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生子)——桃骨

作者:桃骨  录入:06-10

简竹正犹豫著怎麽跟犯人沟通,出乎意料的,成王挥了挥手,铁甲精兵自动的退开,这一刻,铺天盖地的感动在简竹内心汹涌。

犯人们围成圆形,观察著周围的动静,挟持著简竹向外退去。

萧逸还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去那边,往成王那边站吧,他不敢;往犯人那边去,那他岂不成了真正的犯人了。他可是堂堂太傅之子。他朝成王那里看了看,似乎想获得对方的认可,可惜对方根本没有一丝宽容的示意,反倒是一撞到他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便承受不住压力,慌忙移开,假装抬眼望著高空。成王的後面就是一座高塔,高耸入云,明晃晃的光反射得人睁不开眼睛。

萧逸似乎发现了什麽,又朝著被挟持的简竹看去,看到他脖子上流下来的血,终於坚定的向著犯人的队伍走去,他已经决定用生命来诠释有难同当的道义。

一支利箭从高空中向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简竹那里射过来,在空气中划过一丝细微的声音, 3秒之後,现场乱成了一团。

首先是拿著弯刀挟持简竹的犯人条件反射的挥刀反手挡掉了直射自己而来的利箭。然後一心想要有难同当的萧逸冲了过去,像虎口抢食一样把简竹从只有一只手钳住他的犯人手里抢了下来。

犯人怎会眼睁睁看著手中的筹码飞了,立刻挥刀朝萧逸砍去。萧逸像护崽一样把简竹牢牢抱在自己怀里,整个身体罩住他。

萧逸绷紧整个脊背,等著承受这一刀。

刀去迟迟没有落下来。回头一看,凶恶的犯人已经跳开了,和别人对打起来。

那个千钧一发之际救命的英雄正是成王。

成王一入战局,旁边的铁甲精兵就不再作壁上观。几百个铁甲精兵把十几个犯人围在中间剿杀,真正的是杀鸡用牛刀。

成王那边,不到十个回合就干净利落的斩杀了挟持简竹的犯人。成王从手下败将的尸体边走开,华丽的衣服上没有沾染一丝的血腥,好像从宴会上下来一样干净。铁甲精兵这边也在成王之後立刻收尾完事。

萧逸和简竹是头一次见到这麽血腥残酷的场面。逃出来的犯人被全部斩杀了,周围尽是断肢残骸、血流一片。

然後,他们还来不及可怜这些犯人的悲惨命运,就看见成王向他们走来,仿佛从森罗殿里走出来的阎罗王,他们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饱受折磨的凄惨未来。

折翼23(温馨生子)

简竹和萧逸有如冬天落水的小鸡,互相抱在一起取暖,可还是瑟瑟发抖。

简竹看见成王向自己走过来,脸上似乎还带著要把自己千刀万剐泄愤的笑意。

怎麽办,简竹现在只求他能按国家律例来处置自己,好歹自己还能留个全尸,顺便死前见自己老爹一面,交代交代後事,但是他一定不会这麽简单的报复自己,他会不会动私刑?例如请君入甕,用火慢慢烤自己;或者砍掉手脚养在甕里把自己放在花园让人参观?

一旁的铁甲精兵已经严阵以待的退到一边结队集合,剩下就由小官和他的那群小虾米收拾尸体和清理现场。没有人注意到成王夫妇之间的暗涌。

突然,简竹跳了起来,萧逸以为他害怕得想逃跑,却没料他一跃而起,朝成王奔去,叫到:“小心。”

成王没料到简竹是这番举动,还来不及想对方又搞什麽古怪,就被简竹推了一把,他下盘甚稳,简竹使劲一推,也才让他退了半步,可这半步,就让他险避过了从後劈下的剑。

原来挟持简竹的犯人并没有死,他吊著最後一口气,也要和成王同归於尽。犯人见袭击成王不成,便立刻朝病猫一样的简竹砍去,想著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砍下去的刀被赤手握住了,血汩汩而下,小溪流一般。

简竹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表达些什麽。等浑身插满刀箭活像刺蝟般的犯人被收拾垃圾的士兵清理走後,他才喃喃的说了一句:“你受伤了?”

