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剑弄风 三——魔烟

作者:魔烟  录入:07-20

朱正成放下左掌,双掌握紧了铁链,默默地深吸口气,铁链轻声作响,向着前方的柳如风,跃跃欲试。

柳如风静立于地,内息一转,压下了腹中翻搅的激痛。现在还不是调息的时候,面对着出殿以来,遇上的第一个

强敌,柳如风不敢有丝毫大意,手中长剑斜指,双眼紧盯着朱正成……

※※※

南宫天幕身形一转,让过了影卫夜十那诡异的长剑,伸出两指,在二公子南宫天斜的百炼宝刀刀身处一弹,长剑

挥出,直取二公子南宫天斜的胸口,冷笑道:“大哥,你以为就凭你与这影卫,就能杀得了我?”

二公子南宫天斜身体一仰,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却是夜十回转,一剑挑开了正欲变招下劈的长剑。

二公子南宫天斜起身,却来不及回答南宫天幕,只是拼命挥出一刀,砍向南宫天幕的头顶,口中喝道:“你来做

什么?芯儿呢?”

夜十长剑配合着二公子南宫天斜的宝刀,挽出一片剑影,封住了南宫天幕的所有退路,道:“属下已将芯儿姑娘

藏在一个安全之处。”

“你还有心情关心你的女人?”南宫天幕长剑斜起,一剑架开了二公子南宫天斜全力劈下的宝刀,身形一闪,不

退反进,左手一掌,击开了一名被人打飞过来的落阳宫侍卫,绕至二公子南宫天斜身后,长剑倒转,顺势割向二

公子南宫天斜的脖颈。

二公子南宫天斜哼了一声,宝刀回转,堪堪抵住了划向颈部的剑身,冲着正要上前的夜十怒声大喝:“我这里不

需帮忙,你速去保护芯儿!”

夜十脚步一顿,咬牙点头,手臂一挥,“刷刷刷……”泄愤般瞬间划出五剑。

南宫天幕长剑一横,挡开了夜十的剑刃,抬起一脚,踢向二公子南宫天斜的下腹。

夜十身子拔起,掠上一侧屋顶,转眼之间,消失了踪影。

二公子南宫天斜闪身避让,宝刀一闪,切向南宫天幕的侧肩。

南宫天幕皱了皱眉,身子一侧,长剑一挑,贴着刀身划向二公子南宫天斜持刀的右手。口中说道:“你明知自己

不是我的对手,还让你的影卫去保护旁人——敏芯儿怀了你的骨肉?”

二公子南宫天斜身子一颤,刀势顿时快了几分,道:“你先活得过今夜,再来考虑这些事情罢!”

※※※

道路旁的院落屋顶之上,六公子宁清终是被凌虐了半年,虽是服下了‘一日半’,但在屋顶上站了这么久,也终

是体力耗尽,身子一晃,望下便倒。

崔鹰急忙伸手接住,揽住了六公子宁清,看了看下方的情形,皱眉说道:“公子,不若我们先撤吧。”

“不,我要看着,看着他们死!”六公子宁清挣开了崔鹰,挣扎着站了起来。

余顺对崔鹰使了个眼色,突出一指,点在六公子宁清的睡穴上。

六公子宁清软软倒进了崔鹰的怀中。

“公子的情况,看来极为不妥。你先带公子回去,我在这里看着,若有不对,也好带着人手逃回宫去。”余顺说

完,纵身跃下,加入了战场。

崔鹰看了看下方,又看了看怀中的六公子宁清,身形一纵,反向落入院中,悄悄地向西边摸去。

此时落阳宫战斗混乱,自是不能从那边离开。

崔鹰抱着六公子宁清,方转过两座院落,人影一闪,眼前一花,只觉手中一空……

“公子……”崔鹰骇然惊呼,颈间一痛,眼前一黑,倒下地来。

“呵呵,想走?”总管天行一身灰衣,瞧了瞧提在手中的六公子宁清,冷笑一声,一把扔进了身旁夜七的怀里,

道:“看好她!”

