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补小捕快 第二卷——点火

当铺老板连忙解释道：“秋妈妈说哪的话呀，冥某人就算是骗其他人怎么会来骗这京城第一青楼老板呢？此女的来

历我冥某人用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让您惹上官非的。这个是她相公亲手签的记当票在我此处，因为过了赎期她家相

公还是没来，您也知道我那个小当铺养不起多少闲人，现下只能求秋妈妈你做做好事吧。”说完这句，这姓冥的当

铺老板还真从自己的身上掏出张记当票递给了那个叫秋冷屏的老鸨。
秋妈妈仔细地检看了一遍，见无差错，便跟冥老板开了个价。我现在怎么有种被人卖了，自己还帮忙数钱的感觉。
一番讨价还价后，小贝我，哦，不，现在应该称苦命的唐思思我终于以十两的银子被卖了。为什么我的身价这么低

啊？

办好了转权手续后，我立刻朝自己的手臂狠狠地一掐，泪眼朦胧地看着当铺老板，期期哀哀地说：“冥老板，这一

阵多亏您照顾着，我也知道你卖了我也是不得已。只是小女子有个请求还请冥老板务必帮奴家做到。”
冥老板扶起就地要跪的我说：“唐姑娘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冥某人办得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赶紧接着他的话说道：“那就请冥老板哪天遇上奴家相公，千万记得让他来赎奴家。”我是怕素波门的那帮子人真

得把我给忘这了，临了还是要提醒一下才好。
冥老板听后，愣了半刻，最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就在我洒着热泪挥手告别当铺老板后，秋妈妈就派人领着我去了个院子。

“你既是已嫁之人了，我们这儿也没什么好调教的，你想在这里平平安安地等你相公来接你，就得乖乖地听从上面

的安排，让你做什么就什么，明白了没有！？还有你先把自己的房间打扫一下，过会就有人来分配你的工作了。”
那个领我的人丢下了这么几句话，就甩手走了。放下了手上的包袱，卸下刚刚一直装着的小媳妇状的表情，缓缓地

叹出口气。总算是工夫不负有心人，连阅人无数的青楼老鸨都没瞧出我的身份，我的演技还真不是盖的。
分给我的房间是靠厨房的一个单间，就我一个住。本来就没什么灰尘，只是稍微整理即可。等人来的时候，我猜想

了一下我即将要做的工作，按照我的品像也绝对是不可能去做什么前台接待工作，而且离厨房这么近，我想大有可

能就是给厨房帮下手的事。这不我又做回老本行的事了。
没一会儿就来了个打扮不俗的丫头，上下瞧了我眼道：”你就是叫唐思思的吗？”
我欠了欠身，柔声地回答道：“正是奴家。”每次都样这样回答，我估计没多久我就要人格分裂了。
我们姑娘点你去做她的使唤丫头，快点整理一下随我去见姑娘。
我一边拉了拉身上的衣带，用手整了整师傅梳的发髻，一边好奇地问丫头：“姐姐，不知是哪位姑娘点的奴家。烦

请姐姐相告，好让奴家心中有个底。”
“算你有福气，我们小姐可是这抚愁阁的头牌花魁齐妙儿姑娘，也不知道为什么姑娘非要挑你这个相貌平平的人去

做她的使唤丫头，真是奇怪。”

两人说话间，已不知绕过了多少亭台楼阁，反正我已经是转晕了。我心中暗暗叫苦，这么多转弯对我这个大路盲来

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忽然而至响起一阵琴声把我从郁闷的情绪中拉了回来。细听那琴音绵密处如串珠缀玉，清越处如雁咴鹤鸣，幽咽处

如花底莺声，激昂处如长风浩荡。心中暗叹奏曲者果然了得。
那带路的小丫头听了此曲，暗声说到：“妙儿小姐又在思念她的心上人了。”
噢，这到有趣，一个青楼头牌花魁竟然还有心心念着的人。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如此的魅力可叫当今一

