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初相信向翊言的决定,现下看来真的没做错,二人开心的看著靳尧的改变。
这天,听容以菲说向翊言会回来家里一趟。
靳尧一早趁著秋鸿载著自己上班时,就请他帮忙去买些菜回来,准备煮上一顿晚餐。
随口问了秋鸿,向翊言喜欢吃些什么菜色自己要煮时,却发觉秋鸿沉了脸。
“秋鸿,你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靳尧虽然对秋鸿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总体来说,他还没了解秋鸿身上
的那种阴郁到底是从何而来的,他很想去帮助秋鸿却又找不到方向。
“没事,下班后我来载你吧,菜我会买好的。”秋鸿停好了车,下了车走到另一边帮靳尧开了车门。
“恩,那麻烦你了,我们下班见!”靳尧在秋鸿的帮忙下步出了车。
“去吧。”秋鸿将公事包交给了靳尧,这也是靳尧坚持的另一个地方,他只是脚受伤而以,手可以提东西的,虽
然多了那根拐杖麻烦了点。
看著靳尧往前走了一会儿,秋鸿烦燥了起来,他出声喊住靳尧,见靳尧不解的回头往自己身上望过来,他本来要
喊出口的问题又作罢的吞了回去,摆了摆手笑著说:“没事,我喊好玩的。”
“什么嘛!”靳尧又气又好玩的朝著秋鸿做了个鬼脸,才一拐一拐的走上阶梯。
秋鸿一直望著靳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坐进了车。
手握上方向盘发动车子时,脸上的笑意才慢慢加深了。
那样在他面前稚气的靳尧确实可爱的很能让人动心,难怪言会如此的执著疯狂,只想要得到这个人。
还不时的提醒他,帮他注意靳尧的周遭状况,深怕这个单纯的人忽然间就被拐走。
真是个笨蛋,难道看不出来靳尧并非如他想像中的单纯吗。
靳尧是像个孩子没错,但那是他心中所保留对所信任之人才能见识到的乾净。
剩下的靳尧,坚强的不在乎的冷漠的聪颖的许许多多面,构成了靳尧对外在世界生活的那一面,也唯有把内心的
脆弱包装起来,才不会被这世界的无情绝望给淹没。
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吧!
如果一切的等待都是为了今天,那自己真的该感谢上天。
在熬了那么久之后,终于可以亲手把失去的一切全部拿回来。而且还要感谢能让自己从那堆虚假的光明里面挖掘
出一个真正的宝──
那个宝贝向翊言不配去拥有它,所以,他要夺过来,以自己的方式,得到它!
车子一个加速驶离了现场,只留空气中的淡淡余尘,让人看不清楚了──
爱相遇于起点。21
更新时间 051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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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翊言这几天心里并不好过。
他跟父亲已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了,要不是母亲居中努力的做著协调,也许他根本连想知道那个家的半点
消息也不愿意。
会弄成这样的局面,其实向翊言并不愿意乐见,但又无可奈何。
人家说偃苗助长,他就是那株可悲的幼苗吧!
虽然身为家中独子,父母亲和所有长辈的期望全放在了他的身上,但并不表示他就一定要接受这所有的关注和使
命。家里供给了他所有最好的肥料和养份,巴望著他这株幼苗有一天能变成最枝叶茂盛的大树,而他也不负众望
的一路表现出众,并没有浪费了他天生的优秀头脑,他一直以为在众人掌声和欣羡的目光中就可以一路顺遂的走
完人生。
父亲对他严厉,但那种期待他可以体会,因为他一直想要让父亲为他感到骄傲。虽然父亲很忙,一个月见不到三
次人影是家常便饭,但他以父亲为荣,在他的心中,父亲是从来不犯错的人。
母亲常跟他说,父亲是为了他们这个家能够过更好的未来而打拚,这样他们就能得到更多一般人得不到的幸福了
。
有一次当母亲又因为父亲来不及回来吃晚饭时,跟不满意的他说了那些话,开始会思考的他,看著家里装潢富丽
的摆饰对他母亲提问了一个问题:“妈妈真的觉得守在这个漂亮的大房子然后一直见不到爸爸是幸福的吗?”
那时,他母亲倏然沉默后对他露出了一个淡淡笑容。
那笑容向翊言永远不会忘记,因为那笑容像是在说:孩子,这就是我无法选择的命运。
可笑!命运怎么会是无法选择的,他向翊言就要走自己的路。
于是他开始表露出自己对人生另一方面的探险,他在年轻的时候游历各地,也开阔了胸襟,更加觉得自己并不想
要照著父亲的安排而走。
其实他并不讨厌接手公司的事,也在父亲期望下花了一年时间取得MBA,他在乎的只是父亲那种将一切踩在脚下全
然不允许别人反对的感觉。
为此,他跟父亲发生过了无数次争执,每次都不得结论。
于是他放弃了,离开了家里,按照自己想过的人生生活著。
母亲三不五时的电话,还有容以菲那边的消息告知,他知道虽然父亲一直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对他那种生活的厌
恶,但其实是恨不得派人把他这个不知好歹的孽子给抓回家关起来。
直到那天,他发现了父亲的一个秘密。
那个秘密捣毁他父亲在他心中完美的形象,是的,虽然他一直对父亲对待他的方式感到失望,但至少父亲在其他
方面表现的十分出色,可是他不能原谅父亲竟然背叛了他和母亲。
父亲有了外遇,听母亲娓娓道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母亲知道的时间比他还要久很多很多。
他握紧双拳想去找父亲理论,却被母亲拉住了。
母亲似乎有很多话想跟他说,但柔顺传统的个性让她忍住了,她只说了一句:不管如何,他终究是你父亲!