夜七脚下一软,险些栽倒,虽然六公子宁清被天行逼着为夜七解去了云清宫那数十枚浸毒暗器,但六公子宁清被

落阳宫擒获了半年,身上自然也早就没有什么解药,皆是让水莲现配。夜七身上的毒,虽也是解得七七八八,却

未能全好……

※※※

“嘭”的一声巨响,朱正成与柳如风左掌接实,两股不同的内力碰撞着暴裂开来,强烈的反震之力将两人向后抛

去……

朱正成身形一展,手中铁链一挥,横扫在下方正自搏杀的四、五人身上,将那四、五人打得趴倒在地,再也起不

来了。朱正成落下地来,脸色缨红,一手按胸,一手持着铁链,嘴角缓缓溢出一股血丝……

柳如风身在空中,已狂呕出数口血来,勉强一个翻身,落下地来,好在这边的众人,眼见他落下,纷纷闪了开去

柳如风落地,刚喘了一口气,眼角寒光一闪,朱正成的铁链已自闪电般卷了过来。

柳如风长剑一挥,剑尖点在那铁链链头上,急窜的铁链微微一顿,柳如风纵身跃起,飞扑不远处的朱正成。

朱正成细眼精光一闪,手腕一抖,左掌再度聚力,迎向凌空而的柳如风。

柳如风才吃过一次亏,怎肯再与他硬拼内力?长剑背转,格开了背后袭来的铁链,身体一侧,让过朱正成满含内

力的一掌。长剑悄无声息地刺向朱正成左侧腋下。

朱正成冷哼一声,气运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肤顿成青铜之色。朱正成身体微动,原本欲刺入身体的长剑,自腋窝

下穿过,朱正成左臂一紧,竟将那剑锋夹在了腋下。

柳如风一惊,长剑如被铁钳夹住,运力一扯,纹丝不动!

铁链已自侧面席卷而来。

柳如风无奈,只得松手弃了长剑,脚下用力,身子向后飘退。

铁链破空,链身一抖,笔直追着柳如风而去。

柳如风眼神一闪,双手向后一抓,刚好一手一个,拿住了两名正自搏杀的侍卫颈部,也不及看清是哪一宫的,向

着铁链,运力一扔。

两名侍卫惨叫一声,撞在了急驰而来的铁链之上,口吐鲜血,落下地来,最前一人,背部直接击上铁链之处,竟

凹下了一块,一动不动,显已气绝。

柳如风乘着铁链回缩,转身闪过一把长剑,左臂一伸,捏住那名意欲偷袭的落阳宫侍卫咽喉,手指一紧,那人软

软倒下,柳如风顺手抢下尸身上的长剑,头也不回,身体前冲,一剑猛然挥向背后。

“铮!”一声金鸣,铁链无功而返。朱正成运力一挥,返回的铁链半途打了个空响,再度袭向转过身来的柳如风

面门……

柳如风眼望铁链,身子一侧,左掌探出,抓住一人,仍是来不及细看,抖手向着铁链一扔,足尖运力一点,身体

凌空,冲向前面的朱正成。

朱正成面露狞笑,右手一抖,铁链已将那人拦腰劈飞。左掌再挥,蕴含着内力的掌心缓缓推出,迎向空中的柳如

风。

背后风起,铁链反转,抽向柳如风背后。

后有精炼的铁链,前有夺命的巨掌!柳如风身在空中,无处借力……

柳如风眼中闪过一丝绝决,竟不避让,气运全身,护住了背部,长剑一展,剑尖直指数步开前的朱正成眉心。

“啪!”铁链毫无意外,重重地击在柳如风背上。

柳如风闷哼一声,再次喷出一口血来。借着这一击之力,身形忽然加快,长剑笔直,颤也未颤动一下,转眼已至

朱正成面前。

朱正成眼神一闪,露出一个笑来,不愧是柳如风,明知内力比不过自己,兵器上又吃了长短之亏,此时竟是抱着

以命换命的主意!若再坚持不躲不避,虽可将他毙于掌下,自己却也难逃他全力的一剑!

