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看着镜子,从他穿越过来以后这是他第二次相当认真地看自己,更确切地说他在看吴雪卿,而他自己的模样
已经在这半年里变得越来越模糊。
连自己都不记得了,是不是就无可救药了,身体内不光有着自己的秉性,也慢慢地将自己的脾性和吴雪卿的交融
糅合在了一起。
进化差不多了。陈飞给自己下了这么个定义。
鬼使神差般地,陈飞又去找了何方,因为他们的娘娘正在沐浴,陈飞就在那吃啊吃啊吃啊,一边想着何方真是一
个有洁癖的家伙,洗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就在这个是,一股香气袭来,陈飞抬头一看,呆在了那里。
(三十七)
刚刚出浴的何方身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气质,陈飞想了半天才憋出一个词来叫高雅。他真想打个地洞钻进去,因
为实在是觉得自己太丢人了,这样的男人才有女人爱的。
“谢谢你。”何方的脸上水盈盈的,像只嫩桃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陈飞爱吃桃子。
“谢什么,大丈夫见义勇为理所应当,我虽然没什么别的可还是个好市民。看他们也不像什么好东西。”陈飞很
难得这么谦虚,用他的话来说谦虚是违背事实原理的行为。
“你不希望他死,是吧。”何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怪胎,这句话是他从被陈飞发现的时候就一直想问的。
“我和他没有仇,他对我这么好,我当然不想他死了。”陈飞毫不犹豫地说,“他死了也对你没有用。”
“你活得很简单,怪不得天天乐呵呵的。”何方开始觉得自己比陈飞累很多。
“我知道我没心没肺。”陈飞勇敢地承认了这一点,“你也和我一样乐呵呵的不也挺好吗?”
何方哑然失笑,自己怎么会像他一样,真是怪极了,不过,他倒说得没有错。
看来自己也是有些怪了,撞个台阶还想着这个傻小子。
香气越来越浓了,陈飞开始怀疑这何方和那个香妃是一家子的。
结论很精辟,都是能用香气迷惑人的妖精。
九姑娘的话又让陈飞想起来了。
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何方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只妖精。
昭柔宫入夜了,所有的宫人都退出了殿外,殿中的蜡烛快燃到了底,越来越暗。
在蜡烛快灭的时候,何方没有再叫人续上,却是看着他们燃尽。
火一瞬间灭了,昭柔宫一片黑暗。
陈飞感觉到有什么意志让自己去把一个人扑倒在地并把他压在下面,这个人是谁根本就不用问,不是何方又会是
谁。
刚才因为沐浴变得细腻光滑的皮肤与袍子之间的摩擦让袍子开始要私自脱落,头发松散开铺落在地面,如果这个
时候有光,可以看到何方的长法散开露出的雪白的脖颈,整个下巴的弧线都可以映入眼前。
不可否认,何方算得上天朝的第一美人。
大美人。陈飞觉得自己是赚到了,何方没有再踢自己,想想上次他踢的那下,他到现在还有点虚,要是那下踢坏
了,他这辈子也别想和谁睡了。
身子贴着何方的身体,陈飞好一阵热血沸腾,底下的反应相当强烈,开始在那遐想何方袍下的身体,决定在这一
夜就给他来个脱光光。
说到做到,陈飞从那个吻之后就对何方恋恋不舍,现在这个时候真是个大好机会,唇落在何方的唇上,撬开他的
嘴,陈飞可以碰到何方的牙齿。
手忙不迭地打开何方身上的袍子,忽然发现何方这样躺着根本脱不掉,陈飞咬了咬牙,逼我,想着把袍子撕破,
里面的衣服也被陈飞以类似的方法搞定。
手从何方的肩膀一直向下摸,摸到腰间就开始要不老实起来,却被何方突如其来的手一下拍掉,打得他好疼。
这么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怎么打人还这么准,陈飞觉得好委屈。
两条光腿的纤细让陈飞好不喜欢,唇在何方的脖颈处享受着肌肤的顺滑的感觉,一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好不容易学会怎么脱这衣服,解着解着觉着怎么这手多了一只。
(三十八)
这还用问么,那只手要不是何方那就是真见了鬼了,他去给陈飞宽衣带,手指所到之处撩起陈飞的一片又一片的
欲火。
赤条条对赤条条,只是很可惜的是他们看不到对方的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
何方身上的香漆还未散,陈飞和他这样近,便变得比刚才闻着更浓重,陈飞念着这种味道想把何方全身上下都吻
了个遍。
抬起何方的腿,手慢慢滑向何方的身下,将何方抬高,感受着何方因这种高低差而在胸前现出的起伏不定。
肌肤的亲昵,唇齿的撩拨让陈飞身上越来越热,而可怜的他已经没有再能脱的衣服了。
而在何方这面,陈飞从头到脚的抚摸没有意外地让他身体内的血液都流得那么欢快,心脏的跳动是从来都没有过
。
