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我一眼——海贺卓子

作者:海贺卓子  录入:07-20

“不用你费心了!”
“你不用那么激动嘛!虽然星期天晚上的聚会没有了。但我们都是“臣恋爱后援会”的会员呀!不管我们到了哪

里,还是会相互连络的。”
此时,生岛的镜片受到光线照射而稍微闪了一下。
“你……为什么想去美国……?”
“难道我没告诉过你吗?”
生岛反问我,接着又自顾自的接下去说。
“因为我想当一名太空飞行员。”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像是到附近市场买个萝卜这么轻松。
“所以,我这次的HOME sTATh,除了训练语言能力之外,我还要收集一些关于美国太空研究所的相关资料。”
“你一点都不知道吗?津森先生认为我那么辛苦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考大学为的是什么?”
“……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我想你大概是觉得如果不念大学的话,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不对!不对!”
生岛边摇头边笑着说。
“我从小就梦想以后能当一名太空飞行员。但因为我近视太深,而且我对自己的体力也没什么自信,我的梦想也

因此破灭,不过,虽然当不成人空飞行员,但如果能进入NASA工作的话,那也等于弥补了我无法当大空飞行员的

缺憾。”

说完之后,生岛似乎心情很愉快地把我带来的东西收进他自己的背包里。
这个戴着像相声演员眼镜的家伙想当一名大空飞行员……
听完他这番话后,我开始感到一阵愕然。原来生岛也是那种不断向自己梦想前进的人。
想着想着,我几乎忘了眨眼,只觉得眼睛一片干涩而且刺痛。这种感觉就像九年前臣向我诉说他想开一家料理店

,以及臣向我倾吐爱意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
“你怎么了?”
生岛没有察觉到我的思绪早已飘往远处,他只是看我默不作声而问起我来。而我也赶紧回过神来接下去说。
“好好加油喔!”
我拍拍隔壁这位年轻人的肩膀鼓励他。
“谢谢!”
生岛露出他惯有的笑容且精神饱满地回答着。此时,他的眼神不再像天真的孩子般,反而像一团火焰静静地燃烧


我嚼了一口好不容易送来的咖啡,而这味道让我想起孩提时喝咖啡的那种浓厚的苦涩。
 
 
再看我一眼--海贺卓子 12
 
“嗯,臣!”
“什么事?”
“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铿锵!
突然间,一阵不锈钢金属的撞击声从臣所在的流理台方向传来。听到那声音,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
当我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果然不出我所料,臣失手把炖牛舌的锅子不小心打翻了。此时的臣正不知所措地呆站在

一旁。
看样子,明天的料理将少了一道菜……
这是我住进来之后才知道的。听说,有些料理店的锅子几乎是不洗的。不洗锅子的原因是为了不让已经人味的锅

子失去味道。而这种料理店做出来的料理,味道才是最棒的。
这时,臣拾起锅子,用纸巾把锅子沾黏的部分大略地擦拭一下之后,就放着不管,并开始着手清理刚才从锅内掉

出来的东西:臣用双手捞起好不容易才煮烂的牛舌,往垃圾桶扔去。眼看已经到了快就寝的时间,没

想到竟发生这种不幸事件。
“臣,对不起。”
我满怀歉意地向臣道歉。
“没关系……”
臣生硬地回答着。臣大概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到,才会一时失神,发生这种惨剧!
狭窄的店内仍残留着一股浓浓的酱料味。此时的厨房正透着冬未春初的微微凉意。而不管冬夏总是穿着短袖T恤的

臣,手臂上似乎起了些许的鸡皮疙瘩。
那次和生岛见面之后,我很早就回公司了。”我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厂因为我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以致于无法专

心的工作。
当公务员并不是我的意愿。我是因为父母觉得公务员收入稳定,所以才听从他们的建议而参加公务员考试。除此

之外,我真的没有思考过,也不知道自己能
做什么?
所以,我一直很羡慕臣和沙也加早在学生时代,就已经决定好自己未来要走的胳。我总是憧憬着他们那股坚强与

毅力。现实中的我和深藏在内心那个没有方
向的我,始终不断地纠缠、重叠着。
如今,臣和沙也加已经逐步迈向他们的理想,而我仍在原地踏步。
我每天按部就班地把上司交代的工作尽量完成。如果手边的工作无法如期完成,就把它转交给上面的人。我做的

