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也说句话吧!」
「这个……我还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与其说是搞不清还不如说是不愿搞清,大河只能无可奈何的把希望寄
托到明信自己否认上面。
「他没有对我做什么,那只是丈和真弓想象力太丰富而己。」虽然心里在抱怨自己为什么要在门口和家人说这种
事情,但是不想让龙背负上罪名的明倍还是冲大河摇了摇头。
「那样就好,你只是住在那里而巳吧?我明白了,你要是还有事要办就先去吧!昨天你要是先打个电话回家也不
会闹成这样了,真是的!丈和真弓就会瞎咋呼!」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大河自己心里也觉得不对劲,但他还
是勉强抑制住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他这么一说的话,明信反而觉得是自己说了谎,忍不住低下了脑袋。
「啊……啊!」
依然心存怀疑望着哥哥的丈,注意到了衬衫缝隙间的痕迹,一把拉开了明信的衣襟。
「这、这个不是吻痕吗?」
「别闹了,丈!」
「喂,就算你们是兄弟,这么做的话也太过火了吧?」看不下去了的勇太抓住了丈的手。
「就算发生了什么,至少真弓和大河没有权利说什么吧?对不对?明信也不是小孩子了。「看着茫然注视着明信
胸口的大河与真弓,勇太不忘提醒他们一声。
「啊,你说虽然没错……」大河凝视着明信的眼睛,「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大河单刀直入的询问,明信放弃了糊弄过去的意思,「就算发生了什么……那也是出于我自己的意志。」
「你不是说过决定不管怎么样都尊重他的意见吗?对不对?大河。」秀立刻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大了嘴巴发呆
的大河说道。
「啊,对。」
「不要!」看到大河下意识点了头之后,忍耐了很久的真弓终于爆发出了悲鸣。,
「真弓不答应!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那也用不着突然幼儿化吧?真弓!」对于恋人的幼稚无可奈何的勇太提高了声音呵斥道。
「可是阿明就是不行啦!阿明虽然很爱逞强,但其实是最纤细的。不可以的!如果他最后被龙哥拋弃了的话,你
要怎么负责啊!勇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身高己经追上了明信的真弓死死搂住了明信的脖子不放。
「那也是明信自己的责任吧?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还用问吗?」
「什么拋弃不拋弃,根本就不是那种事情啦,而且龙也不是真弓所想象的那种人!」
「我明白。我也喜欢龙哥……可是……」
「谢谢你,真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是不是会受伤,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软弱。」明信第一次有勇气说出了这
种话。
……所以你……比你自己想象中类坚强的多,我这么说并不只是在安慰人我者骗你,因为我有清楚的看见那时的
你。
因为有这么了解他的人。
……虽然我很想……为你做些什么。
大概他们彼此都认为自己无法为对方做些什么吧?即使如此,他们也踌躇着一点点伸出了手,交换着语言。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到。
在他早早就死心而放手的地方,也许还存在着什么可能性。
「我不要阿明和龙哥在一起!」在几乎被沉默吞没了的门口,丈高声抗议了起来。
「我不要!因为我打不过他!就算阿明将来被他欺负哭了我也没办法替阿明报仇!」
「这边也一样幼儿化了吗?」因为知道丈对于明信的执着掺杂着恋兄情结和恋母情结的感觉,所以勇太只能无奈
的耸了耸肩膀。
「我都说了我不会哭的!丈。」
「刚才你不就哭了吗?我绝对不让你去!哥哥!你要是家长就说句话啊!」
「我还不是很明白……」
「你就不要再装胡涂,趁早承认吧!现在大概就属于你心里最不想承认的状况。」秀绕了个圈子将现实传达给了
大河。
「那可不行!」
「果然说一套做一套。」看到立刻就放粗了声音的大河,秀在一边嘀咕到。
「我也喜欢龙,而且也受到过他的照顾,可是……」
只要是对龙还算熟悉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是明信能对付的对象吧?难免会认为明信总有一天会哭着回来,而且正因
为是哥哥,所以大河心目中翻滚的想象自然加倍的糟糕。
「谢谢。」看着结果还是猛烈反对的三个兄弟,明信发出了与气氛完全不符的平稳的声音,「谢谢大家这么反对
。」明信看着大家认真的表情,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这让我更觉得需要做些什么了。」
三个人茫然注视着明信的笑容。
「为什么会得出这种结论?」
「没错!你冷静一点啊!阿明。」
「简直是莫名其妙!」
「需要冷静一点和莫名其妙的人都是你们吧?」勇太扯住了抱着明信不放手的真弓的后衣领,强行把他给揪了回
来。
「这下他终于有勇气了,因为体验到了被爱的实感。」秀一边拉着大河的胳膊一边进行着不必要的解释。
「喂……」从半开着的大门的外面,传来了一个男人尴尬的声音,「街上全都听得见了!请你们也在乎一点别人
的眼光。」在兄弟们之间完全被当成是坏男人看待的花店主人正板着脸孔站在外面。
