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哪里肯让他逃,有力的手臂一把栏腰抱住了他,一只手则用力拧住他的下体,路苍顿时失力的浑身酥软,静乘隙
把自己的分身更用力地顶入他的体内。
侧体位让路苍痛的眼前一黑,静仍然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用力抽插着——无尽的快感伴随着逼人的痛楚翻滚着涌上
,路苍两眼一翻,体力实在支持不住,登时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路苍终于自绵长的昏迷中清醒过来——
房内一灯如豆,余下的只有自己触目惊心的满身瘀痕,被褥惨不忍睹的皱成一团,整个房间都是欢爱过度的味道—
—而静早已不知去向……
路苍恍恍惚惚地忆起那竟是两人的最后相见——两人在疯狂的欢爱中相识,又在疯狂的欢爱中告别,所有的回忆都
染着体液的腥味——两个人就是这种难看的关系。
无名的悲楚涌上路苍的心头,一滴清泪不受控制的滑下了面颊。
静莫名而来,又莫名而去,虽然他的离开是自己日夜祈求的,然而路苍却有种被卷走什么的空虚感觉,怅然充斥了
他的心灵……
花花游龙(之七——乱绳千结)
浅红色的地毡上绣满了金丝织成的的富丽牡丹的图案,阶前高高的殿柱上栩栩如生的的蟠龙图案也奢侈的以金粉、
宝石加以装饰——毕竟是素以奢侈文明的大同皇朝禁城的一部分,这间同泰殿虽只是偏殿,但其富丽堂皇的程度也
足以让一干升斗小民看得目瞪口呆了。
然而置身其间的路苍却无心欣赏这座普通人难得一见的帝殿的装饰,他低着头跪在英雄大会的百名优胜者列内,心
头却只顾着盘算究竟是要走陆路还是走水路回杭州之事。
殿阶上那个衣着华丽的内侍从众人进殿伊始就在读着冗长的圣谕,路苍只觉听得越来越烦——因昨晚静以最后一夜
为由的需索无度以及相当辛苦的体位而痛到几乎跪不下去膝盖也有点支持不住。路苍偷偷的把身体向后挪了挪将臀
部殿到脚踝上,总算觉得轻松了点。
内侍身后垂着一道长及地面的细帘,帘后就端坐着大同皇朝向来以神秘著称的静宗帝——帘子的密度甚为考究,殿
上众人所能看见的只是一个隐隐约约的坐姿而已。
说不定是长得比鬼还丑才这么遮遮掩掩的吧?路苍在心底暗暗嘀咕着。
身为山匪的他当然不会把皇帝看成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话人物,而看这静宗如此之矫揉造作则让他的厌恶更重了三
分。
“——钦此!”
内侍终于读完了那个通篇充满华丽词藻却让众武林英雄不知所云的圣谕,以一个高亢的亮音作了结语。
“谢主隆恩——”众人齐呼,路苍也只好无奈的跟着弯下腰去。
——谢你妈个头。他低着头虚张口形偷偷骂了句粗话,又在抬头的同时装出一脸恭顺的样子来。
唉,不过总算是结束了。路苍几乎当场长出了一口气:这应该是自己在这个倒霉的京都里的最后一个活动了,一想
到马上就可以回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露苍山路苍就有快要笑出声来的冲动。
内侍退下了,令人沮丧的是又有一个穿着紫袍子的官员模样的人站了出列——路苍四下看看,却发现周围其他的人
都咧嘴微笑着,好像马上就要升官发财似的一脸企盼的表情。
难道是要发赏金?