就是这样一份毫无挑战性的工作。
感觉上,自己就像那种在公司里苟延残喘的中年上班族。所以,对于生岛眼中散发出的那种憧憬着未来的热情,

一点也无法体会。
“你怎么了?”
大概是因为我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臣在整理完刚才那片混乱之后,才边洗手边担心地问我。
“没有,没什么!”
这种青春期小孩才会有的忧虑我实在说不出口啊!
“乔志,你先去睡吧!”
“臣,你也一起来睡,不然明天会爬不起来喔!其他的工作就等明天练习时间再做嘛!”
只见臣仍不停地用他那灵巧的手指把梅子撕裂。
“我做完这个就去睡。乔志,你先上楼去睡吧!”
臣边说着,边重复刚才的动作。
但是,我却不自由主的握住臣那双曾被锥子刺伤的手。他这双手曾处理过无数柔软的料理素材,有时甚至沾满了

红色的鲜血。
我喜欢臣这双巧手。每次一看到他那双大而修长的手指,我就会忍不住地去抚摸它。此外,臣那穿着草履的双足

也是我特别喜爱的。这些正是劳动者耿直与
活力的表征。这时,我体内一股无法克制的情欲正慢慢地高涨。
“臣……”
如果沙也加要说我淫荡就随她去吧!因为,我已经无法克制心中欲火了。我轻轻地搂住正在认真工作的臣的腰,

虽然我知道这么做会打扰到臣,但我仍然无
法控制自己把脸颊贴近臣的背脊。
“乔志,你赶快去睡觉!”
臣对我的举动仍然元动于衷。
“乔志……啊……”
我把手伸进臣的围裙底下,探寻我渴求的东西。顿时,臣的语气软了下来。
“乔志,你闹够了吧!明天起不来的人可是你哩!”
“你先陪陪我嘛!我现在这么兴奋哪还睡得着?”
“真拿你没办法……没有人陪你就睡不着是不是?沙也加说得一点都没错。”
这时我感觉到手中所握的东西正逐渐地膨胀。我想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性器逐渐胀大而感到期待与兴奋的,

除了我这个傻子之外,大概没有人了吧!但是,没关系!即使这世界上只有我这个傻子,我也不在乎!因为这样

才能传达我对臣深深的爱意。

“臣!”
我缓缓地抬起头把双唇与臣的重叠在一起。臣则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模样,边喘息边说着。
“好吧!就一次吧!”
臣终于停止剥梅子的动作,转身把手洗净。
我从水泥地踏人房间之后,臣让我坐在房间的床板上。而他仍穿着草履跪在地上替我解开睡衣的钮扣。
“臣,你不上来吗?”
我投以邀约的眼神,希望臣进到这个还没铺被的房间里,但臣只是笑而不答。他的笑容里似乎带着某种自嘲的意

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才那个笑容到底意味着什么?
“臣!”
当我带着疑问的语气准备问臣的时候,臣却像要阻止我问下去般,迅速地用手握住我那早已坚挺的玉茎。
“啊…啊……臣!”
臣用那巧妙灵活的手指爱抚着我,而我在一片迷眩中不停地喘息着。为了不让我的上衣弄脏,臣用自己的嘴巴衔

住我的上衣,并顺手拿起已清洗干净的毛
巾擦拭着床和我的双腿之间。
当我贪婪地渴求臣用唇更深入地探索我欲望的深处时,臣却眉头深锁地放下他手中被濡湿的毛巾。
“乔志!”
臣拨开我的前发,像哄小孩般在我的前额印下了一个吻。
“讨厌,臣!你别走嘛,我还要啦!”
臣似乎正为什么困扰着。他的不安随着空气而浮动。
“……臣……”
我在臣的耳边轻声呢喃,而臣的背脊则像被电流电到般轻微地震了一下。这就是那个一点也不做作的臣,我喜欢

臣这副慌张的模样。
“乔志,不行!”
但是臣仍把我从他身旁拉开。
“目前暂时不行!”
“你怎么了?”
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他说这句话实在太煞风景,也大令人伤心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好像刚才那只是我一个

人单方面的渴望而已。
“你说话啊!”
当我激动地想质问臣的时候--
“下个星期天和星期一我要去医院。”
臣竟然给了我这样一个答非所问的答案,还替我把裤子穿上。
“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去做短期住院的健康检查。就像一般公司定期请医务人员来替员工做的那种定期健康检查。这个

检查我以前就想做了。”
“健康检查和我们刚才做的那件事有什么关联吗?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看到臣一脸伤心的模样,我想我刚才的问题大概伤到臣了吧!所以,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但是,我心中不禁有

个疑问,我刚才真的说错话了吗?
“好了,没事了。”
臣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像热牛奶味道般的吻。
“晚安!”
就这样,他转身往砧板的方向走去。
 
