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惠,你怎那麽了?”子健问。
秋惠哭著转身,抱住子健的身子,哭道:“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就是想让你照顾我,对我好一点!”
秋惠哭得梨花带雨,身子一抽一抽的,活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猫。子健躺下身去,把妻子抱进怀里,柔声的安慰,心道:女人有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嘛!
自从在子明那里打了牙祭,子健体内的馋虫就被勾了起来,三天两头的跑过来吃饭,子明怕子健总是晚回家,引起秋惠的猜忌,就让他中午过来吃饭,晚上下班直接回家。
夏末的正午,一碗冷面下肚,那透心凉的感觉真的是爽快极了!人吃饱了就犯懒,子健也不例外,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一动也不愿意动。子明收拾了碗筷,看子健还没有去上班的意思,就问他说:“子健,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了!”
“我今天下午没有重要的事情,晚回去一会儿不要紧!”子健已经开始迷糊。
“那你也不要在椅子上睡呀!到床上去,这样睡很累!”子明连拖带拉的把昏昏沈沈的子健拖进了屋,给他脱了鞋,解开衣领,让他在床上躺舒服。又从桌了上取了扇子,给他扇风祛暑。
子明的身子一年四季的发寒,就算是夏天也不会开空调。以往子健总是在起居室里吃饭,子明就只把那里的空调打开了。而卧室里的根本没有打开过,窗外主机上的套子没有摘,连遥控器他都不知放到哪里去了!等他一切都弄好了,子健也该去上班了,子明干脆就用最原始的方法给弟弟降温好了!
习习凉风中,子健安然入睡,还做了一个美梦。睡得正美的时候有人叫他,子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翻了个身继续睡。子明看著弟弟睡得这麽香,真是打心底里羡慕,自从他失去孩子後,就再没睡上一个好觉,天天靠著安眠药片换得几小时的睡眠。
子健的这个午觉一直睡到了日落西山,他睁开眼睛後才晓得,原来一直吹在他身上的那柔软的凉风,是他哥哥用最原始最费力的方法给他扇出来的。随著哥哥的眸子逐渐清晰,过去那段疯狂的日子,突然又蹦进了子健的脑子,下身也凑热闹的起了反映。
过去把他压在身下那是为了惩罚他!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妻子,还决定要遗忘那段仇恨吗?子健拼命的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这是睡醒後的生理反应,是这段日子秋惠的身体不能碰他欲求不满的结果!如果不是为了惩罚,他是不会去碰他亲哥哥的,而且他还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自从子健醒来後,子明就发现他一直若有所思的。见他沈著个脸,子明也不好问为什麽,只嘱咐了开车要专心就送他出了屋。子健心烦意乱的开动了车,在车上还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那只是睡醒後的反应,他不要上他。
因为那次意外,子健很长时间都没到子明那里去。後来秋惠快生了,两人又吵了架,子健没处可去,才又到了子明那里。这两人总是像过家家一样打来打去,子明也习惯了。像以往一样,给弟弟做了可口的饭菜把他喂饱,之後劝他回家。
可这次子健似乎铁了心的不要回家,嘴里还唠叨著:“她说我有外遇,那我就外遇给她看!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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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健,你不要这样,你妻子怀著孩子马上就要生了。你是医生,你应该了解孕妇的心理!”每次都是吵架,而到了这里又是一如继往的说教,子健早就烦了,今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忍耐了!
“以为怀了孩子就变成皇帝了吗?我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她?你同情她?是不是因为你们都大过肚子,生过孩子?你了解她,你同情她,那你去安慰她好了!你可以过去,语重心长的跟她说,你的感受我都懂,你吃过的苦我也吃过,过来靠在我肩上哭吧!”子健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子健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一支锋利的银针,针针刺入子明心房。在一阵暴雨梨花针的攻击下,子明痛苦,晕眩!他撑著软绵绵的身子,再一次呼唤子健,请他停下来不要再说了,请他回心转意回家去吧!
