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這樣……”
這個時候,耳邊卻傳來一聲法蘭索的悲鳴。瑛二匆忙朝法蘭索看去,只見他被擡高的雙腿在空中揮動著。
“哲生!快叫他們住手!”
對著瑛二沖口而出的要求,哲生話中帶話地冷笑著:
“你還有心情擔心別人?瑛二。”
“你要把我怎樣都行,放他回去吧!他已經受傷了,要是再被輪暴的話……”
“看來會有好一陣子,他都不能滿足那個洋鬼子和翔羅!”
哲生幸災樂禍地笑著,撫弄著瑛二的身體。瑛二咬著下唇背過臉去,身體卻被巧妙的動作挑起了欲火。
“男人的身體真是不老實啊!就算被再討厭的人碰,還是會起反應。那個金髮小美人雖然在死命掙扎,待會兒馬
上就會舒服地叫起來了。你就欣賞一下他平常叫給翔聽的聲音吧!”
“你……你這個人渣……我要……殺了你!”
“我等著。”
當哲生的訕笑還回蕩在瑛二耳邊,他卻蹲低身子將瑛二打開的牛仔褲與內褲一併褪下。瑛二閉起了雙眼,儘管再
如何扭動,也只會弄痛了綁在柱子後頭的雙手;瑛二不禁在內心唾駡著無視於屬於翔的心、卻對別的男人産生反
應的身體。
瑛二強忍著即將來臨的極恨,正抱著祈求的心情要喊出深愛的人的名字——
“翔……我不要啊,翔……”
法蘭索使勁全身的力量,喊著翔的名字。瑛二頓時覺得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一個像娘兒們的傢夥,你怎麽都擺不平啊!”
“少羅唆!他就是死不認命嘛!”
那些在哲生之後欺向法蘭索的男人,似乎還沒能夠下毒手。瑛二望向他們,只見其中三人叨著香煙,在旁冷眼看
著另一個同伴與法蘭索奮戰。
法蘭索流著鮮血卻不放棄抵抗的模樣,讓瑛二心中升起了一股感動,同時又對無法伸出援手的自己感到無限懊惱
。
——對不起,翔哥……淚水滾落了瑛二的臉頰。
“不要……翔、翔……啊……翔……”隨著哭聲漸漸化爲喘息,法蘭索仍然不斷喊著翔的名字。聲聲呼喊都刺痛
著瑛二的耳膜、掏進了他的心肝。
“你也出出聲吧!讓那小子聽聽你在翔懷裏時是怎麽叫的。”
哲生在他耳邊低語道。瑛二狠狠瞪他一眼,牙關卻咬得更緊了。想到自己居然救不了翔心愛的戀人,這算死也不
願開敞雙唇。
“你真是個可愛的傢夥。我就是看上你這一點,才想佔有你的。”
哲生舉起瑛二的一條腿,深深挺進自己的欲望,瑛二的喉間不禁發出一聲呻吟。
在極爲勉強的姿勢下接受哲生的蹂躪,瑛二慣於被擁抱的身體卻漸漸成爲快感的奴隸。當他正要委身於這股狂潮
中,法蘭索的悲鳴再度將他拉回現實。
“哲……哲生……我願意幫你做任何事,拜託你……放過他吧……”
然而,哲生卻無情地搖了搖頭。
“太遲了,瑛二。如果換作三年前,我或許會答應你的請求,但是現在這已經變成我和翔兩個人的問題了。”
“那、那你何不……用賽車來決勝負……不要……把他拖下水……”
“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是翔那個冷血動物,第一次愛上的物件,要是翔知道他被我上過的話,不知道會有什
麽樣的表情?”
