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残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宫里出了几个内线,一个死了,剩下的还没有找到。”星宿很随意地说了几句话,然后便拖着残向
园子里走去。
10、王爷亲临
是日正午,正直太阳高悬,星宿命寥影残和陆展鹏几人守在门外,为他把关。他披着轻纱银丝缭绕在胸前,白皙的身子
在薄如纱的袍子下面若隐若现,看得众人心弦波动,不敢直视,呼吸弱了几分。进了屋,关上门,静儿双手紧握着,紧
张异常,不久屋内几屡寒气袭来。午时,太阳高悬,此刻屋内却是冰冻三尺,屋外也是寒气缭绕。宫女们早已退下不敢
多留。剩下残等人用内力压着寒气勉强支撑。静儿双手抱肩,心绪不宁,时不时放眼望屋内,那种担心无法掩饰。
寥影残见静儿如此,心也吊在半空,问:“静儿,宫主用的是何武功?可有危险?”静儿闻声,紧锁着眉头,不知从何
说起,只知宫主又需半年的调养了,此种武功虽厉害却对自身有大害,平日里宫主不会轻易使用,而今这摄魂之毒未曾
听说过,应该是天下之奇毒,世间恐怕无药可解,宫主用了此功逼毒,人是救下了,可是宫主他自己……
“滋--”应声门开,星宿脸色苍白,身子弱的随时要倒,残上前,星宿将全身的重量都卸到了他身上,嘴角轻启:“静
儿,药,每隔一个时辰给几为将军服一次。”
“是,宫主你……”
“我没事。残扶我回去。”星宿吃力的说着话,抬脚向释星阁走去。
“宫主可没事?”陆展鹏问,静儿瞪了他一眼,好似在说,都是你们,若不是你们宫主也不会这样,现在倒想着问了,
之前怎么没见你们关心过。陆展鹏一惊心想:宫主为王爷真是鞠躬尽瘁啊。
“宫主你怎么样了?”在走廊里,残满心惊慌。星宿对他一笑,胸口一痛,满口的血便从朱唇里流出。星宿抬眼便昏了
,残立刻抱起星宿向释星阁跑去,一路上残额前的鬼字从未消。
事后,星宿昏迷了三天三夜,高烧不退,身子寒的惊人,房中日夜摆着火盆,却还是冷气刺骨。
“星宿……辰……”“静儿,为何会这样?”残心急。
“宫主……我不知,以前宫主用完此武功只是身子弱,从无这样啊。”静儿痛心欲哭。
“辰。”坐上床,将星宿抱在怀中。
“昭宣,昭宣……”紧搂着残,星宿口中呼的都是昭宣,静儿明白宫主之所爱王爷,而此刻在他身边的是残啊,王爷又
身在何处呢?抬眼望去,残脸色一变,眉宇间有着道不尽的苦涩。静儿心头一痛,一抹清泪划过眼角。
“昭宣?九王爷?星宿你原来对他……”残忽觉得心头一阵气闷,搂着星宿的手紧了几分。
三日后的清晨,星宿终于从残的怀中醒来。星宿醒来,星宿醒来第一眼便看见残睡在他的身边,心中一热,笑了一笑,
便又躺下,把头枕在残胸膛上。
“辰?”
“吵醒你了?对不起。”
“不,星宿你总算醒了。”
“我发烧了?”
“恩。”
“残,谢谢你。”星宿难得地道了声谢。
正午,静儿为星宿更衣时道:“宫主,你总算醒了,你知道这三天寥宫主多担心吗?”
“我知道,静儿你可担心我?”
“这是当然,宫主就是没良心,你这一病啊,宫里宫外有多少人担心啊,还有……还有王爷命飞鸽传书来了。”
“真的?”星宿幸喜万分。静儿眉头一皱:“宫主,你好没良心。”
“又怎么了?我的静儿。”
“这几天,你一直喊王爷的名讳,你就不知道有人会伤心吗?”
“伤心?何人?残?”星宿问。
“除了他,还能有谁?宫主只会处处留情。”静儿似有责备。星宿眉头一挑轻笑着。
“你还笑,真没良心。”
星宿不理,转身对着镜子轻笑着。
“宫主这一病,寥公子陪了你三天三夜,而王爷呢?只是一封信而已。”静儿语中埋怨,星宿岂能不知,“静儿,王爷
很忙的,日理万机,你别怪他。”虽口中这么说,星宿心中难免还是有些许失落。静儿感叹,转身端过洗簌的脸盆,开
门出去,却在开门后看见了寥影残,静儿望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她的宫主退了出去。
是夜,明月如皎,星宿倚在亭中,望着湖光鳞鳞,举起一壶酒来饮,那身姿那模样尽是如此的伤感。满脸的愁楚,眼神
有些迷离。望着波光鳞鳞的湖,星宿小声吟着:“桂棹兮兰浆,击空明兮朔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望美
人兮天一方,昭宣,你可在想我?”满脸的苦涩看在残眼里,痛在心里。
“星宿,别喝了。”寥影残夺了星宿手中的酒壶,星宿懒懒地靠于残怀里说:“不喝。可是寒啊。”
“你是身子寒,还是心寒啊?”星宿看他一眼,苦笑。
“宫主……宫主……王爷来了。”一个小宫女面脸红光,一脸兴奋的跑来,却不知此刻有人欣喜有人悲。
星宿听见小宫女的喊声,满脸吃惊,之后兴奋异常,他按着那宫女问:“你说什么?谁来了?谁?”
