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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
只是肺的钝痛提醒他这不是一场梦。绝不是。他站在那里,掏出了保命的东西。旁边有个小小的喷水池,欢快地吐着水
条儿。乔退了一步,虽然可以借此洗涤下肮脏的身体,但那溅在身上的湿润的液体,聒噪的‘哗哗'的声音,让他
产生被精液鞭挞的错觉。
先生,可怜可怜我,我好几天没吃饭了,能施舍我点钱吗?不知何时,一个脏老太婆来到他面前,乞求地望着他,伸出
皱巴巴的手,那姿态满是拙劣的期待。
我没有钱。乔抱歉地说。呃,你别走。
即将离去,打算不再多费唇舌浪费时间,准备搜寻下一个目标的老人停住脚步,满脸欢喜地转过来。
但当她看见放在手里的不过是个一无是处,不起眼的瓶子,一下子就拉长了脸,头也不回地迈着蹒跚的步子向远方走去
。
那小小的东西承载着一个男人的性命。老太婆并不知道。当然也不管她的事情。她只和贫穷对着干,与乔的遭遇八杆子
打不着干系。
由于没有饮下那瓶液体,乔的身体开始破败。他甚至嗅到了从自己身上发出的尸臭般的气息。他不敢和人接近。自己找
了个偏僻的巷子,靠在布满蛛网的墙角休息。
耳边时不时传来远处人们的欢声笑语。和三两散步的老人的嘶哑的咳嗽声。盘旋在广场上空的鸽子拍打翅膀的声音。孩
子玩耍时的磕碰和尖叫。以及夕阳擦过山脉坠下的了望之音。
乔就这么躺在地上,让黑暗中的雾气打湿自己的瞳孔。安安静静,如雕像一般。
他的脑子被梦幻贯穿。父亲的慈祥,兄长的溺爱,才是梦一般。
和父亲一样,褐色的头发,微微蜷曲,像个睡得香甜的孩子。那只白白的手牵着自己,倔强不放开,和自己的手掌一起
慢慢变大。像抚摸小狗一样抚摸着自己圆圆的脑袋。
乔,今天陪我去看流星吗?如果没有,就看夜景。和你在一起我总是快乐的,让我下意识,觉得自己不是小孩子。只有
我可以......
保护你。
啊......清晨时分一声女人的惊叫先于鸡叫鸣响。我踩到了什么了!真可怕。卡基,你看这是什么,吓死我了,这里怎
么会容忍有这样恶心的垃圾!
走吧。一个男声不耐烦的说。再晚点,就赶不上飞机啦。女人骂了几句,走的时候还啐啐念的。
两个脚步声交错着消失在幽深的巷道里。
完