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戏天下 第二卷 一家亲啊一家亲(穿越)+番外——夜锦衣

作者:夜锦衣  录入:06-21

地回到摊主身边,仰着脑袋对摊主说话。不一会儿摊主真的盛了两大海碗糖水,用小盖子紧紧箍紧,用一个布袋

子装好,挂在小童的脖子上。

男孩一摇一晃地去送外卖了。龙在野边吃糖水边注意着小男孩的一举一动,直到他摇摇摆摆地走过拐角。

“他很可爱。”龙在野下了评价。“噗!咳咳,咳咳......”万浩然差点呛着了,顺过气来就瞪大着眼盯着龙在

野,“你不是吧?惨了,惨了。项宝儿和铜钱马上要有大夫人管着了。这可是个大消息啊,前两天还听说你把王

大媒婆给赶了出来。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想好哪家的千金了么......”龙在野不动如波,“宝儿和铜板小时候

肯定也曾经一摇一摆地帮大人干活。不知有没有碰到过你这种客人?”万浩然见龙在野根本不接他的茬,也讪讪

地,“我不就是逗逗他么,值得你这么苦大仇深的。”

龙在野将空空的大海碗拿到一边,扫了一眼万浩然面前的小半碗糖水。万浩然赶紧低下头去“滋滋”一口吸光,

吃的嘴角都是水渍,一伸手摸掉。龙在野却没有要走的样子,右手放在桌上轻轻的敲打。“万......”突然有人

大力地拍了拍龙在野肩膀,“哈哈哈,这边还有位子。几位小哥,不介意搭个座吧。哎,小心,小心。”一位红

光满面胡子头发都快拖到脚面的老头自说自话地坐到他们一桌,两手各端着一碗糖水。龙在野看看一脸笑容的老

人,微微一愣,马上淡笑道,“老人家这个年纪还吃糖水,牙齿能受得了。”老人“滋溜”几口喝掉一碗,瞪着

长长白眉毛中的一双小眼珠,不服气地道,“谁说老人家的牙齿就不行了。我宗泽打娘胎里出来就嗜甜,活到六

七十岁牙齿还好得很。”“嘿,宗老头,你胡子养了多久?”万浩然盯着这位自称宗泽的老汉的胡须,看了又看

,羡慕的不行。“嘿嘿!”宗泽得意地把胡须捋起来,伸到万浩然面前,“小子,羡慕吧,我这把胡子别人拿一

座金山来我都不换。”“那也得有人愿意拿金山来换啊!”万浩然心底暗忖。“你知道吗?这把胡须我可养了六

七十年了,哎,老朋友喽。”万浩然一把揪住宗泽的胡须,“臭老头,赶情你从娘胎里就开始养了。”

“哎哟,放手放手。”老头心疼地看着万浩然揪在一起的胡须。龙在野看看万浩然,他悻然地松了手,用左手手

指梳着胡须,“看在你这么老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但你得老实交待,你的胡子是怎么养的?”“小子,难道你