看著无风无浪的母亲,他只好将怨念收起,更加的对父亲视而不见。
床上的父亲闭著双眼,似乎又苍老了很多。
印象中的父亲也是个不可多得的英挺男子,虽然长期在上位理事的关系让父亲不得不保持一份威严而不苟言笑,
但父亲也曾对他温柔的笑过,那是他九岁第一次打出一个全垒打的时候。
他记得他兴奋的对著父亲咧开了嘴角,然后父亲就笑了,眼中露出赞许之意,虽然没有出口夸奖,但就够那时他
幼小心灵的一份激励。
缓缓的踱到床边,看著父亲沉睡的睡颜,向翊言简直有满腹的话想对父亲倾诉。
他们之间失去的不只是时间,还有那种他一直在心底深处渴望的亲情吧!
如果一切能从来,他不会希望自己住在那个漂亮的大房子里,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喊爸爸。
他也不渴望到底要有多少昂贵的玩具,他只想爸爸陪他玩一次篮球。
他也希望能多看到母亲的笑,而不是总像个安静的幽灵在这个家飘荡著没有被父亲注意到。
一切,是不是都太迟了呢!
向翊言轻笑,然后就对上了那双灼灼有神的目光,虽然比起之前仍然黯淡了不少。
“你来了。”断断续续的语句和不清楚的咬字,是脑溢血的后遗症之一,但父亲看起来却若无其事的表达出来,
这就是他的做风吧,永远不被任何事物击倒。
“恩。”向翊言坐到了病床旁边,他居高临下的看著这个病弱的男人,印象中的意气风飞似乎在现在眼前的这副
身躯上完全看不到。
向斯中看了向翊言很久,才又很艰难的开了口:“你很像我!”
向翊言哑然失笑,他是他的儿子当然要像他了,他可知道他一直是以他为傲的,只是那份骄傲在经过许许多多事
情之后,就慢慢的被磨损掉了,直到再也不剩半点痕迹。
“你一直恨著我吧!”又是一个提问,感觉今天像是来父子摊牌的。
“恨不恨现在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没办法把失去的东西补回来了。”向翊言淡淡的说著,他从父亲的眼中想看到
一点蛛丝马迹,只是还是看不著。
“我要你回来!”向斯中又丢出了一个问题给他。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回来的。”向翊言的剑眉微拢,如果今日还是要在这问题打转,那他不想再耗下去了,他宁
愿回家去看靳尧,想到靳尧,他的心暖了起来。
这次向斯中花了很久时间才把想说的话说完,“你回来,我给你想要的自由。”
自由!好吸引人的名词,他一直想逃离家里的原因不就是为了想要自由吗!
如果回来这个他一直想逃开的监牢,他还能得到什么自由?看来父亲为了让他回来,已经不择手段了。
向斯中看著向翊言的脸色又接著说,“你回来发挥你的所长,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怎么会帮了我,是百害而无一利吧!”向翊言已经忍耐不住的站起身了。
父亲这次的脑溢血虽然造成了手脚部份功能失去知觉,但相信依父亲身后的医疗资源一定没问题的,假以时日,
这个强者又会站起来扛起他牺牲了他和他母亲而换来的王国吧!
“换一个人的安全如何!”父亲淡淡的话语却有著笃定的自信,像是跟从前一样的万事在手无一算漏。
向翊言踏出的脚步停住了,他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一个人,是谁,是谁?
现在对他最重要的人是──
向翊言突觉一阵气血都往脑部冲去,他不可置信的转身望著床上那个人,他的父亲。
“不要乱来,我会恨你的。”心已经狂跳了起来,原来他始终逃不开那个魔咒。
无论他去到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一举一动都还是落在了那个称之为他父亲的眼底。
“你不早就恨著我了吗!”看著向翊言眼底的惊惶,向斯中嘴角抿出一个微笑。
向翊言简直立马就想把眼前这个人给揪下床痛打一顿,怎么能如此简单的说出一句威胁的话,然后看著别人的绝
望再慢慢的收紧渔网。
他不能因为眼前这人病了讲话不清楚了就低估了他,毕竟,他仍是撑起向氏集团的那个核心人物。
“让我保有他,然后剩下的随你。”这是向翊言所能承诺的最大底限,他不能失去靳尧。
“你认为一个做父亲的会认可独生儿子这样的要求吗,翊言。”向斯中呵呵笑了起来,虽然他的笑声从喉咙发出
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混浊声。
“是你自己放弃掉一个做父亲的机会!”向翊言音量大了起来,随即又看见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后压下了怒
气,“我再说一次,让我完整的保有他,其他的你看著办。”
向斯中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著向翊言,这个他唯一的血脉,他知道自己儿子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够心狠太重感情,
这在商场上会是严重的致命伤。而他会让他断除这项弱点,不过,不是现在。
“好,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向斯中满意的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闭上眼示意谈话结束。
向翊言头也不回的转身甩上了门,狂奔的脚步声在医院回廊发出巨大声响,向斯中张开了双眼,望向刚刚向翊言
坐过的那个位置看了许久,微叹口气,然后慢慢的再度阖上眼睛。
可恶!向翊言高速的开著车子,他只想把满腔的愤怒都甩出车外。
这样像恶魔的人竟然是他的父亲,而且刚刚还用他深爱的人的性命要胁他。
父亲到底知道靳尧多久,一直按兵不动也是为了等到今天吧!
