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 中+番外——周而复始

作者:周而复始  录入:06-04

中的船票就是能找出他究竟在什么地方上船的关键证据,很可能还会找出其他还未出现的其他身份资料。”直言的他们

对这张船票志在必得,对侦查人员而言,那张一张小小的船票所能透露出来的时间、地点和其他无数信息都是非常重要

的。

其实昨天盛则刚一下船就被他们盯上了,绕着进城的繁乱中,可以安排了一些巧合牵扯这他进了夜总会,准备寻机窃取

很可能还放在身上的那张船票,万没想到遇上了方有容,致使盛则刚借机提前离开,措手不及的他们根本无法在人潮诵

动对盛则刚采取行动,只得改变原有计划,又再次未料到在方有容的家待了一分钟没到,盛则刚就离开回自己的家了。

如今,那张船票究竟还在不在?能不能得到?这成了全组一个重要的课题。本来那张船票究竟在不在盛则刚身上,对他

们而言是个未知数,现在被方有容一言证实了,这个意外的收获让他们很窃喜。

“我确实见过那个船票,上面全部是英文,上面的单词我一个也不认得。”压制饿得开始绞痛的胃部,尽可能保持着安

稳的方有容缓缓道:“我只是高中毕业。说是高中毕业,实际上从高二起就基本处于自学的状态,现在工作好几年了,

英语单词早就忘记了,我是看过,基本上只是看了到港的日期,盛则刚没让我多看,直接收了起未。”

“他收在什么他方?”

“当时收在内衣口袋里,看上去很重要,后来放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不喜欢多管闲事。”

他们再次向方有容确认那张船票上的信息,不是推诿,方有容确实不认识英文,学校学的那点早就遗忘了。对他们再三

询问,疲惫着的方有容强调:“事实上,我对盛则刚的事情从来没问过,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次也没有说过,我也一

次没问过,你们查勘过我的家,应该很清楚那里什么也没有,在那个房子里,除了他自己来,我根本没有他联系的任何

渠道。”方有容都快呐喊起来了,不知道,他真的全部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不想知道。

——,沉默一下,交换意见的他们暂停对精神压力过大的方有容的逼问,“我们这样向你确认是有原因的,你是唯一能

在他家过夜的外人。”

这是什么意思?这位的意思是说他得到了盛家的认可?该不该庆祝一二?

慢慢用手中的笔敲击着桌面,看着在白炽灯下的方有容,再次道:“盛家戒备比你想象的要森严,你是唯一得到允许在

盛家过夜的外人,”

对此言,一点也兴奋不起来的方有容安静等着下面一句。

“能接近盛泽放的只有你。”

这念头谁都不是傻子,看着对方,他们的意思,方有容明白了,低头看堆砌在他面前的照片,那上面干练、冷峻的盛则

刚都不是他所认得的盛则刚……

“我们需要你的合作帮助,这也是公民的义务,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们会部分对你开放一些现已掌握的资料,让你

确认你所做的都是正确的,此外,我们保证对你进行全方位的保护。”

对上他们炯炯有神的视线,疲惫的方有容闭上眼睛沉默思考着,他们也安静的等着,没有催促。

许久,许久,方有容道:“作为公民,我想我合作是理所应当的。在这里我想先交代出一个人——”

安静等着方有容表态的人们都由不得震惊起来,和盛则刚私交最为密切的方有容早先就察觉出什么了吗?这可是意外的

收获,立即准备记录!

细雨48

金属味是什么?附庸风雅的盛则刚经常说他喜欢金属的质感,这一直是方有容无法苟同的说法,因为他不喜欢,金属的

感觉太无趣。

现在方有容就面临着贯穿着冷漠金属味的审视。被无声催促的锐利目光给盯上,没人可以逃得升天,在这种凛然壮志的

神圣的时刻,方有容怯弱着,不,他一直都胆怯着。

在无声的催促中,方有容小心翼翼道:“我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叫——潘汉年。”

潘汉年?那是谁?

提高精神等待着的这个名字一出口,一边专业记录人员立即翻飞着十指打上电脑,这是个大突破!

看着面前快速敲击着键盘的女记录员,方有容眨了眨眼睛,打心眼的感觉好疲惫。

女记录员打出那三个字的短短瞬间,那灵活击打键盘的十指顿住了,主审桌上做随意笔录的其中一位主审也停下了手中

的笔锋,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一起看向方有容。

短暂的停止让气氛有点异常,怎么了?坐在女记录员身边旁审的年轻人探头看了女记录员在电脑上打出的那个名字,低

道:“怎么不往下继续?”

女记录员看了看身边的这位,她沉默了一下,没有言语。

艰涩的合上笔审记录,主审缓缓道:“我知道了,就到这里吧,你如果能保证绝对不将这次审查的事情透露出去,你就

可以离开了。”

怎么这样?没来得及从女记录员那里得到答案的那年轻陪审人员被主审这番言辞给怔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方有容

所透露出来的这个名字触及了上层?他们这些年轻的新生代对这种畏惧触及高层利益而为其走后台的脱罪行为深恶痛绝

,司法的正义绝对不允许发生背离!