前面根本没有好好听的路苍一下子来了精神,努力挺起了自己快要断掉的腰。
“宣——头名,沧州鲁宣廷。”
跪在头列头排的一个大胡子连滚带爬的出了列,以诚恐惶恐之姿跪在了队伍的前面。
“封鲁宣廷为沧州守备——赏银万两,钦此。”
“谢主隆恩,谢主隆恩……”满殿的人都露出了艳羡的目光,鲁宣廷更是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趴在地上不停地谢
恩。
大同朝崇文不尚武,武人如不从军,社会地位可说是极低,现在却能平空捞到一个五品的官职,自然把这鲁宣廷感
动的涕泪交加。
“——赐酒。”自有美貌的宫女端了酒来,鲁宣廷也是一饮而尽,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来。
“宣——二名,山东郝威。”
……
官员按着比武的顺序一一封赏,官衔虽然渐次降低,但倒都是各人家乡府衙的肥缺,所以众人都是万分兴奋地谢了
恩又领了赏酒。
而路苍因为目标只是打进百名,达成目标后也没有再努力争取更好的名次,结果只是个排在90之后的位置而已,按
这种封赏速度要轮到他还早呢——大概要等到自己把脚跪断吧,暗暗在心里嘀咕着,路苍看在就快到手的银子分上
才勉强制住自己的不耐烦……
不过要是真的被封了什么官,自己该如何是好呢?路苍又为新的可能烦恼起来。
或者作有史以来第一个有官衔的山匪吧——那是不是会要自己捉拿自己?路苍乱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没的,一边暗暗
在心底骂这个罗嗦的皇帝,害自己只好百无聊赖的杀时间。
“宣——五十六名,同安席真——‘
听到熟人的名字,路苍有点来了精神。微伸长脖子往前看去,那个迈着优美的步子上前的可不就是那个美少年席真
——他粉脸酡红加上一身的粉紫,怎么看也没有武林英豪的样子——然而事实上,他就是打败了上千武林英豪,夺
取了颇为靠前的位次的武林高手。
“参见陛下……“他跪倒在丹墀上,施施然地躬下身去,那声音竟有几分娇滴滴的意味在里头,弄得官员也一脸惊
诧的表情看着他。
“咳咳——”官员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拉着手中的花名册正待读下去,“封……”
“且慢!”清亮的男音突兀地响起,那是一直一语不发端坐在屏风中的静宗皇帝。
官员一吓,忙躬身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席真,你走上阶来让朕瞧个仔细。”静宗的声音不知怎的,竟显出一种风雨欲来的不快意味。
那席真却是不怕,兀自笑嘻嘻的拾阶而上,跪倒在了细帘之前:“陛下——”他缓缓抬起了头,视线与帘后的静宗
相接——路苍敢打赌自己在那一刹那看到帘后有一道寒光闪过。
“大胆!”静宗在看清席真的脸后显然十分震怒,竟腾的站起身来,眼看就要发作。
“陛下——”这官员也是长于应变,慌忙跪倒高呼陛下,“陛下,封赏可要继续?”
静宗显然被提醒了,他缓缓又坐了下去,“席真且慢加封,一旁侯命。继续封赏其他英雄吧。”他在帘后挥了挥手
,表示让那官员继续。
“封——五十七名,苏州……”
封赏继续进行着,路苍却早把心思转到了猜测席真的身份上——他此时仍笑嘻嘻跪在帘前的地毡上,一点也没有惹
怒皇帝的惧怕表情——可是看着静宗生气的模样,仿佛他又是绝对不能参加英雄大会的人物。
这小美男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是皇亲国戚不成?
可是又没有规定与皇帝沾亲带故就不可以参加英雄大会啊。
路苍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再抬头却正对上席真那双调皮的笑眼,他还对自己眨了眨眼,害得路苍差点
很不顾场合的笑出声来。
……
“宣——九十七名,杭州路苍。”
终于等到叫自己的名字了。
快跪到脚也麻掉的路苍忙上前,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来。
看老子也捞个官做做,顺便刮点国库的油水——想象着未来搜刮国库的得意情景,路苍就觉得如此长时间的跪拜算
有了代价。
“封——路苍为内廷一等侍卫,赏银一千两。”
这个封赏一出,大殿上顿时一片惊诧之声——要知道,内廷一等护卫在品级上足有三品之高,要比头名所封的官衔
更高出两级之多,实在是出人意料的封赏。
路苍自己也大大吃惊,却不是受宠若惊,而是处在有苦说不出的境况——本来只想做个地方小官的,却意外的被留
在了京城——而且还是离皇帝极近的内廷侍卫。
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在皇帝脚下可不是那么好混的,想要偷溜什么的也绝对是难上加难。
这该死的皇帝老儿!一心为逃离静的魔掌而兴奋的路苍万万没想到会遭到这种结果,顿时傻愣在当场。
“领旨谢恩——”官员显然是不耐烦他久久不作反应,长声催促着。
“谢陛下——”众目睽睽之下,路苍也只好勉为其难的躬下身去,心不甘情不愿的谢了恩。
“赐酒一杯。”官员程式化的声音听在心烦意乱的路苍耳里真有说不出的讨厌,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的他连看
也没看就把那杯颜色绿得有点奇怪的御酒一饮而尽了——反正呆会回家就抄包袱走路,谁要当这劳什子内廷侍卫啊
