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肇那么完美的男人爱到无法喘息的地步--他真的无法想像这么不可思议的事。
一定是因为工作的需要。自己也要加倍努力发迎头赶上肇,绝对不能造成肇的困扰。他甚至以此来激励自己。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跟他想的完全相反。
"啊......真是的!"
雅之抓住床单,眼泪真的快飚出来了。
"......肇。"
不过光是这样呢喃肇的名字,胸口就好像被紧紧勒住似地。
如果就这样被肇讨厌的话怎么办?
--他不喜欢这样。
因为肇说了那么残酷的话,当时也没有多想就逃了,其实他应该多忍耐一下和肇彻底谈个清楚,努力化解彼此的误
会或芥蒂。可是......现在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或许是因为最近两人进展得太顺利了,所以让雅之的危机意识或紧张感变得薄弱。以前虽然曾经经历过一次分手的
痛苦,可是在重逢又重修旧好之后,尽管有些小争执,但还是过得很幸福。因为这样,所以雅之对两的关系已经习
以为常。
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应该战战兢兢的维护两人的爱情。尤其是不被世俗所祝福的他们,所必须面对的阻碍又更多了
。
这一阵子,雅之全部的注意力都是在如何磨练自己,希望自己能有一番成就好配得上肇。
可是肇却比雅之更罗曼蒂克,而且让人出乎意料之外的,他个性中还有爱撒娇的部分。对于自己没有注意到肇跟着
他来参加第一次的国外旅游,只是想利用行程中的自由活动时间一起相处的用心,雅之深深地觉得自己是个粗心的
恋人。
肇在白天确实完全没有跟雅之互动。
雅之对这样的态度漠然以对,有时候会觉得落寞,甚至有点恨意,却从未以对方的立场去理解去体谅。
我还是去道个歉吧......
雅之抹乾眼角落下的泪水,起身坐在床上。
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两之间的关系继续恶化。
学生时代他们都非常地倔强,装出一副漠然的样子等待时间来解决问题,因此白白浪费了许多光阴,可是长大成人
之后,把握时间却变得非常重要。
真想主动道歉,把事情讲清楚。
最重要的是雅之不想失去肇。既然不想失去,他就必须和肇坐下来好好沟通。
雅之将自己的心情重新整理一遍。
肇应该还在大厅里吧?不,不是已经离开了呢?而野他们在酒吧里,肇也不可能过去。
房间--他一定回房间去了。雅之这样想道,从床上下来把脚放进拖鞋里,就在这时,他才想到自己没有肇的房间号
码。
负责安排活动的佃山或野中应该知道。可是去问野中又有点不方便。下楼特地到酒吧去问那种问题实在太奇怪了。
更何况刚刚才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很好奇而且想知道到底怎么。
雅之只好打电话到佃山的房间去。
可是铃声只是空响着,没有人接电话。距离就寝时间还早,或许是出去喝两杯了吧?
好不容易提振起来的心情顿时又萎靡了下去。
肇的房间和雅之的房间在同一边。他只知道这样。但就算如此,总不能要他一间一间去敲门吧。这里是国外,他虽
然略懂英文,但是西班牙语却是一窍不通。就算能够顺利沟通;也难保不被怀疑是可疑人物。
看来还是得去问野中。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当雅之下定这个决心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会是谁啊?
不按门铃而刻意敲门的人并不多。
雅之现在满脑子都是肇,根本不想见其他人。他心想,干脆别理他算了。
可是站在走廊上的人似乎确信雅之就在房里,隔了一会儿就又咯咚敲了两声。
没办法了。
雅之抬起沉重的脚步走向门口。
"来了!请问是哪一位?"
雅之的脑海里浮起刚刚肇交代他要确认来者身份才能开门的忠告。他小心翼翼地等待对方答覆。可是对方却不发一
语。
会不会是饭店的工作人员?应该是不懂日语的外国人吧,这样的推断是最有可能的。
还是先从门洞里确认一下!
看到映在小鱼眼里的东西时,雅之不禁满腹疑问。
花......?
是他看错了吗?
雅之眨了一下眼,再度窥探一次。
真的是花。看起来像粉红色的蔷薇花束。雅之能看到的只有这样。
当雅之还在疑惑的时候,敲门声又响起。
咚咚。
雅之让门外的人等那么久,可是对方完全没有焦躁的样子。
不会吧?雅之心中顿时充满了期待。
"......肇?"
雅之一边开口问道,决定将门打开。
果然。站在走廊上的竟然就是刚刚在大厅里才吵过架的肇。他一手捧着一大束的蔷薇花,另一只手轻轻地插在长裤
的口袋里。脸交杂着难为情和歉意的色彩,看起来还带着点羞却。
"肇。"
雅之忘了刚刚所有的芥蒂,心中只充满了无限的喜悦。
"肇!"
