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楚楚按在我额头上的手顿了顿,片刻后才说道:“可是,王爷要有什么事,我们也是担当不起的啊!”
我抬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说道:“放心吧,我没有那么虚。”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专心的给我推拿着额头。
过了好一阵子,那磨人的疼痛感才离本王而去。只是这番折腾下来,到弄得本王一身是汗,刚要唤楚楚陪我一同
去沐浴,就听见门外有人报着:“王爷,宫中段公公来了,说是皇上吩咐,让您立即进宫。”
我看向窗外,这都已经是日落时分了,却在此刻唤我进宫?意欲何为?
我搂过楚楚,对着门大喝道:“不去,你就去说本王感染了风寒,怕进宫面见圣上后,把病传染给了圣上。”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
楚楚躺在我怀中,轻问道:“王爷,这般好么?这可是抗旨啊!”
我豪气道:“抗旨就抗旨了。本王方才不是说了今日要与你大战十个回合么?怎能食言?今日,你可休想逃出本
王的五指山了。”
楚楚还是不放心的劝道:“可是,王爷,那是皇上的口谕啊。”
我赌气道:“不去就不去,本王今日管他女娲上神来请了,都不准备离开这里。”楚楚在我怀中不自在的扭了扭
身子,大约还是觉得我抗旨不好吧!为了哄他开心,我继续说道:“哎……谁叫本王的楚楚宝贝是如此的贴心可
人,让本王欲罢不能呢?”
楚楚这才娇声一笑。
我捏着他的鼻子,调笑道:“本王这是桃花树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既然本王都做了如此大的牺牲,你可不能让
本王失望哦?”言罢,我便低头吻住了他的唇,清馨香甜,果真销魂啊!
可是,卧室的门却在这时被撞开。
我惊愕抬头,只见府中阿贵正和段伸在那拽来拽去,一个使劲往外拖,一个却又拼命往里奔。
我怒道:“干嘛呢,这是?”
大约被我一喝,让阿贵松了神,段伸趁机冲了进来,跪到我的床前,死死的抱住我的胳膊,哭泣道:“王爷,您
就随奴才回宫吧,这是皇上亲口说的,若是今夜见不到您,奴才就没命了。”
我把楚楚往身后一推,才瞪着段伸道:“那你就去死吧,见不到你,本王还乐得清静了。”
段伸还是哭丧着脸:“王爷,奴才求您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求女娲神都没有用。”
哼,那家伙永远是他想干什么就什么,从来也不过问下我的心情。本王今儿就偏生不去,反正他想杀我不是一日
两日的事情了,本王现在就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有借口了了心事,如此还省得我这么辛苦的装疯卖傻。
段伸的脸都成苦瓜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王爷,其实,其实是皇上……皇上病危……怕……怕是不行了
……他说想再驾崩前见您最后一面……”
这话让我从床上跌了下来,摔得屁股开花也没有丝毫的感觉。
脑中一片空白,只反反复复的回荡着一句话。
哥,他快不行了……
24.一切按计划进行
我换了衣裳,随着段伸赶入宫。
一路上,我忧心忡忡。说来也怪,平日里若要我去想我那皇兄,定是想他对我不好的地方,诸如他怎么想着法子
折腾我,怎么千方百计的想要杀我。可是,当下我脑子中却全剩下他的好处来,虽然掰着手指头数过来数过去,
还可以剩下几根,但终归他对我还是算好的。虽然喜欢折腾我,但至少还是留下了我的胳膊我的腿;虽然想杀我
,但至少我的脑袋现在还是在该待的位置。
他毕竟是我哥啊,毕竟他与我之间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啊!
如若这次他真的是不行了,估计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思及此,我掌心居然起了一层薄汗,酷暑季节,却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原本本王的王府离皇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但这一路上,我却心神不宁,彷徨难安,左想想,右想想,想多了却
仍不见到目的地,恍然间却让本王有了过了好几载的想法。
这大约是我搬离皇宫以来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回到宫里去。
终于,轿子停了。
我等不及段伸那小子掀轿帘,就自己动手扯开下轿,不由他领着,就进了宫门,朝着那未央宫的方向奔去。
第一次觉得,咱家那些个祖宗都是吃饱了没事撑的。一个人能占多大的地儿,却偏要劳民伤财的把皇宫修这么大
,现在害小爷不管跑正道还是奔小道都要花上一些时间才能到达未央宫。赶明儿,我就去劝劝我哥搬到凤翎的别
宫去,那儿风景又好,地儿也没这大,办事方便又效率。
只是,哥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啊!!!
到了未央宫,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扶着宫门大口大口的喘气。而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段伸也好不到哪里去,一
边扶着宫门一边喘气道:“王爷,你慢点跑,别摔着了。”
靠,死小子眼睛长天上去了?没看见小爷都停下来喘气了吗,还慢点跑别摔着,真不知道这德行怎么就跟着了哥
,丝毫没有当初张让的聪明伶俐。
我白了段小子一眼,抚顺了胸口的气息,才跨进未央宫。段伸步步不离跟在我的身后。我侧头问道:“皇兄现在
在哪个殿中歇息?”