“王……王爷。”
“王爷?昭宣。他来了,他来了,残,他来了。”看一眼残,忙向释星阁跑去,却心下一沉,停住了,“不行,我不能
就这样去,你看看我现在是不是很苍白?糟了,头发这么乱,衣服呢?快去把昭宣喜欢的衣服给我拿来。”星宿冲着那
个宫女喊。星宿小心翼翼打扮一番,然后梨花带笑的,向昭宣所在飞奔而去。残苦涩地对自己说:“他又有活力了,几
天的病总算好了。”说在坐于屋外的亭中,望着明月,守侯着美人儿。
“昭宣。”星宿满脸欣喜。见昭宣,锦衣玉带,英俊不凡,尤是一双黑眸似是望穿天下事,一张俊脸似神刻。真是一个
难得的美男子,细观虽没有星宿的娇媚,却有着独特的清秀英气,眉宇间尽是气质,那威严,不说也能看出几分王者的
身份。这就是星宿心心念念的龙昭宣,果然气宇不凡,难怪星宿对之着迷。
星宿见了昭宣,倚在他怀中,心中难言的兴奋。“身子可好些了?”抚着星宿的发丝昭宣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丫头们小题大做吧了。”
“辰。”叹息一声,龙昭宣说,“难为你了。”
“为你,我乐意。”星宿抬眼望他,笑的很欢。
屋内有情人心甚欢,屋外有痴情郎苦心相守。冬日里夜风习习,带上无尽寒意,一抹清影立于亭中,湖面波光下,人影
儿,额前鬼字青涩。
“为什么?”忽而,屋内传来美人儿呼声。“告诉我,昭宣,你当真要我去?”银发美人儿伤心地望着爱人,清泪自脸
上滑下,朱唇已经咬出血丝,哭红了紫色双眸,在那刻间竟变的银白而透明,闪烁着流光。龙昭宣望他,怜他,却在内
心深处有另一个人是星宿无法取代的。那也正是星宿的最痛。
“为何不说话?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想,知,道。”星宿站起身,一双凤目闪过丝丝忧伤。龙昭宣不语。“你
当真如此对我?在你心里我究竟酸什么?你高兴就利用一下,不高兴就把我往青尧国推?我在你心里真就只是你为了达
到某种目的的工具?青尧国,青尧国,你的心里只有这个?为了打败青尧国你是否真就要牺牲我?!”怒目视,星宿心
痛。
11、出谷——涟漪
“我在你心里真就只是你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青尧国,青尧国,你的心里只有这个?为了打败青尧国,你是否真
就要牺牲我?!”
工具?连你也以为我只是在利用你?辰,你真就这样看我?你让我痛心,辰。
“说话啊,说啊。我算什么?还是说你从以前就一直是可怜我,或者说你也嫌弃我,觉得我脏,只配受你利用?!”心
痛怒极,那双眸空洞而冰冷,心已经碎了,多年来,星宿为昭宣牺牲了如此之多,而他如今竟要将他推到青尧国去,星
宿岂能不痛心?
“啪——”一阵清风拂过,顿时眼前一片眩晕,心中更是一怔。星宿伸轻抚左脸,眼里尽是模糊不清。
“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既然你这样看我,我走便是。”龙昭宣一怒起身向门外走去。看着这人儿怒眉,一层红晕
泛过脸庞,星宿猛然清醒,拖住了那人的手。感觉到冰冷的触碰,转过脸来,一行清泪掩面,紧咬着的朱唇轻启:“别
走,对不起,对不起,我……你别走,原谅辰好嘛。”禽着泪,朱唇红肿,一脸的委屈,看的昭宣心下一软,反手将他
搂在怀里,“好,我不走,是我不好,不去就不去了,打疼你了吗?”
昭宣托起星宿的小脸,一脸怜惜,星宿嘟起小嘴,埋怨道:“很痛的。”
“你啊,下次,不许说这种话,会伤我的心的,知道吗?”