成王没有说话,是不是男人这个时候就特别喜欢装酷。

折翼24(温馨生子)

成王把手紧紧捏著拳头,血液还是渗透过手指缝滴了下来,在简竹内心泛起一片涟漪。老早就有军医在一旁候著,小声请示道:“王爷,让臣替您处理伤口。”成王不置可否,突然他大踏步的走了过去,一把抱起简竹,朝一个大房间走去。

众人忽的了然如胸,成王与王妃两人是小别胜新婚,这一刻自然是要好好诉衷情,

简竹没有明白成王此刻的举动是什麽意图,他还在被成王刚刚赤手握刃的举动感动著。所以任由他抱著,好在他不是过河拆桥、独善其身之辈,他还记得牵挂萧逸。他从成王的肩膀向後看去,就看见士兵们押著萧逸下去,他顿时张大嘴巴,就好像从来未预料到一般。萧逸也一步三回头的看著他,依依不舍。说实在的,简竹内心曾侥幸的认为成王不会跟他们两个小孩计较。毕竟他比自己大上十来岁。自己两个十五岁的半大小孩,你奔三十的一个成年人,跟我们玩什麽呢?眼下侥幸瞬间破灭了。

虽然不能不顾萧逸,但是眼下自身难保,简竹挣扎了一下,意识微弱的说道:“萧逸。”似乎是说给成王听的,显然对方没有要听的意思。

成王抱著简竹走进房门,然後把房门紧闭。跟随成王而来的一票精兵看著关上房门要独处的夫妇,年长的长官竭力保持一脸平淡,个别生嫩的小兵早在自个的臆测下飞红了脸。他们从来不知道成王是这样热情的一个人。

成王把简竹抱进房,就放到了床上。

简竹有一刻真以为他是急色,至少他内心那麽希望。

他想在对方享用自己前谈好条件。他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商量到:“你能不能放了萧逸。”

成王站在窗户光线照过来的方向,背著光,整个脸都是黑的,看的分明的只有那双闪著利光的双眸。

简竹怯怯的解释到:“他还是个小孩子,又是太傅的独子。”

显然对方没有被打动,继续居高临下的瞅著他,一言不发。

简竹颤抖著说道:“那天是我出的主意,事情也是我一个人做的,完全不关萧逸的事。”说完就扭开头,盯著床单上的牡丹,虽然做出这番舍我救人的举动,可内心全无一点行了大义的正气凛然,反而是越加的害怕和惶恐。

“那天的事,什麽事?”对方问道。

简竹似乎听到有人在笑。

他涉世不深,有一刻真以为对方忘了那天的事,於是急急的提示道:“就是、就是”他迟疑著说不出口,总算有点大脑,知道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是一种羞辱,其实他又在侥幸的想,既然对方忘了,是不是可以编个无关痛痒的理由糊弄过去。

“就是、就是”简竹不知该编什麽理由,著急得很。

“那天做得还舒服吗?”

简竹下意识就点头,还用鼻子带了句娇憨的“嗯”。然後,他就张大眼睛惊恐的看著对方。

对方在笑,露出森白的牙,眼里闪著寒光。

简竹亡羊补牢的拼命摇了摇头。

“这麽说,是我身体不合你胃口。”

简竹楞了一会,又急忙摇头。

简竹觉得自己的头就像小孩完的波浪鼓,摇著摇著就会丢了。

折翼25(温馨生子)

“那天我为什麽会全身不能动弹,你给我吃了什麽?”

“迷药,真的是迷药。不骗你!”简竹好歹明白不能讲实情。可是撒了谎还拼命保证,生怕对方不怀疑。

“真的只是迷药?那七天你让我喝下去的是迷药?”