段伸缩了缩脖子,低声道:“回王爷,皇上现在大约在御书房。”
御书房?
我没有听错吧!
他不是病得快要不行了吗?怎么会在御书房?难道是他这病当真没得治了,而帝国的基业又不稳,所以趁着还有
一口气在,赶紧把遗诏写了。
想着我哥一边写遗诏一边咳嗽咯血的模样,我心中就一阵纠紧,眼眶也随即有些发热。
咱哥就算是要英年早逝,也不愧是一个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好皇帝。
我吸了吸鼻子,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吩咐段伸带我去御书房。怎么说,我也要去劝劝他好生休养。他身子一
向好,准能拖上个一年半载,到时我亲自去龙源,把那儿最好的医师请来瞧瞧。如若还不成,我就去找那传说中
上神居住的蓬莱仙境,求上神给几颗灵丹妙药,我就不信医不好他的病。
到了御书房前,我让段伸先进去通报。
片刻后,段伸回来,说皇兄让我进去。
我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待会儿不管看见哥是什么模样,我都要坚持住,不准再他面前流露出丁点的悲伤,不
准哭泣,要始终保持微笑,这样他才会心情舒畅,才会对他的病有帮助。
当要跨进御书房的时候,我努力的把自己的嘴角勾出一个我最满意的弧度。只是,当我看见御书房里的情景时,
我再也笑不起来,整个人都傻掉了。
我看到的是什么?
——本王那还剩最后一口气,就快不行了的皇帝哥哥,居然一脸平静的在下棋,而陪他下棋的人,居然是……居
然是那个声称抱恙在家,连今晨大神官回来都没有去迎接的,我那摄政王皇叔!而采薇坐在二人的中间,正一脸
兴致昂扬的看着棋盘,不时点点头。
这,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皇兄不是快不行了么?皇叔不是生病了么?采薇不是不该他当值么?
怎么,这三人就凑成了一台戏?又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现下唤我前来是为何?难道是因为他们想打马吊,发现三缺一,所以才用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方法逼我进宫?
真真是太过分了!!!
皇兄要唤我进宫,我不愿意来,就直接如上次一般把我绑了捆了进宫也成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说……说自
己要死了,咒自己死是件很得瑟的事吗?骗了本王他们很得意吗?
好你个轩辕龙炎,不待这么欺负人的,当真以为本王是个软柿子,怎么捏都没有脾气吗?今日本王就让你看看,
什么叫要不不发威,一发威那肯定是硬铮铮的汉子!
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用一种极为稳妥的方式发发脾气,抗议下我心中的不满。
于是,我径自的走到我哥身边,笔直站在他的身旁,憋足了劲才冷起面孔,看着他,错,是努力的瞪着他。
哼!
我这一不行礼,二不下跪,三还用这幅冷冰冰的脸孔对着他,我就不信他不憋屈,不气愤!爷就是要他清楚的感
受到,本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惹怒了爷,爷也不会让你心里头舒坦。
第一个抬头看我的人是晖皇叔,他装模作样地笑了笑,说道:“龙阳来了。”
皇兄这时才从棋盘上把头抬了起来,扫我一眼,平静无波的说道:“来了就好,你先到一旁自己寻个座,待朕和
摄政王皇叔下完这局棋,再给你交代事情。”
他说完,又低头盯棋盘去了。
接着是采薇,我瞅他边把玩着棋盒里的棋子儿,边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继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便也垂了
眼睑去关注那局棋了。
这是什么状况?
难道他们都丝毫没有感受到本王的愤怒吗?还是说,本王生气的架势还没有摆足?
我深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撑足了架势才开口道:“皇兄,你有什么吩咐现在就说,我虽然平日里闲得慌,
但终归还是有些事的。你若不说,那臣弟就先走了。”
皇兄侧过头冷冷的瞪了我一眼。
我不示弱,回瞪过去。
哼,谁叫你这样欺负我,谁怕谁啊?咱虽然是只兔子,但不是说兔子急了还是会咬人的吗?
只是,我却忘了皇兄不是山猫,他可是老虎,还是专吃兔子的那种老虎。
他完全不需要什么动作,就这样冷冷的看着我,说道:“你当真要走么?”