还想养啊?......看你长这样,也是,养着遮遮脸也是好的。”老头盯着万浩然的脸认真地道。“你才要遮脸。

快说!”“滋滋!”老人慢悠悠地喝起剩下的一碗糖水。“喂。”万浩然狠狠地一拍桌子。“哎呀,你们这些年

轻人这么一点耐心都没有还怎么做大事啊。这位小哥倒是沉稳,贵姓啊?”老头转回头看着一直冷眼旁观的龙某

人。“免贵姓龙。”“喔,你是太清人。”“是。老汉眼力不小。”“呵呵......好说好说。”老头乐呵呵地应

着,又转过头去看一脸求知若渴的万浩然。“小子,你就这么想知道?你要是告诉我为什么,我就告诉你我的胡

子怎么养的。”“......我外公也是长胡子,以后我见到他,可以跟他谈谈这个。”万浩然认真地道。

“啊,哦。”“滋滋。”“你......外公的胡子有我的长吗?”“我还不知道,我还没见过他呢。”万浩然少见

地别扭起来。“......”老头正准备张嘴。他马上凶起来,又作势去抓他的胡须。“喂,老头,你到底说不说啊

?”老头紧张地赶紧抓住他的手,“不要,不要......”龙在野悄悄地站起,去摊主那里交了四碗的钱,慢慢地

往家的方向走去。

身后一老一少还在争执不休。深夜,凉风轻拂过街道。一条灰色的人影仰躺在龙府高高的屋顶上,一手撑着脑袋

,双目微闭,眉头紧皱。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宗泽,中宋的前太师,来结识他们这些小商人;赵紫阳所隐瞒的又是什么;还有那封似乎

来自未来的信......一切都透着怪异。他猛地坐起来。恶虎寨的那次大爆炸。凭这个落后时空的水平,不可能懂

得如何制造火药。那么难道真的有人同他一样,从先进的时代来到这个时空,而且......还认识他。“哎哟!”

有人笨拙地从屋沿边爬过来,弄得瓦片咯咯响。龙在野伸出一只手,项宝儿马上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弯着腰

移过来。挨着他坐下,把脑袋枕在他的胸口。“怎么醒了?”来人没有答话,却使劲把脑袋往他胸口钻。“呵呵

......”男人笑起来,抬起他的脸,亲了亲。然后抱着他躺下。夜是如此的漆黑,风是那么的狂躁,两人却似乎

没有受任何影响,一动不动地躺着。

好久,又一个身影披着大大的毯子轻手轻脚地爬上来......第三天,龙府里有三个重感冒。掌管伙食的龙小平边

熬着草药边气咻咻地对小绿道,哪有这样的人啊,三个人三更半夜不睡在房间里,在屋顶吹了一夜的风。害得她

辛辛苦苦做的饭菜没有一个人赏脸。太过分了。

恩,恩。小绿嘴巴里塞满了食物胡乱应着,也不知听到没有。小平瞅了他一眼,颇有点担心地看了看他越发圆润

的身材,摇摇头,一家除了自己跟少爷都不是正常人。

16.

这一日,天空阴沉 ,雷雨将至。铜板在师傅的劝说下早早地离开了茶荘。“师傅,明天茶叶可以摘了就早点通

知俺啊。”

“知道了。你这孩子。”老师傅没好气地道。茶叶哪有那么快长出来,这一个月差点把茶叶摘得绝种了。离开茶

荘,铜板在明德路和延乐街之间犹豫了一下,延乐街上有许多好吃的小吃,而项宝儿的店面又在明德街上,到底

是走哪边呢?看看阴沉的天气,还是选了明德街。去喊他一起回家吃饭吧,伤风刚刚好,别又淋了雨。

铜板快步往明德街上走,路过过街塔的时候却看见一行人披麻带孝地抬着一副棺材往寺里面走,有人细细地哭泣

,却没有听到锣鼓锁呐的声音,附近也没有人围观,只是所有的路口都有士兵把守着,个个手拿长矛。一个将军

模样的人骑着一匹黄骠马,冷冷地注视着街道。街道上撒满了纸钱,白的刺眼。衬着阴沉的天气,一切显得无比

的压抑。铜板看了几眼,不敢停留,慢慢腾腾地往前走,眼睛不停地四处瞄着。“喂,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突然有个士兵冲铜板压着嗓子喊。铜板赶紧一溜烟地跑远了。天空黑云翻滚,似乎快压下来,大滴大滴的雨点噼

呖啪啦地击打着地面。

远远就看见项宝儿和店里的那个怪怪的人在收拾摆放的衣物。铜板冲过去,帮着把台子抬到屋里面。“今天可真

倒霉,早点关门就好了。傍晚还碰上出丧的......”项宝儿气呼呼地拍打着衣物上的雨滴。“要是把我的衣服都

淋湿了,我找他去。”“不知谁死了,还有官大人跟着呢。”铜板帮他叠着衣物。“是老太师宗泽宗大人。那可

是我们中宋难得的好官。可惜啊。”周怀袖在那边上门板,白着一张脸,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道,“项老板,你

认识那个统领大人?可吓死人了。”刚才项宝儿跟那个统领大人差点打起来的架式,看得他心里直打鼓。历来民

不与官斗,也不知道向来好脾气的项宝儿为什么那么大脾气。“不认识。”项宝儿气道,“我谁都认识,那个家

伙倒是见都没见过。”

铜板见项宝儿气呼呼地样子,赶紧四处打量,“老师傅呢,怎么只见你们两个?”

