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番外——紫续

作者:紫续  录入:07-17

讽,笑着自己的傻,居然以为对方对他还有一点情谊。

叶理非拍出一掌后,全身力气像抽乾一样跌坐在床边,看着段显善面前地上的一滩血,内心竟又是一阵莫名的抽

痛,他不懂眼前这个不过是前日才见过一次面的人,为何会如此轻易的牵动他的情感,尤其是看到男人受伤吐血

时,居然会有一股不舍的冲动,想去救治人…

这男人可是仇人之子啊!

傀儡五

单陌奔出几百尺找不到人,也不再追查,即回到原本的庭院,进到内室就看到段显善嘴角带血,背靠着墙喘气的

狠狈模样,一看便知是深受重伤,一手「唰」拿出腰际佩剑,这可是天赐的铲除强劲敌手的好机会。

叶理非见状急忙张了口复又紧抿着,为心中想阻止单陌举动的自己,轻皱了眉头,不懂自己为何见到这个男人后

,一直反常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旁的段显善见了单陌的举剑相向并不讶异,棒打落水狗是常有的事,更何况两人是敌对关系,可叶理非不说话

的默认行为,让他的内心就像被针扎一样,再次不停的疼痛着。

段显善再次嘲讽着自己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就在单陌的剑要刺向他的眉心,千均一发之际,猛地抬手出招化解

了单陌的攻势,顺势抽出寒晶剑,出尽全力的一招逼的单陌倒退好几步。

被逼退的单陌没想到段显善居然功力如此之高,伤重之馀犹能反击,手心不禁出了冷汗,此时不除,日后必定会

成大患威胁到阙毒教,举着剑发尽全力就要再度刺向之时,段显善已破窗而逃,单陌心想怎可纵虎归山,正想提

气跟着追去之际,一声冷冷的「单陌」止住了他的脚步。

「教主…」单陌回身站在叶理非身旁,不明白教主为何要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去拿来。」

早已习惯叶理非不爱说话的个性,单陌一听便知教主是指先前醒来提到的事情,单脚跪地一脸不同意的慌忙说道

:「教主,植蛊于身实是下下之策啊,求求您回山里静养个一年半载,必能完全回复以前的功力,到时段重荣父

子就会像虫子一样任您揉捏,大仇要报再轻易不过了,教主……」

植蛊是让蛊寄生在身上变成共生,就算是平常人,只要撑过蛊虫初期寄生时的痛苦,就能暂时获得强大的力量,

不过蛊虫会吸食寄生者的生命力,一般都不长命,除非是想报血海深仇之人,否则不会有人拿此法子来用。

身强体壮之人都撑不到十几年,更何是教主此刻如风中之烛的身体…

单陌说的事,叶理非完全明白,但他只记得段重荣曾伤得他重伤,却不知为何就是有一股声音催促自己一定要杀

了段重荣,其他的事完全不重要。而此刻的他全身功力几近全无,唯有植蛊才能达到最快的效果。

醒来后的叶理非只觉头昏脑胀,像是睡了很长的时间,记忆更是错乱不已,不明白一身功力明明已回复七、八分

,怎又像之前一样莫名奇妙的又几近全废,昨日的对战,他并没被打伤…

想了一下也明白是为什么,叶理非脸色犀利狠毒的看向单陌,冷然道:「你给我喝了禁乐?」

单陌一张脸直发白,没想到会这么早就被发现,双脚跪地,抖着身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教主…我…」

叶理非凤眼微眯,眸中尽显嗜血的光芒,无情的向单陌道:「再有下次,我的手段你该是明白的,去拿蛊过来。

单陌看着眼前性格早已大变的教主,知道若不是自己此刻尚有价值和教中的地位,怕是早已人头落地了,低头住

口不再言语,黯然的起身说句「属下这就去拿。」脸色难看的走出屋外去了。

那药用了第二次,似乎只能盖住一半,否则教主怎会醒来后就一直想杀段重荣,在谷中对段重荣可是完全没反应

的,而原因是什么教主是绝对不可能会开口说的。

☆☆

段显善死命的逃了出来后,发现后面并无追兵时,脚步在一处无人的树林中慢了下来,夜晚的寂静和着他的沉重

的脚步声,格外令人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不知不觉的又走到木屋附近的段显善,打开木屋的门进到几日前才睡过的木板床旁,再也耐不住全身经脉真气乱