子明的哀痛的请求,换来的却是更加猖狂的狞笑:“你不要我找外遇,是不是要我在你身上发泄?你想我了?呵呵......你早说嘛!”
早已失去反抗之力的子明,被子健轻而易举的按到了床上。“回家去吧子健!她是你的妻子,你们要共渡一生的!”子明再一次恳求。子健的理智在听到这句话後彻底的崩溃:“你凭什麽教育我,你凭什麽让我回家!好吧,我走!反正愿意和我上床的人多到数都数不过来!不论男女,都比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好!”
子健抓起车钥匙就要离来,子明躺在床上,捧著流血的心,绝望的开口:“你,留下!”他还是不能让弟弟出去乱搞,过去不能,现在不能,将来还是不能!
出去胡搞的代价会很大,很可能毁掉弟弟的一生!反正他的一生早在父母去世时就已经毁灭了,拿自己的已经毫无价值的身子换取弟弟的人生,又有什麽不值得的呢!子明慢慢的退去了身上的遮掩。
子健就像山一样的压了上来,吮吸啃咬著他的脖颈,胸膛,所经之处,片片紫红。久未使用的穴口早已干涩闭合,子健先是把手指伸了进来,简单的扩张了两下,火热的肉棒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入侵。一阵猛烈的痛,穴道就被占满了!
疼痛对於子明早已不算什麽了,他经历过太多的疼痛,无论是剧痛,刺痛,钝痛还是什麽说不上来的疼痛。那些疼痛对於他,都是老朋友般的存在。子明前面的穴口似乎不能满足子健,只抽插了几下,子健就转移到了後面。
後面的洞穴更是闭塞得紧,子健高昂的分身,那里受得了冷落,一路高歌猛进的穿刺,血液成了最好的润滑剂。在它的帮助下,子健的肉棒犹如水中的鱼儿般畅快的子明的後穴里进出游走。
身上之人越发原始残忍的呼吼,子明一时迷糊了,压在他身上的究竟是子健还是野兽?一声充满了雄性气息的吼叫,一股热流射进了身体。欲望的疏解,让子健的身子瞬时软倒,压在了子明的身上。
子明沁凉的身子被压在子健火热的身躯下,子健呼出的炽热的空气就吹拂在子明的胸膛。这样的身子真好,一定不会受风湿痛的纠缠,子明心想。许久不曾温暖过的子明本能的紧抱著子健,从他身上获取热量,温暖自己冰冷的身体!
子明丝丝舒适,在子健的下身再次觉醒时就匆匆结束了。他的身子被子健翻了过来,被逼著挺著腰趴跪在床上,这次子健是从後面开始,最後射在了前面。在疯狂的激荡中,子明几乎觉得自己的身体就要被切断了!
失去了子健的扶持,子明的身体毫无生气的倒了下去,身子不受控制的痉挛,子明蜷缩著腿,无法改变姿势,听到身後传来的簌簌穿衣声,子明提了口气,哑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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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健整理了衣服,默不作声的走掉了,离开卧室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屋里,他哥哥那张惨白的脸,显得是那麽的突兀!
回到自己的车里,想著刚刚发生的一切,犹如梦境一般。他刚刚又做了些什麽啊!为什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过这次不能怪他,是那个怪物说教他,他本来不想的,是那个怪物自己要求的,子健这样想著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要是能睡上一觉就好了,睡著了心里就不会再难过,身子也不会这样的痛了!子明尝试著深呼吸,慢慢的移动身体,去拿抽屉里的安眠药片。他身边没有水,子明就把药片嚼了咽进喉咙里。
身上好凉,还好被子就在床头,身子躲在被子底下终於有了温暖。不知道为什麽,今晚子明就是闭不上眼睛,一直这麽睁著。他强迫自己什麽都不想,他也什麽都不想想。要是能睡觉就好了!子明想著又嚼了一个药片。
一连吃下了三四片,子明还是清醒不比,他叹了口气,今天连药片都欺负他!於是子明抱著药瓶,把眠药片当作糖豆一片一片的往嘴里送,既然不管用,那就一直吃到它起作用好了!
