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这世上我只相信亲情......爱情就应该扼杀在星星之火时。
你难道还要我相信一见钟情,青梅竹马吗?......更何况两个男的!!
挣钱,永远是王道,我要做的就是一个墨黑墨黑的奸商,我要做的就是官商勾结的黄鼠狼。
我心里一半是家人,一半是银子,再也放不下其他人,即使放下了,那么小的地方,对他也不公平。
一滴水里能有多少东西,据说有千万亿个水分子,我要这滴水里有亿万个快乐,温暖,信任,亲情,守护,平安,富足,责任,还有爱与被爱。
也许只需要一滴水那么多的幸福,一世也足矣,却不知,这红尘万丈有些人穷尽一切也得不到幸福,其实,人心不能太贪,命运女神捧着幸福的钥匙在每个人的门前都敲过,只是我们被让名利蒙蔽了双眼.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寒┃配角:东方启秀,花满楼,秦文皓,路辰瑶,陈琦凤┃其它:
一:知命之年
2023年2月7日,我死了。49岁,果真没有熬过50,五十知天命呀,这天命早在一年前就知道了。
那天是父母合葬的一周年纪念日,我开车去了九峰山拜祭双亲。母亲先走的,在我30岁那年,而后的十几年里,父亲总是一个人在深夜独自思念母亲而落泪,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我和哥哥。
我问过父亲,你们的爱情经历过死亡,婚姻经历过黑暗年代,老爸终究还是为我而留下来的吗?父亲回答我,那是你母亲临终的遗愿,希望能看到你幸福,如果没有办法幸福,至少平安,衣食无忧。确实,母亲凌晨三点走的,脑溢血,前前后后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是清醒的,就只告诉了老爸这一句话,她放心不下我。
我年幼的时候虽是女孩子却顽劣不懂事,母亲担心我走不上正路,操心得很,年青的时候毫无理由的任性倔强,凡事要随自己的性子来,最终遭受毁灭性的打击,父亲一夜为我白了头,母亲为我哭瞎了一只眼,后来在她有生之年里,那只眼始终只能看到白白的光,再也看不清我的模样。
得知母亲的噩耗前,我两年未曾回家,总觉得还有时间,今年不回家,明年还可以回去,于是就这样一拖就拖到再也无法相见的地步。
父亲走的时候已经有预感了,毕竟70多岁的老人,风烛残年,思念母亲到极限了,却始终认真的完成了母亲的遗愿,看到我平安,衣食无忧了。父亲走的时候是含笑的,心里隐隐地羡慕着他们。这一世,亏欠父母太多太多,想报答都没有机会了。
父母走后,我的主治医生告诉我,我的脑袋里长了二枚瘤子,有一颗布满了动脉血管,强行开刀,只有1%的存活率。我问还有多久,被告知,一年或者二年,只要这个定时炸弹不爆炸,我可以活到八十。我早有预感有一天我也会患上和母亲一样的病,可能是遗传吧。这一年里,我把继承的这幢老房子转给了哥哥唯一的女儿,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真是花样年华呀,公司的法人私下地转给了一直跟随我的一个亲信,十几年前跟着我打拼,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她却始终不离不弃,铁打一样的坚定,今年在我的威逼利诱和其男友八年抗战双管并用的强势下,她终于同意结婚。这个就算是给她的新婚贺礼吧,毕竟她倾注在公司的心血绝对不亚于我。我想签遗体捐献,终被极护我的兄长严厉禁止了。
安排好一切后的心情是平静,而后,我尽一切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看看,走走,寻找到幼时的朋友,聊聊,叙叙。我随时等待着命运之神向我伸出牵引的手,只是,来世,不要再让我做女人。
从白天到黑夜将至,我一直在墓园里静坐,要过年了,浓厚厚的喜气却渗不进这个地方,武汉的冬天阴冷潮湿,透心透骨的寒冷,黄昏时,我开车回家,今晚还是泡一壶红糖水,台灯下捧一本小说过一夜吧。反正不会有什么人来拜访我,我也不会有那个心境去凑什么热闹。
回程的路上,遇上一辆长途货车。贫苦人家,为了生活打拼,迢迢上千里路,披星戴月地归心似箭,只想赶在新年的钟声敲响前,和妻儿团圆在热腾腾的酒菜中,我一点都不怨,也不怪那个司机。看着那个庞然大物瞬间压向我的视线,我觉得有种胜利感和解脱感,终究没有让那枚炸弹得逞。
那几秒钟的时间里,我想起老哥,要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幸好还有他的宝贝女儿相伴,至少不会孤独,想起了要做新娘子的小雨,有那么一个爱她的男人,希望连我的幸福也一起饮尽吧。他们会为我哭吗?会吧,我只要他们的眼泪就够了......