按着桌子站了起来,陪审人员严肃提出反对意见:“方有容是唯一能接触盛则刚的目标,绝对不能放。您这样是违背了

党性原则,我可以越级——”

豁然侧首,那扭动颈脖的速度有点玩命,瞬间对峙着的冻结了的气氛远比金属味来得犀利。

盯着这激动跳起来的血性男儿,主审的眼神有撕碎般的森寒。“你连潘汉年是谁都不知道吗?”

这位主审旁边的另外一位副手依旧坐着,抬目深沉地看着方有容,目光中透着沉寂的味道。知道潘汉年这个人的和不知

道的在反映上有很大的区别。

看来是遇上好几个知晓这个名字的有点良心的人了,方有容心安了不少,最怕就是把自己所知的一切当成真理的人,还

好,还好,这世道还算有希望。

面对上级的问话,年轻的陪审凛然指出:“我不需要知道那是谁,我所知道的是我们办案的原则,我知道我要对得起所

赋予的责任!”

一旁本在沉默着的女记录员连忙拉住他,低道:“别说了,潘汉年是我党优秀的地下党,是位革命烈士。”

烈士?他怔了怔,旋即盯着方有容大怒,“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转移话题就能——”

虎虎的风声划过耳际,那位主审挥下的拳头击在临下呵斥的他的下颚骨,夹杂着牙齿断裂的声音,他随之倒地。

“被遗忘了的烈士的鲜血居然没有用来警示后人,难怪别人一直闹着要人权!”突审的主审愤怒和不耻中带着些悲壮,

这场突然产生的斗殴让主审身边不曾言语的陪审跟着站起来及时制止着。

看着被一拳击倒栽在地人事不省的那位年轻法官,也随之跳了起来的方有容紧张起来,可别闹大了,他可没有挑拨他们

内斗的意思。不过,在短暂的建国史上,无数被遗忘了的名字和功德就这样流逝在这物欲的新制度中,苍天之下,真可

悲可笑。先抛弃别人的人得不到别人的信任,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方有容磕磕巴巴再次表明自己所坚持的立场:“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不知道盛则刚干什么,我也没有为盛则刚做过

什么,我也绝对不为你们做什么,我不想成为电影无间道里的主角,我没有那个本事,我更不想成为潘汉年,我不想有

他那样的结局。”接触过的影视、杂志、小说、历史和野史都让方有容坚信,间谍、卧底,是个最要不得的行当,永远

是朋友和敌人都会舍弃的角色,那些曾经贡献一生的英烈都能被理所当然的遗忘,何况于他?

现在的城市是冷漠的城市,现在的社会是金钱至上的社会,究竟何谓公民的义务?都活了这么大了,除了小学的时候选

班长投过两次票之外,所谓的公民投票选举权,他从来没有资格行使过,爱国,爱党,谁爱他?他绝对不会去做!

在沉寂得有点尴尬的气氛中,一角厚厚的帷幕被撩起,有人迈步进了来。

无视发生的一幕,来人凑着那沉默喘着气的主审耳边低声细语,抬起的脸上那毫无保留的震惊看得一旁另外那名陪审神

色沉重起来,出了什么事?

留下女记录员,他们迅疾扶着倒地的那个年轻陪审员迅速消失在厚厚的帷幕之后。

人去楼空的感觉立即让灯光璀璨的小空间显得更加荒芜。

心意坚决的方有容内心的忐忑不安感全部涌进了脑海,活跃的脑子里翻腾着全是辣椒水老虎凳。

——!

不对,等一下,不对!这还不是反动派的红岩渣滓洞形象么?是不是思想反动了点?虽然方有容确实有些小小的不甘,

却绝对没有反动的意图呀。在方有容的认知中,绝对无法否认,这是个利己的世界,每个人都在忙忙碌碌中只为了自己

的生存而奋斗,没人会再去注意所谓的理想,他本人更从未曾把自己的理想放在所谓的道德前列。有个真理是方有容所

虔诚信奉的——罪恶的欺诈和低贱的屈从而得到的东西,都会被无情剥夺。

沉默的气氛透着些尴尬,女记录员递给方有容一杯热水,虽然什么也没说,态度和动作上已然温和了很多。

“谢谢,不用了。”

对上那名女性被拒绝后的不安,连忙接下水杯的方有容解释道:“水喝多了就想去卫生间,这儿似乎不方便。”

“很急吗?”

