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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吃，不能浪费，等着“丘亚”，应该是托纳继续发言。不是丘亚病了，而是此“丘亚”非彼“丘亚”。
　　“你不怕？”丘亚变回了原型——托纳。
　　我摇头，怕有用么？要怕的话，我来这里第一天就吓死了。不过托纳给我的感觉变了，依然很美丽，但看我的眼神充满嫌恶，低头，不看他，我看饭菜。
　　“墨维，你的身体堕落了，心也跟着堕落了…三百年来，很多魔物从人界带回宠物，可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成为魔物…而你…却活得如此自得。”托纳有点痛心疾首地看着我，接着是鄙视。
　　我不解，抬头。“难道我该自杀？生命如此美丽，我为什么要轻贱生命，何况，还是我自己的？”虽然我也讨厌这里，更讨厌雷乌，但我爱我自己。
　　“魔界的人都该死！他们是最肮脏的存在！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良知，他们残杀天人和精灵。在他们眼里，没有女人孩子之分，只有力量和食物。而雷乌．．．无数的天人和精灵死在他的手上，成了他的食物，而你却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宠物！”
　　托纳红润的唇吐出冰冷愤恨的言语，我慢慢吃着中餐，听他发泄。
　　“果然人类是愚蠢的，你很适合被当成宠物来养。”托纳讥诮地看着我，为我的“无知”。
　　“我有个问题。”举手。
　　获得同意，问：“天界的人和精灵有没有杀死过魔界的人？”
　　“当然，魔界的人都该死。”托纳理所当然地回答。
　　“哦，是这样。”我点头，又学到一条哲理，“魔界的人杀人就是该死，天界和精灵界的人杀人就是正义，是这样吧。”对我来手，人界，天界，魔界，精灵界，冥界，不过是里面的人种不同，其他没什么区别。就像白人黑人黄人红人等等。不能说白人就配活着，黑人就该死。
　　托纳的脸瞬间涨红，然后冲我吼到：“你懂什么！那些魔物生性残暴，只有把他们全部杀掉，我们才能生存，包括人类！你还不是被雷乌强行带来的？”
　　“可雷乌没给我吃什么哥芳罗。”我吐掉一块骨头，平静地看着被我堵住说不出话的托纳，“也许魔界真的如你说地那般可恶。但是，任何生物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吧。你们要把魔界消灭，难道魔界就没有女人，没有孩子？你们既然到现在都无法消灭魔界，那就说明魔界有他存在的必要。”我拿起一块肉，举到托纳面前，“ 这是肉，你吃过吧。”
　　托纳下意识地点了下头，然后立刻谨慎地看着我，道：“那是魔物的肉。”
　　“魔物的肉就不是肉了？”放进嘴里大嚼特嚼，好吃，“还是说你们天人全是吃素的？”我才不信，那些僧侣还不照样吃肉。（不过强调一句，我吃的肉是类似于猪肉羊肉的肉，这里所有的生物统称魔物。为魔界词语的贫乏而默哀一秒钟。）
　　托纳再一次被我问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说：“你已经完全变成了魔物，你被雷乌诱惑了。”
　　诱惑？我拒绝承认，他是我的阶级敌人。下一刻，我的身体僵硬了，我面露惊奇，站在面前的托纳变成了我的样子，原来托纳这么厉害。话说，我都是魔物了，是不是该有点特异功能呢。不过我问不出口，因为我变成了“钟表”。
　　我不知道托纳的魔力有多高，他把我和呆呆封进了甘力中，这一招让我想起了雷乌。果然啊，我还是无法习惯这些事。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我比较担心托纳，他这样做无疑是送死。
　　托纳躺在椅子上，手一招，怀中多了一个“呆呆”。他的表情、姿势甚至是眼神都和我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还算清醒，我都要怀疑躺在那里的就是我本人。托纳研究了我很久，在他每天为我看病期间，一直在研究观察我，否则，不会学得这么惟妙惟肖。