一说“七天”,简竹就像是遭遇晴天霹雳,成王连是那七天被喂了药也都琢磨出来了。这个人太可怕了,简直自己做的任何事就像透明的一样。

成王看著躲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小兔子,有点哭笑不得,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会让这个小兔子咬了一口。

偏偏他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得要小声小气呵护著,不能对他做严刑逼供,浪费了那些他琢磨出来对付奸细犯人的杰作了。

被人上了这种奇耻大辱只能生生咽下。

不过无所谓,反正现在已经抓到手了,来日方长。

可他还是很好奇,这只小兔子怎麽有本事在他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咬了他一口。以前倒是小看了他,现在到有点佩服起来。

“坦白从宽对不对?”成王捏著小兔子的下巴,问道。

小兔子拼命点头。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不要遗漏一个细节,如果有一句假话,萧逸立刻就送到总管太监吴公公那里,明白了吗?”

小兔子点得头都快掉了。

等小兔子把所有事情都交待完。

“药是华神医给你的?”

小兔子点点头,哀悼:师父,徒儿把你也拖下水了。

远方正在山谷采药的华神医不留神脚下一滑,伸手拉住一根枝条才稳住,却发现枝条是根带刺的荆棘,只叹气道:“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成王又问了一句:“这麽说,我会怀孕了。”

小兔子不敢回答,生怕答错一个字,对方就会把自己撕碎。

成王突然笑了起来,有点失控的神经质。

忽然他一拳打在小兔子呆的床板上,床轰的一声四裂开来,血液四溅,简竹脸上沾著血腥,坐在废墟中继续发抖。

然後,简竹听到“砰”的一声,只见成王高大的身躯像大树一样栽倒下来,晕了过去!

折翼26(温馨生子)

简竹简直是在虎口捡了来小命回来,没想到成王居然晕过去了。

他本欲丢下晕倒的成王,赶紧逃跑,可又想想成王晕过去本身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於是决定去查看个究竟。

过去一查看发现,成王刚刚受伤的手一直没有包扎,虽然是涓涓细流,可也流了好长时间,再经过刚刚那一拳,整个手就像是开闸的水库,血液蜂拥而下。

切,是失血过多,这麽平凡的一个理由。

等简竹查明原因想要开溜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按住了成王的伤口。血液把简竹的手和成王的伤口黏在一起,简竹不敢随便松开。

他只好蹲在地上,叫唤著:“军医、军医──”

“呃,王爷失血过多,体质虚弱,所以晕过去了。”军医对一旁忧心忡忡的众人说道。

本来以为两人正在甜甜蜜蜜的众人,突然被王妃的叫唤给吓倒,冲进去时就发现王爷倒在地上,还以为又有漏网的犯人行刺王爷,众人搜查的搜查、追捕的追捕,剩下的人赶紧给王爷救治。好一番忙乱。听到军医的话後,都松了一口气。

简竹看到自己手上满是鲜血,再看了一眼难得虚弱一回的成王,睡著的脸上似乎都还带著隐隐的怒气,看样子阎罗王是不敢收了。放下心口的大石,简竹想起萧逸。要救萧逸,不趁此机会还等到何时,等这个人醒了,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他对军医讲到:“王爷就有劳军医了,好生照料。”显然是预备把这个包袱甩给军医。

谁料军医连连叫道:“奇怪,奇怪!”

众人惊讶,不知他奇怪什麽。

军医说道:“臣给王爷诊脉,发现王爷脉象很是奇异,王爷绝非失血过多这麽简单,似乎是中毒。”

刚准备离开的简竹脚下打了个趔趄,“中毒”?莫非──?不会吧?

“似乎又不是中毒。”军医又否定道。

简竹松了口气。

到底是还不是中毒,众人急得很,这里躺的可是王爷。在众人目光逼视的压力下,军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说道:

“但是我敢肯定王爷身体虚弱跟这奇异的脉象脱不了干系。”

简竹站著的脚都有些发软。

“那军医可有医治的办法?”一个身份地位似乎都有些来头的人问道。

“下官学艺不精,这世上能完全医治这些奇难杂症的,恐怕只有一人。”

“谁?”众人都看著他。

半响,军医吐出一个名字:“华神医!”

