抛弃了,又一次......
"仇愈,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的。对不起!你不要这样。"天啊,他连死都坚持自己会下地狱。
"你走,我不会再喝酒了,你不要再来烦我了。"捂住脸,他的语气中有着无限的苦痛。
"好,我走,我明天再来接你上班。"
临走前,藤堂织还捡起房中的酒瓶和碎了一地的镜子碎片,他可不希望当韩仇愈起了轻生念头时,房中还有现成的凶

器!
听着逐渐离去的引擎声,韩仇愈只是坐在原地,任寂寞与沉静侵蚀着自己的心。
羽衣,你在天堂吗?
* * *
"你觉不觉得董事长今天怪怪的?"
"是啊,跟从前的感觉完全不同。"
"董事长今天不太专心呢!"
"董事长......"
在一片议论纷纷中,人群逐渐散去。
关上办公室的门,藤堂织看了韩仇愈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想说什么?"
"没有啊,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出去罗。"开玩笑!他才不想惹祸上身。
如果他告诉仇愈,希望他早点回家休息的话,一定会被打死的。他还想造福人群、服务大众,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藤堂织离开后,除了秘书有志端了一杯咖啡进来外,再没有任何人进到这办公室。
望着空旷的办公室,韩仇愈心中突然浮现一股不熟悉的感觉。
甩了甩头,不熟悉?别开玩笑了,这办公室他都坐了五年多了,怎么可能不熟悉呢?只是......仿佛少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呢?
一思及此!宛若撕心的剧痛又再次开始......
"可恶!"到底是为什么?
待心痛平息,感觉喉咙有些干涸,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小口,却又立刻放下。
"好苦!"
一挥掌,韩仇愈将桌上的咖啡连同其他文件一并扫落地面,双手用力槌向玻璃桌面,脆弱的玻璃应声碎裂,被碎玻璃

划伤的手渗出滴滴的鲜血。
早已不再习惯没有他的陪伴,早已不再习惯苦涩的咖啡。真正习惯了他的一切,为什么他却不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注定要分开,为何让他们相遇?
"仇愈!"因听见物品破裂声而冲进来的藤堂织,见到此种情况也不禁目瞪口呆。
"你搞什么啊?"走上前,想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韩仇愈,双手却反被他紧紧的抓住,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水面上唯一的飘

浮物。
"救我,我不行了,我忍耐不了了,我再也无法忍受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无助的恳求,他真的撑不下去了。
不忍再见他如此痛苦的藤堂织,狠心的将韩仇愈击昏,将他打横抱起。
"将办公室收拾收拾,我带董事长回去,这段时时间董事长会在家休息,重大会议一律延期。"简单地吩咐了有志,他

便抱着韩仇愈离去。时间是良药,韩仇愈需要一些时间来疗伤。
08
眼前白色的一切,今天羽衣的双眼感到极度的不适。仿佛什么都没有的四周,却又有看不见的墙壁阻挡着他,哪儿都

去不了的他,仿佛被关在笼中的鸟儿。
在这玻璃的牢笼中,他只是呆坐着,任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反正,时间也不再代表什么了。
不知道仇愈......现在可好?他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感到些微的悲伤吗?
叹了口气,他笑着摇摇头,笑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都什么时候了,心中竟仍只挂念着他!
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天羽衣并无注意到四周环境的变化。
"天羽衣。"
一声威吓唤回他的心神,曾几何时,他已跪在天殿之下?
"天羽衣,你可知你身犯何罪?"
罪?"天帝,羽衣不知身犯何罪。"
"你不知道?别装傻了,天羽衣。"坐于殿上的天帝,看来怒不可遏。
"我给你机会,让你下凡体会人间事物,你不但未将我的训诲放在心中,反而与你同为男人的韩仇愈大谈人间情爱,破

我天界规训,坏我自然定律,你敢说不知罪何在?"
"天帝,若您坚持我对仇愈的爱是罪,那么羽衣无话可说,只盼您高抬贵手放过仇愈,所有罪行、惩罚,都让羽衣承受

吧。"他的语气坚定而无惧。
"天羽衣,你怎么可以这样一肩担起所有的罪过?明明是那个人类男子的错误啊!"再也听不下天羽衣的话,萨尔罗忍

不住跳了出来。
"不是仇愈的错。"甩开萨尔罗关心的手,天羽衣大喊道:"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仇愈没有关系,是我一厢情