　　过了一会儿，雷乌回来了，在这之前托纳已经清理了我吃剩的饭菜。而我也第一次知道雷乌每次都是怎么回来的。房间内会出现一团黑烟，然后雷乌的身体慢慢出现。我很庆幸，自己以前没有看到。
　　托纳看着窗外，像我以往的每一次，他“没”发现雷乌回来了，在“沉思”。我皱眉，我沉思的时候看起来有那么呆？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总之，很紧张。我能猜到托纳是想利用我对雷乌做点什么，而雷乌…自他进来后，第一眼看的不是托纳，而是我的方向，我不确定雷乌是不是发现了我。然后，雷乌动了，在托纳扭过头看到雷乌面露喜色的时候，雷乌把他提了起来，不是往身上抱，而是提到眼前。托纳的手动了一下，还没抬起，就无力地垂下。雷乌在说话，我听不到，他的样子变得狰狞可怖。托纳变回了他自己的样子，好像不是自愿变回来的，脸上是不可置信及痛苦。他可能想不透雷乌怎么会认出他。
　　雷乌，别杀他。我急得在心里直喊，我希望雷乌能听见。雷乌听见了，但他却是暴怒地看向我这边，然后我看到托纳惨叫起来，外面有人冲了进来，其中有丘亚。雷乌把托纳甩给他们，托纳似一滩泥软在地上，被带了出去。整个过程从雷乌进来到托纳离开，也就二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其中有五秒是在看我。而我有幸地第一次看到发怒中的雷乌，和他以前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气急不同，他是真的发怒了。空间都开始扭曲。
　　“磁场”变换，雷乌把我从甘力中弄了出来，却把我带进了“小黑屋”，连同他自己。而雷乌的怒火让我觉得这个黑暗的空间都要烧起来了。我很不解，他干嘛生这么大的气，我也是受害者啊。
　　“为什么不让我杀他！”雷乌恶狠狠地问。我听他身上“劈里啪啦”的响，不会着火了吧。我担心地伸手摸他，雷乌抓住我的手把我扯到他身上，又撞痛了我的鼻子。
　　“说！为什么不让我杀他！”雷乌的怒火下去点，但还是很可怖。我都觉得热了。
　　“干嘛杀人。”我瞪他一眼，才想起来他看不到，“都说魔界的人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你杀了托纳不就真得成别人说的那样了？而且．．．托纳是天界的人吧，就算他不对在先，你杀了他你就是理亏。天界的人找你麻烦怎么办？人都死了，你说什么别人都不会信的。还有，再怎么说，托纳也曾经对我很好，而且还有纽曼啊，这么多理由加一起，你当然不能杀他。”
　　我逐一分析，并在心里道，亏你还是魔王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这个愚蠢的人类想地都比你周到。嗯，现在的自己有点军师的味道，偷乐。
　　“啊！”揉着自己三度受创的鼻子，我生气了，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魔王，不就是偷偷骂了你么。
　　“你还见过哪个魔王！”雷乌在我耳边咆哮，几乎震聋了我的耳朵。我被他吼得头晕，还见过哪个，见了一个就把自己弄得这么惨，再多见两个，我恐怕已经转世脱胎去了。
　　我很佩服雷乌，能把自己的怒火收放得如此自如。前一秒他还怒火冲天恨不得把魔界毁了，下一刻就安静下来了，体型也恢复正常。而我对他突然发火的原因还是一头雾水。
　　“雷乌，纽曼是真的爱上托纳了吗？”我担心地问，如果纽曼是真的爱着托纳，一定会伤心死的。我虽然没见过纽曼，但我始终希望每个人都能得到幸福。
　　“那是她的事。”雷乌冷血地说，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子民。不过也由此得知，纽曼并没有和雷乌一起设计给托纳下套。
　　“只有天界的人才会那么卑鄙虚伪。我何必去做那种事。没有人可以与我抗衡，就是玛格坦蒙，也不是我的对手。”雷乌狂傲地说，不用看我就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玛格坦蒙是谁？
　　“和你无关的人。”雷乌把我拖起来，空间变换，我回到了他的房间。他既然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反正不是天界就是精灵界的人。