 
从知恩院再往前走一段平缓的坡道之后,就可以看见圆山公园里满是含苞待放的樱花。虽然距离喝赏樱酒的时间

稍嫌早了一点,不过周围却已聚集了不少
赏樱的人潮。照目前的天气来看,差不多快到盛开的时候了吧!
正当我站在一处池塘边的桥上赏樱时一一一
“好久不见,让你久等了。”
住吉出现在前方一个正抱着吉他演唱披头四歌曲的外国街头艺人身旁。
住吉去年才调到京都,我们大概也有半年的时间没见面了!或许是换了个发型的关系,现在的他看起来比我们在

一起工作时多了一份严肃的感觉。
因此我有感而发的说。
“你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喔!”
而住吉马上不好意思了起来。
我所以来到京都,纯粹是为了公事。因为我日前在处理一个逃漏税的案子,而这件案子的纳税人的老家就在京都

。他被怀疑以寄生活费的方式分散他的财产。为了调查真相,我被派来到这里。

然后顺道来看看被调到这里的住吉。
每到赏樱的观光季节总是挤得水泄不通的四条通,现在看来却有种暴风雨前宁静的感觉。虽然不能完全用冷清来

形容,但也不是人声鼎沸的景况。这时,我和住吉进入一家名叫都路利的店。

“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
在我准备用抹茶冻糕的时候,住吉小声地询问我有关工作上的事。
“这件事绝对有问题!那个人说他没有留下任何帐本。而且,还说我那些钱是要给家人的生活费,所以没有存入

银行、因为老家离得不远,所以通常都直接把钱带回去给家人……。不过,在这种报税季节,他这么做实在让人

怀疑。”

“已经查出来有多少数目了吗?”
“这个嘛,可能比在大阪报的税要多出许多。我想,搞不好那些钱现在还被他藏在大阪某个地方也不一定。所以

,我要再查一次他在大阪的所得到底有多少。”
“这样你就可以不用去他老家了!那你这一趟不等于白跑了。”
“说的也是。不过,这么一来,我就可以不用那么急着赶回去了。对了,你在这边过得怎么样?”
当我转了个话题时,住吉揪了一把比在大阪时更短的头发,并像抓狂似地啊了一声。
“你还在跟伯父、怕母奋战吗?”
我突然想起半年前住吉跟我说过的话,所以我才这么问。
“他们老是觉得‘不管你缴了多少税金,政府也不会把这些钱用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身上,更不用谈有什么伟大

的建树’,而他们的理由竟然是‘因为日本在二次大战中失败了’。但我跟他们说,那是因为你们和你们那些同

年龄层的朋友几乎都没有工作,所以才看不出日本现在的进步。”

“那个年代的人通常不会听我们这些年人说的话。”
“而且,他们越来越瞧不起年轻的这一代!我实在不晓得该怎么跟他们沟通才好?因此我干脆跟他们说,要不我

改天带个八。九十岁才退休的人来跟你们说好了。”
“哇哈哈哈!”
“也许是因为日本战败的关系,所以连他们的价值观都变了!”
“再加上,他们在孩童时代尝尽了贫穷的滋味,所以格外珍惜他们一点一滴存下来的钱!”
“还好我们都没有经历过战争,所以我们真是幸福的一代,我想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大概就是所谓的战争后遗症

吧!毕竟他们都是战争的受害者。”
“你说话越来越有道里,也越来越能体谅人罗!”
我半开玩笑地和有所改变的住吉说着。
“真的吗?”
住吉开始有点难为情。
“好了,不谈这个了!既然我是本地人,就由我带你到处去见识见识吧!”
对了,我这时才想起住吉从小在京都长大,直到大学时才离家到大阪念书。
不久,一群操着京都腔的女大学生,渐渐地占满了店里的空位!这时候,店里的人也愈来愈多了。而从这里的三

楼往下看,正对面那条马路和一些旧式商店并排着。如果天气再热一点,我真想去吃“键善良房”的葛切。我心

中一边盘算着,一边眺望着对面的老旧商店。

“我也许会回大阪。”
住吉正经八百他说着。
“你已经拿到调职书了吗?”
“不是--是我要辞职,然后再回大阪去。”
“什么?”
因为过于惊讶,冻糕不小心从汤匙里掉了出来。还好我及时用双腿夹住,才没掉到地上。
“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难不成你在工作上被记了什么污点吧!”
我想住吉应该是随便说说的吧!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很奇怪吗?”
住吉的语调虽然有点慢,却不像一般京都人那种轻松悠闲的调子,而是略带忧郁与烦恼的口吻。我一边用湿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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