二:我叫方寒
我希望的是,见到来接我的父母,而不是现在这般情况。
大根,鹃娘血止不住,娃还只出了一半,你要哪个,大的还是小的稳婆气急败坏的揪着傻了的大根。
大......大......小小
到底哪个,这娃没了,大人在了,以后还可以再生,你要是留娃,这大的小的都怕是活不成。
大根双眼急成了血红色,撑着目,梗着脖子,歇斯底里地吼出一句:俺两个都要!
稳婆被这气势吓得屁也没放一个,扭头又钻回屋子里。
冷!真冷,这是我恢复了知觉后的第一个感受,整个人感觉飘飘忽忽地,耳边传来欣喜的,紧张的,急促的,颤抖的一大堆声音,像几种菜串了味的感觉。
出来了,出来了,再不出来,真没救了。
快,快!这娃让脐带缠了颈。
咋样了,咋样了......
剪刀,剪刀,递过手呀
......
......
第一口空气像放闸了洪水一样冲进我的喉咙,咳嗽,猛烈地震动中,启动了差点停止工作的心脏和肺泡。
成了,大根,恭喜恭喜,儿子呀,今儿个姑奶奶可是使了老力了,这满月酒俺得要双份。稳婆得意加上火烧火烫后的庆幸,满脸的折子都在抖。
成,成,嘿嘿大根裂着厚厚地嘴唇,憨憨地笑得连眼都找不到了。
咦,这娃咋不哭啊?
啊?
......
我睁开眼,视线有点模糊,毕竟这个身体从来没用过,我不确定我是否能看得清楚,但是我很努力的用意志调整焦距。
鹃娘,看看你儿子吧。
娃儿他娘,这娃长得真像你呀,好看,嘿嘿......
是呀,这孩子就咳嗽,都不哭,乖呀
鹃娘,给娃起个名吧
眼前,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对,是美丽,眼神中的慈爱和幸福感即使劫后余生的虚弱也不能抵挡得住,满满地充溢着我的视线。这就是我的母亲吗?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今天大寒,这孩子就叫方寒吧。
屋外,白皑皑的雪辅天盖地,屋内,热腾腾的炉坑上,带着同是新生的幸福,我与母亲相视而笑。
三:童行无忌
我是方家村第二百六十六口人,出生后入户籍时,村长告诉大根的,也就是我爹,典型的靠天吃饭的庄稼汉子。能够想象得出他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一生。
我爹说我的顺数吉利,以后小名就管我叫六儿,我有权利说不吗?我只能庆幸不是第二百八十八口人。豆丁大点小孩,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拉撒,做小孩就是好呀,当米虫当得理所应当。我娘坐满一个月后就下床干活了,穷人家就是这样的,大人起早贪黑,养个孩子也没得那么骄贵,有时候饿一餐半顿的,有时候尿布湿了没人理,这种事常有,我爹娘也没啥经验,也亏得左邻右舍的嫂嫂们帮忙。
六儿很乖,这是左大妈右大婶统一得出的结论,家里很穷,所以,我只有半岁的时候,就开始吃百家米汤,百家米糊,百家米粥......来者不拒,尽管有大半的味道真叫一个难吃难忘,但是,要活下去吧,至少不能因为营养不良而造成疾病的出现,这样只会给父母,给家里带来更重的负担。那怕是让他们担心了,我都不愿意。
一岁抓阄,借的私塾的笔,借的屠夫的刀,借隔壁如大嫂的胭脂,等等......
挣钱吧,有了钱万事好办,有了钱马桶也翻盖,然后我就可以不愁吃喝地游山玩水,笑傲江湖了。嘿嘿嘿......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一手抓了那个小铜板,一手操起那把油腻腻的切肉刀,沉!没剑用刀来替代,我爹娘的逻辑真有型。身后听到我爹一声夹杂着不确定和疑惑的问话:
六儿这以后是想当宰猪的?
