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著急,我愈发悠闲了,故作无辜地眨巴双眼,问:「我进来之前说进
那麽多话,你指那句呢?」我嘻嘻地笑了,一一数算:「我跟鳯公子说
过:『凤好凤好,你的名字真土。』也好像说过:『我喜欢你!』」又呵
呵地笑:「当然不是真心的啦!他迫我说而已!我才不会呢!」
他失望地放手,边转身边摇道喃喃道:「疯子疯子…想不到我十四弟喜
欢的…原来是个疯子…」
我一呆,十四弟?
飘麽?
云风居。
「飘一直有跟你通信吗?最近呢?我指是两个月前?他有没有?他现在好
吗?他有没有跟你说他有哪?我找不著他!」
我连珠迸发地追问。
他笑地答,在确定我是尔卓群後,他一直显得悠闲,反倒是我著急了。
他为我斟了杯荼,说:「先别急著,喝口荼润润喉。」
递给我,我一把推开,仍问:「他到底有没有再跟你通信?」
他见我如此认真,也就凝重地答:「刚开始那两个月,他一直悄悄跟我
联络著,说你怎样怎样的好,他是如何地有幸遇上你,一点也没提到凤
颢…」略一沈思:「唔…最近那一封有提到,好像是关於凤颢带他看昙
花…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之後就没有了。」
「哦…」仍是不知呀…
一阵伤怀,想起纤长秀美的身影,一阵怀疑,答:「你真的是飘的兄长
吗?为甚麽一点也不像?」完全是个槐梧大汉。
他一笑:「浅次没跟你说吗?他会易容的。」
「他刚刚才向露出底牌。」
「那你就信?」微嘲:「一说就来。」
我回敬:「君子不蔵头露尾。」
他微笑:「想看我的卢山真面目就直说,何需换弯未角?」
他进房,没错,我承认,我想看看他有没有飘的影子。
虽紧张,却故作淡定地品荼看夜景,但著实没甚好看,刚才駡我的人已
回房睡觉。
「怎样?」
我抬首,一阵仓徨。
咬唇。
他和飘是如此地相似呀!
同是修长立玉的身体,如果不是被扭曲地训练,飘大概也会长得和他一
英挺吧?
近乎相似的脸,也许是相隔得远了,飘的容貎近乎和柳颸溶为一体,若
不是看到他,我大概还记得飘的样子,但此刻蓦地重遇,两者相差甚近,
也迷惑了,飘的样子,到底是怎样呢?是不是跟柳颸一样?依稀记得,飘
的脸部线条不像柳颸的有棱角,是柔和的,还有……?
「怎麽了?」他一笑:「看呆了?」
蛮自负的家伙!
一气,说:「对!看呆了!正奇怪飘怎会有这样丑的兄长呢!」
他也无不豫之色,本来嘛,男子汉大丈夫的,也不太在乎容貎。
「你怎会懂易容?」
「浅次教的,他精通易容之术,其他的,也五花八门,无所不晓。」
「真厉害。」
他笑:「他想必也跟你说过吧?他是个怕死的人,为了生存下去,甚麽都
可以。」
「嗯,他确实说过。」
「哪…你怎会找上他?」
「不是我找他,是他找上他,当我一到离山,他就联络上我。」难怪他
老是不见人。
「而他确实厉害,没一阵子,我就跟他合作。」又:「和你一样,第一次
就信他」
甚麽?算安慰我麽?
「那他怎会找上你的?你能成甚麽气候呢?只是一个落难王孙。」
他很尽忠职守地为我解惑:「自柳城亡後,我就一直躲在琉炎国,以我
的才能信服了国王,然後再当了他女婿,适逢萧国打败了琉炎,我就自
动请缨来了。」微微一笑「一切都顺利得很。」
「好了,闲话休提,谈一谈我们的计划吧。」
……
……
就这样,我们皆决定尽早回京,好了却此事。
凤公子去哪?
不知道…
好像很久不见他了
嗯,大概…一个月吧?
在似羽哪儿?
不在哪儿在哪?
嗯…也是…
何时才回京?连文鸾也不耐烦
我安抚一笑:快了
回来了?
嗯
小的备荼
我转身欲离
不!你陪我走!他拉紧我,锁进他怀
我望著窗外,问:甚麽事?
没!他拉我走
不!我转身,抽离他,甩袖:要去自己去!
甚麽意思?他停步,冷问
不想去当然有意思,约好了,待会你就知!
不想?不想也得想!又拉
想去找似羽!另来烦我!再转身,故意拖延,死柳颸\,你还不来!
散了
散了?微眯起眼
所以要我陪你?
为甚麽我要陪?
你的义务理所当然地
义务?你是我甚麽?
不是我是你甚麽,而是你是我臣子!
现在不是!我请辞!
你休想!切齿,狠瞪著我
我倔强四视,腰挺得笔直
瞪著他
唉,还不来
蓦地,终於见了,窗外浓荫深处,银光映掩,我朝外一笑
引弓一箭
我立时冲前,按原定计划,推开王
没错,虽然很傻,但这样的突发事件,我相信,就算他不再乎我,也会送
我回京,毕竟是个臣子,加上我因救他而伤,总该有些歉意吧?
他蓦地醒觉,瞬即将我拉开
狠骂:谁?飞身上前查看
我木然立著,想:柳颸\,你有没问题,居然别处不射射脸…早知不叫你淬
毒…
你没事吧?
没事…故作虚弱一笑
你流血!黑色的!
他紧抓著我
我轻依他怀,忍不住了,也就颓然倒地
别的事,他日再算
第二部 离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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