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映雪(出书版)+番外————瑞者

作者:瑞者  录入:05-20

又满意了七、八分,拿过毛巾把丁壮拉上床,主动抱住这男人,在他耳畔低低道:「没

事的,第一次都是这样……我、我心里喜欢……喜欢得紧,你……不要、不要停下来…

…继续……」


丁壮怀疑地瞅瞅李二姑,见她面上羞红一片,真的没有多少痛苦的样子,这才信了,心

里存着比方才还要多百倍的温柔,又进入李二姑的身体,轻轻抽动两下,便有了感觉,

动作间不自觉的猛烈起来,李二姑屈意迎合,见丁壮比想像中还要温柔体贴,心中更是

喜欢,只觉得真的嫁了个十分不错的男人,她这一情动,就觉得这床上之事真叫人舒畅

无比。


事毕,李二姑倚在丁壮的怀里,给了丁壮一个欢喜至极的笑,轻声道:「我都瞧清楚了

,你、你是个好男人,我嫁给你心里本来……本来不是十分情愿,嫌弃你是个哑巴,可

是……可是……我现在不嫌弃你了……我喜欢……喜欢……」


丁壮听得心里一动,觉得自己这媳妇真正是世上最合心的媳妇,当下抱着李二姑美美地

睡去,居然是一夜的好眠,没做半个噩梦。

成亲三日,新媳妇回门,那李大姑早早地就守在门口,等着看李二姑哭哭啼啼地回门,

哪晓得李二姑欢欢喜喜地挽着一个憨厚的男人进了门,见了爹娘,对李大姑也不正眼瞧

,就将回门礼扔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地走了。那回门礼里有一支银簪子,是丁壮特意买

来给李二姑长面子的,李二姑就拿它来砸李大姑的脸子,看到自家姐姐气得说不话来的

样子,李二姑心里乐歪了去。


打从娶了媳妇,丁壮就渐渐忘了当初在江上发生的那件事,整个人都不同了,整日里精

神焕发,见谁都笑呵呵的,出江打鱼也分外卖力,渐渐的,附近人家竟谁都没他打鱼多

;李二姑也是个会持家的女人,把家里打点得不比别人家差半分,对丁壮又好,把丁壮

养得胖了一圈,更显精神,不到三个月,丁家这日子越过越是红火。


王三虎有时来,对丁壮拍肩道:「兄弟啊,你这可是交了八辈子的好运了,娶上这样的

媳妇,还愁没有好日子过。」

丁壮心里乐,说不出来,就拿酒使劲的灌。

这日兄弟俩正灌着酒,李二姑在灶间为他们弄下酒菜,突然跑出门外捂着嘴吐起来。丁

壮当她身子不舒服,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王三虎倒是有经验,笑眯了眼道:「兄弟不要

慌,怕是有好事来了,我去喊你嫂子来,你赶紧去请个大夫给弟妹瞧瞧,嘿嘿……」


大夫来了,一诊脉就给丁壮道喜,原来李二姑果是有了身孕,都两个月了,其实早些时

候李二姑就有了症状,只是没经验,以为是吃坏了肠胃,也就没在意,今儿个刚好王三

虎在,他都看着自家媳妇吐过三回,一眼就瞧出来了。


大夫一道喜,丁壮就乐开了花,抱着李二姑原地转了几圈,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丁家老母