窜,和衣就软倒在床上,拿出怀中的九阳丹吃了一颗,就着刚刚躺着姿势再也无力移动,静静等待药效发作,一

会便觉的全身轻松许多,不再疼的大气直喘。

盘着腿运行一周天后,虽然胸口还很疼但已能行动自如的段显善,忆及这药也是叶理非给他时,内心不禁一阵揪

疼。

段显善伸手捉紧床铺上的枕头和棉被,他想着叶理非脸上的疤,想着拥有绝艳而洁白无瑕容颜的阙毒教的教主,

下意识的认定一定是自己认错人,他所认知的叶理非最多会气的打伤他也不可能会冷漠寡绝的想要他的命。

使劲抱紧棉被的段显善自欺欺人的低声呢喃着「他不是,他不是…」,不愿承认摆在眼前的事实,更不愿承认早

已将其容貌深刻于心的自己岂有认错人之事……

☆☆

段显善偷偷跟踪在父亲的大弟子易禾洹身后好几日了,却没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倒是知道他的日子真是忙,从

早到晚不停歇在外奔波着。

明天就是除夕了,会不会是快过年了,才会没什么动静呢?可是人人都在忙碌无暇顾他时,不正是最好的时刻吗

?看着被监视的人都熄火睡下了,也就打道回庄,养身补眠去了。

今晚除夕不回去围炉不行了,段显善想着是不是得培养一些心腹才行,他手边全是父亲分派的人,不少都是明圣

门的弟子,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现在的他得好好想想才行了。

过新年这几天,庄里如往年一样住进不少远道而来的客人,虽然从小面对到大,向来言拙的段显善仍是觉的不习

惯如此多人,所幸他只需要坐在父亲的身旁,适时的说几句场面话就能暪混过关了。

胸无大志的自己,为了父亲的期望去争夺取得武林盟主的位置,对于接任后接肿而至的问题,也多亏父亲的帮忙

,才能顺利的过了这么多年。

不过下一次,他已不打算再去参加比赛,虽然很对不起父亲,但这几年下来,毫无能力打理好江湖事的他只感到

疲累…

过年间客人多,段显善能跑出去的机会也变少了,怕太明显会打草惊蛇的他,思索着该如何是好,一脸心不在焉

的模样,趁着客人远离之际,打算把对易禾洹怀疑的问题,跟父亲说清楚时,大厅外恰巧响起一人的声音道:「

参见师父,弟子易禾洹到了。」

段重荣闻声道:「禾洹,你去书房等我。」转头对儿子交待道:「显善你去忙你的事吧。」

「是。」段显善走了几步,看到父亲与易禾洹的背影,心怕父亲没提防会吃亏,就小心的尾随其后到了书房的屋

顶上。

易禾洹是孤儿,那年天寒地冻,父亲便将他带回庄,教着他读书习武,那时的情景,他十一岁,自己八岁,而他

知道不再孤苦无依时,脸上发出喜悦的神情,至今仍是令人印象深刻而难以忘怀。

一向对父亲恭敬有礼,对于交待的事也是尽全力达成,不敢稍有懈怠,本该不会令人质疑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去

找他问有关阙毒教的事时,他的眼神闪烁,让自己生疑,又加上父亲事后也是三言二句的略过,自己也不致于跟

踪在他身后这么久。

屋内人刻意压低声音,让他只能由断断续续的词句拼凑其意,越听到后面,段显善的脸色越难看,终于,易禾洹

说句:「弟子告辞了。」离开了山庄。

段显善跟在背后,他要问清楚,为何父亲要这么作,一定要问清楚!

他的信念,他的信任,此刻正如玉石的表面出现了极大的崩痕,再也补不回。

心神恍惚的段显善,只是一昧的跟着前方的人走,走到了一处郊外的凉亭,看着前方的人与来人小声细语交谈,

又跟在身后去到明圣门的堂口,他知道自己不是在找谈话的时机,他只是问不出口,不想听到自己从小尊敬的父

亲这么作的理由!