咣当宰猪的三个字变成了一座立体楷书,字体特一号的大山压到我头顶,同声伴着那把油乎乎的刀落地,将我的得意砸得粉碎。
寒儿是想以后当个大侠吧。娘亲温柔不失个性的声音好似六月的空调,腊月的桑拿呀,老妈......我在心里感动万分的碎碎念,转头泪眼汪汪地望向娘亲。
娘亲一把抱起我,嘴角擎着笑,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我窝在她怀里装透明,身边开始了简单而热闹的我的周岁酒。
四:成长的烦恼
一岁的生日礼物,娘亲用几种粗糙的彩绳如同前世的母亲一样,心灵手巧地编织了一个袖珍小书包,这让我想起了前世母亲给我用毛线和一根钢针勾出一个小小的吊带包,我无比珍惜的背着那个小书包,睡觉都不落下。
扶墙学走路,摔跤,鼻涕口水一起扑向大地,我不哭,这让带我的大婶们惊讶万分,我的泪在前世都流干了,爹啥也不说,只是抱起我用短扎扎的胡子刺刺我,再狠狠地在脸上亲一口。娘亲只是心疼地掀开裤腿,用清水洗干净擦伤。
两岁,和隔壁方四婶的儿子,大名,方唤明,常被叫成,小明(我巨寒,脑袋急转弯的经典主角呀),三岁,在街对面方大狗家的猪圈里打了一架,鼻清脸肿地回家,不服,欲再往,娘亲拉住我,很严厉地问我:
为什么打架
那丫管我借书包,我不肯,他开抢我理直气壮地挺着豆丁大的胸脯回答,娘亲的脸上跟涂了水彩笔一样变化。
傍晚,爹回来,伴着方四婶的告状,以及带着受伤的小明的出现,我爹二话不说抡起墙角的扫帚,追得我满院子逃。夜晚,娘亲揉着我肿痛痛的屁股,轻声细语地说:寒儿,真不像小孩子,唉......,我腹诽,娘亲,你答对了。
三岁,教唆村里的小屁孩们一起玩官兵抓小偷,输得那一队要每人罚一个鸡蛋,于是,那天回家我的书包和手里至少有五六个鸡蛋。因此害得几家小孩被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呀。第二天,娘亲把鸡蛋物归原主,我爹和我也上演了一场官兵抓小偷。和前世一样,当爹的似乎都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祖训。
四岁,跟着比我大的孩子们上山,抓蚱蜢,无论大小全装进一个一个的小竹筒里,然后拿回村里跟人换鸡蛋,一个竹筒一个鸡蛋。(这些鸡蛋真可怜,去年到今年的被惦记着)这些蚱蜢对鸡来说,就跟肯德基对我们一样得说,既快又加餐,还全是肉食。竹筒一打开,蚱蜢满世界全方位的乱蹦,那些鸡跟二郎神一样,无论你躲哪个角都能准确地拧出来吃掉,一口一个,绝不含糊。换了三个鸡蛋,代价是两手N多个小口子,衣服破上加破,脸上灰的黄的看不出本色。
爹提着扫帚站在院子当中,其实我知道,我爹心疼我,是心里面,所以他揍我从来只用扫帚,而不是用扁担,看来今天有必要开个家庭会了。
爹,娘,我回来了。小心翼翼地把三个宝贝鸡蛋放进鸡棚。回头,老爹佯装怒火冲天的问我:
六儿,今天你又干了啥,这鸡蛋又是咋来的。
劳动换来的。我很平静地答道。上山抓蚱蜢,一筒子蚱蜢换一个鸡蛋,对门大狗子家也换了一个,爹不信可以去问问,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骗,扎扎实实劳动换来的,爹,你要打我,这次,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爹没料到我会说这么多话,会说这样的话,这不像一个四岁的小孩会说的话,当然,53岁了,心理年龄。一下子他颓废地坐到了石头上。娘亲从屋里走出来,仪态万方,没错,即使粗衣糙布,也无法掩饰娘亲的美丽和气质,回头再瞟了一眼我爹,再一次感慨,真不相配呀。
都先进屋吃饭吧。娘亲发话了,遵旨。
饭桌上的沉闷让我终于嚼完了最后一口蜡,搁下筷子,我抬头,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地说:爹,娘,所有的人都骂我,怪我,我都不在乎,但是如果爹娘骂我怪我,我会很难过,我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来帮爹娘,以前做过很多错事,但是我最最不愿意的事情就是惹爹娘生气,让你们难过,对不起。这些话,我是真真的想对前世的父母说呀,可是一直都觉得太狗血,太文艺,没好意思说出口,其实我真的很想告诉他们,我爱你们,却只在他们的墓前才说出了口。
娘亲拉起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娘亲和你爹爹都知道你的孝心了。这次你没错,爹娘不怪你。只是你拿来那么多鸡蛋有什么用处?