瑛二死了這條心,雙眼茫然望向空中。
快感在他全身逐漸地蔓延著,而法蘭索的痛苦呻吟卻不時將它驅散。瑛二在腦中刻畫著翔的幻影,想著他不帶情
感的端正五官,想著他即使有滿腔熱情、也不曾泄漏半分的深沈黑眸。一個冷漠、放肆,卻讓人感到一絲溫柔的
男人。
——我是屬於翔哥的,我不會把心交給任何人。
在身體爲肉欲所填滿的同時,瑛二在心中不斷地喃喃自語著。
四人在恣意蹂躪法蘭索之後,便畢恭畢敬地向哲生告辭離去,留下鮮血淋漓的法蘭索倒臥在地、受盡創傷的身軀
像一隻路邊的小野貓。哲生俯視著他的慘狀,露齒一笑。
“別睡了!小美人。事情還沒辦完呢!”
哲生伸腿踢了踢法蘭索的小腹。他微微張開眼瞼,仰頭望著哲生。
“這就是你愛上翔的報應。如果你知道好歹的話,以後就不要再接近翔了!”
法蘭索聽到這句話,眼神頓時射出冷冷的光芒。
“我就是……喜歡翔。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不管你對我做什麽……都不能改變我對翔的心意。”
“有骨氣。那你就別給我喊痛!”
哲生說完,便抱起了法蘭索的下半向。法蘭索只能因痛苦而蹙起雙眉,卻已用盡一切抵抗的氣力。
“要是你願意對翔死心的話,我現在就可以住手。”
然而,法蘭索卻只是瞪視著哲生,沒做出任何回答。哲生露出一個獰笑,便將法蘭索拉近自己的胯間。法蘭索無
奈地承受著他的侵入,表情因痛楚而扭曲。
“住手!哲生,你整他也整夠了吧!我願意代替他,你不要再傷害他了!”
縱然耳邊響著瑛二沈痛的叫喚,哲生卻毫不留情地繼續挺進,法蘭索的全身頓時響起無聲的悲鳴。然而他仍舊緊
閉雙唇,一雙藍色的眸子不曾離開哲生的臉。
“你的眼神真誘人哪!翔是不是就是愛上了你這對眼睛?被你這樣瞪著,我渾身都燙了起來。但是,你會後悔自
己敢用這種眼神瞪著我。要是你哭著求饒的話,我或許還會考慮放你一馬。”
即使受到要脅,法蘭索依然沒有移開視線。
侵入者的律動雖然因出血而緩各了,但裂傷卻仍然讓法蘭索禁不住要放聲高叫。在哲生歷時甚久的折磨當中,法
蘭索自始至終感受到的只是痛苦,直到最後都不曾被性的歡愉所擄獲,這是唯一不幸中的大幸。
儘管身體如此被蹂躪、被玷污,法蘭索的心卻清明得連自己都不可思議。同時,他的心中也湧起了前所未有的一
股熾熱——那是鬥志,是一個人爲了保護自己而不惜與敵人交戰的意志。雖然法蘭索並不十分明瞭這份意志的意
義,卻也在潛意識裏埋下了一顆自信的穗子。
當哲生終於結束了淩辱,法蘭索懷著對翔堅貞的愛意,帶著微笑墜入了黑暗。
第四章中
**********
瑛二讓只能用凄慘來形容的法蘭索躺在轎車後座,驅車前往法蘭索落腳的別墅。
這絕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一筆勾銷的慘事。一想到此,瑛二的心口就像落下了一塊大石。然而,瑛二卻無法允許自
己將他悄悄放置在門前。盡管先受到侮辱的是翔,他們回報給法蘭索的卻是難以饒恕的凌虐。
瑛二想到法蘭索遭受暴行時的模樣,一股沸騰的血液立刻直沖腦門。尤其是當哲生凌辱法蘭索時,精疲力盡的他
卻不曾表現出屈服。這個溫和善良、像一個無邪天使的青年,在殘暴的蹂躪中竟不曾放棄過無言的抵抗。瑛二不
禁油然生出一份感動:他這種堅強的意志,是從何而來的呢?