不及收回左掌,朱正成顺势身体一仰,让过了长剑,眼见柳如风自头顶掠过,左掌撑地,身体一个倒翻,双足凌

空踢出,袭向柳如风胸腹。

柳如风一剑落空,心知不好,长剑回转,划向身下,左掌运气,越过剑身,往下一按……

“砰!”“啪!”两声,柳如风已被朱正成一脚踢在腹间,身子不由自主,立时飞出五、六步远,栽下地来。

朱正成亦不好受,被这一掌按在腰间,虽将柳如风踢飞出去,但长剑来势太快,双腿正中各有一道剑伤,却是齐

剑划开,顿时血流如注。好在踢得及时,长剑仅来得及破皮入肉,未伤至筋脉。

铁链一动,凌空而起,高高窜上天空,朱正成用力一挥,铁链如流星堕落,带起疾风,呼啸着击向躺在地上的柳

如风……

柳如风捂着腹部,就地一滚,铁链击中他方才躺倒之处,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柳如风乘机一跃而起,反身急奔,窜入三、四人之后,一手一个,抓了起来,便向朱正成站立之处扔去。

朱正成被那飞扬的尘土挡住了视线,看不清柳如风,眼视尘土中突然飞来几人,自是挥动铁链,远远地挡了开去

及至挡到第三人,才发现竟是往日自己手下一名侍卫!

朱正成挥动的铁链一停,改击为卷,将那人卷下地来,还来不及看他死活,又是一人被扔飞过来。

朱正成无奈地看了看,竟又是一名落阳宫侍卫,急忙收了铁链,送出一股掌劲,将他送下地来。

朱正成略有些恼怒,但也心知,在死殿中,无所不用其极,这般做法还是轻的。身形一闪,冲过了尘土,便欲寻

柳如风撕杀。

尘土之后,竟是空无一人!

朱正成一怔,背后寒意突起,朱正成心叫一声不好,暗恨自己离殿多年,竟对这些侍卫起了恻隐之心……

铁链跄促回防,却被柳如风一手抓住,胸口一凉,半截剑法透体而出……

朱正成运力一拉手中铁链,胸中长剑一绞,血肉横飞,朱正成大叫一声,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柳如风闷哼一声,朱正成临死一击,正中胸口,连人带剑,被踢得飞出丈许,跌下地来,一时竟爬不起身来,远

处朱正成矮胖的身躯缓缓倒下……

好在方才两人拼命,误伤不小,场中众人皆分分避了开去。此时此地,仅有柳如风一人而已,否则,随便来一个

人,也能轻松杀了柳如风……

柳如风心神一松,原先强压下去忽略的激痛顿时席卷而来,胸腹中了窒闷翻绞,左臂巨痛无法动弹,背上也是火

烧一般,斗大的冷汗自额上滴落。柳如风艰难地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将手中长剑架在二公子南宫天斜颈上

的南宫天幕……

眼前一黑,人已晕了过去。

绝剑弄风 73

此时院间战斗已近结束,落阳宫原本最强、人数最多,无奈却因分不清身着落阳宫侍卫服饰的人,是敌是友,自

相残杀之下,反而落了下风。竟毕百多侍卫,也没有人能个个认得。

场中形成了三个团体,中间的是云清宫属众,此时也只剩下了十七、八人。

此时最多的一群人中,虽穿着落阳宫服饰,却是李树带头,正是卓消宫的侍卫,约有三、四十来人。

三群人正相互搏杀,突然,空中黑影一闪,一条人影落入众人之间。

正杀得火热的场中,杀红了眼的众人立时刀剑齐出……

“不!公子……”一声悲嘶,余顺扑上前去,却只刚刚接住了一颗黑发四散的染血头颅!

六公子宁清的头颅!