居然在各大门派安插奸细,窃取情报!而易禾洹正是居中联系之人。

段显善才跃上屋顶,即看到大门外有个脸色苍白的下人,神色惊慌的跑来,上气接不了下气的大喘说道:「快…

快通报,山庄遇袭了!」

段显善一路不停歇,几乎是飞回去,急急忙忙的赶到山庄,才到大门,便闻到不同于平常的甜香,暗道:「糟了

!」居然是迷香。

回廊、庭院,凡是该有人的地方都倒着人,伸手探了探鼻下,气息平稳,看来只是睡着,并无生命危险。

安了心后,段显善奔向大厅,他想敌人目标应该是父亲,在大厅的机会极大,父亲身上有带解毒药丸,说不定能

逃过一劫。

可惜事情不如他所预料,一进到大厅,就见到单陌拿水泼父亲的脸,叶理非则坐在旁边的梨花太师椅上。

段显善怒极的喝道:「住手!」身手如闪电般击退单陌,刹那便将父亲护于身后,被泼水的段重荣此刻也缓慢的

睁开了眼睛,眼中布满恐惧,全身痉挛,口中啊、啊的嘶哑叫着,两手更是不停的抓着全身,像是要抓住什么却

抓不到,抓的满身全是血痕。

「父亲!」段显善一回头审视父亲的伤势,即被此惨状吓到,他从没看过父亲有如此凄惨的情景,神情不禁慌乱

道:「你没吃解毒药吗?」手连忙往怀中拿出药来。

「段重荣中的是蛊毒,解毒药没用处。」单陌冷冷的抛了句话。

单陌看着段显善手中的小瓷瓶,明白上次的毒和这次的迷药,段重荣会解的如此之快的原因了。那是教主专用的

药瓶啊,心中为此发现渐渐的感到不安。

段显善听了单陌的话,得知是中了蛊毒,仓皇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硬逼的话,对方怕只会越生气,求他们的话

怕只是当笑话,他可还记的清清楚楚,那天半夜里,叶理非说父亲得死时的狠绝。

段显善一脸着急的看着父亲因体内剧痛再度昏迷,双手拼命的摇晃着。

今早才明白父亲以前的所作所为全是掩人耳目,才知道他被骗的有多彻底,他本是该恨父亲的,但父亲虽然可恶

,终是生他养他近二十五年的人啊…

段显善见单陌靠近他们,手里居然又是一杯水,焦急如焚的他不禁再度发了火道:「别欺人太甚!」

一把抽出寒晶剑,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剑即抵上单陌的喉咙,正待刺入,一个青花瓷杯忽闪而至打偏剑的准头,

只划下了道浅浅的血痕。

虎口馀生的单陌,一向在敌人面前不轻易露出表情的脸,也不禁流下一滴冷汗。

剑被打偏的段显善,神色痛苦的看向叶理非,他知道刚那一击完全是愤怒盖过理智,若是真的一剑刺死单陌,事

后必是后悔莫及,他该对付的人是下蛊之人,叶理非才是正主,对单陌的出击完全是迁怒。

可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觉的有愧,一直想找到道歉和好的人,又想起前几日叶理非伤他的事,他的内心顿

时挣扎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少年仍是维持一手撑下巴,一手拿着瓷杯喝着香茗,偶尔勾起嘴角的嘲笑就

像是看戏一样,置于事外,只有那脸色莫名的苍白。

踌躇不定的段显善,见着父亲全身抽搐,神智似醒似昏,嘴角也慢慢流出黑血时,胆颤心惊喊着:「父亲!」

一旁的单陌凉凉的说道:「快点叫他交待后事吧,再半个时辰,你就要准备戴孝了。」

段显善抬头愤恨的瞪视着坐在梨花太师椅上的少年,怎也没想到叶理非会这么狠毒的折磨他的父亲,更没想到居

然冷酷残忍到要断了父亲的命。

忆起往日的相处,说什么他也不相信眼前这一切,他不相信!