的灵位前,磕了好几个头。

李二姑知他想说什么,便代为开口道:「婆婆,您放心罢,丁家有后了,媳妇一定给您

生一个大胖孙子,以后……还要生好几个,让您儿孙满满,抱都抱不过来。」


丁壮听了这话,连连点头,望着媳妇儿傻笑一通,只觉得自己真是这世上最开心的人了

过了一个月,李二姑害喜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倒更重了,看得丁壮心疼不已,变着

法子给李二姑补身体,这天李二姑吐得严重,便闹起了脾气,说是要吃县上林记果铺的

酸梅。


丁壮不忍拒绝,便把捕到的鱼都托给王三虎去鱼市上卖,他揣了一袋铜板赶了几里路去

县上找林记果铺。转了几圈,终于看到一个卖糖果的小店,也不知道是不是林记果铺,

只听王三虎说林记果铺前长了两棵很高的树,丁壮老远就看到这两棵树,一路小跑着过

来,冲进铺子里。正巧,林记果铺里有人出来,看见一人直冲过来,赶忙一闪,两个人

擦肩而过。


丁壮也以为自己要撞人了,可是停不住脚,正担心要撞上,眼前一花,人不见了,他冲

了几步后才停了下来,还没转过身,背上就挨了一击,那股冲力把他又撞出几步去。


「走路不长眼睛啊!」

听到是个脆生生的女声,丁壮愕然转过身来,看到一个极漂亮的小姑娘正对他横眉竖目

,敢情就是这个小姑娘推了他一下,赶忙鞠躬道歉,心里琢磨着这小姑娘怎么火气这么

大。


「你跟我鞠躬做什么?要向冯大哥道歉。」

丁壮一愣,看向小姑娘的旁边,竟是极俊的一位公子,一身蓝衣,翩然若仙。怎么有些

眼熟?

那蓝衣公子捂着鼻子皱眉,道:「金妹妹,跟个打鱼的计较什么,糖果都买好了,咱们

走罢。」

那小姑娘也闻到丁壮身上一股鱼腥味,厌恶的捂住鼻子,跟着蓝衣公子走了。那蓝衣公

子走不出多远,忽然轻咦一声,回过头来看了看丁壮的背影,眼里若有所思。


丁壮晃了晃头,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觉得那蓝衣公子眼熟,这种神仙般的人物自己怎么可