项宝儿刚才都被那个蛮横的家伙气晕了,这时才想起来。是啊,师傅呢?那行人还没过来的时候老师傅明明在。

怎么一眨眼,人不见了。项宝儿赶紧放下手中的衣物,向着后堂走去。“师傅!师傅。”门帘一掀,老师傅脚步

蹒跚地走出来,“......什么事啊,这么大呼小叫的,我不过去上个茅房。你还怕我掉下去了。......咳

咳......咳......”“哪能呢。师傅,我是怕你腿脚不方便摔着了,刚才就没看见你了。”那边周怀袖已迅速插

好了门板,偷偷走到铜板身边帮着叠衣物。“喂,你上次说你们家老爷刚到太平的时候住在东紫客栈,你们四处

找房子,找到了现在的龙府,但是没有钱,后来怎么样了?”周怀袖笑咪咪地看着铜板。铜板拿着一件衣服,看

了半天才分清上下,抬起头奇怪地看了看他,“俺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又忘了。”这个周怀袖可真可怜,年

年轻轻的记性那么差劲,都跟他说过两三遍了。铜板又瞄瞄正跟老师傅说得起劲的项宝儿,宝儿不是很聪明吗,

这次怎么请了一个记性这么差的人做账房。铜板有点为成衣铺的生意担心了。“啊,我天天要记账,回去还要看

书。你讲的这些,我一下子记不住也情有可原嘛。你再讲一遍,就一遍。”周怀袖坚起一根细白的手指,在铜板

边上绕来绕去,一副乞求的样子。

铜板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周怀袖怎么这么奇怪,看他长得也挺好看的,跟宝儿都差不多了,可怎

么那么怪怪的。铜板张了张嘴,对着周怀袖一脸期盼的脸,正准备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原先想说的话咽了

下去。“不行,宝儿不让俺跟你说家里的事。”“这......”周怀袖抓住铜板的袖子,正准备说点什么。眼一瞄

,“哎,我的账本呢,你看到没?”也不管铜板奇怪地看着他,东瞅西瞅,转到柜台里面去了。铜板对过来叠衣

物的项宝儿轻声道,“宝儿,你的店里这个人是不是......”

项宝儿“哼哼”两声,抖着手里的衣物,小脸绷得紧紧地。四人慢慢地整理着,屋外的炸雷一个接一个地响起,

对面的池塘在雨幕中一片雾蒙蒙。

雨幕中的街道上慢慢走来一人,一手撑着一把大伞,另一只手拿着几把伞。他走到池塘看了看一路的纸钱,望着

过街塔的地方沉思了一会,又转向项宝儿的铺子。项宝儿收拾着店里的东西,铜板跟在他后面对他抱怨茶荘的茶

叶长得好慢。

项宝儿笑着道:“你不要着急呀,你急它也不会很快长出来。这场雨下下来,过两天你去看,肯定又长出头来了

。”“可是我们家里只剩下一点点了,过两天就没有了。上次的茶叶龙在野送给别人了。”铜板有点生气又有几

分得意地道。“......没事,这两天家里都少喝一点点。谁让他送人了,先从他开始。”项宝儿笑着道。现在龙

家的几个人个个都喜欢喝茶,有事没事揪一点泡泡,端着,品着。项宝儿自己也喜欢喝茶,不过他喝的是桂花茶

,没人和他抢,他的一小袋子茶才喝一点点。两人在这边说得兴致勃勃。那边周怀袖早已登好账,颇有些无聊地

拔拉着算盘珠子。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这边溜,只是人家是一家人,他实在是插不进去。只好黯然地把脑袋转向门