子明就这样抱著药瓶睡著了,这一次真的睡了很久,醒来时脑子昏沈沈的,身子像散了架的一样酸痛。子明还没来及想很久,便又睡了。这一睡不知又过了多久,是强烈的便意逼醒了他,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厕所,这种感觉是子明喜欢的,疼痛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一切都很迷朦。
坐在马桶上子明又睡了一觉,晃晃悠悠的起来,路过厨房进去喝了口水,就又栽回在床上,一直醒醒睡睡迷迷糊糊。本来对於时常失眠的他来说,睡觉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可这次虽然睡了很久,却一点都不觉得舒服,反而是头晕得起不了床。
等子明真正清醒过来,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打开了电视,看了新闻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三天!抓起安眠药瓶一看,一共二十个药片,现在只剩下了四片,减去前几天吃下的两片,那天晚上他一共吃了十四片安眠药!
身上有些难受,子明一测体温红柱直指38度,他果然在发烧。至於发烧的原因子明当然清楚,他可以骗自己什麽都没发生,可是身体不行!每一次为自己清洗身体,对子明来说,都是心里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生理上的疼痛可以被麻痹,但是心灵上的伤痛却历久弥新。
洗了澡随意吃了点东西,子明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脑,他最快乐的时光就是用文字和孩子们在一起。上次写到了小惠和小辉来到了陌生的城镇,今天兄妹俩要去做什麽呢?
“呵呵,小辉,妹妹喜欢那个发卡,你要想办法给妹妹买啊!”每当这样对著电脑自说自话,子明的脸上总是带著开心和幸福。子明在电脑前坐了一天一夜,刚刚缓解的失眠又因为作息的混乱而严重了起来。这次连续失眠的时间延长到了四天,处在崩溃边缘的子明再次想到了自杀!
子明拿著刀在手腕上迟疑了很久,终究没下手,他不是恐惧死亡,而是恐惧死後会见到父母。自从送父母离开,安顿好身後之事,子明就再没去拜祭过父母,他没有脸去见他们,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和子健还有那两个孩子的事。
最终,子明还是放下了刀,披上衣服去医院了,这是他第一次为了自己进医院,还好医生没让他做那些让他为难的检查,只是给他开了药叫他去输液,子明就提著药自己回家给自己输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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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健从子明家离开後就变得很忙,正好可以帮助他遗忘那个晚上。在那一日天的转天,秋惠就进医院生孩子了。生产的疼痛把秋惠磨得大喊大叫,不停捶打子健,哭闹著说一切都是他害的!
子健被秋惠搞得心烦气躁,他觉得秋惠不是在生孩子而是在等待屠宰!後来子健不耐烦了,就在手术单上签了字,医生剖开了秋惠的大腹剖,取出了一名女婴,子健给孩子取名子奚。
孩子出生後,子健照顾大人和孩子忙得脚朝天,刚刚忙过最初的混乱,一切即将就绪之时,偏巧工作这边也跟著出了乱子。
子健拿著最新一期的脑外科的核心期刊,怎麽也压制不住内心里奔腾的怒气!看著自己的心血之作不但被冠上了两个人的名字,而且他导师的名字竟然还在他的前面!
以前,子健在发表学术文章之前,都会拿给导师看,尽管导师给不出什麽建议,但每次署名的时候,却都要把导师的名字写在前面。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让子健觉得很不痛快,这次他没有把文章拿给导师去看,为什麽署名的时候还要加上导师的名字!
子健越想越生气,这是剽窃,赤裸裸的剽窃!抓著杂志子健就冲进了导师的办公室!导师开始还安慰他,说他资历不够,只有署上了他的名字,这篇文章才会受到重视。子健不依不饶,吵到最後两个人竟破口大骂!
子健骂他导师是强盗,自己没本事研究,就盗取他人的成果!被自己的学生说成著这样,作为老教授的他脸上怎麽能挂得住!拍著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指著子健的鼻子骂他狂妄自大狼心狗肺!