云清宫众一呆,狂吼一声,疯狂地砍向身边不是云清宫服饰之人。

李树阴笑一声,挥手喝退了卓消宫属众,围在四周……

※※※

二公子南宫天斜浑身染血,柱着刀柄,大口喘息。

南宫天幕立于前方五步之外,手持长剑,亦是狼狈不堪——他虽武功远高于二公子南宫天斜,但他先前自释院逃

出,战了半夜,内力、体力皆已耗去许多,要杀二公子南宫天斜倒是容易,但要想活捉,一时半会,却是无能为

力。

“大哥,还要打下去么?”南宫天幕冷笑着道。转眼打量了下四周的情况,满意地点头。脸色忽然一沉,却是正

瞧见远处柳如风一身血泥,落下地来……

印像之中,还不曾见到过他如此狼狈……

“废话!”二公子南宫天斜眼见南宫天幕走神,举起了宝刀,用尽全力砍向南宫天幕的胸前。

劲风一逼,南宫天幕瞬间回神,长剑一挑。

二公子南宫天斜已是强弩之末,被这蕴含内力的剑气一挑,宝刀把持不稳,脱手飞出,颈间一凉,长剑已架至喉

间……

“来人!”南宫天幕低喝一声。

“公子。”两名卓消宫侍卫快步走近。

“绑起来,看好了!我还有话问他。”南宫天幕看着两人押住了二公子南宫天斜,方收回了长剑。

二公子南宫天斜转眼一望四周,方发觉场中战斗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四周地面,残肢断臂,尸横遍野;刀剑枪

棍,随地可见。远处一圈空地倒还算干净。仅只十余具尸体的圈旁,狼狈之极的柳如风倒在地上,在他身后不远

处,倒着一具尸体,体形矮胖,正是朱正成!

二公子南宫天斜心中顿若冷灰……

“是。”两名侍卫应了,寻出绳索,将二公子南宫天斜捆了个结结实实。

南宫天幕看了看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柳如风,皱了皱眉。

李树见状,忙躬身说道:“公子,属下去将柳侍卫带过来?”

“李树?你便是娘亲在那些人中安插的内应?”南宫天幕眼神转到李树身上,轻声问道。

李树一惊,眼珠一转,道:“回公子,派往落阳宫的十人中,除了属下与柳侍卫,尚有一人,也是节夫人安排的

,不过属下不知其为何人。只是今夜死的人太多,当初十人,也只余柳侍卫与属下两人了。”

南宫天幕闻言,缓缓打量着李树,半晌不语。

柳如风在地上躺了这许久,不见动静,若是没死,也必然是昏迷了过去。此时夜七不在身边,眼前这十来人,皆

是在娘亲手下多年的侍卫!若是让他们去,只怕自己都只能看到尸体一俱……

南宫天幕身形一动,反身掠过李树,停在柳如风身旁。

李树悄悄松了口气,一抹头上的冷汗,方才南宫天幕的眼神实在太过阴森,竟令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看了一眼地上的柳如风,南宫天幕只觉心头一窒。左臂软软地垂在身侧,左腕缠绕着几圈铁链,左手怪异地扭曲

,背上血迹渗出,却反而缩起身体,卷成一团,显然胸腹亦是伤痛难忍,虽是双目紧闭,却依然冷汗不止,整个

身体,微微地痉挛着抽动……

俯身抱起地上的柳如风,也顾不得他满身的血泥,正欲前去释院,不想方行了几步,怀中的柳如风已吐了数口鲜

血……

南宫天幕皱紧了眉头,探了探他右手脉搏,脸上一寒,竟是五脏受损,内伤极重,若强行移动,只怕还未找到水

莲,怀中这人便已丢了性命……

南宫天幕腾出左手,按在柳如风的胸口,运起内力,送了过去。抬眼一望,道:“去请水莲来这里!”

“是。”一名侍卫应了,转身急奔着离去。

一面调整内息,压制柳如风体内伤势,理顺他絮乱的内力,一面摸出几粒水莲给自己保命用的丹药,塞进柳如风

嘴里。南宫天幕略放下心来……

“南宫天幕,你竟爱上了一个男人?!哈哈哈……报应!”二公子南宫天斜惊讶地望着南宫天幕,突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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