愿的爱上他,他没有爱上我,他没有错。"
"那为什么你要为一个不爱你的人承受所有的责罚?"他不相信,天羽衣竟然甩开了他的手!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

了,天羽衣,你不再是我以前认识的你了。"
天羽衣应该是柔弱、需要人保护的。
"我变了,面对爱情的我,只能够变成这样。"为了爱,他永不畏惧。
"够了!"天帝的一声怒吼,令全场悄然无声。
对上天羽衣无畏的眼眸,他也只能暂时停止这场闹剧。
"萨尔罗,你带天羽衣回悔之丘去。"
"是的。"
再次回到这座玻璃牢笼,天羽衣仍是一贯的沉默,教萨尔罗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难道,是那个该下地狱的人间男子?
"天羽衣!"
"叫我羽衣就行了。"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名字叫天羽衣,不叫羽衣吗?是那些自以为是的凡人将天当成姓,才唤你羽衣的。天羽衣是你的圣

名啊!"他到底是怎么了嘛?
"可是,我喜欢听他唤我羽衣的声音。"他好想他,好想他。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醒醒吧!天羽衣,你与他是不会有结果的,别说是天帝了,就连世人都无法接受你们的,不要再

违逆天帝了,忘了他吧!"
"我不需要世人或天帝的谅解,我只要有他就够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即使堕入地狱,我也甘之如饴。"
好想见他一面,他好想见仇愈一面。
"好痛!"捂着胸口,他跌坐在地。
"痛?不可能的,我们是不会痛的。"
"不识情滋味,又怎能了解心痛的感觉!"好痛!
"我不懂,我真的不了解。"一阵光芒闪过,他消失在光芒中。
椎心刺骨的疼痛,天羽衣咬着牙,硬是压抑住哭声,然而泪却仍然爬满了脸。
"仇愈......"
* * *
慢慢靠近的脚步声,拉回天羽衣的注意力。
"天帝。"四周的守卫们恭敬的称谓,表明了来人的身份。
"天羽衣。"依旧是如此威严的声音。
"天帝。"
天羽衣恭敬的行了个礼,双眼坚定的看着天帝,一毫无畏惧。
"你真的变了。"
从前天真无邪的天羽衣已经消失了,那么,现在眼前的他又是谁呢?
是什么让他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你们都先下去休息,我有话想和天羽衣谈谈。"斥退下所有的守卫,只剩下他、萨尔罗和天羽衣。
天帝想和他谈什么呢?
"我想问你,为什么爱韩仇愈?"天帝盘腿坐下,与天羽衣相对而坐。
"因为......"
"连原因都说不出口,你又何以确定你爱着韩仇愈?你不会想告诉我,爱是没有理由的吧!"
"不,我是深爱着仇愈的,我爱他,所以我希望他快乐、幸福。当我必须离开的时候,我也只希望他能够活下去。为了

他,我可以牺牲一切,我的生命、我的感情,我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他而存在,如果没有了他,羽衣的存在就将不再

具有任何意义。"对他而言,仇愈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萨尔罗别过头,不忍再听。
"即使他并不爱你?"
"即使他不爱我,那又如何?我确定我是爱他的,羽衣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天帝轻叹口气,他不禁疑惑,他在创造人类时,曾给了人类如此浓烈而坚定的感情吗?难道,爱真的有如此大的力量

可以改变一个人?
面前的天羽衣可以为了一名人类男子,放弃永生不朽的生命与圣名,只求与之共存,而几何更有不知多少的男男女女

,为了一份不被容许的爱情而舍弃一切,背叛天道与自然的定律。爱,真能让人如此沉迷?
"你说,为了和他在一起,你愿意放弃一切?"深吸一回气,他在心中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没有他,羽衣的一切都不再有意义。"
"好!"他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天羽衣。"那么,你可愿意与我打个赌?"
"打赌?"
"对,打赌!赌注是回到人间与他相守五个月,赌金是难以承受的痛苦。如何?你要赌吗?我让你回到人间,再与他相

推书 20234-08-13 :如果可以爱 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