怒气冲冲的子健回到家和秋惠说起此事,秋惠不但没有站在他这边,竟胳膊肘向外拐的要他去和导师道歉,还数落他不懂人情世故,得罪了导师等於自毁前途!於是子健又和秋惠大吵了一架。
将这一连窜不愉快推向极致的是第二天一早的手术!那天,心情极度不佳的子健站上了手术台,心情烦闷的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本来是切除良性肿瘤的一个不算复杂的手术,因为子健不专心,一下子弄破了病人的脑血管,一时间各种仪器的警报声陡然响起。
子健身旁的助手都紧张了起来,等待著子健的指示!谁知他竟低骂了一声,扔掉手术刀,负气离开了。大夥都傻了眼,一般出现这种情况都该拼命掩饰才对,子健这样一走是个什麽意思?迟疑的这几分锺,尽管不长,却丧失了宝贵的抢救时间,病人的生命也就这样消失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起恶性的医疗事故!可若是医院或者手术室里的助手们想保住子健也并不是没有补救措施。但医院上下,包括子健导师在内,都没人站出来为子健说话,甚至有喜欢看热闹的人竟然希望子健被告上法庭!最後只有医院的院长自认倒霉,委屈求全的拿著巨款去和病人家属私了,把这件弄大最不利的其实是医院。
子明听见门外砰的一声,打开门子健就摔了进来。闻著弟弟身上的酒臭,子明就知道出大事了!身为医生的子健从不抽烟,也很少喝酒,变成这样一定有什麽不得了的原因。
拖著子健回到卧室,刚给他脱了鞋让他躺好,子健就一把把子明拉进怀里,张口打了一个酒嗝儿,迷糊的说:“我难受!你给我插!”子明挣扎著拒绝,但不出几下就被子健制伏,按在身下!
逞著酒力,子健不停的冲刺,子明的残败的身体只能承受毫无还手之力!一切的感觉都模糊了,子明只觉得身上的是只野兽。就算在弟弟最恨他的时候,也不曾这样疯狂绝情过!
第二天一早,子健被手机铃声吵醒,这是他第一次宿醉,头痛得就要裂开。他连眼睛都懒得睁,更不用说是去接电话!那不长眼的手机还在不停的叫,子健咒骂著伸手去摸手机,习惯性的按下通话键,秋惠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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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离婚吧!”没有任何的铺垫,秋惠单刀直入。
子健笑了,笑得床吱呀乱颤,“好啊,离就离,女人啊,你怎麽能这麽势利!”
秋惠心中残存的女人之心,被子健的无情彻底扼杀了,沈默了半响,说道:“我们今天就去办手续,子奚归我,我们的婚後的财产各自带走,房子卖掉,我们一人一半,这份财产本来不属於我,但鉴於你现在的情况,我不得不考虑女儿的抚养费!”
“呀呵,看来你都算计好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吧,就等著我签字了?”他们结婚还没有三年,房子是子健的财产,秋惠应该分不到一毫,可子健不想在这上面计较,他就算落魄,也不会像女人那样斤斤算计!
子健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进到了子明的耳朵里,昨晚上从昏迷中醒来後,他就没再合上眼睛,又是睁著眼睛到天明。离婚!这难道就是子健昨晚发狂的原因麽?势利!难道子健的工作出问题了?看著子健阴郁的起床离开,子明心中七上八下!
推开家门,屋内一片狼藉,秋惠抱著孩子出来,指著桌上的一张离婚申请书,道:“签字吧!”子健鄙夷的看了秋惠一看,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在那个箱子里,你带走吧!”秋惠又说。
子健轻蔑的笑了一下,不屑的道:“那些东西我都不要了!被你这女人碰过的东西会让我觉得恶心!”他才不会像难民一样提著包落荒而逃,他要潇洒的从这里走出去!
子健这一走就又是一整天,子明惶惶不安,他不知道子健到底出什麽事了!直到夜深了,听得门外砰的一声响,子明飞快的撑著自己酸痛的身体起身,他担心一整天的弟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