绝的美色为之倾倒。

第三十九回

在绕过了重重楼阁，撩开了层层轻纱后，我总算是得缘见了这天下及至美色的真面目。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初见时，我心里总觉得毛毛的。因为这齐妙儿美则美矣，却美得没有一丝人气。
原本就让人看得毛毛的，再加上她又穿了一袭白衣，叫我看了汗毛都站起来了。
（点火：小子你懂个啥，人家那叫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看。你这是没见过世面的表现。）

那丫头把我引见给了齐妙儿，低头行了个礼，便站在一边等着齐妙儿发话了。☆油 炸☆冰 激凌☆整 理☆
这齐妙儿幽幽地说了两句话：“瞧你这模样还算是顺我的眼，这举止也挺知书达礼的。就在我跟前做个使唤丫头吧

。”
我一边谢着恩，一边暗骂。我从小到大没一人说过我知书达礼的，今儿个这是被那束胸衣给绑出来的。
齐妙儿说今天白天先用不到我，让我傍晚时再来帮忙。
我这才从齐妙儿那退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我心里打着小算盘，现在是最好熟悉周遭情况的时机，仗着自己是初来

乍道，我现在可以随便怎么走，就算被抓住也可以用一句我不认识路来搪塞。
故意选了些没有什么印象的路走，走着走着，我发现这抚愁阁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其中厢院连结，每位有身价的

姑娘住的地方当然独立的一个院落，由专门的丫头伺候着。而这其中当然数是齐妙儿住的地方装饰得最为素雅，我

个人觉得和齐妙儿这个人的味道还是蛮搭调的，地处还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想是被艳名所累，为了免除些麻烦特意

安排的。

而那些刚买来的雏就单独隔在一个单院，除了调教师傅，其他人都不能进的。还有秋妈妈住的地理位置是整个抚愁

阁主楼最高的三层楼上。在这上面，我想可以收尽抚愁阁所有的景色，别人的一举一动全在这位妈妈的眼皮子底下

，这样那些人自然是不会放肆的。
费了老大的劲才把这京城第一的抚愁阁逛完了，大致了解了房间的分布，心上也留了个底。这才仔细思量起这次素

波门把我往这派的原因。
要说杀骠骑大将军的人，我已然和花曦提过说我见过。可明显他们对此并不关心重视，从那个杀手的行事作风上看

，明显与那被杀之人是无怨无仇的。最大可能的是这个杀手是受雇于其他人的，就算是费尽心思抓住了他，按照行

业上的规矩他也必定不会说出背后的那个人。现在看来，也只有从这个品流复杂之地旁敲侧击些线索。
把前几个案子串连起来，应该会有些发现些线索。可惜我对官场上那些权利斗争的底细还是不够了解，最重要的不

知道这些人死了以后，哪个人是最后得益的？
看来这个问题要在这几天卧底中好好地弄明白。
这一天傍晚下起了今年第一场春雨。这春雨下得就是一点也不爽快，牛毛细雨在那丝丝落落地掉着。尽管天公不作

美，可丝毫没减了那些有钱人寻欢作乐的兴致。这抚愁阁还是门庭若市，迎来送往的好不热闹。
做了些齐妙儿房间的清扫工作，这闷热的天气微微地让我有些出了点汗。现在这个钟点当然还不必让头牌出场压镇

，所以齐妙儿还在一边笃定地对镜子为自己描眉画唇。早上那个丫头，我现在知道她叫溶溶的人还在为齐妙儿准备

些吃食。过会儿陪客时，根本是吃不了什么的，只有趁现在垫垫饥才免得等会儿饿晕了。
等我们两个丫头陪着齐妙儿到正厅时，已是要到夜晚最高潮的时候。来捧场的人早就盼着能一睹齐妙儿的芳容，此

时见她出场，更是从原先的兴奋转变成了狂热。我心中暗嘘瞧这阵势都快赶上我们那里追星的架势了，就差跑上台

要齐妙儿拍照签名了。
而那齐妙儿的面容还是没有一丝的表情，木然地走到台上设的一处琴桌前，自管自地弹奏起来。我站在角落里仔细

地开展我的地下工作，查找有可能的线索来源。可惜凭我的眼力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哪个才是我要找的。