「龙?」对于推开了自己的手的龙却自动来到了这里感到不可思议的明信好象询问一般呼唤着龙的名字。
「你都对阿明做了什么?我可饶不了你!龙哥!」完全失去了冷静的丈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过去抓住了龙
的衣襟。
「丈!」
没等明信赶上去阻止,龙己经将丈的手拘束到了头上压制住了他。
为什么会追上来?为什么会离开坐下去后看起来就不会再站起来的楼梯?龙笔直注视着明信,好象要回答他没有
问出口的疑问。可是明信看到了在冬天依然额头上浮现着汗水的龙后,就已经有一种不知道答案也无所谓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了,特别是当他想到自己的心情是如何变化的之后。
「你给我回去!」挡住了交换着视线的明信和龙,丈提高了声音。
对着一边叫却一边不肯看任何人的丈,龙发出了叹息,龙撩起了丈的刘海,正视着他的眼睛,「我不会让他哭泣
的。」大概是刚才在街上听见了几个人的对话吧?龙如此说道,「我绝对不会让他哭泣的。」仿佛是为了告诉大
河与真弓一样,龙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当龙把头转向自己时,明信微笑着向他示意自己从来没有担心过这个:「我……正打算去龙那里呢。」因为
对于分开的事情感到后悔,明信毫不畏怯的对龙说道。
「我……」目光再次相交之后,龙说出了自己离开楼梯的理由,「昨天曾经说过,我什么也无法为你做。」他暧
昧的唇边又产生了一丝迷惑,「如果你再次哭泣的话……」他之所以不安,是因为知道如果自己无法负担的话就
只会为对方带来伤害,「哦觉得……我不能永远……都拘泥于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可是如同明信发现了那样,龙也注意到了,如果根本没有踏出那一步的话,不要说是不安,就连存在于那里的东
西也无法接触到。
「真是受不了你们。」亏他们居然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清醒过来后勇太也不禁有点面红耳赤,
多少有那么一点后悔自己站在了他们一边。
「你少多嘴!这可是人家好不容易才下定了的决心。」可是龙却皱着眉头忘恩负义的给了勇太的头顶一拳。
「龙!」明信笑着叫了他一声,好象在责备他不该动手。「我刚才……也想了同样的事情。」明信注视着他,想
起了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像这样笔直的用视线追逐过什么人。
「这就算是两厢情愿了吧?」勇太环视着其它三个人,好象是在说你们就不要装哑巴了,赶紧认同他们的感情吧
!
「你啊!」勇太好象催促答案一样给了看起来最不能认同的丈的屁股一脚。
「什么叫两厢情愿?我绝对不承认!绝对绝对不承认!」已经说不上究竟是什么感情,丈大叫着冲上了自己家的
二楼。
「不好意思,龙哥,我也实在无法举双手赞同,虽然我自己的恋爱对象也是男人,但这个和那个还是不能相提并
论。」也没有具体说明究竟是怎么不能相提并论,大河就充分发挥了不讲理的个性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自己房间的
门前。
「龙哥!」剩下的真弓还是半步也不退让的恶狠狠的瞪着龙。
「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敢欺负明信的话我饶不了你吧?」
「我这不算是欺负他啊。」龙表情认真的回答。
「我才不要听那些!!」真弓无视于他的诚意,狠狠的哼了一声后掉头回了二楼。
「那小子平时也不会那么不讲理啦,不过一旦幼儿化就真的是拿他没办法了。」勇太目送着惊天动地的脚步声,
搔了搔脑袋。
「算了,那小子只是恋兄情结,说到底他还是最会对你撒娇。」
「嗯。」看着勇太,明信轻笑了一声表示同意。
「啊,要看好一阵脸色了,你们欠我的情哦。」勇太嘀咕着也走向了二楼。
「那我也要去看这边的脸色了。」秀好象为了不当电灯泡,也进入了大河的房间。
「你在担心丈吗?」龙的表情好象在说你去看看他也没关系。
「我还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反对。」我只是去附近,不是去别的地方,明信恨不能去对弟弟说自己会和以前一
样,没有什么改变。
「秀说的对,受到了反对之后,我好象反而浮现出了勇气。」
「你真是个怪人。」
龙嘻嘻笑着,拉着明信的手走到了太阳的下面。就在刚才还只觉得刺眼的阳光,此时却让明信的心情说不出的明
朗。
「我有什么……」到了街上他们毕竟还是做不到像勇太和真弓那个样子,于是自然而然松开了握着的手指。
「可以为龙做的事情吗?」
两人并肩站到了一起,明信有些无奈的发现,眼前的死胡同在自己眼中看起来居然也像是无限的延伸了开来。
「我可以……慢懂想吗?」
现在还不用操之过急,只要尽力去做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够了,可是他以前都没有注意到过,原来还存在着这么多
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总之现在先去我店里帮一下忙吧?因为我扔下店子就跑出来了。」门都忘了关了呢,龙嘀咕着调整了围裙,「
我也……」龙回望着明信的眼神说不出来的温柔,「需要慢慢考虑呢。」
龙抚摸着明信头顶的手掌让明信想起了遥远的那个开始的日子。也许有一天,他在回顾的时候,也可以把今天当
成是另外一个开始了呢。我们可以不用焦急,慢慢的,慢慢的走向遥远的未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