能见过。进去买了酸梅,就匆匆往家里赶,他可舍不得让媳妇儿等太久。刚走出县,迎

面来了两个大汉,其中一个伸手在丁壮的颈部一击,丁壮骇然,下意识地想躲,却又哪

里躲得过去,眼一翻人就被击晕过去。


江鲸帮在离风林县十里远的永兴城有个分舵,叫东山舵,舵主齐大鹏原来也是白浪江上

打鱼的,本名叫齐大牛,少年的时候跟着一个镖师学了点拳脚,在打鱼的同时也顺便「

打」点横财,也算是为祸一方。后来不小心把横财打到江鲸帮的一个护法头上,被那护

法给狠狠教训了一顿,立时觉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怕,死扒着

那个护法要入江鲸帮。


那护法看他拳脚功夫学得不错,本着为帮里吸收人才的心,就收下了。那齐大牛跟着护

法到了江鲸帮干了几年,长了见识,觉得自己名字里的那个牛字实在难听,就改了个鹏

字,齐大鹏,听着多豪气啊。也不知是他名字改得好,还是运气好,那一年为江鲸帮立

下大功一件,自此平步青云,直到几年前当上了东山分舵的舵主。


今日齐大鹏带了几个弟兄到城北的醉红楼去喝花酒,喝得七、八分醉意回来,走路东摇

西晃,在东山分舵的大门前差点摔了一跌,让守门的一个弟兄扶了一把,他醉熏熏地拍

着守门弟兄的肩膀,大着舌头淫笑:「小子,不……不错……你、你……也不要……不

要眼红……赶明儿老子也、也带你去……开……开荤……他娘的……如意那小娘儿们的

腰……呃……真他、他娘的细……呃……老子要叫她服、服服帖帖……」


守门的是个瘦个儿,被齐大鹏拍得东倒西歪,掐媚奉承了一句:「舵主您厉害,雄风不

倒,哪个女人能不对您服服贴贴……」

奉承话没听完,那齐大鹏一眼瞥见两个江鲸帮的手下抬着一个人正要进门,手一挥,喊

道:「那头的谁、谁……看什么看,就是叫你……你们两个,给老子过来!」


那两个人过来了,恭敬叫了声舵主。齐大鹏眯着一双醉眼瞅了他们半天才想起来:「你

们……你们两个不是派给大小姐的护卫吗,大、大、大小姐回舵里来了?」

「回舵主,大小姐跟冯爷到南郊游玩去了,要明天才能回来。」其中一个人答道。

「那你、你们回来做什么?这人……是谁?」齐大鹏摇晃着凑到那个明显处于昏迷中的

男人的脸上瞅着,不认识,没见过,他娘的,这男人的身板真他妈的不像男人,就这身

板,在床上被如意那小娘儿们一搞,三两下准就趴了。又比比自己的身板,嘿,当然是

自己的更强壮,比他娘的强多了。


「是冯爷吩咐小的们把这人带回来,明儿个回来要问话。」

「问话?」齐大鹏围着昏迷的男人转了两圈,大手一挥,「押到地牢去,把他……他娘

的祖宗……祖宗十八代给老子问出来,明儿向冯爷汇……那个……汇报……」


若是在平时,这齐大鹏怎么也不敢就这么越俎代庖,连冯爷要问什么话都不知道就叫手

下去拷问,偏他今天喝醉了,只想着要是把帮主的小舅子给巴结上了,指不定哪天就能

混个副帮主的位子,他这只大鹏不就越飞越高了。


只能说该得丁壮今天倒霉,要有一番苦头吃。

第三章

那把丁壮抓来的两人,听着齐大鹏的吩咐,把丁壮送到了地牢里,只跟守地牢的人说舵

主要问这人的祖宗十八代,守牢的弟兄会意,把丁壮往刑架上一吊,一桶冰水将人泼醒

,拿起鞭子抡圆了就打。


丁壮晃着脑袋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先挨了两鞭子,疼得他直吸气

「不吭声,倒是条汉子。」那抡鞭子的人收了手笑道,「看你这人一副老实相,怎就得

罪了咱们舵主,识相的早早把祖宗十八代交代出来,也省得受皮肉之苦。」

丁壮睁着眼,困惑地盯着面前抡鞭子的人,见这人一脸的大麻子,火光中瞧着狰狞,心

里一怕,连连摇头,想说自己一向本分厚道,哪里得罪过什么人,定是他们搞错人了,

可是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来。


那抡鞭子的人误会了,狞笑一声:「我王麻子打过的人多了,还没见过有几个人的骨头

能硬过鞭子。你硬不是?试过这根鞭子再让我瞧瞧,你是真硬还是假硬。」

说着,就把手中的这根鞭子一扔,从盐水桶里又捞出一根更粗的鞭子来,往地上一甩,

发出老响一声,然后唿哧着风声向丁壮打过来。

那浸了盐水的鞭子打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疼啊,丁壮再皮糙肉厚,也禁不住这十几下,