　　探头寻找呆呆，却没看到，正要问雷乌他有没有把呆呆弄出来，我就被雷乌扔到了床上。
　　“雷乌．．．你确定你是魔王？”不做反抗地任雷乌撕碎我的衣服，我怀疑地问。魔王有这么性饥渴？
　　“你要解决我的欲望！”雷乌在我脸上喷着粗气，性急地想要进入我，可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废话，我不愿意！
　　“维！”雷乌急了，却没硬闯。
　　“你怎么知道那个时候的我不是我？”我问。
　　雷乌沉脸，似乎我问了个蠢问题。
　　“愚蠢！”
　　果然。
　　雷乌继续埋头苦干。我怎么忘了，雷乌能听到我心里的声音．．．可是丘亚呢？托纳怎么能变成丘亚？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雷乌却根本就不打理我。
　　“雷乌，我讨厌你。”
　　身体被填满．．．心脏收缩，我开始迷醉。讨厌，我讨厌这一切。讨厌这个性饥渴的家伙。
　　“不许讨厌我。”雷乌用他的身体把我整个圈住，停在了我的体内。我把脸藏起来，讨厌让雷乌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维。”
　　干嘛．．．要做就快做．．．不做就．．．就出去。
　　“嗯．．．”咬住他，不让自己叫出来。雷乌拽着我的头发让我的头不得不抬起，从雷乌的眼眸中，我看到自己沉醉的脸。
　　“唔．．．”
　　“雷乌．．．”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雷乌破天荒地没有接话，只是紧紧圈着我，让我发出更加可耻的声音。雷乌．．．你会吃了我么？
　　“愚蠢！”
　　你要我的服从么？
　　“愚蠢！”
　　我是什么？
　　“我的宠物。”
　　我不要做宠物，我不是解决你欲望的宠物．．．
　　“魔鬼。”

　　正文 第十二章

　　托纳“间谍”的身份曝光的五天后，雷乌开始变得特别忙碌，除了睡觉的时间，我都没见过他。我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我没问丘亚托纳的事，也没问他那天为什么会让托纳得逞，因为丘亚绝对不会告诉我。我只知道，托纳假扮丘亚的时候，丘亚是清楚的，甚至．．．是故意的。我越来越向思想者靠近，虽然我讨厌这种变化。
　　抱着呆呆，我第一次自己打开了房间的门，门外的侍卫见我出来，如临大敌般紧张地看着我，我向他们礼貌的打个招呼，光着脚就出去了，没办法，雷乌一直没给我鞋。侍卫没有拦我，其中的两个英俊挺拔的男人跟在我身后，可惜的是他们在我一出来后就变回了真身，让我有些遗憾。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想到这么多天没出来，外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如彗星撞地球般的萧条，反而有些皇宫的样子了，当然，整体的色调还是深色调的，却让我的心情愉悦，果然美景才能怡人啊。
　　一路上见到很多俊男美女，他们看到我都如看到了鬼，几乎是一眼，就立刻把视线调开，其中也不乏一些盯着我看的美女，眼中充满了打量、好奇、疑惑与非常不明显的鄙夷。而我也盯着她们看，猜想她们的真身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雷乌一样，也有角，因为我后面的那两只没有角。
　　走到不远处的几位妙龄少女面前，我露出完美的笑容，问：“你们好，请问你们知道纽曼住哪里吗？”这里就连女人都这么高，我稍稍后退一些，决定今晚问问雷乌能不能让我长高点。
　　那几个美女互相看看彼此，然后一致地摇头跑开了，我不解地摸上下巴，我确定今天起来有洗脸也有洗牙。既然她们不知道，我就问别人吧，刚向另几个人走去，他们也都马上跑开了。挫败地叹口气，我转身问我的“保镖”。
　　“我想见纽曼，告诉我怎么走。”那两只同样摇头，不说话。
　　我仰头看着他们，真心地说：“你们人形的样子很帅，我觉得比雷乌还帅，能不能变回来？”那两只惊恐地看着我，吓到后退了两步。
　　“可以带我去见纽曼么？”我继续问，其中一只微颤颤地指了个方向。