雅之冲进缓缓地走房间的肇的怀里。
"雅之。"
雅之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肇感到有点惊讶。
但是他仍然用没有捧花的那一只手,紧紧环住雅之的背部。
雅之把脸贴在肇的胸口,一阵熟悉的古龙水香味迎面扑来。这股香味差点让雅之的眼泪整个泛滥决堤。
"刚刚真对不起。"
"......嗯。我也......对不起。"
我没有考虑到肇的心情。雅之想继续说道,可是喉头却哽住了,话也说也出来。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雅之的头发。
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令雅之陶醉不已。肇的手指对雅之发挥了魔法般的威力。再怎么不悦的心情也早就被抹平了
。
"哪,这个送你。"
雅之抬起头来,接过肇手上的花束。
"这是哪里买的?"
"我问了门房,他告诉我有一家花店营业到很晚。"
"那么你是特意......?"
雅之因为害羞所以并没有说出"为了我",可是肇却说道。
"为了能在今晚送到你手上,我特地去买来的。"
雅之是个男人,如果他是女人,一定会幸福得喜极而泣吧?其实,身为男人的雅之也已经感动得无以复加,眼泪差
点就要扑漱漱地掉下来了。但雅之仍死命地忍住,将脸埋进花束当中,企图掩饰自己的激动。
颜色淡薄而高雅的粉红色蔷薇散发出谈谈的芳香。只用一种蔷薇包装而成的华丽花束,仿佛将肇的深情表露无遗。
"对不起,肇。"
雅之再度道歉。
"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我太愚蠢了。"
"笨蛋。"
肇以再温柔不过的语调安慰着雅之。话语中隐含着羞涩。
"不要再说了,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我不该对你讲那么严厉的话。我这次是抱着负荆请罪的心情前来的。"
"我怎么可能将你赶回去......笨蛋。"
说着,雅之低下了头。
好难为情。而且他还骂肇笨蛋。
雅之还在担心会不会又惹肇生气了,可是肇只是苦笑了一下,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但是如此,他还把手轻轻地伸
过去抚摸着雅之的脸颊,手指徘徊在雅之的脖子和那红得发热的耳朵。
"我是笨蛋吗?嗯,我确实是笨到败给你了。明知道你不可能跟除我之外的男人有什么,可是却故意说那种话来伤
害你。我真是一个不聪明又懦弱的人。"
"可是......"
雅之低头看着抱在臂弯里的蔷薇。
"......我真的好高兴。"
谢谢你。他想这样说,可是下巴却被肇抬起来,没能把话说完。
肇的脸凑了上来。
两片嘴唇碰在一起。
雅之轻轻地阖上双眼,一心感受着肇嘴唇的柔软和温暖。
两人靠得不能再近反覆地亲吻着。粘膜相合所发出的濡湿声音刺激着彼此的官能。
"肇......"
雅之渴求似地微微张开了双唇。
肇的舌头伸了进来。
"啊......"
令人毛骨悚然般的快感瞬间从脖子窜到腰际。
力量从膝盖流失了。
雅之赶紧用一只手抓住肇。拿着花束的手放到侧腹去,发免弄坏了珍贵的蔷薇花束。
"你露出这种表情恰当吗?"
肇用两手环住雅之的腰支撑着他,在他耳边喃喃说着挑逗的言语。炙热的气息喷在雅之的耳朵上,雅之不禁轻轻地
喘起气来。他的身体打着颤。肇声音充满了情色味道,让雅之显得狼狈不已。
"为什么?"
雅之隐约知道肇心里的盘算,却佯装不懂。
"因为我可能不想就这样乖乖回去了。"
雅之紧张得喉结上下滑动,猛吞口水。
"不要回去。"
雅之鼓起了最大的勇气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
肇一脸"我有没有听错?"的表情凝视着雅之。
"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
雅之没想到会被逼得必须再说一次,一时之间露出畏缩的样子,但是他下定了决心。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今天晚上是很特别的。因为这里是远离日本的异国,而且肇又带着花束以不亚于白马王子
般的风采来到雅之的房间,之前两人间的无聊争吵,也是在日本不可能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带有戏剧般色彩,这
使得雅之也比较容易脱离现实。
"今天晚上我不让你回去。"
"雅之。"
你当真的吗?肇眨着眼睛问道。
雅之明确地点点头。
我要肇留在这里。虽然是狭小的单人房,但是如果肇不嫌弃的话,我希望能在他怀里睡着。
"真是败给你了。"
肇低声说道。
雅之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对。
刚刚在大厅里让人恐惧不已的那张脸,现在却换了个人似地变得好温柔、好沉稳。肇那直视着雅之的双眼,充满了
几乎要溢满出来的情爱,让雅之感动得胸口发疼。
"肇。"
"什么事?"