齐妙儿一首曲子演奏后，众人都是陶醉状，只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曲，还是她的容。
正待齐妙儿转身离开之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正厅上响了起来：“齐妙儿，你等着明天的比赛一定是我拿到花魁！

”
寻声望去，却是一个手执粉伞的绿衣佳人。

齐妙儿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想要就拿去吧。”说完，便转身走了。
老实说我更喜欢绿衣佳人的容貌，杏眼樱唇，粉脸翘鼻，整张面容给人以生气勃勃的感觉。只是前面的两句话已把

明天比赛的结果昭然若揭了。
望着绿衣佳人愤然离去的背影，我为她感到无比的悲哀。恐怕她这辈子也学不来齐妙儿那半分的气度。毕竟“无欲

则刚”这句话不是假的。
深夜，为齐妙儿准备了沐浴用水，我便退下了。好在她不用我伺候她沐浴更衣，否则我该说这是艳福还是考验我的

鼻子每秒有多少流血量呢？

这一天除了知道明天要开花魁大赛别的一无所获。

第四十回

第二天顶着双熊猫眼出现在众人面前，原因很简单，后半夜花曦带着旺财一块儿来看我。
说是来看我其实就是来骚扰我的。我现在真的有一种误交损友的感觉，这花曦哪天不闹腾我，我估计他就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把他赶走了，可怜我家旺财被我一块儿踢出了门外，这才得了两个时辰休息的时间。
溶溶，就是昨天带路的那个丫头，她很早就起床开始为齐妙儿准备花魁比赛的要用的东西，而齐妙儿还是水波不兴

地演奏她的琴，一点都没比赛前的紧张。难道果然如她所说她对花魁的虚名没有任何留恋吗？
一年一度的花魁比赛是继春祭后全鶄国让人最为瞩目的活动。听说连皇帝陛下都会亲临比赛的现场。下午所有参加

花魁比赛的二十四个全国最有名的青楼女子都抵达了比赛的地点——抚愁阁的后馆。
后馆坐落于抚愁阁的主楼后，占地面积大约有德水县衙那么大，表演用的舞台傍水而建。而看客的座位早早地就摆

放整齐在舞台对面，预留给皇帝的位置当然是视野最好的，毕竟每年的花魁都是皇帝老子选的，不让他看清楚能行

吗？
申时，比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由于有二十四个人参加，所以采取淘汰制。先是由参赛者在台上一起进行步伐仪态的表演，按照得分高低挑选十二

人进入下一轮。汗，我怎么感觉在选世界小姐啊？
留下的十二个人轮流表演歌舞，最后由皇帝当场定夺这一年的花魁人选。
赛程如预期般行进到半决赛……哦，不是，是已经有一半的人被淘汰了。台上剩下的十二个人中，齐妙儿当然是稳

稳地占据一席，而昨天那位绿衣佳人，也就是名叫“微晴”的女子当然也是以其优雅娇媚的神态获得了晋级的名次

，还有十名女子也都各自有着不同的风情。
在举行歌舞表演的前夕，有段间隔时间让那些参加比赛的人休息一下。
而在台下观看者都趁着这会儿功夫，纷纷品评起来。当然去年花魁得主齐妙儿当然是最大的热门人选，另外和她一

同出自抚愁阁的微晴也是二号种子选手，再接下去还有月雅楼的燕吉，还有……

正当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皇帝老子驾临了。作为重量级人物，前面的预选赛不参加是当然的。
从侍官在正厅一直喊着“皇上驾到”到了后馆门口。（点火暗自佩服他的肺活量。）
皇帝身着了一件湖色的便服，想来参加这个活动重的是与民同乐，不必拘泥朝堂上的作派，故这皇帝老子不穿龙袍