　　“谢谢。”我抱歉地对他笑笑，我不是故意吓他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也知道雷乌不喜欢我说别人比他好看。
　　纽曼住地很远，远到身后的两只竟然开口让我回去。但我出来的目的就是要见纽曼，怎么可能不见到人就回去呢？感觉自己走了很久，甚至出了“皇宫”，我才到了纽曼的家。
　　当我告诉开门的人自己是谁后，他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回去，很快，我就被带了进去。一路上，我惊叹这里的环境，也许是因为托纳，院子里布置得很舒适，有藤架，有水池，有躺椅，还有铺着兽皮的园路，只不过主人最近出了状况，院子显得有些脏乱。
　　穿过一道道长廊，又转过一间很大的房间，我在一个小院子中看到了纽曼，虽然从来没见过她，但我知道那个表面平静却神色憔悴的女人就是纽曼，她果真如传言中的那样，很漂亮，四大美女加一起估计也不及她的一半吧。
　　“您不该单独到我这里来，王会生气的。”纽曼没有躲避我，她略压低身体表示行礼，然后把我带到一旁坐下。纽曼果然是魔界的“女将”，遇到这种事情，她都能挺过来。
　　纽曼看我的眼神很复杂，我不想去探究其中的成分。我想单独和纽曼聊一聊，纽曼看出了我的意思，轻轻一挥手，我看到我们两人的周围多了一个罩子，这就是所谓的结界吧。侍卫依然能看到我，纽曼不会真地让我单独和她在一起，不过这样就够了。
　　“托纳很喜欢你。”我的第一句话让纽曼异常吃惊，她的眼圈红了，脸上是痛苦。我知道纽曼也很喜欢托纳，而她并不相信我的话。
　　“王说过，天界的人比人类还虚伪狡诈．．．”纽曼平静地开口，眼泪却掉了下来，“王不相信托纳，一直不相信．．．王说如果托纳做出了危害魔界的事，他会毁了他，我向王保证，托纳不会．．．”
　　我知道“毁”不单单是杀死，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毁”就是真正的毁灭，什么都不会剩下，雷乌对我时常的威胁让我明白。纽曼不信托纳是骗她的，而现在纽曼不得不信了。此刻，我突然觉得雷乌没那么太讨厌，他不相信雷乌，却没有阻止纽曼，还算是个不太糟糕的王。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当初强力反对的话，纽曼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讨厌又回升到原来的程度。
　　“托纳确实很阴险。”这一点我非常同意，纽曼的脸白了白，泪珠变大。“但他真的很喜欢你。”纽曼看着我，痛苦地说不出话来，认为我在安慰她，但我并不是安慰。
　　“托纳和我说起你的时候，脸都会红。人可以控制自己的眼神、表情、声调，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肤色。谈到你时，托纳的表情是真实的，一点虚伪都没有。”所以，我喜欢和托纳聊纽曼，喜欢问托纳他和纽曼相遇的故事，因为那时候的托纳是真实的，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发现。
　　纽曼黯淡的眼神出现了亮光，她不信地看着我，泪掉得更凶，这就是我见尤怜吧，托纳看到这样的纽曼，一定会心疼。
　　“真的么？．．．他．．．”纽曼拼命压抑着自己，不想让多日来的痛苦决堤。
　　我点点头，“嗯，真的。托纳利用了你，但他是真的喜欢你。”
　　纽曼伏在桌子上终于哭出了声，一手紧紧捂着肚子。我想她应该好过些了吧，毕竟欺骗有时候比背叛更让人难以接受。
　　“纽曼．．．你和托纳的宝宝一定会非常的漂亮，妈妈高兴，孩子才会高兴。”微微隆起的腹部，纽曼的举动让我知道他们有了爱的结晶，如果托纳知道自己要做父亲了，还会那样做么？也许，他会多考虑些纽曼。
　　“天界．．．天界说．．．托纳是擅自行动．．．天界并不知道。这件事．．．和天界无关．．．”纽曼断断续续地说。而我，却突然想起了姐夫，想起了那个大年夜。
　　“雷乌．．．准备报仇吗？”他是王，这件事不会轻易罢休。纽曼犹豫地点了点头，却没告诉我雷乌准备怎么做，我想这里不会有人告诉我雷乌会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