“恩,我不敢了。”虽如是说,星宿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担忧,昭宣在他心中是如此的重要,凭自己一个残败的身躯,怎
敢妄想得到昭宣全部的爱。满心的自卑,是星宿心中永远拔除不到的毒刺。
星宿收敛心神,轻轻嘤咛一声,将纤弱的身子卸在昭宣身上,白皙纤细的莲臂挂在爱人身上,纤长的身子呈现出优美感
性的线条,加上方才的泪眼盈盈,媚惑,任谁看都是心起涟漪。呼吸一紧促,将怀中的人儿压倒在床。银发美人儿轻哼
着,红唇微启温热的气息轻呵着身上人的颈项,感觉到身上人呼吸的紧促,双手不自觉地在雪白的玉肌上搜寻着那小小
的,小小的粉嫩的蓓蕾。轻巧的挑逗掀起一阵快感,玉手扬起攀在昭宣肩上,绯恻润泽的颊撒娇地贴在他坚硬光裸的胸
膛上磨蹭,柔软的红唇带着微弱的气息,顺势掀起一番激烈的云雨……
感受到置在自己双腿间滚烫的火热,银发美人儿微微呻吟,身上人的肆虐,诱导出一阵极为生涩的快感,忽的希望身上
人的给的痛楚来的更强烈些,迷糊了神志就不会再去想那难堪的过去……
屋外,寥影残一个纵身跳上了屋顶,迎着寒冷的夜风坐着。心想星宿是真的爱他啊,在他面前他才能收起孤傲,才会不
知所措,那一刻间,天地间似乎惟有龙昭宣一人,其它一切便成了沧海一粟,如同海市虚影一并消了去。
“残,你瞧这‘影’,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影’不如送你……”星宿媚影含笑,一块玉佩递于残眼前……
几天前出谷时,在一坐银楼里,星宿将看中的一块玉石送于残,残握着即使在风云楼临走时也不忘带上,虽是星宿随手
送的,连他自己恐怕都忘,可是残手着,视如珍宝。
几番云雨过后,星宿无力地靠在昭宣的胸膛,忽的浮过一丝忧伤:“我去。”
“什么?”
“我说我去,我去青尧国,我为你去集齐着朱雀七星。”
“辰……”屋内顿时一片寂静,银白色的月光倾泻在恋人的身上,照尽凡世世俗,曾也是这样的月下,见证了那青丝萦
绕,美艳不可方物,遗世茕立的人儿走上一条不归路,如今是否如故?
“不,不去,辰,我们不去了。”隐忍着开口,昭宣难以抉择,却偏偏又不忍失去怀中的人儿。
“恩……”含笑着点头,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是去意却已在心口扎深……
“滋——”半夜时分,星宿的房门被打开了,在屋顶上静坐一夜了的残,一惊,向下望去,见龙昭宣从房中出来,穿带
整齐,正欲离开,听见屋顶上响声,龙昭宣回头望见了额前鲜润的“鬼”字隐现的寥影残,两人一对视,王爷那种一眼
看透世间万物的神情和天地惟我独尊的傲然气势让残骇颜。
龙昭宣离去之后,星宿屋内便响起了声声清脆的碎裂声。寥影残闻声开门进去。只见星宿坐在一堆碎片当中,头埋在双
手间,清丝银发散落在地,身上只披一见长衫,露着白皙的玉肌。残隐约听见星宿的啜泣声,且身子在月下发颤,心一
痛,走过去轻呼:“星宿……”星宿哽咽着,抬头望他一眼,然后扑到残怀里,“他走了,他又走了!”哽咽着,哭声
更响了,哭累了便又枕着残睡下。
12、出谷——蝶翼园
三日之后,备下几辆马车,三位将军和陆展鹏几人先行一步回朝。星宿和寥影残几人一路上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宫主此时,为何进京?”静儿问,她是个心细的孩子,已经觉察到了此番进京绝没有宫主说的那么轻松。星宿掀了帘
子望着湖光山色,随意地答道:“请圣旨去青尧国。”
“青尧国?!”静儿惊呼出来,望星宿一脸无谓的表情,“宫主去青尧国做什么?”
星宿放下帘子望静儿一眼,道:“静儿丫头真是越来越多嘴了,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不过去青尧国走走而已。”
“走走?那为何要请圣旨?宫主不必瞒我。”静儿咬着嘴唇,宫主,你什么时候连我也瞒着了。
星宿似是看出了什么,揽过静儿的腰,道:“静儿可是在为我担心?静儿不必担心,去青尧国,我不过是去看病。”
“看病?可是因为青尧国国君的妹妹,那位多病的宫主?”
“对了。”星宿宠溺地勾了勾静儿的鼻子说。
“可,那又有何不同?一样的艰险!”静儿轻声道,声音轻的连搂着她的宫主也不曾听清,也许,他本来就不想听清。
青尧国一直是王爷和宫主的心病,为了一个青尧国,他们两个都是会拼命的人,苍天啊,你为何就不怜悯一下,这个命
运多折的人儿?难道多年的折磨还不能减轻他的罪孽?
静儿,全名柳舒静,贴心可人儿。
离京不远,一个叫蓬莱镇的小镇上,有一个很大的别院,据说管事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妇人,小妇人先夫早丧,只留的几
百亩薄田,这一园子的姑娘成了镇上的趣谈,据说曾经有几个好色之徒翻墙想一饱眼福,看看着满圆的姑娘,却不料被
几个姑娘发现了,给打了门,这几个登途浪子便臭名远扬,不敢在蓬莱镇上多呆。
一时觉得有趣,星宿便说要去这园子去瞧瞧,星宿的任性寥影残心知肚明,只好由着他。
这日正直黄昏,寥影残上前敲响了门,开门的小丫头看残一眼问:“请问您有何事?”
“我家少爷想在此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