靳尧──
想到那个可爱的人,那日在他身下的动情模样,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家将那人紧紧抱在怀里。
那是他剩下最后能抓住的幸福了──
爱相遇于起点。22
更新时间 0512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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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尧一下班回到家就忙著开冰箱将秋鸿买好的菜拿出来洗洗切切。
突然才发现盐已经用完了,便请秋鸿到附近商店去买回来。
过了五分钟,就听到了客厅里有声响。
秋鸿怎么动作这么快,还真厉害。
靳尧暗暗想道,也不在意的继续忙手上的活。
突然整个人落入一个怀抱之中,稳稳的一阵热气就呼在了颈边。
“几天不见了,想你呢!”
慵懒中又带著迫切渴望的语调,靳尧心加跳了起来。
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但没有使力挣开,靳尧温声问著:“你爸情况如何了?”
刚问完就发现身子被抱的更紧,男人的头整个枕在他的肩上,感觉很累的样子。
“他好的很,你该担心的人是我才对!”
“为什么?”转身看著身后的男人,似乎发生了一些事,否则怎么会如此的憔悴。
向翊言贪婪的看著靳尧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倒映出他的身影,那里头似乎写著担心二个字呢!
这人也开始会想念自己了吗──
想著就开始傻笑了起来,又瞧到流理台上一堆东西,都是自己爱吃的菜色,随口问著:“你煮什么,都给我吃的
吗!”
“恩,想说你吃了几天外食,煮点家常菜换口味。”靳尧的脸微红了红,二人距离靠的太近,尤其是向翊言看著
他的眼神比起之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想到上次未完之事,更是无地自容了起来。
或许是猜到靳尧心思,向翊言反而松开了手。
“我先去洗个澡,待会吃你──”向翊言濍D峈漪G意放低语调,成功看到靳尧脸突的烧红的窘态。
“向翊言!!”靳尧将手中的菜刀高高举起,一副准备如果他再靠近就要杀人灭口的狠劲。
向翊言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喂喂喂,别冲动,我还没说完,我是说吃你煮的菜啦!”
看著靳尧放下菜刀,向翊言快步上前在生气的人唇上蜻蜓点水碰了一下,才心满意足的吹著口哨进了浴室。
靳尧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他──又被那个无赖给吃豆腐了。
可恶,给那家伙稍为几分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了。
看来不再捍卫自己的阵地,他可能什么时候被那家伙吃了都不知道。
吃──
想到刚刚向翊言那副欲言又止在他身上打转的表情,靳尧忍不住的大力剁菜泄愤。
浴室哗啦哗啦的水声传来,向翊言还在回味刚刚靳尧可爱的神情。
只剩一个星期的自由,他决定要好好利用。
不然再来进了公司一堆事情要忙,那时候怕把心爱的人冷落了那可不好。
靳尧对他已经没有像之前的冷淡抗拒,连刚才亲了他也是整个人呆若木鸡而以。
如果,可以得到那具柔浚的身体──
想著靳尧在自己身下那种妩媚动人的样子,底下的欲望便不安份的抬头了。
向翊言无奈的用双手解决目前迫切的需要,怎么每次想到靳尧他都会如此的欲求不满。
以前的自己可从来不会如此渴望想要占有一个人的啊!
假如能早日明了靳尧对自己的心意,这样就不用整天挂心于所爱之人到底爱不爱自己的问题了,唉。
舒服的洗了个澡,向翊言穿著浴袍出来时,已经闻见餐厅飘来阵阵香味。
这时才发觉饿的厉害,原来一见到靳尧放下心整个人就松懈了。
快速的踱至餐厅,容以菲和靳尧已经坐在位子上了,秋鸿刚端著一锅汤走出来。
“言,你快点,人家肚子好饿,就等你一个。”容以菲噘著一双嘴,看起来甚是不满。
“恩,我也饿惨了,开动吧!”向翊言笑嘻嘻的挤到靳尧身旁的位子去,拿起早已盛好的饭就开始挟菜。
“耶,言你怎么可以夹那么多,后面的人没得吃了啦!”娇俏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