肇的声音听起来虽然粗鲁却又那么的温柔。
雅之闭上眼睛,再度要求亲吻。
肇的嘴唇立刻落了下来。
一开始落在眼皮上。然后往右、往左,睫毛也得到了与嘴唇同样的待遇。
温柔的吻接着落在额头和鼻子,两颊上,让雅之渐渐地失了神。
最后嘴唇被堵住了。
因为充满期待,所以当两片嘴唇叠在一起的那一瞬间,雅之感受到一股电流窜过背脊般的麻痹感。
不由自主地发出陶醉的声音。
肇用舌头舔着雅之的嘴唇,从缓缓张开的隙缝中控了进去。
在小小的口中和雅之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一次又一次交合在一起的舌头和舌头、嘴唇和嘴唇,充满了淫靡的味道。
雅之产生一阵晕眩感,继而发出柔弱的气息;肇吸吮着从雅之嘴角流出来的唾液。
雅之的膝盖顿时失去力道。
"喂!"
肇用他健壮的手臂扶住雅之的腰,然后将自己的胸膛顶住雅之的上半身。
"振作一点。"
肇的证据中带着揶揄的味道。
"是你说不让我回去的不是吗?或者你要反悔?"
很明显的,肇非常享受现在这个状况。
一开始是由雅之这边采取主动的,所以当肇的惊愕感一消失,他似乎有意好好利用这个难得一见手状况。
雅之当然也不在意。
反倒觉得满心欢喜,但是在肇的坏心眼就让他有点难以消受了,要是肇真有心的话,雅之恐怕早就被攻陷了吧?搞
不好雅之现在早就直不起腰来哭着求饶了。光是亲吻就让雅之的膝盖直打颤,再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光是想
像就让雅之全身发抖。这种颤抖是源自于极致的快感,跟来自恐惧的颤抖是不一样的。
"我们到床上去吧,肇?"
雅之在肇耳边轻声说道。
"你走得动吗?"
"应该可以。"
哼。肇用鼻子哼笑着。
"别硬撑啊。明明连站都站不好了。"
雅之无从辩解起。事实上他也还靠在肇的身上。其实如果他想站起来,一定还是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做到的,可是现
在撒一下娇应该会让肇更高兴吧。
这就是所谓的对恋人撒娇啊?雅之突然醒悟到。原本雅之是不擅于撒娇的,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似乎稍微懂得怎么
做了。
"那么......你愿意把我抱到床上去吗......?"
他战战兢兢地提出要求。
肇表情非常满足似地绽放出愉快的笑容。
"来吧!雅之,我抱你过去。"
这样的感觉叫人好兴奋。
雅之的下巴和肩膀微微地抖动着,将肇抱得更紧。
肇从雅之手中接过花束,伸长手臂放到迷你吧台上去。
"抓紧罗!"
啊?还来不及多想,雅之就被健壮的手臂给横抱了起来。
距离床铺只有几步之遥。
雅之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单人床虽然非常地狭窄,但是却能让两个恋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从这一点来看,其实这算是他的优点。
**** Hidden to Credits Lower Than 200 ****
当肇事后去冰箱拿水的时候,才发现到那束他认为跟雅之的外形非常吻合的粉红色蔷薇还放在吧台上。
如果这束花能让雅之有些许的惊讶和喜悦的话就好了。
肇将花束浸泡在积了水的洗脸台,然后回到雅之等待着的床上。
第三天的自由活动日雅之拒绝了野中他们的邀约,和肇两人来到市内散步。
在酒吧发生过那件事之后的隔天,看到雅之和肇两人一起出现在饭店的餐厅时,野中似乎大吃一惊。他一直认为肇
一定是对雅之有所不满,还为雅之担心不已。不过看到当时雅之在那么惊人的情况下被带走,任谁都会这么想吧?
"我们确实是有一些误会,不过后来我们两人在房里谈起大学时代的一些事情。"
"啊?什么?难道荻先生跟老师是同一所大学出身的?"
"我们还是同年级的呢。"
哦?不只是野中,连多久和大野也都感到惊讶。
因为经过这一番解释,所以当雅之说和肇一起行动时,大家也都没说什么了。
因为和肇之间超乎寻常的交情,所以行动起来必须比平常更为小心,以免引起周围不必要的猜测,可是别人的想法
似乎比他们想像中更单纯。他们甚至认为,如果一开始就跟大家表明"我们是大学时的同级生,私底下也是好朋友"
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在酒吧那件引起骚动的事了。
从第二天开始,雅之就和肇保持着不太远又不过近的微妙距离,这也让他的心理负担大幅地降低了。
接着是第三天。
离开饭店好不容易可以独处的两人,情绪也到了最高点。
争吵之后的夜间情事让雅之心理充满了余裕和自信。当天晚上的性爱太过激烈让他差点昏死过去,但是雅之真的认
为,如果就这样被肇整死他也无所谓。
他是如此地爱着肇,而且他也确信自己为肇所爱。
或许恋人们就是会这样,不断地在误会和了解之间摸索着建立起亲密的关系吧?路虽暗,光明也还在遥远的彼方,
但两人的手却是紧紧相握的。所以不用害怕,只是继续往前走就是了。若是两只手都松开的话,那才是该感到恐慌
的时候。
"对他们会不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