陈飞在自己的腿上又是亲吻又是舔噬,又间或轻微的啃咬,把他弄得痒痒的,想把那抬高的腿放下。
可是,他却做不到。
“啊……”何方被一种什么东西搞得像刺到头一样的痛,“哈啊哈……”
这是再也忍不住的陈飞刺入何方后庭的刹那间的痛,何方疼得不像了样子,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可他也不想出去,何方的声音好听,这个时候的声音更好听。
何方伸手抓住陈飞的胳膊,陈飞在他的身上的一起一伏都让他时痛不休,可是在这种痛之下又有一种感觉是让他
浑身畅快。
身体之间紧紧贴合,何方不断唤出的声音就在陈飞耳边,边享受着滋味边喘着粗气,陈飞从不知道这种感觉如此
美妙。
TMD,我早干嘛去了。
后半夜,天已有些蒙蒙亮了,窗户上透着些光亮,当陈飞有些从香气中醒过时,发现自己正像个四足动物一样趴
在何方身上,斜斜地挂在他身上,而何方相是睡着了,就这么躺在自己身下,底下。
完了,我给他文身了,陈飞在何方的肩膀上和腿上都烙下了痕迹。
正看着何方呢,何方醒了,刚一睁开眼,看到眼里尽是疲惫。两个人身上都滑腻腻的,汗是出了不少,更容易贴
在一起了。
“何方,我……”陈飞这一夜都没看到何方的脸,而现在,在这事之后就和何方这么对视着,他总觉着这事做得
有点不地道。
“你现在怎么怕了?”何方低哑的声音也是勾人,他被陈飞压在身下很久都没动,直到陈飞醒了自己移开才松了
一口气。
实在是疼得不想动。
“我什么也不怕。”陈飞这次有点违背事实原理。
“歇歇就起来吧,天要亮了。”何方笑得温柔。
怎么这个大美人就这么成自己的了,还是这样乖?陈飞被这馅饼砸着了。
寻贺怎么办?陈飞自己把自己拍蒙,不过蒙之间的感觉真不错。
陈飞那叫一个美啊,看着何方恨不得哗啦哗啦流口水,自己的处男之身给了这么个大美人也算没有吃亏,何方对
自己真是温柔呢,看来还是自己的感化起了作用。
又是香吻,又是抱个满怀,陈飞那叫不亦乐乎,这正是那句话,穿越自有黄金屋,穿越自有颜如玉,何方就是那
颜如玉吧。
“宸妃娘娘,你怎么了?”何方推了推坐在那闭着眼还美得出声的陈飞,他来自己这怎么睡过去了?
(三十九)
陈飞被何方推了一下,晃过神来,何方就坐在自己对面,关键是他衣冠整齐,身上是刚已闻到的一阵清香,看着
自己,眼神尽是疑惑。
难道刚才是自己做的梦了?不幸的是还是春梦,春梦的主角就这么看着自己,陈飞有些不自在,自己没被何方看
出什么来吧,
“你刚才是怎么了?”何方叫人拿过一壶酒,“似是困了。”
“是吗?大概是我睡得太少了,”陈飞放下心来庆幸没被何方知道,“你从台阶上掉下来我一直不放心,怎么也
睡不着。”
现成的谎再不编,陈飞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形象,他相信这句话何方不会不爱听。
再说,这应该也算不上什么真正的谎言。
酒淌入杯中,在陈飞的桌前,何方那里也有一杯,酒香和何方身上的香气混在一起,越发地浓郁了。
这的白酒一定都是上好佳品,但陈飞对自己白酒的水平可不敢吹,啤酒还是能对付对付,可惜这里没有。
不过,他不放弃试一试。
“你费心了。”何方端起酒杯敬向陈飞,“敬你。”
陈飞手在杯上摸了好半天,咽了口唾沫,也把杯举了起来:“干。”然后仰头 把酒灌下去,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从嘴到喉,再到肚中。
身上一种灼热,和刚才想象的感觉差不多,可是,在有些地方却又差了好多。
陈飞的能力有限,才一杯酒下肚,脸就成了大红脸,一直到耳根,自己也觉得难以自容了。
何方见陈飞喝了也举杯喝了下去,却和喝水的感觉没什么区别,和没事人一样,让陈飞心底佩服。
“我很感谢你来看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很高兴。”何方放下杯开始说正题,脸上的神色与陈飞刚见
到他时不同,与刚才也不大相近。
与那天晚上倒是相像。
“我还能有什么目的,看你说的,目的太单纯了,怎么也不能对你受伤一点安慰都没有吧。”陈飞心里有鬼,听
到何方说目的的时候,他又想起那个春梦来,那个梦太像真的了,根本就不会认为那是梦,怎么会莫名其妙地突
然有这种春梦发生?而且自己根本是在醒着的,因为这梦睡着了,太不正常了。
“你是第一个。”何方的眼睛看着桌上的酒壶,“第一个关心我的人。”
陈飞本来还在闪躲何方的问话,听到这句却觉得自己太轻浮了。
不像话。
陈飞本想告诉何方自己什么都没有比他还惨,可是他又咽了回去,他突然发现自己那点凄惨身世也许比不上何方
的家仇来得深。
“这没什么。”陈飞挠挠头,偷眼看何方。
“你不想寻贺被我杀,抓住我救了他,而你也没有把我说出去,把这件事安在别人身上救了我,我确实不知道你
在想什么,这看起来都是矛盾的事。”
何方对这些想不透,知道只有从陈飞嘴里听到答案。
陈飞又想起那个晚上,似乎觉得自己和何方还是在那一夜,为什么何方总是在通过什么来让自己变得清醒。
真是挑战极限了。
“是因为你说过的不能死吗?因为什么都不能死吗?”何方猜陈飞的表情,问他。
陈飞没有说话,他遇到了他穿越后的第一个算上问题的问题,怎么救何方?