简竹的脚已经悄悄挪到了门边了,一听这个名字,有如被电击到打了个强大的激灵。

军医过来盈盈一拜到:“此事还有劳王妃娘娘了,您为华神医的爱徒,如今也只有您才能请他出山。”

在众人渴望的目光下,简竹咽了口口水,干笑著说道:“我现在就去修书一封,派人五百里加急送去给我师父。”

说著拔腿就要逃。

一个幽幽转醒的声音把他给定住了。

那个阴测测的声音说道:“彭参军,加派一倍人手,把刚抓的犯人看牢,一有逃跑,立刻就地正法,不用姑息!”

折翼27(温馨生子)

强悍男人的虚弱好像是昙花一现,从昏迷中醒来的男人带著野兽苏醒的危险气息。

他斜靠在床头,似笑非笑的看著已经逃到门口的简竹,除了刚刚那句看紧犯人的话之後,就一言不发。

简竹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只看一眼就被他眼中的迸射的寒光给吓得腿抖了一下。

众人也觉著气氛有点奇怪,说不出来什麽,莫名的不对劲。凭他们的头脑也琢磨不出来发生了什麽事情。平时刚正直率的王爷醒来後好像透著点诡异的气质,莫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也说不定是被什麽不干净的东西附了身。

众人巴巴的看著简竹,这种情况下自然就得王妃出马。

那目光盯著简竹三秒,没有传达任何明确信息,但是简竹明白,他如果不过去,後果很严重。

简竹稳住筛糠一样发抖的腿,极不情愿的往成王走去。

成王懒懒的说道:“其他人都退下吧!”

众人像被大赦,赶紧利索的走了个干净,他们怎麽就没想到呢,成王和王妃小别胜新婚,自己那麽多人不识趣的呆在那里,怪不得成王神色不对。

简竹见众人走,自己也一转身,想跟著浑水摸鱼跑出去,说不定对方最想赶走的就是他了。他还是识趣点好。

“你,去打水来。”

没有指明道姓,但是简竹就是知道,他叫的就是他。

他们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心意相通了。都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简竹瑟缩的服侍著这只表面上状若从一场睡梦中醒来的慵懒的狮王。

切,真是的,明明刚刚才晕倒,还强装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太凉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别过头去,躲开简竹举著毛巾要帮他擦脸的手,说道。

简竹咚咚咚的跑下去,过了一会端来一盆呼呼冒著白气的热水。伸了两根爪子进去试探一下,好烫,咬著牙把毛巾丢下去,用爪子搅动了一下,再用两根爪子拎起来,呼呼的吹著气,忍著烫把毛巾稍稍拧干。

然後又蹭到床边准备给床上的男人擦脸。

男人又把脸,扭开,不耐烦的说道:“太烫了。”

活脱脱的一个故意找茬的小孩。一个明明身体成熟得不得了的男人做著这麽幼稚的事情,真是叫人──

恨得咬牙切齿!

简竹很想把毛巾扔到他脸上,可他终究没有。一来他有愧在心,当初给他吃那种药没想过要毒他,只是要出口气。毕竟让一个威武不能屈的王爷变成一个身体虚弱的肉脚鸡也实在是造的孽太深了。二来萧逸命还捏在他手里。

所以,简竹还是要低声下气的求成王。就连对方颐指气使的要他服侍他,他也只是在心里腹诽要死,面上还装得贤良淑德、任劳任怨的样子。

折翼28(温馨生子)

用膳的时候,成王饭也没有吃多少,好像吃不下的样子,把筷子放下。

简竹本来还准备吃几口,好歹把一碗饭给扒完,可他余光瞟到成王一直盯著他的目光。他只好恋恋不舍的把筷子放下,肚子还在没吃饱的发出咕咕的叫声。简竹忙了一天,加上又惊又吓,能量消耗有点大,可他不敢在脾气不好、食欲不佳的人面前表现出一副食指大动、饕餮大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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