“不算很急,谢谢。”方有容不好意思的回应,还能忍。

能温暖人心的无非就是一句话,一个柔和的动作而已,虽然他的明天依旧未知,气氛已然缓和温暖了起来。

“我看过潘汉年诞辰的那个电视剧。”在沉默之后,那名女记录员轻轻道:“我是从电视上认识他的。”

“我也是在电视上认识潘汉年的,后来有条件上网了,无意去看看这位英烈在建国之后的经历,实在无法不介意。”低

着头,僵冷的双手紧紧贴在暖呼呼的瓷杯上,被扣冒出的丝丝缕缕的热气温暖着他的眼睛。

女记录员再也没说什么,瞬间,静默再次溢满这个空间。

在另外一个装设整齐的临时会议室里,围坐的一些人静默看着回放的整个突审的监视录像。

“——,没想到有人这样清楚的记得潘汉年。”

“烈士本就不应该被遗忘。”抽着烟的一位吞吐着烟雾遮掩着脸上的表情。“真是讽刺,最不该遗忘的都是最早被遗忘

的。”一旁的一位即刻轻轻退了他一把,话题到此为止。

关了那重播的录像,会议开始。

“我希望尽快得到安全等级评估。”沉稳淡定的声音要是方有容听到一定会把下巴掉下来,那开口说话的这个人是方有

容绝对想不到的一位熟人,坐在会议桌上发表意见的正是去年给他换锁的那个锁匠,只是他已经换了一身行头,换上了

一身军装。

沉默的气氛下,短暂的沟通后,参与会议的那突审的连个主审表情皆有点苦涩,这几年精心查办的案子所涉及到的事件

远比他们预想的夸张的多,根本就不是他们应该可以干涉的事情,如今看来,要被隔离的不是方有容,而是最近几年参

与其中的所有办案人员,就算是在自身领域中尽心尽职,他们很可能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我们会全面配合,一定在内部进行全面清查,把目前掌握的所有材料和参与人员名单和记录

全部上报。”

看着神情艰涩的这两位不同体系的人员,那锁匠抬目道:“我们这边没有要责备你们的意图,这不是你们的失职,而是

我们这边的严重失误,我个人肯定你们侦办方向的绝对正确性,可是,这样一来,我们这边面临的问题就将非常严峻,

就代表你们所侦办的那个人的安全等级很有可能受到质疑。希望你们能保持平常心配合我们的工作。在我们完成任务之

后,我一定向上级申诉,力保你们重新回归本来岗位。”

没有商量,两个主审一起站了起来,有力的敬礼体现了他们坚决服从上级的态度。

接下来,在究竟放不放方有容的问题上陷入一定的思虑中。

“我建议,可以放了他。”主持这次突审的主审起身提出自己的意见:“从线报和我所主审的经验来判断,他确实不知

道那个人所有的事情。”

锁匠的意思也一样,他相信盛则刚在保密的原则上一定能坚定立场,同时他们分析过那突审的摄影记录,方有容确实不

知道任何事情。“必须得放,不能冷了人心。”轻轻一语,让短时间无法达成一致意见的会议室的气压降低了不少。

意见达成得虽然还有点牵强,还是达成了立即恢复方有容人身自由的统一意见。

逐字逐句学习了保密法,最后,在保密协议的文本上签下名字的方有容走出了这个厚厚的帷帐,他自由了。

细雨49

从如炙的光源环境中突然走出,方有容对眼前昏暗的色差很不适应,暂时无法辨别究竟是什么地儿。在本能的辨别下,

方有容匆忙拐进楼层的卫生间解决了内急,出来洗手的方有容顿住了,站在洗手台边两个有个洗手的人,不算昏暗的灯

光从洗手台上反射出其中一个人的影像,那居然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个锁匠。洗手台边的另外一个人在认真的洗漱中,仿

佛是隐形般无需在意。

今天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一系列的刺激下,本应没精力跳了的方有容瞧着这锁匠那身上穿着的制服还是被刺激

地又跳了一下。

“我是来和你说句话的,”他洗着手回视从镜中反光注视着他的方有容:“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他不和你说任何

事情,那就是为了你好。”烘干双手的他离开了,一旁洗漱的人员端着口杯如同隐形般消失在幽暗的走廊上。

不和他说任何事情就是为了他好?用冰冷的自来水拍拍脸颊,没有等水干,方有容走出洗手间。稍作适应了光线的方有

容看清了,这是个对开的楼层,走廊上偶尔穿行过一位高挑的女服务员,对大半夜在无人的走廊上穿行的方有容擦肩而

过,她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顺着楼道标识下落,穿过小路,走出半开的小门,静静的路上,灯火点点,回首看清楚了,这是个并不起眼的招待所。

方有容的心情有点怪,这还真是个人生难得的经历呀,这经历——实在有点……那个。

静穆的巷子滑进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身边,犹豫了一下下,上了车。没有招呼,出租车驾驶员没有多问,直接开了出去

城市的灯光遮掩了天上繁星的光辉,沉寂的夜幕霓虹灯下,街道上还穿梭着一些步履匆匆的行人,出租车把方有容放在

来时的地方。

在自己的小区门外下了车,目送那出租车滑进城市的道路消失了影踪。

迎着冷飕飕的风,拍着没擦乳液而紧绷绷脸蛋的方有容手下一顿,对了,一直昏沉沉的,被冷风迎面一吹,这才想起来

他居然忘了问李志远和那位怎么样了?

推书 20234-06-04 :真命天子(出书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