“我不想再看到别人死,这种事情,”陈飞的身旁都是香气,让他很喜欢,“不好玩。”
(四十)
“齐妃娘娘,我们这样被人知道了不好的。”小太监手里拿着一盏灯蹲在韩廷洛身边,一边还四处探望。
“不被人知道不就得了,你别抖,给我照着点。”韩廷洛按住小太监的手,然后又开始在开着的柜门里把书一本
一本翻出来,然后丢在一边,接着找。
“娘娘,咱们这是找什么啊,您让奴才有个谱,万一有点什么事,奴才也知道该怎么说。”小太监一手收拾着主
子丢在一边的书,一副可怜相。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胆小了,跟着我你怕什么,就算皇上来了又怎么样,早知道我找别人了。”韩廷洛失望至极
。
“奴才不说了。”小太监噤了声,继续看着他。
韩廷洛见他闭了嘴也乐得清净,手里抓到一本白皮的很久的小册子,上面写着“后宫案”,应该就是这个了,打
开第一页,果然看到了自己的资料。
自己的就不看了,还是赶快找吴雪卿的,他的在哪儿呢,韩廷洛一页一页翻,一堆杂七杂八的名字,大部分自己
还不认识,都看了大半本了,还没找到吴雪卿的档。
难道这后宫案不止一本?不能够啊,韩廷洛翻得越来越快,心里那个着急,忽地,看到了什么向前又翻回去一页
。
终于看到要找的那一页,只见上写着:帝宸仪宫宸妃吴雪卿,漓山人氏,良家子,十九时进宫为妃,居宸仪宫,
入宫二年后六月十三受帝幸于天清阁……
……宸妃雪卿性朴,因殊貌入宫,位低位……
……
韩廷洛看了满满一页,从吴雪卿的个人资料到他进宫后的一些大事记录,他都一一记下了,直到最后一个字。
夜更深了,韩廷洛想得更深了。
“谢谢,我从没想到还有人会让我不死。”何方笑的很真诚,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让夜都那么亮。
“你救了我,我知道什么是有恩必报,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好意。”何方又把杯中倒满了酒,这次他没有给陈飞
倒,“可是,这个仇在我心里压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你想怎么样?”陈飞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自己当时让他放了手已经是极限了。
没处理过这种问题,陈飞不能保证何方的要求不会太过分。
“我想把着案子查清楚,既然答应你答谢你不杀寻贺,我也要明白是谁害的我父亲,又是谁把我送进宫来当寻贺
的妃子,也要让寻贺知道他犯下一个多么大的错!”何方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此时的他情何以堪。
“你知道吗?我每一夜都梦见我父亲,他一直看着我。”平缓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何方只这么看着陈飞。
看得陈飞心里颤忽忽的。
“只要不死人,干什么都行。”陈飞看上了盘子里的樱桃,像何方的嘴,可惜吃不到。
又是自己做英雄的时候了,这次一定要要点什么,不然就太亏了。
“他什么时候变成老鼠了。”寻贺看到韩廷洛自藏案楼中溜出去,心里奇怪。
宫里的人都越来越怪了,寻贺也没有去追韩廷洛,什么都没查,只当没看到。
一个月后。
正当陈飞为了做英雄把自己的头发都啃成草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可以让他玩的事情,事后知道这也
是他做英雄的机会。
寻贺要带他们三个人去宫外巡访,时间就在下旨的第二天。
他抽哪门子疯了,陈飞总是这么想寻贺。
(四十一)
话说这一天天气大好,不知道是不是寻贺之前看过天气预报,挑了这么个好日子出来玩,真是在给自己吃羊腿之
后的第二件大好事。
这个时代的好男人是不是也就这意思了,陈飞双脚搭在车窗上,满眼不在乎旁边的寻贺看他眼神的不对劲。
在沉闷了太多的日子后做这么一件事情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寻贺这个人办事有些欠厚道,为什么把自己想
聊天的何方和廷洛没有安排在这辆车上,就是这件事上差劲了点。
不过,这倒也好,可以让自己不至于把口水滴在车里,也不至于让廷洛把自己批得一无是处。
陈飞不知道有史以来到底有多少种兵器,但他晓得对他来说,何方的脸和廷洛的嘴都是极厉害的。
马车真慢,寻贺不能让人修条铁路么。
陈飞怀念起火车来了,忽然觉得马车在铁路上估计比这还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