当然,孵小鸡呀。我狡黠一笑。母的留下来下蛋,公的杀了鸡肉做成肉干,鸡毛可以做成键子,鸡肝鸡心鸡胗鸡肠可以加辣椒和五香粉腌制成别种风味的小吃,哦,对了,还有鸡爪可以和大蒜辣椒萝卜制成泡菜。开玩笑,想当年,我可是对各地菜肴情有独钟。
寒儿,你真不像一个小孩子。娘亲无奈地叹气道。
知道,知道,我脑门一个硕大的井字,家庭会终于在双方友好融洽的气氛中达到了一致认同。
五:上帝,我在哪里?
五岁那年,康祥十三年,皇帝老儿三十寿,其实就是过生日啦,古人真麻烦。大赫天下,全国免赋半年,方家村热闹了整整十五天,我跟着比我大的小孩前村后店地疯,带着比我小的小孩后店前村地疯,直玩到天昏地暗,恨不得把前世没玩的时间都一把赚回来。
也因为这样我才发现一直未曾关心的事,我是秦国人(有嬴政吗?),方家村在秦国南面,靠近瑞国和珞国的边境,天啦,边境小镇,北面接壤璃国和京国。五个国家,三强二弱,很不幸地秦国就是属于弱的一方,幸好地处交通枢纽,贸易繁荣,做生意呀,嘿嘿我喜欢。其他几国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商地,所以战祸也因为被放在第二位,毕竟真打了起来,对哪个国家都没利可图。战争,政治,本身就是以最大利益为前提的。我不禁有点佩服那个康祥皇帝老儿,这么旧的古人也懂得把本国打理成瑞士类型了。
我出生时,娘亲给我起的名,方寒,是因为那天大寒的节气,也一直让我以为这里就是中国大陆,只是时空不同而已,该有的民间节俗一应俱全,因为至少看衣着介于南北朝和隋唐之间,后来才发现,新年是大寒结束后第一天,其实也就是立春那天,十五天后是祭天大节,因为这天是雨水,祁愿上天让来年风调雨顺。立秋那天是中秋节,但这里叫双月节,纳闷,问娘亲,答,因为只有那天天上两个月亮都出现了。
两个月亮?!这回答无疑是一枚原子弹,将我炸成了蘑菇云。往年我都在干嘛,为啥到现在才知道这个爆炸新闻。想起来了,每年到这个时候,我都因为玩疯了,累得跟狗似的早早地就爬上床梦周公了。今天不管娘亲如何催我,我只是咬牙认定一句话:我要看月亮。
娘亲放弃了,让我和大人们一起在院子里座落。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滋味,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虽然时空不同了,但是至少家乡那条叫长江的大河还在吧,那号称千湖之省,米鱼之乡的大大小小的湖泊还在吧,那后来成了墓园,连绵数里,将家乡环绕的九峰山还在吧,那几千年以后父亲母亲和我曾经生活的地方,至少我可以站在那片土地上,握着那把黄土,感受到千年以后的亲情羁绊吧。可如今......两个月亮,中国五千年的文化,无数文人墨客描绘了中秋月圆的美丽,寄托思念和乡情,却从来没有人写过两个月亮吧。
夜半时分,大人们惊呼,
看看,出来了,出来了。
是呀,是呀,今年的好象特别圆。
希望今年的收成好呀,这是好兆头呀。
......
我抬头,银辉的白月光照在我身上,一个暗红色的月亮好象白月亮的影子一般紧紧跟随在它的身后,呵呵,影子......
娘亲,我困了,睡觉了。
嗯,乖,去吧。
躺在床上最后的意识就是--上帝,我到底在哪里?
六:天生我才必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