于是,我很不厚道的泄了气,露了底,摇旗投降了……
低着头不敢再与他练习谁的眼神更凌厉,我无奈的说道:“其实,臣弟也不过说说而已。皇兄您难得和晖皇叔下
局棋,臣弟就不扰了,先到一旁去坐着等您去。”
哥这才收回那杀人的目光,冷漠的点了下头,继续关注那棋盘。
采薇那小子“扑哧”一声笑了出声。哥瞪了他一眼,他把头扭到了一边去。哼,死小子,看见本王吃瘪你很得瑟
是吧,总有一日本王要从你身上得瑟回来,还要变本加厉的得瑟回来。
晖皇叔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嚼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哼,老家伙,肚子里尽是坏水,不知道此刻又打得什么
坏主意。
我无奈的叹气,寻了张椅子坐到一旁坐下,看他们对弈。
我向来不怎么会下棋。
小时候,哥总是要逼着我陪他对弈,我拗不过他,只得作陪,但每每不出五局,我就会被杀下阵来。后来,他觉
得和我下棋没意思,便常和采薇在一处下,还非要拉我这个不怎么会的人在一旁作陪。于是,每次他们都是兴致
昂扬,我却索然无味,尽在一旁打盹。哥大约是看不下去了,后来他和采薇下棋时,就先唤人去给我找看一些好
看的话本子打发时间。
而老家伙也是精通棋道。
我们小的时候,就常看见他和父皇在一处下棋,偏生老家伙那时二十出头,年轻气盛,从来不会让着父皇,赢了
还特厚脸皮特得意的向父皇要东西。不过,那时候老家伙还是挺好的,要的好玩的好吃的东西都送给我们兄弟俩
。
只是,权利确实是最腐蚀人心的东西。
幸好当年我没有能如愿……
“不成,皇上要这么走才成。”
采薇的一声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这家伙,没听过观棋不语真君子吗?果真你就是一个小人。
我朝他瘪嘴,正巧他抬头望向我,估计我的怂样被他尽收眼底,他勾起嘴角,耸耸肩,笑得很是得意。我无奈的
叹气,这家伙,真是的,越来越让人摸不到底了。
不,不仅是他,我身边的另外两个人也是这样的,都是一样的人精,一样的永远让旁人看不透摸不着。
正郁郁,只听皇兄撂下一子后,有些无赖地说道:“算了,不下了,先说正事吧。”
难得听他这个口气,难道是和老家伙撒娇?
嘁——心里不屑,嘴上却好死不死地也出了声。
三道目光齐唰唰射向我,吓得我赶紧正襟危坐。
看我一副洗耳恭听的狗腿模样,皇兄似乎颇为满意,勾起嘴角,说道:“阳儿,你知道为何朕要在这个时候唤你
进宫吗?”
屁话,你当我是你肚中的蛔虫?我要知道我就是那神仙下凡了。
只可惜这话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啊,只得回道:“臣弟不知,还请皇兄相告。”
原本想如此说话,他定是会很舒畅了吧!结果,他却端起身边的茶,慢悠悠的抿上一口,摆足了范儿,才语带微
嗤道:“你,心里大约是在怪朕骗你吧!”
哼,你还好意思提起这事。
我心中忿忿不平,奈何他这大老虎现在正冷冷的盯着我这小兔子,于是有再大的脾气,我也只能往肚里咽。
缩了下头,我战战兢兢说道:“臣弟不敢,不过皇兄下次要招臣弟进宫,别用这种方法了成吗?”
闻言,他的笑意更深,“阳儿,别怪朕骗了你,朕也骗了天下的人。”
“什么意思?”我脱口而出。
“朕不是已经告知了你,打算要和摄政王皇叔一同去西山的事吗?因是阳儿你说怕扮不好朕这个皇帝,所以,朕
便与皇叔、阿薇合计着演了这一出戏。”
戏?什么戏?
我诧异说道:“臣弟愚钝,不甚明白。”
哥耐心地解释:“朕今日故意摔下河去,实则就是为了这场生病做的打算。”他边说边看向采薇,虽嘴上带笑,
眼中却是狠狠的剜了他一下。
而我也是终于茅塞顿开了——
敢情是采薇给出的主意,让哥到河里去泡一泡,也好回来谎称生病,不见任何人。而我和他互换了身份后,他自
然去了西山,我便可以一直卧病在床不见任何人,等他回来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身份给换回去。
只是……
“皇兄,您去了西山,我来替您,那王府里谁替了我去?”小时候互换身份还至少有俩呢,这次是凭空少了一个
大活人,你怎能不让人生疑?
皇兄显然来者不拒,胸有成竹,眉峰一挑,微微一笑。
这次换老家伙开口了:“明日,我会替皇上下旨,你,采薇和子衿护驾不利,理应受罚。你和采薇将被指派到青
州去替帝祭祖,祈求皇上的平安;而子衿因为下水救了皇上,所以只罚他闭门修书一月。”
我嘟起嘴,小声怨念道:“那我可以反抗不?我可以和子衿去祭祖么?要不和子衿一起修书也成!再不济我一个
人去祭祖行不……”
我越说越没底气,反倒是采薇的眉稍越扬越高,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罢罢罢,小不忍则乱大谋,说不定南巡一路上倒可以借机探一探我这采薇嫂子的芳心究竟落谁家呢?
于是乎,我又赶紧补充道,“哈哈,那个,不是说三人行,才有我的老师么?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去好了。”
好险好险,峰回路转啊!听完我这话,采薇似是很受用,展颜笑道:“王爷还当这是游山玩水了么?要不带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