瑛二很快便也發現到,這份感動與當初他在翔身上感受到的十分相像。翔平時總是沉默穩重,既不會對人厲聲斥
喝、更不曾動手打人,他總是默默地工作、默默地練習賽車。他不談恩怨、不談交情,彷佛在人生的道路上不需
要任何陪伴。
盡管如此,翔的存在感卻比誰都要來得強烈。那些飛車黨時代的同伴,經常毫無理由地來到店里,在忙著工作的
翔身邊閑扯幾句。哲生的心態姑且不論,但像翠或千晴,都是主動來到翔的身邊,與他在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
而翔只不過是他們頭目的一個友人罷了。
即使不刻意夸示自己的實力,真正的領導者卻永遠不乏追隨者,正如同江河匯流進大海。瑛二認為,這就是翔與
哲生最大的差別所在。
而今天,瑛二在法蘭索身上看到了相同的氣質。一瞬之間,瑛二徹底接受了他能讓翔迷心不已的理由,而沒有讓
自私的妒嫉占領自己的心。能在翔的身邊生活了三年,對瑛二來說是值得自豪的一段歲月。盡管不能與翔匹敵,
瑛二卻也不希望自己的心性使翔蒙羞。這份對翔的尊敬與愛慕,是瑛二無論如何都想堅持到底的。
法蘭索住的別墅位在何方,瑛二是老早就曉得的。這是一個小小的城鎮,關于有外國人買下一棟別墅、甚至還購
置了進口家具的傳聞,早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瑛二將車停放在別墅入口,抱著尚未回復神智的法蘭索,走到門前按了門鈴。縱使他心意已決,卻仍不禁卻步。
回想起米羅帝王般鷹揚的姿態,瑛二即使不是心中有愧,只怕也難以與他抗衡。
但是前來開門的,卻不是料想中的米羅本人。那是一個有著淡得幾科稱不上藍色的瞳孔、一頭流泄的銀發和高眺
纖瘦身材的陌生男子。然而,他的威嚴與氣勢卻遠遠凌駕在米羅之上,讓瑛二不知不覺縮起了身子。
男子一瞬之間與瑛二眼神相對,立刻就發現到法蘭索的存在。他唯一的反應是微微牽動眉毛,便面無表情地等著
瑛二開口。
“我、我要找……金發的那們賽車手……”
瑛二支支吾吾地說明來意。
“進來。”
雅爾多敞開大門,讓瑛二進入屋內,便朝著屋後叫喚:
“米羅!是找你的!”
接著,雅爾多逕自在沙發上坐下,視線轉向佇立在玄關的瑛二。瑛二滿心恐懼,強忍著奪門而出的衝動。連法蘭
索姓名都不曾得知的瑛二,自然不曉得他身邊還有這號人物。感受到射向自己的視線,瑛二的血液幾乎要凍結。
當米羅終于出現,瑛二不禁松了一口氣。
“米羅,這位是你的客人。”
雅爾多用不帶感情的公事化口吻說了這句話,米羅卻只是呆立在當場無法動彈。
“還不把法蘭索接過來,客人都快被壓跨了。”
被雅爾多這麼一命令,米羅才遲緩地走近瑛二身邊,抱過裹在床單內的法蘭索。在法蘭索蒼白的面容上,還殘留
著淚水的痕跡。米羅接過法蘭索的雙手,不停地顫抖著。
“法蘭索不是跟你說散個步就回來嗎?米羅。”
用著不變的平淡口吻,雅爾多說了這句話。瑛二在一瞬間的猶豫之後,立刻雙膝一屈跪倒在地:
“對不起!非常對不起!”
瑛二額頭碰地、栈陶恐地道著歉,雅爾多與米羅卻半晌不發一言,如寒霜般的沉默飄浮在空氣之中。
終于,雅爾多開了口:
“客人在跟你道歉,你不說句話嗎?還是說因為我在場,所以你不便開口?”
米羅輕輕嘆了口氣,準備接受最嚴酷的事實。
他對瑛二并非沒有印象。他知道瑛二是翔的車隊中的成員,也看得出來兩人的交情匪湣g氐貙⒎ㄌm索送回
來,而法蘭索憔悴不堪,瑛二又是一劈頭就謝罪,顯然是送來了不怎麼樂觀的消息。
“你叫什麼名字?”