大仇得报,虽没多大喜悦之感,看着敌人垂死的挣扎,心底仍有丝快意的叶理非,在见着段显善眼底满满的恨意

时,顿时内心像是处于冰窖般寒冷,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感受,一时也怔住,反给了对方有机可趁。

连日来的大起大落的心绪再也捺不住的排山倒海而来,段显善瞬息间抓住叶理非的衣襟,张着满含血丝嗔目大叱

道:「还给我!把我的叶姑娘还给我!」再也厘不清什么是真是假的他,只想保住内心深处最珍贵的记忆。

「一定是你把他藏住假冒他的,那么单纯明净的人怎可能会如此残虐嗜血,还给我啊!把人还给我啊!」

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叶姑娘会舍得如此伤他!

单陌只见人影晃动,待看清楚时教主就已被人制住,单陌听到「叶姑娘」时,就明白教主在一年多前受重伤回谷

之前,两人必定有过纠葛,未待细想,只见叶理非越听眼色越复杂,神态也渐渐显出异色时,暗道「糟了」即连

忙说道:「你还想救你父亲吗?」

段显善听到这一句后,回过头看着单陌,神智也逐渐清醒,接着放开人冷道:「什么条件?」天下可没白吃的饭

,这道理连三岁小孩都懂。

「我帮你父亲驱蛊,而你得跟我们回去,当我教中的药人,直到你父亲带着我教中的弟子前来交换。」教主经过

方才的刺激似是影响巨大,单陌盘算着此地再也不能久留,任何事都等回云南的阙毒谷再说,此时得先捉个人质

换一阵子的平静,反正段重荣经此重伤,即使逃过此劫,离死期也是没多远。

段显善闻言只得乖乖束手就擒,单陌拿出淬练过千年寒铁缚住他的双手,一把拿过他随身携带的寒晶剑,又以独

门手法点了软麻穴,心想总能制住一阵子吧,才动手拿过挂在腰间的手掌大的水晶盒。

段显善见单陌打开水晶盒,一阵怪味直扑鼻而来,单陌接着把盒子放在段重荣的嘴边,用手指叩了盒子几下,即

见一只丑陋的金蚕从微开的嘴里爬出进到盒子里。

段显善直觉的背脊一阵发麻。

单陌站起身体,说一句「该走了。」手便拿出小木笛吹了几声。

段显善见父亲连动也没动,深怕有何不测,紧忙道:「你有将蛊虫驱干净吗?为何我父亲一点动静也没有?」

单陌皱眉,并不想理会地上那捡回一条命的人,由于蛊虫的毒害,他心底着实明白那人的武功是废了,身体也是

撑不了几年,体虚的结果导致身体意识迟迟未有动作,可也不想段显善现在就看出他父亲的异常,节外生枝。

单陌拿出一个蜡丸,捏开外皮让教子弟子喂给段重荣服下,身受重伤的段重荣总算有所反应,缓慢的张开眼皮,

正当欣喜之时,一心只注意父亲的段显善,却见单陌正心急扶着叶理非,一手火速递药进入他的口中。

乍见叶理非昏迷,段显善心惊的直觉喊出「叶理非」,而醒来的段重荣则呕出一大滩的黑血,段显善的双眼马上

看向他的父亲,却见一脸阴鸷嘶哑道:「那贱人不早死了吗!」

声音很小,却也刚好入了在他身旁的段显善的耳里,难以置信的他,正待要张口问父亲为什么如此说的理由时,

一旁闻笛声即来待命的阙毒教弟子,听从了单陌的分派,一个点了他的昏穴,另外两人顺势一人一边的架着他的

身体,即随着单陌和教主的轿子,迅速的离去了。

段显善不明白单陌为何会像是后面有追兵似的,一路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奔回云南,还为了节省时间专走险路

捷径,幸好他也是长年于外行走之人,还不致于累出病来。

唯一会停下来休息的时间就是单陌熬药的时间,随从的弟子则会趁机去附近买新的马匹来替换,而从山庄出来换

了马车赶路后,就未曾见过叶理非从马车里出来过,只看到单陌端着药碗忙的进进出出的。

推书 20234-07-16 :伤痕之一黄昏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