——路苍已经下定决心要弃官潜逃了。
“宣——九十八名……”惹人厌的程式仍在继续下去,挨下去的几个人却都是被封为各自家乡的下等武官,再也没
人有路苍这样的“好运”,一步登天的当上京城的上品武官了。
不多时,百名英雄都已封赏完毕。官员一脸满足地收起手中的花名册,转向皇帝躬身禀报:“陛下,百名英雄皆已
封赏完毕,请陛下吩咐。”
“卷帘。”帘后的皇帝却并不宣布散朝,而是吩咐身边的宫女卷起了面前的细帘。
那官员顿时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显然是猜不透一向喜欢故作神秘的皇帝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要在这些草莽
人士面前显露自己众人难得一见的真面目。
谁要看你的丑脸啊!听到这个死皇帝下的无聊命令,路苍简直是不耐烦到了极点——他的腿痛得要命,满脑子都是
想见到山寨兄弟的迫切渴望,再在这个华丽的殿堂里多呆一刻都会是一种折磨——听到宫女慢慢卷帘的声音,他头
也懒得抬起,耳边却听到了周围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难道皇帝丑的让这些武林人物也吓了一跳不成?
路苍忙抬起头来,却发现不知何时皇帝已走下高阶,站到了离自己身前不足三尺的地方——两双眼睛无可避免的撞
在了一起。
“啊——”
下一刻路苍止不住地尖叫起来——就是真的看到鬼他恐怕也不会如此失态——可是他看到的是对他来说比鬼还恐怖
的人物:
那个束着高冠,身上穿着层层叠叠锦衣绣裳的白肤 美男,那双化了灰路苍也认识的似笑非笑的盈盈美眸、那个挂
着可恶微笑却令人憎恨的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唇角——除了那个死变态、路苍数月悲惨生活的始作俑者的静还会有谁
?
“你——你——你——”颤抖的手指着静,“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的路苍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第一
反应就是跳起身来,夺路往殿门外跑去——
可是静再一次证明了他在武功造诣上的强悍,几乎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越过这数丈距离,成功的一把逮住想要逃跑
的路苍。
“你是个骗子……骗子……王八蛋……狗娘养的……”被静死死的用体重压在地上的路苍拼命挣扎着,一边几近疯
狂的用所有自己想得到的恶毒、下流的脏话把静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你倒蛮凶的嘛——”静不怒反笑。他先前低估了路苍的反抗心,以为亮出自己的身份的震撼足以瓦解他可能会有
的抵抗。
既然先前的想法宣告失败,非常时刻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为了制止身下这个抵死抗拒的小子,静仗着自己身上
的外袍把两人盖个严严实实的境况,大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是把手塞到了路苍身下,又挤入他的长裤之内,狠狠
一把捏住了他的身体中心。
“你……你……”感觉那只邪恶的手用力的掐捏着自己最脆弱的地方,路苍虽没有停止挣扎,但痛得要死的他显然
已减弱了反抗的力气,叫骂声也微弱了许多,语尾甚而至于已微带了哭音。
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场活剧,没有人看得出这个年轻美丽的皇帝和他身下又踢又叫、一副遭到惨绝人寰
待遇的青年男子之间究竟有何关系——只有始终一言不发的席真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似乎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般
的镇静自若着。
“去去,快带他们到偏殿休息去——”静显然也不愿意在这么多不相关的男人面前进行他的调教程式。他一手死命
压着拼命反抗的路苍,腾出一手向那官员示意他快把闲杂人等带离这一片混乱的同泰殿。
虽然自己也处在极度混乱中,但那官员毕竟是久经官场的人物,当下忙稳定心声,大声要求众人离开大殿。
即使众英雄好奇得要死,可这毕竟是皇帝老儿家的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管,当下众人忙顺着官员手指的方向
快速离开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大殿。
静微微转头,发现那边的席真仍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盯着这边猛瞧,不由眉头微皱:“你也给我回宫呆着去,等我
办好事自会来跟你算帐!”语毕还狠狠瞪了那个不知轻重的家伙一眼以示威胁。
“连我也不能看吗?”席真一边起身一边委屈得在嘴里直嘀咕,“明明是精彩好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