盡管知道拖延時間也不能改變什麼,米羅還是問道。
“我叫做瑛二,是跟翔住在一起的。這……這件事跟翔哥一點關系都沒有,他真的完全不知情!”
一聽到翔的名字,米羅不禁心驚肉跳。
當法蘭索從賽車場失去了蹤影,由于翔也不在場內,米羅還篤信著兩人一定在一起。
米羅練習結束之後,便前往停車場等待法蘭索返來,豈料一直等到太陽下山還不見法蘭索出現。米羅暗暗祈吨?/p>
他應該是先回去了,便回到了別墅,法蘭索卻不在那裹。迫不得已,米羅只好向雅爾多解釋說法蘭索提出想散步
的要求,兩人才會中途分手。
米羅想著反正對象是翔,應該不會對不起自己這個高抬貴手的恩人,卻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嚴重。
沉默再一次降臨。即使沒開口詢問,米羅已然察覺到法蘭索遭遇到怎樣的變故。而這個答案,恐怕雅爾多也是心
知肚明。從他沒有激動地厲聲逼供看來,他內心的憤怒想必非比尋常。而且這份怒氣,還是沖著肩負著照料法蘭
索責任的米羅而來。
**********
忽然,雅爾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米羅驚了一跳,反射性地將懷中的法蘭索抱緊,彷佛害怕有人要將他奪走。雅
爾多裝作沒看見米羅的反應,逕自走入廚房,一面準備著咖啡,一面向米羅說道:
“米羅,有客人來,就應該請他進來坐。要談什麼事情,我們待會兒邊喝咖啡再慢慢談,你先帶法蘭索進去休息
。”
這是一個不容反駁的命令。
“瑛二,你進來坐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聽米羅這麼一說,瑛二不禁向他投以無助的眼神。米羅對他輕輕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向法蘭索的房間。
雅爾多居然自己動手泡起了咖啡……服務的對象如果正是將法蘭索害成這樣的凶手,只怕他會在杯中下毒也說不
定。米羅想到瑛二一個人留下面對雅爾多的心情,不禁想盡快回到客廳與他作伴。
當米羅將法蘭索橫放在床上,他便發出一聲呻吟,幽幽醒轉過來。
“法蘭索,你沒事吧?”
米羅一面攤開被單為他蓋上,一面詢問著。
“這里是……我們的別墅?”
“是啊,是一個叫瑛二的人送你回來的。”
“那雅爾多知道這件事了沒?”
“你被送回來的時候,就是雅爾多去應門的。”
法蘭索吁出長長一口氣,閉上了雙眼。
“對不起,米羅,我……”
“別講話了!我現在幫你擦藥,大概會痛的,你就忍耐一下。”
米羅迅速將傷口檢視了一番,便走出了房間。法蘭索正覺得困惑的當兒,他卻捧著急救箱又進了門。
米羅讓法蘭索俯臥在床,用枕頭墊在腰下,便開始對傷口進行消毒與上藥。在治療過程里,法蘭索始終緊緊抓著
床單、咬緊牙關忍耐著。米羅動作之熟練使法蘭索相當驚奇。
“我覺得你可以當醫生耶!米羅。”
法蘭索注視著米羅收拾完所有器具、又為他蓋上棉被,不禁這樣贊嘆著。
“傻瓜!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雅爾多已經快要發飆了,我今天晚上搞不好就會被掃地出門!”
“如果他真的要把你赶出去的話,我也跟你一起走!這件事又不是米羅的錯,一切都是我自己招來的!”
“我很感激你有這份心。如果雅爾多是個肯放手讓你成長的人,那我也不必這麼緊張了,可惜偏偏他還覺得你是
一個襁褓中的小娃兒。我膽敢放你單飛,這個責任可大了。”
“可是……”
米羅摸了摸法蘭索的頭,微微一笑。
“你好好躺著休息,我一個人接受雅爾多的審判就夠了。萬一他要殺我頭的話,我會來向你求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