在这儿现。
这是我第二次见这皇上，上次因为距离太远没瞧清楚这皇帝长成什么样，这次总算是近距离接触，因为我现在是兼

职给客人倒茶的职。没办法生意太好了，人手不够，我们这些姑娘旁边的使唤丫头全都被派去做些端茶送水的事了

。不过我还是蛮佩服发起这花魁比赛的人了，每年办一次，别说门票，就是这比赛后衍生了多少条财路是我这种俗

人所不能估算的，这就和俺们那里搞一次奥运会是差不多的。

说起皇帝老子的模样，我摸了摸鼻子，还真不好说。瞧他的年纪应该是四十岁不到，脸还算是英挺，又加上与身俱

来的皇家气派，在人群中可以用得上“鹤立鸡群”这个成语的。
在皇帝老子抬了抬手，说了声“免礼”后，在场的众人各自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坐在最佳位置的皇帝看了看众人说，别拘礼，今天是看比赛的，别都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有伤风雅。大家都去找

个位置坐吧。
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到自个的位置上坐定了。正当锣鼓开赛时，又是一声高尖音：玉廷双，玉侍书到。刚坐定的

众人又是一阵忙乱地跪地，就连刚坐上的皇帝老子也站了起来。

缓缓悠悠地进来可不就是上次在春祭上出尽风头的那位主吗？别欺侮我在这儿混的时间短，不知道这侍书的意。自

古帝王虽不乏有人倾慕男色的，可是有几个能做到给个正式名份的，我知道就只一个南朝的陈文帝，他曾经想要给

自己的爱人韩子高一个皇后的名头，虽然是失败了，不过也算是个有心人，而其他的帝王呢？不过是给个侍书的身

份来打发，真是可怜了那帮活着却连女人都比不过的人了。再看看眼前的这位主，论样貌是绝不输台上的那些女子

。而他此时一身打扮就是现在立刻到台上与众位佳人来场比赛也不见得会被隐没，又加上他手上拣了枝因为昨晚春

雨滋润而绽放的桃花，更是衬得他人面桃花相映红，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

只是我怎么瞧着他面善啊？细想，原来是当日和傅水寒在林中的那个人。心中先是一阵苦笑，傅水寒的眼光果然刁

钻，又是为皇帝老子可怜了一番。就算是位居高位者，这戴绿帽子的事也是免不了的。
那少年只轻轻地唤了声皇上，皇帝老子赶忙迎上去，柔声问着：“身体不好，怎么不安心养病硬是跟来了？”
少年的美目上立刻浮起了水雾，怨道皇帝没良心，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宫里，自个跑到外面来赏花。皇帝对他

自是一段哄宠，才总算是把他劝服了，又拉着他坐在了一块儿。
在皇帝老子的示意下，最后参加比赛的美人们都开始轮流上台献技。
只是在我为那位玉侍书送上茶水时，他转头朝我展开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我心中一个冷颤，暗道此人绝非表面如此

简单。

第四十一回

歌舞技艺表演开场时，我觉得除了齐妙儿在那儿淡然地站着，其他人早以是摩拳擦掌了。先是一位着石榴红绫的女

子，通身红火的打扮顿时让场上众人眼前一亮，那女子妖娆诱人的舞姿，再配以其甜腻的歌喉，当场使几个定力不

足的人淌下了口水。
再往后，又是两三个绝色的女子纷纷献艺，更是歌喉清亮，舞姿婆娑，只是场上的人此时都镇定自若起来，想是已

经开始适应了美女攻势，很认真地开始欣赏起这一年只有一次的盛事。
投入一件事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如流水般匆匆地消失在自己的指缝中。这边走马观灯似的已然看了十位美女的轻歌

曼舞，只那叫微晴的女子和齐妙儿还未出场。
按理来说齐妙儿作为上一任的花魁，应是最后一位出场的。可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在微晴之前出来了。不

过旁人哪曾多想，见是去年的花魁出来了更是热闹非凡。连皇上本人也拍了两掌，算是给足齐妙儿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