要是喉咙里能发出声来,他早就喊饶命了。那王麻子见他还是不吭声,手上更是下了狠

劲,又抽了几十鞭子,连自己都抽得开始喘气了,丁壮还是一声不吭。王麻子心里觉着

不对劲起来,看那汉子痛得脸都变了形,捆绑的铁链也因为身体的剧烈扭动而哗啦作响

,哪像个能忍痛的,倒更像是不能说话。


扔下鞭子,王麻子用力捏住丁壮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问道:「你是哑巴?」

丁壮有气无力地点一下头。

「他娘的!」王麻子骂了一声娘,又问,「会写字不?」

摇头。

「搞什么鬼,送个不会写字的哑巴来让我拷问,能问出个鸟来。」王麻子气得踢了丁壮

一脚,扭头就走。

可怜丁壮就这么被吊在刑架上,那王麻子一走,他绷紧的神经就松下来,这一松,人也

就像是进了一个黑暗的世界,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就觉着有好多人影在眼前晃,他

用力瞅了好久,才依稀看出有丁家老母,有他那水灵灵的媳妇儿,有兄弟王三虎,有干

儿子、女儿,一个个都在冲他笑,还有一个看不清楚的小婴儿,挥舞着手脚呜哇呜哇的

哭,他刚想抱一抱,小婴儿一下子变成了一张比鬼还白三分的脸孔,他吓得几乎要跳,

可是没能跳起来,反而感觉脚下一空,人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然后他就醒了。


又做起噩梦来,丁壮满头都是冷汗,自打娶了媳妇之后就没再做过的噩梦回来了。两只

手已经被吊得麻木,连想动一下都不能,身上的血渍干成一块一块,血腥味混着鱼腥味

,着实不好闻,但丁壮能感觉到怀里的酸梅还放得好好的,一想到自己的媳妇儿,便是

被吊在这阴冷的地牢里,心里也暖滋滋的,媳妇儿还在家里等他呢,丁壮这么想着心就

活了,觉得身体里又有了劲。


这时地牢外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然后地牢门「砰」一声被用力打开了,丁壮心里一

紧,赶紧看过去,进来的除了王麻子,还有两个大汉,一个满脸横肉一副凶相,一个吊

着三角眼不像好人。


这两人,一个就是齐大鹏,还有一个是他的狗头军师赵孝有,那赵孝有昨个儿不在舵里

,今早一回来,就听说昨天冯爷送来一个人叫齐大鹏关到地牢拷打了,狗头军师一想不

妙了,估且不论那人怎么开罪冯爷了,冯爷还没开口说怎么问怎么打,你齐大鹏就把人

打了,弄不好这马屁可就拍马腿上了,赶忙把齐大鹏从热被窝里挖出来。这时候齐大鹏

酒也醒了,一想也觉得没底,心里七上八下,拖着狗头军师就上地牢来。


那王麻子一见舵主亲自来了,正要拍拍马屁,冷不防让齐大鹏揪住了脖子,问道:「昨

儿送来的人呢?」

「在、在里面。」王麻子不知出了什么事,有些着慌,忙道,「舵主,您怎么弄来一个

不会写字的哑巴,小的就算再有本事也问不出那哑巴的祖宗十八代呀。」

「是个不会写字的哑巴?」

「就是啊,舵主您不知道吗?」

「老子知道个鸟,还不快开门。」齐大鹏踢了王麻子一脚,把个王麻子踢得差点摔倒,

赶紧把地牢门开了。

齐大鹏进了门,一眼扫过去,大怒:「你他娘的,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一看就是被打

惨了的样子,怎么可能遮得过冯爷的眼,想到这他恨恨地又踢了王麻子一脚。


「这、这、这……」王麻子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是舵主要问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吗?

「这什么这,赶紧把人放下来,整好看了,等冯爷回来问话。」

「是,是……」

丁壮听得他们要把自己放下来,心就定了一半,想来这回是不会又挨打了,只是不知那

冯爷是什么人。

「慢——着——」

狗头军师赵孝有拖着长长的调子开口了,走前两步盯着丁壮的脸仔细瞧了瞧,一拍手想

了起来,「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舵主,您走运了,这人我见过,几个月前那寒江公子

被咱们在江上拦截,当时我就瞧见了,寒江公子的仓里还有个人,就是他。」


「去,不就是个船夫,放了放了。」齐大鹏不打意地挥挥手。

「舵主此言差矣。江湖上谁不知道寒江公子素来独来独往,性洁心傲,偶尔身边有个赶

车端水的,那也是千里挑一的雅人儿,哪曾有这等粗鄙的人?嘿嘿嘿,属下以为这其中

定有不可告人之处。再说了,当日拦截寒江公子,就属咱们东山分舵损失最大,为此舵

主在其他分舵主面前都矮了一截,难道就不想出口气吗?想来冯爷也是认出这个人来,

才叫人把他送到东山分舵来,咱打狠了,他也未必会见怪。」


「一肚子坏水的狗东西,不过……说得不错。」齐大鹏一想狗头军师说得有理,不由大

笑,「王麻了,这人就交给你,别给他好过了,也记得别整死他,冯爷回来还要问话…

…他娘的,一个不会写字的哑巴,问个屁。咱们走!」


因着这话,丁壮又额外多吃了许多苦头,他听得不是很明白,只听着说是几个月前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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