外。这一转,他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风度翩翩相貌英武的男人走进来,迈过门槛。他赶紧从柜台里冲出来,“客......官!要点什

么?”话一说完,他差点给自己一个耳光,人家到成衣铺子还能看什么啊,当然是看衣服了。而且自己说话竟然

结巴了。真是的。

周怀袖站在男人面前,面红耳赤。男人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异样,只是打量着铺子,点着头。“做得挺像样的

嘛。”

周怀袖松了一口气,却又有几分失落,“是,是。您过奖了。”男人听他这样说却笑了起来,戏谑地勾起嘴角,

轻声道,“你不认识我。”

周怀袖只觉得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让他浑身暖洋洋的,傻傻地摇着头,“我不认识你。”

“在野,你怎么来了?”项宝儿人随声到,一胳膊挤过周怀袖。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着龙在野的脸上的水珠。

“身体才刚刚好一点,下这么大的雨怎么又出来了。”龙在野接过手帕擦着水,“这雨下得可够大的,看这架式

还得下一阵呢。我没事就正好过来接你们。店里都收拾好了吗?收拾好就走吧。小平都准备好晚饭了。”铜板早

已接过龙在野手上的雨伞,“小绿他们呢?”“他们早就回去了。小绿有点不太舒服,好像也是伤了风。小平正

在逼着他吃药呢。”

“啊......”铜板有点犹豫了,“我们等雨停了再走吧。”等小绿把药吃完再回去。

铜板这辈子算是怕了吃药了,以前还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吃的东西这么让他害怕的。

“在这边待着,等下天暗下来,回家更得弄湿了,现在趁天还亮着,赶紧回去,在浴室里泡泡寒气。”龙在野道

,拎着不情不愿的铜板到门边。铜板撑开三把伞,回头看店里,项宝儿正愁眉苦脸地同龙在野说着什么,一边不

停地低头看自己的长衫。龙在野看了看项宝儿的新衣裳新鞋。那是他为了庆贺项宝儿的成衣店开张,特意帮他置

的行头,穿在身上如行云流水般好看。虽说龙家有的是钱,但是心意难得,现在见项宝儿如此重视,心里自然也

是很高兴。想了一想,一弯腰竟把他抱了起来。“啊!”项宝儿吓得一声大叫,双手紧搂着龙在野的脖子。“这

样就不怕脏了。”龙在野掂了掂胳膊,抱着项宝儿往外走。项宝儿笑眯了眼,也不管店里还有别人了,冲铜板道

,“把伞给我,上来。”

铜板二话不说,把龙在野撑着来的那把大伞递给项宝儿,两把干的伞放到店里,“周公子,借你一把。”回过头

,一下跳上龙在野的背,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他的腰。“走喽。”

“你这两个家伙。谁背我啊?”龙在野笑着骂道,大步走同进雨幕里。一把伞打三个人,好像也不挤。店里,周

怀袖呆了似的看着慢慢消失了的背影,看看门边的雨伞,慢慢走过去,拿起一把,打开......龙府小绿两眼泪花

地坐在大厅的桌子边,小平端着一碗白饭配了点青菜给他。“小绿,快吃。大夫说了,你生病了就得吃药,也不

能吃油腻的东西。”“我才没有生病。”小绿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抓过她手上的碗就大口吃了起来,早就饿了,

这个小平他不吃药就不给他吃饭,太过分了。更可恶的是,对面那个家伙竟然还为虎作伥。小绿扫了一眼在对面

始终笑眯眯看着账本的某人。 上次看铜板吃的时候就不应该笑话他,果然有报应,现在轮到自己了。这该死的

药可真苦啊。还有几天啊,小绿觉得自己真可怜。“咚咚咚......”有人敲门。“来咧。”门房应着,撑着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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